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现代留过学 第708节

  “就连禁军拆、建,也都是按照市价,给了赏钱。”

  “靖安坊中,一砖一瓦,我都是命人以市价,和商贾采买。”

  “我就是想着,让开封府,卖些房子,筹集给太母、母后将来游乐、颐养天年的园子的钱帛……“

  “我有什么错?”

  “现在,外面的人,居然都在说,我是在与民争利……”

  “更有甚者,竟说什么我身边有小人、奸臣……”

  “我若要与民争利,为何要罢废市易法?为何要扑买堤岸司?又为何要废除汴京的入城税?”

  “还我身边有小人?奸臣?”

  “我想给太母、母后修个园子,就是有小人、奸臣在蛊惑了……”

  ……

  赵煦在东閤,当着很多人和刘惟简说的这些话,自然从来没有想过保密。

  在一些聪明人眼里——这其实是赵煦在鼓励泄密。

  所以很快,福宁殿东閤里发生的事情,就传到了庆寿宫中。

  两宫听完,就都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太皇太后,她本来心里面就有愧——当初,她在孙子面前说的有多好听,后来的事情就有多打脸。

  可她也没有办法!

  韩绛、吕公著都来求情了。

  不止如此,很多和高家关系密切的人家,也都托关系入宫和她说情。

  而且,随着两个宰相相继打出王安石牌,她心中确实害怕,害怕王安石趁机回朝。

  加上她也不想在圣节前,闹出什么大丑闻。

  那个案子,才不得不虎头蛇尾的匆匆结案。

  当然,这都是表面上的。

  私底下,两个宰相都保证过,所有涉案人员,一个都跑不掉!

  一定会严惩!

  他们只请求不要公开处理。

  所以,孙升是先外放,再贬官的。

  刘奉世也是如此。

  段继隆父子亦然。

  那个叫李雍的商贾,也自然会在随后被按一个罪名,然后抄没家产,刺配沙门岛。

  但,她心中一直担心。

  担心孙子与她有了生分。

  如今,听完福宁殿的事情,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孙子,心里面还是有她这个太母的。

  看看!

  还记得当初承诺要给她修一个漂亮的园子,让她将来游玩。

  一片孝心,赤诚无比啊!

  这外面的大臣,怎么想的?

  连官家给太母、母后的孝心工程也要干预?

  于是,在沉默了片刻后,太皇太后打破沉默:“太后,这个事情该当如何?”

  “不如请宰执们都入宫议一议?”向太后提议。

  “可!”

第519章 火热的房产(1)

  孙赐一早起来,他雇的管事就送来了今天的汴京新报和汴京义报。

  他首先拿起汴京义报,细细的看起来。

  他文化水平不算高,所以看的很吃力。

  但不要紧,他养着好几个落第士子。

  遇到不懂的,就直接拿着去问意思,总能弄明白。

  所以,费了不少功夫,他才算看完了汴京义报的内容。

  放下小报,孙赐摇了摇头:“近来,汴京义报上的诗赋数量有所下降了啊。”

  “自然是会下降的。”一个坐在他对面的士子答道:“司马相公上月足疮发作后,一直在家养病,听说如今连走路都很艰难了。”

  “老相公病重,人情就轻了。”

  “好多人都不再给汴京义报写诗赋了。”

  汴京义报初创的时候,声势浩大。

  包括太师文彦博在内的元老、宰执纷纷用着各自的自号为名,在其上刊载诗文。

  于是,洛阳纸贵。

  但慢慢的,上面的诗文质量开始下降。

  如今就更是如此。

  也就是司马康重金聘请的晏几道,偶尔能出佳作。

  孙赐点点头,在汴京城,这样的事情历代层出不穷。

  旁的不说,去年王拱辰死后,曾门庭若市的王家,一下子就冷冷清清。

  如今,王拱辰的子孙甚至在打争产官司。

  闹得很不体面!

  于是,他拿起汴京新报,只看了一眼,孙赐就对着一直站在身边的管事问道:“张管事,前几日,我命店里将近来结余的钱,都送回家中,现在家中有多少钱了?”

  张管事答道:“回禀主公,如今家中约有三千多贯的交子,另外还有价值一万多贯的绢布、铜钱、金银。”

  孙赐听着,皱起眉头:“怎这么少?”

  “某不是说了吗?近期至少要准备好五万贯以上的钱帛!”

  张管事答道:“主公,若是抽的狠了,店中恐周转不开啊!”

  孙家正店的摊子,现在铺的很大。

  最远的一家脚店都开到了白马县去了。

  这么大的摊子,每天需要周转的现金,自然是天文数字。

  孙赐却直接道:“此事汝就不要担心了!”

  “有多少钱,抽多少钱!”

  张管事犹豫起来:“此事,若被那几家知道……恐有麻烦……”

  汴京七十二家正店,每一家都是明面上由商贾开办,实则背后藏着勋贵外戚甚至待制文臣。

  这些家族,以斗纽或者带泄的形式,控制着这些正店。

  经营正店的商贾能赚钱,他们就继续躺着数钱。

  若不能赚钱,就一脚踢开,换个能赚钱的。

  当然了,商贾们也不傻。

  背后的大人物们,能罩的住他们,他们就继续给这些人当狗。

  不能,也会给自己换个能罩得住的。

  百年来,一贯如此。

  孙赐自然也不能免俗。

  他闻言,呵呵一笑:“那几家有意见,可以来找某!”

  “某可以给他们退股!”

  如今,他找到了真正的靠山。

  于是,攻守之势转换。

  他早就想踹开了!

  只是,他不敢而已——得势就踹开扶持他的勋贵。

  落到宫里面这是什么?

  不忠!

  所以,只能捏着鼻子,继续分钱给对方。

  可他们若不懂事。

  那孙赐可不会犹豫!

  被孙赐这么一说,张管事立刻道:“主公,我这就去办。”

  “尽快!”孙赐皱着眉头说着。

  将张管事打发走,孙赐就摇摇头,叹息起来:“这些人哪,鼠目寸光!”

  “就知道钱钱钱!”

  “哪天和张家一样,被钱害死了才好!”

  那個张管事,就是一个勋贵家硬塞过来,监视他的。

  别看这些勋贵,在汴京城里动辄富贵了两三代人。

  但却一个比一个吝啬、小气。

  也就是他孙赐出身太低,早年为了起家,不得不投效人家。

  不然,这种鼠目寸光的勋贵,他还真不屑投效。

  几个士子都笑起来。

  其中一人,道:“孙公所言甚是!”

  “当今天下,最不值钱的就是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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