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开国际玩笑呢吗?
所以,合该那老货倒霉,舔着张大脸非要往枪口上撞。
堂中议事再进行一阵,四人散去。
其余三人皆拱手向陈丛示意,唯独程昱装着和戏忠说话没顾上似的,麻溜开溜。
曹操撑个懒腰,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脸上哪有半分怒意。
“行了,滚进来吧,用膳了。”
待到陈丛进门。
曹操打眼一瞧,见其身上没有灰尘,头发理得规整,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随口指责道:“你下午没去骑营操练兵马?”
陈丛当时就炸了。
梗着脖子道:“我说岳父,您差不多的了。我这一天天要劫粮,要整合勾栏,要整理英雄楼的各种情报,还要操练兵马?就那三百骑兵有啥好操练的?我总不能教他们策马奔腾吧!”
曹操哈哈一乐:“别恼,为父已经传信子陵,想来这几日也该到了。”
陈丛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坤头这事真不是人干的,主要是每天查账,烦都把人烦死。
特别是吉八斗这人自己爱白嫖,却痛恨别人白嫖他。
陈丛是不要脸,但总不能堵着一干老兄弟收嫖资,这些天来一应消费都是他自掏腰包垫的。
千金都快垫完了...
“老二过来,那容儿呢?”
“容儿有孕,自是难耐舟车劳顿,下次吧。对了,王匡那边如何?”
陈丛掏出信笺。
曹操展开一观,竟莫名地觉得自己有点高尚?
敏锐地察觉到了落款的贾诩,顿时来了兴致。
沉吟片刻道:“这贾诩何人,怎不听子宁提过?”
“嘿,岳父就别指望了。这人与我情投意合,言必生死与共,已被我拜为骑营军师。”
曹操愈发疑惑。
“此人字字杀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岂会友与子宁?”
“这您就不懂了吧?这叫性格互补,就比如屠夫总与和尚为友,一个道理。”
曹操懒得听他屁话,敲敲桌案道:“还有一事,索性华雄抵死不降,押着也是无用,你与你那岳公修书一封,换来两千匹战马罢了。到时一人双乘,骑营正好扩充一千之数。”
“一个华雄值两千匹战马吗?”
曹操笑了:“别人肯定换不来,这不是还有你呢吗?再说了,董太师雄心已失,又不征伐天下,要那么多骑兵养得过来吗?少了两千匹战马,自己多享受享受,何乐而不为?”
好一张无耻嘴脸!
陈丛无语道:“照您这么算,干脆要来两千飞熊岂不是更省钱。而且来既能战,战则能胜,比我组建骑营省事多了。”
嗯?
曹操眼睛亮了,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那颗明星。
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案,考虑着这件事的可行性,就连仆从端上膳食也没回过神。
就常理而言,董卓肯定不会自断臂膀。而且飞熊骄悍,轻易哪肯服人?
但事无绝对!
首先陈丛是董卓的孙婿且飞熊尽知其勇武,不存在兵不服将的情况。
至于董卓会不会自断臂膀,也得分情况...
“这样,两千太多了,要一千吧。”
陈丛张着大嘴,看傻子般地看着曹操:“岳父,你疯了吧?一个华雄换一千飞熊铁骑,您是真敢想啊!您去看看飞熊的战马装备,把华雄论斤卖了,能不能换来二十飞熊。”
曹操神秘一笑,一字一顿道:“董白有孕。”
陈丛愕然:“我咋不知道?”
“你岳公也无从知道。”
陈丛沉默了。
真是老太太上楼梯,不服不行。
论无耻,非曹贼莫属。
“那人家到时候要看孩子...”
曹操冷哼一声:“那你便多多努力,这点事还用为父教你吗?对了,孩子取名董嗣,请太师品评品评,提提意见。
顺道多写几封信,给你那些个姑父、叔爷也报报喜。还有董家的老太太,你不是说老太太最中意你这孙婿吗?正好也让老人家开心开心。”
很好,乌龟王八拳照脸呼。
陈丛深深鄙视曹操人品的同时,很可耻地心动了。
玛德。
那可是一千飞熊悍骑啊!
这要是真换来了...
只要没事别跑去函谷关下找抽,放眼中原一带,还不是想抽谁抽谁,照脸抽...
第5章 拿捏
红鸾帐下,笙歌牧马。
太极宫中,指点江山。
远离了中原纷争,近来董魔王的日子过得舒坦极了。
没有金戈铁马扰人眠,没有战阵肃杀催人老。
有的只是奴颜婢膝的满朝公卿,说话又好听,对他很是尊重。
有的是点头天子省人心。说啥就应,要啥就给。
有的更是千金不换胭脂马,如泣如诉音袅袅。
高阶上,董卓照例打个喷嚏。
众臣皆跪,齐声道:“万望太师保重贵体!”
舒坦!~
董卓摇摇晃晃走上高阶站定,沉声唤道:“太傅。”
王允抹汗出列,恭敬拜倒:“太师吩咐。”
“嗯,无甚好吩咐的,太傅家的婢子姿容不错,咱家甚是喜爱呐,哈哈哈哈。”
伴随魔王爽朗的笑声,王允的心随之跌落谷底。
而今,他贵为太傅,却是再也抬不起头来。
董卓知他有异,朝臣道他‘走狗’,天子防他如防贼,河东卫氏视他如仇寇...
他甚至想过学曹刺董,洗刷冤屈。可他一家老小全被扣在长安...
青史留名是不用肖想了,他现在最怕的是,哪天自己人没了,史书却记他‘无骨谗臣’。
“太傅为何不言?莫非不愿与咱家言?”
“下官岂敢...”王允抹着汗,讪讪道:“太师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一番话,又引得天子怒目,朝臣暗暗鄙夷。
亏他们先前还将此人引为帝党领袖,不承想竟是这般无耻小人!
看着王允哭丧着脸,董卓舒坦极了。
果然。
他那孙婿虽然讨厌,但折腾人确实有一手。
像王允这种包藏祸心的老东西,杀了不过一刀的事情,不爽利。
找准他的痛脚来来回回踩,让他痛在心尖口难开,才能使人身心愉悦!
念及此处,董卓随意地朝着天子挥挥手。
“太傅忠贞,可使剑履登殿,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天子以为如何?”
刘协的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死死握着拳头不敢抬头,生怕看到王允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就藏不住杀意,咬牙道:“便依太师。”
王允张了张嘴,有心拒绝,却见董卓似有似无地触碰剑柄,腹有千言也只能含泪咽了回去。
那一刻,他甚至在董卓身上看到了陈丛的影子...
难道无耻真能传染?
“谢过陛下。”
董卓笑了:“太傅为何独谢天子不谢咱家?”
王允:.....
“谢过太师。”
“很好,明日太傅就站咱家身侧三阶下。诸位臣公可看好了,真心向着咱家,必有厚赐。今日咱家还愿意给你们机会,尔等莫要自误。”
“喏...”
...
下了朝。
董卓陪着老娘用过午膳,正要去快活快活。
却见斥候快步而来,腰上挂着一连串的竹筒,叮叮当当的不知何物。
“太师,少府大人有信。”
少府?陈丛?能有好事?
董卓一脸嫌恶地挥手:“不看!拿去烧了。”
“回来!”董老太狠狠剜了老儿子一眼,抬起手杖敲敲案几:“放这里。”
斥侯先看董卓一眼,默默取下竹筒放在案上。
董老太打眼一观,轻咦道:“还有子宁给老太太的信?絮儿,去,给老太太念念。”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