转回府上时,三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早就收拾了细软翘首以盼。
嫁夫从夫这种品德虽好,但陈丛又不是去郊游的。
沉吟一番,开口先唤董白:“阿白,你有孕在身,不便折腾,便留在洛阳吧。”
董白眨眨眼,正欲开口反驳,忽然胃里翻涌呕出些酸水来。
奴仆们手忙脚乱请来郎中一察,果真有喜...
貂蝉凑上前来,不解道:“将军何知阿白有喜?”
陈丛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他这牛都快累死了,除非地是坏的,否则怎么可能不生种。
打发了董白...
陈丛再看刘莹,轻声道:“万年也留在洛阳吧。”
“本宫又未害喜,为何留下?”
“家中总需要个主母打理,阿白不谙世事,蝉儿就更不用提了。怎么着,为夫出门公干一趟,偌大的家业全不要了?”
以前倒是无所谓,陈丛破落户一枚,吃喝嫖赌全靠老丈人家接济。
现在不一样了。
陈氏怎么着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了,人口虽然不够繁茂,但家产半点不少。
传国玉玺换来的各类矿产虽是全部归了曹贼,洛阳七十四处勾栏的收益却是三成归了陈丛,虽然整合了情报构架后,陈丛没了管理权,但分红可是实打实的。
还有,汜水亭侯以前是叫着好听,现今却是实授。地儿虽不大,但凭汜水毗邻洛阳,人口繁杂,实际上的食邑可不少。
再有,董白的渭阳君可是董卓自己给封的,总不可能只是叫着好听,虚授不实这种事干出来,董魔王还要不要脸了?那可是一县食邑。不拿白不拿。
董白是个不当事的。
成天除了‘我爷爷是当朝太师’就是‘我夫君是陈无敌’。
就这性子,想指着她管家那是做梦。
貂蝉?更白扯。
她这辈子的世面,估计都是在箱子里那几天见着的。让她打理偌大的陈家,想想就得了。
刘莹完全不同。
作为爹不疼娘不爱的汉室公主,她很早就有了食邑,还要靠食邑所得维持住公主府一应开销。
毕竟经验摆在那里。
使她掌家,不说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吧,维持起码的收支平衡问题不大。
“晓得了!”刘莹重重剜了陈丛一眼,留下一个高傲的后脑勺。
见她离开,貂蝉直接挽住了陈丛的手臂使劲摇晃,娇道:“奴总能跟着将军去并州了吧?”
“叫声夫君听听。”
貂蝉眯眼笑着,甜腻腻道:“夫君~”
“再叫声老爷听听。”
“老爷~”
陈丛心满意足挥挥手:“看你颇有几分姿色,行了,换衣服去吧。”
“啊?”貂蝉低头看看青绿罗衫,淡白锦绣落地裙,莫名道:“将军,奴不美吗?”
“所以,你是准备穿这一身骑马?”
“骑马?”貂蝉愣了愣,明显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事实上她压根就不会骑马。
陈丛惊了,诧异道:“这么远的路,你不会是想乘箱吧?”
“讨厌~奴就不能乘坐马车吗?”
“首先,我这全是骑兵,没工夫等你。你要乘车也行,坠在后面慢慢走。其次,据说并州盘踞白波十万众,还有胡人时常肆虐,你要是不怕被掳了去,便乘车吧。”
貂蝉惊叫一声快速跑开,片刻后换来一身戎装艰难地蠕动着。
陈丛有些心累,拍拍额头。
无语道:“你是会找的,本将军这副铁胄重四十六斤,能挡二石硬弓。你能把它穿到晋阳,回头都能替父从军了。”
貂蝉:.....
第11章 公平
五月二,函谷关下。
飞熊悍骑一字列开,人定按马不动,远观骑枪林立寒芒熠熠。
其后则是五万斛粮食装满十六驾马车。更有金十箱,布百匹,婢女百余人。
随着旭日东升,匹马东来,迎着火红的日头如离弦之箭蹿至阵前。
将军单手执戟,轻拽缰绳,绝影高扬前蹄,纵声嘶鸣。
瞬间。
小半飞熊骑枪高举,放声齐喝。
“威武!”
