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嘉靖,成功修仙 第600节

  “臣等恭送陛下!”

  众人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连忙反应过来,随后,在严嵩这位内阁首辅的带领之下,在场的所有人尽皆跪伏于地,目送着嘉靖离开。

  待嘉靖离开以后,众人方才陆续从地上起身,并各自散去。

  ……

  京城,严府。

  待轿子停稳以后,只见严世蕃抢先一步下了轿子,正当其想要像以往那样,将严嵩从轿子里搀扶下来时,却被严嵩摆了摆手,出言制止了。

  “不必了,我自己下来!”

  “是,父亲!”

  严世蕃听闻此话,当即退至一旁,低下头,恭敬应声道。

  在这之后,只见严世蕃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严嵩的步伐,向着严府书房所在的方向行进。

  在行进至台阶处时,只见严世蕃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严嵩,紧跟着开口道:“父亲,您慢点!”

  严嵩闻言,瞥了严世蕃一眼,点了点头,并未拒绝他的搀扶。

  在搀扶严嵩进入书房后,严世蕃整个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看得出来,严嵩今天的兴致很高,一点也不像遭受了训斥的样子。

  正当严世蕃打算就此离去之际,却被严嵩出言叫住:“严世蕃,对于今天发生的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严世蕃闻言,在思衬片刻后,方才给出了回应:“父亲,孩儿觉得,这背后应该是裕王在推波助澜,因为朝野上下,只有他这个动机,以及实力!”

  严嵩听闻严世蕃此话,点了点头,旋即指向一旁的空位,示意严世蕃坐下。

  对于严嵩的话,严世蕃自然是不敢违背,其未敢有丝毫推辞,当即在严嵩所指的那个空位上坐下。

  随后,只听严嵩那不含一丝情绪的声音响起:“嗯,你猜得没错,这件事情应该是裕王在背后推波助澜!”

  严嵩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之色,又继续道:“只可惜,裕王弄巧成拙了,不仅没能铲除景王这个心腹大患,反而让自己遭到了陛下的厌恶!”

  严世蕃对于严嵩的这番话,也是颇为认同,只见其点了点头,出言应和道:“父亲说得没错,裕王此举,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严世蕃说完,脸上浮现出些许疑惑之色,又继续道:“父亲,孩儿不明白,按理来说,裕王不是有徐阶帮忙出谋画策吗,怎么会突然行此昏招?”

  严嵩将严世蕃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摇了摇头,缓缓道:“我也弄不明白!”

  在这之后,只见严嵩话锋一转,看向严世蕃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依你看,今天父亲遭到陛下训斥一事,是好是坏?”

  严世蕃闻言,在思衬许久后,方才给出了回应:“回父亲的话,这是好事!”

  严嵩在得到严世蕃的回答以后,脸上浮现出饶有兴趣的神色,只见其看向严世蕃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哦,何以见得?”

  严世蕃闻言,在小心翼翼地斟酌完语言后,方才出言回应道:“回父亲的话,您先前对孩儿说过,身为臣子,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替陛下分忧!”

  “这一次,那些言官向陛下提出的诉求,本就是极其合理,且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毕竟,已经就藩的藩王,能够在京城内停留的时间,本就十分有限。”

  “倘若陛下不顺势将责任,推到您和徐阶的身上的话,那么必然会陷入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而父亲您先前说过,陛下是一个念及旧情的人,这些事情,他都会记在心里!”

  严嵩在听完严世蕃的这一番分析后,脸上浮现出些许欣慰之色。

  随后,只见严嵩点了点头,在端起一旁的茶杯,轻啜一口后,出言勉励道:“嗯,不错,有长进!”

  面对严嵩的夸赞,严世蕃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只见其从座椅上起身,向严嵩拱了拱手,恭敬道:“这都是源自父亲的教导!”

  严嵩闻言,在上下打量了严世蕃一番后,摆了摆手,出言吩咐道:“行了,下去吧,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严世蕃闻言,当即神色一凛,恭敬应声道:“是,父亲,孩儿这就告退!”

