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现代留过学 第414节

  “不过孙臣毕竟年幼,所思所虑,难免浅薄……”赵煦笑着说道。

  “不如,下都堂,请宰执们都来商议商议?”

  这么大一口锅,赵煦当然不会往自己身上背了!

  正好,也可以借着这个事情,分散一下朝野注意力。

  免得又有类朱光庭的书呆子,胡言乱语。

  注:养济院就是苏轼元祐四年在苏州创办的。

  ps:北宋后期的社会福利制度,放在今天也不过时……所以,其实大多数措施,都是忽悠人的。

  但,终究还是多少发挥了一点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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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爱上厨艺的王安石

  和赵煦想的一样。

  当这么一颗,涉及了宗庙、昭穆制度还有几代天子位置的炸弹,被抛到了朝堂上。

  整个朝堂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然后就开始了大宋传统的站队。

  整个朝野都开始按照自己的立场而站队!

  于是,新党、旧党的宰执们,愕然发现——大臣们并不是按照新党、旧党站队。

  而是按照自己在这个问题的立场上站队。

  譬如在御史台里,作为旧党的李常,坚决站在先帝祧顺祖尊禧祖的立场。

  理由?

  很简单——始祖、太祖、太宗,自古以来三不祧也!

  禧祖,乃是大宋始祖,自当万世不祧!

  至于太祖皇帝?

  委屈一下呗!

  还能怎么着?

  太祖?太祖能有几个指挥!

  和李常一起坚决支持禧祖不当祧的,则包括了新党的安惇、刘拯。

  而在御史台里,监察御史孙觉、王觌则站到了支持祧禧祖的立场。

  理由也很简单——太祖开国而有天下,功高于世!

  岂有太祖不得东方正位的道理?

  和孙觉、王觌一起站位的,还有本该属于新党的监察御史张汝贤、侍御史满中行等人。

  在三省,同样上演了大乱斗。

  中书舍人刑恕、胡宗愈、给事中陆佃等人,坚决支持先帝祧顺祖,而中书舍人王震为首,带着一大票新党、旧党士大夫,坚决要求祧禧祖,还太祖正位。

  即使在都堂及六部,宰执们的立场也不因新党、旧党而分。

  韩绛、张璪、安焘、吕大防、范纯仁支持祧禧祖。

  理由和其他人一模一样——太祖乃开国之祖,岂能不得东方正位?

  吕公著、曾孝宽、吕大防、曾布、韩忠彦等人,则认为禧祖乃是始祖,绝不可祧。

  就连告病在家的司马光,也站出来支持了正义——太祖功高,安能居右,不得正位?乞祧禧祖,以正太祖之位。

  看似繁杂,其实就是太祖派和太宗派的斗争。

  同时也掺杂着和皇室关系远近的因素——大部分和皇室亲近的大臣,都支持禧祖万世不祧。

  而那些与皇室关系不是太密切的大臣,则支持祧禧祖还太祖正位。

  这是自熙宁以来,第一场不涉及变法的政治斗争。

  因为,涉及的事情很严肃——太祖还是太宗居左,位东方,得享尊位?

  所以,没有人肯退让。

  又因为,这个事情与现实利益没有太大关系——太祖、太宗的时代,距今都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

  再怎么样,也动摇不了朝中秩序和法度。

  加上赵煦和两宫,都没有表露什么特殊倾向、态度。

  所以,大家都保持了谦谦君子的风度。

  没有互相指斥对方是奸臣,认为对方在祸国殃民。

  一下子,大宋朝堂的风气为之一变。

  虽然吵的很厉害,可下了朝,分属不同立场的大臣,还是能有说有笑。

  朝堂上为了宗庙的事情,炒上天的时候。

  章惇乘坐的漕船,已经顺流而下,从南京应天府,出亳州、宿州、泗州,转道向北,从洪泽湖沿着淮阴-楚州,再转向南方,顺着邗沟,进入了长江。

  抵达了扬州后,章惇沿着长江南下,经润州、真州、京口,抵达了江宁府。

  当然,章惇独自行动的。

  狄咏率军的宋军船队,和他不是一条路。

  狄咏的大军离开汴京后,就径直穿过京西的许州、唐州,然后在襄州登陆。

  然后穿过江陵、鼎洲,进入荆湖南路。

  再从潭州、邵州、永州进入广南西路。

  这条路,水陆并用,漫长而艰辛。

  需要一个月才能抵达广南西路境内,然后又得跋涉半个月,才能抵达邕州。

  章惇则沿大运河而下,进入长江。

  这条路更远,也需要绕更大的圈子。

  但,章惇依旧选择了这条路。

  因为有一个人,他必须见!

  也不得不见!

  新党的领袖,新学的创始人——司空、荆国公王安石。

  章惇抵达江宁城的时候,已是元祐元年的二月丙寅(初七)。

  江宁知府、端明殿学士王安礼,早早的知道他要来,带着官吏在城门口迎接。

  “子厚,别来无恙!”王安礼微笑着迎上前。

  “和甫别来无恙!”章惇下马行礼,他和王安礼曾同朝为官数年,自然很熟络。

  “介甫相公一向可好?”章惇问道。

  “劳子厚挂记,家兄近来一切都好!”王安礼微笑着回答:“近来,甚至爱上了下厨!”

  “下厨?”章惇楞了一下,他从不知道,王安石还有这个癖好!

  “前些时日,苏子瞻派人从登州送来了许多鱼干,还有一首词……”王安礼解释着:“家兄读了苏子瞻的词,觉得甚妙,看了苏子瞻的食谱后,便也来了兴致……”

  “老夫卿发少年狂……”

  “竟也开始学着食谱,下起厨来……有时候,还会送些做好的鱼干粥、鱼干烧肉与某等……”

  章惇听着,目瞪口呆,但也知道,这就是那位他的恩相做得出来的事情!

  王介甫一生行事,从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早在他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是特立独行的士大夫。

  早年间,就已经有传说——抚州王介甫‘衣臣虏之衣,食犬惫之食’。

  每天都是囚首丧面,不修边幅。

  根本没有任何个人仪表可言。

  无论外人怎么看他,他都一以贯之。

  但时间一久,他身边的人就会知道——他之所以那个样子,是因为他每天都在不舍昼夜的读书、写文章、记笔记。

  哪怕后来当了宰相,若遇到了重要事情,他也能日夜在朝堂上办公。

  连吕惠卿都卷不过他。

  而且,这位恩相从不在乎功名利禄,更不计较个人得失。

  回忆着往昔,章惇就问着王安礼:“和甫,介甫相公如今何在?”

  王安礼笑着道:“听说子厚要来,家兄今日一早就在家中准备了……”

  “子厚到了,便知……”

  于是,当章惇父子被王安礼带到了半山园下的王安石宅邸时。

  章惇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肉香。

  他循着味道走过去,看到了宅邸一侧的厨房里。

  穿着便服,正在灶台前,盯着锅中正在汩汩的沸腾着的菜肴的王安石。

  虽然,王安石现在的容貌,已经完全变了。

  他老了,白发在鬓,再无当年的英姿勃发。

  他也瘦了许多,身材显得有些单薄。

  同时,他的气质也变了。

  不再是当年那个在都堂上,让百官忌惮,也让群臣敬畏,礼绝百僚的宰相。

  他就像是个邻家的老人一样,面带微笑,眼中平和。

  “介甫相公!”章惇深深一拜。

  跟在他身后的章援,也连忙跟着深深拜道:“晚辈见过荆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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