“威武!”
“威武!”
而更多的飞熊悍骑只是静静地看着,显得茫然无措,或是低头思索。
牛辅板着脸喝了声:“愣着做甚!”
这些人才有气无力地喊着‘威武’应付。
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事实上真正跟陈丛打过交道的飞熊骑皆隶属于飞熊右营,也就是牛辅麾下那一部。
这些人不仅亲眼见识过陈丛之勇,更是在后来的厮混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他们清楚陈丛为人,亦比旁人知晓更多秘辛,自然是士气高涨。
而剩下千骑或多或少听说过些‘陈无敌’的威名,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对他们而言,陈丛就是个完全陌生的敌军将领。
因为太师一纸调令,他们莫名其妙成了陈丛部曲。
不仅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前途更是难料。
未来说不定还要与熟悉的袍泽刀兵相向。
出于对董卓的忠诚,他们能听陈丛调遣就不错了,想要这些人一见归心,那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这也难不倒陈丛。
虽然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统兵经验,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曹贼身边久了,陈丛太清楚怎么拿捏人性了。
军中崇尚强者,基于自身勇武,陈丛压根不需要刻意去立威。
现在他只需要做一件事,公平!
念及此处,陈丛高举飞虎戟横过头顶,向下一压,暂时平息了周围的吵闹。
陈丛也不着急,安静等待片刻。
等到被他甩脱身后的骑营三百飞骑赶至。
才沉声喝道:“我叫陈丛,你们中很多人应该听说过,但大多数人可能不太了解我。我这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豪爽!”
说着长戟一指:“看到你们身后那十箱金子了吗?听我将令,一人十金,分了!”
隶属前营的一千飞熊还在愣神,骑营三百飞骑、右营五百飞熊已经怪叫着去分钱了。
又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无敌将军既然叫他们分,不分才是不给面子!
待到十箱金锭被争抢一空。
陈丛长戟一转,指向一众婢女,朗声大笑道:“一人一个,不可多拿,分了!”
滴水入滚油,众人全部瞬间沸腾了。
当兵三年,可不是闹着玩的。
更何况!
飞熊再勇,那也就是卒。
在没有跨过那道台阶之前,他们能接触到最明艳的女子,也就是村头翠花了。再进一步,无非就是多攒几月饷钱,去勾栏潇洒几日。
可洛阳也好,长安也罢,都过于繁华了些。
真正的纸醉金迷,从来也不属于他们这个阶层的小人物。
骑营的三百骑兵就更不用提了,待遇赶飞熊还差一大截。
放平日里,那些个高门大户的水灵婢子也是他们这些糙汉配肖想的?
可惜。
无论黄金也好,婢女也好,都不够一千八百人分的。手快有手慢无,有人笑则有人哭。
但无一例外,这一千八百人再看陈丛时,眼中或多或少带上了一丝狂热。
公平吗?
当然!
公平从来不是所谓的平均分配,而是把机会平等地摆在每一个人面前。
陈丛给了他们相同的机会,为何便宜大都被右营飞熊和骑营占了?
是因为他们信任陈丛,是因为他们能立刻去执行主将的命令。
那么下一次呢?
前营飞熊每迟疑一次,便少占一分好处,五次呢?十次呢?
拿捏着人性给他们养成‘良好习惯’,公平个十次八次,还怕这支强军不能如指臂使?
牛辅一脸蛋疼打马上前:“子宁,这些都是你姑姑、叔爷们所赠贺礼,就这般分了...”
陈丛无所谓地笑笑:“亲戚情分总归是我领了,姑父何必较真?我还有一事,要请姑父帮忙。”
“你说。”
陈丛抬戟一指函谷关,道:“我欲北上晋阳,不欲经过上党过早暴露了行踪。正巧向姑父借个道,过了函谷关,从河东、平阳方向插过西河郡,再扑太原郡,从而进驻晋阳。”
牛辅闻言一愣。
“并州纷乱,子宁何故要趟这摊浑水?”
“哈哈哈,不瞒姑父,征西将军表举我为并州牧,此去走马上任,以后还得有劳姑父多多提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