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所有人汇总了一下,也仅仅只有百两而已!
孔希学颤抖著嘴唇问道:“这这就没了吗?”
众工匠纷纷摇头。
早有工匠苦笑道:“老爷,真的没有了!这已经是反复提炼过的结果了!”
孔希学满脸绝望!
仰天大笑!
“百两!哈哈哈竟然只有百两!我的12万两金子!竟然只剩下了百两!哈哈哈”
众人看著孔希学癫狂的模样,面面相觑。
孔希臻走上前去,安慰道:“衍圣公那骗子我们已发下海捕文书,说不定很快就有消息了,你放心吧!”
孔希学惨笑一声,道:“那些骗子明显是有备而来!12万两金子!那是多大一笔钱!他们既然能骗走那么多钱,还能轻易被抓?”
孔希臻也是心中叹息。
说到底。
这么多钱,都是孔家的!
而他也是孔家的一员。
损失这么大,要说他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另一边。
孔言清满脸表情麻木。
整个人形同行尸走肉。
受到的刺激竟仿佛比孔希臻还大!
他只是麻木地向前走著。
“嘿嘿完了!全完了!呵呵”
孔希臻见状,赶忙走过去,抓住孔言清的胳膊。
“言清!冷静点!清醒清醒!这些钱虽然不少!但打不垮咱们孔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孔言清闻言却是忽然咧嘴傻笑道:“叔,如果青山都没了怎么办?”
孔希臻愣了愣,摇头道:“别胡思乱想!咱们还没到那地步!”
孔言清笑笑。
却不说话。
只是傻愣愣地继续向前走。
终于。
孔希学望见孔言清走的跟行尸走肉一般后,尖叫一声。
“去将那个不孝子给我抓回来!”
很快。
孔言清被带到孔希学面前。
孔希学看著孔言清,怒骂道:“孔言清!不就亏了点钱吗!这一点挫折和打击就受不了了?我们孔家屹立千年不倒,若都像你这般没出息,早就完了!”
然而。
此时的孔言清依然满脸麻木。
看著孔希学,忽然脸色惨白,竟然晕倒当场!
孔希学见状,顿时叫了一声苦!
“唉!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这孩子啊?现在不但害苦了自己,也害苦了孩子!”
另一边。
兖州。
郭英府上。
一尘子站在他身旁,满脸恭敬。
郭英负手而立,皱眉道:“这一次做出这样的事来,是不是心中不快?你是去过漠北的英雄,跟著鲁王殿下胡闹让你受委屈了。”
一尘子是郭英麾下的谍探好手。
之前曾经乔装打扮,去漠北蒙古潜伏许久,为明军打探到了不少消息。
说起来,卧底谍探的功夫不逊色于锦衣卫。
一尘子笑道:“侯爷过奖了!属下只是听命行事!何况,就凭著孔家在山东做下的那些恶事,鲁王殿下这样惩治他们,也不算胡闹!反而是为民除害,属下心里愿意得很!”
郭英点点头。
忽然感叹一声。
“便是要胡闹,也需要有本事的。也不知檀儿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在孔家人眼皮子底下将黄金掉包!”
一尘子笑道:“殿下曾经跟我解释过,他凭借的是两门学问,一个叫物理,一个叫化学!
那个炼金炉里本来就加了大量的铜,只要黄金一放进去就会跟著融化,变成黄金和铜的混合物。
之后殿下在里面放了大量的盐和硼砂、萤石之类的东西
黄金和盐中的成分发生反应,变成了渣滓,沉在了炼金炉的底下。而铜则化为铜水,浇筑成了炉子。
而那些沉底的渣滓,才是真正的黄金!”
郭英听到这里才渐渐明白了这其中的门道。
只是有些难以置信。
他忍不住问道:“那些孔家人就任由你们家那些渣滓带走吗?而且那个炉子明明是个铜炉,他们就分辨不出来吗?”
一尘子笑道:“一开始看到炉子的时候,孔希学也有些奇怪。不过我马上就用炉子练出了一批碱,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无所谓了。总之他们是亲眼看到黄金被投进去的,然后变成了炉子,而这炉子又能实实在在的产出碱来!
至于说那些渣滓,因为颜色发绿又掺杂了许多杂质,变得还有些黑,孔家都是读书人,他们不屑于去看那炉底的情况,便是看了也觉得肮脏,便懒得管了!
然后那些渣滓就被运了出来,变成了金子!”
郭英闻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神奇的事!真不知道我那外甥是怎么想出来的!厉害,实在是厉害!”
一尘子有些感慨道:“小人从军这么多年,什么奇事都见过,但如鲁王殿下这般鬼神手段,还是第一次见!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郭英点点头。
自己这个外甥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每次做事情总是出人意料,让人震撼。
这一次也不例外。
郭英叹了口气。
“只这一次,怕是偌大的孔家都要五劳七伤!损失太惨重了!我听说足足亏了200万贯大明宝钞?”
一尘子摇摇头,道:“400万贯!”
话音落下。
一尘子又摇了摇头,道:“400万都不止,应该是400万在饶上5000两银子!”
郭英顿时目瞪口呆。
“怎怎么又多了二百万贯?那5000两银子又是怎么回事儿?”
一尘子笑道:“这就要怪那位孔家的少爷太贪心了。
他眼看著我给孔家建好了第一座肥皂工坊。
而且也生产出肥皂了。
觉得我们很靠谱。
他就想建第二座!
而且这件事情是瞒著他爹进行的。
他抵押了孔府的20万亩田产,跟钱庄借贷了50万两银子!之后也换成金子给我了!
这一次我连那个戏法都不用变,因为他告诉完我要偷偷的建工坊,然后就把金子全部都交给我了!”
郭英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愣住了。
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感慨道:“利令智昏,乃至于斯!
他是脑子不好用吗?那5000两银子又是怎么回事儿?”
一尘子笑道:“我为了取信于他,便召集工匠开始建造肥皂工坊的其他部分,那一部分的消耗一共是5000两银子,我跟他们说了这是孔府的工坊,等建好一起结算!他们对此深信不疑,估计现在已经建成了,没准儿正在孔府等著要银子呢!”
郭英:
“你也够狠的!”
一尘子叹口气。
“侯爷,孔府的人真的太无耻了!他们仗著自己可以免税,就大肆接受其他百姓的投效!整个曲阜大半个县的田地都是他们孔府的!
虽然他们免税了,但因为朝廷缴税实行定额制,曲阜的税负就要落到那些普通百姓头上了!
平白无故这些百姓的税负就要比别处高一倍还多!
遇到个灾荒之年,这些百姓便是卖儿鬻女也难以凑齐税款!
孔府在这个时候却趁势收了那些百姓的田!
更过分的是那些投效孔府的田地,表面上看承担的佃租确实比给朝廷交税少,但孔府每年都会想办法在粮食成熟前要求收佃租。
如果那些百姓交不上租子,就算欠了孔府钱了!
到了粮食成熟后就要多交很多佃租,这个叫做利息!
除了这些事情。
孔府的人在曲阜,更是恶霸一般的存在。
强抢民女,甚至杀人都不在少数!
那县令孔希臻是孔家人,自然对孔家偏袒无比。
这也让孔家为祸一方,却无人能管!”
郭英叹了口气。
“是啊,这孔家家主孔希学是衍圣公!
陛下钦定的二品大员!
又是圣人后裔。
正常情况下又有哪个地方官员敢管他们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