  在这之后,严世蕃没有在书房内停留太久,而是径直离开。

  ……

  夜幕降临,京城,景王府。

  此刻,房间内,朱载圳正独自一人喝着闷酒,桌上摆放着几碟下酒菜。

  只见朱载圳仰起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菜肴,放入嘴中,细细品味。

  几杯酒下肚,朱载圳已然有了些许醉意,自从上次亲眼见证,皇贵妃沈氏顺利为嘉靖生下一个儿子后,朱载圳便知道,自己继承皇位的可能性已经变得微乎其微。

  毕竟,就算朱载垣在长大的过程中,不幸夭折,排在他前面的,还有他的三哥朱载坖。

  正是因为如此,朱载圳心中对于皇位的渴求,也不再像以往那么热烈。

  就在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朱载圳见此情形,将手上的酒杯放下,出言吩咐道:“进来!”

  话音落下,只听‘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景王府的管家迈步走了进来,向其躬身行礼道:“殿下!”

  朱载圳闻言,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随后,见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得挑了挑眉,出言询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管家听闻朱载圳此话,脸上适时浮现出犹疑之色,在思衬许久后,方才俯下身体,小心翼翼道:“殿下,实不相瞒,今天在正阳门附近……”

  在管家的叙述之下,朱载圳很快便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随后,只见其阴沉着脸,抬起头来,看向管家所在的方向,出言吩咐道:“嗯,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殿下!”

  管家闻言,整个人如蒙大赦,未作丝毫犹豫,当即迈步离开了房间,还顺带着将房间的门也给一并带上了。

  在管家离开后不久,朱载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只见其脸上满是怨毒之色,紧咬牙关,一字一句道:“三哥,您可真是我的好三哥啊!”

  在朱载圳从管家的口中得知,朝中有官员向皇帝上疏,请求让自己即刻离京,返回封地的这一消息后,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他的三哥朱载坖在背后推波助澜。

  毕竟,只有把自己从京城赶回封地,才能够彻底消除隐患。

  朱载圳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最大限度地退让了,为何自己的三哥朱载坖,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父皇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吗?”

  朱载圳越想越气,开始不住地咒骂起来:“当初本王得势的时候,你们这群朝三暮四的混账东西,是怎么巴结本王的?”

  “还有,那群该死的言官也跟着掺和此事,真是可恶啊……”

  在发泄完自己胸中的郁闷后,朱载圳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的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离京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再无任何更改的可能。

  毕竟,君无戏言,这是嘉靖当着言官、以及内阁的面,亲口许下的承诺。

  就在这时,朱载圳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先前被他刻意忽略的问题。

  “既然我都能够想明白,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父皇又怎么可能想不明白?”

  “父皇先前曾经亲口说过,不希望看到我们兄弟阋墙的样子,而三哥这番行径,毫无疑问,必定会受到父皇的厌弃,这分明是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虽然我朱载圳没有机会继承皇位了,但是你朱载坖也别想好过,今天这件事情过后,父皇一定会对你大失所望,你先前在父皇面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化为徒劳!”

  “哈哈哈,好啊,好啊!”

  朱载圳想到这里,脸上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意,随后,只见其抚了抚胡须,对着门外的奴仆吩咐道。

  “来人,拿酒来,本王今天要不醉不归!”

  ……

  另外一边,裕王府内。

  朱载坖在从下属的口中得知,今天在正阳门附近发生的一切后,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并且深感懊悔。

  他原本的打算是,让那些官员上奏疏,将景王离京一事正式提上日程,并顺带着探一探嘉靖的口风。

  谁知,在这个过程中,那些言官也掺和了进来,以欧阳一敬、胡应嘉为首的一众言官聚集于正阳门,将整件事情拿到了台面上来说。

  有一句话说得很好,有的事情不上称,没有一两重,但要是上了称,一千斤也打不住!

  毕竟,朝廷对于那些已经就藩的藩王,本就有着诸多限制。

  自从明成祖朱棣奉天靖难以后,为了不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设立了许多严苛的方法,对待那些已经就藩的藩王。

  其中对于藩王在京停留的时间,也有着诸多的限制。

  自从景王接到诏令入京以后,在皇帝没有流露出那方面的意思前,朝野上下对此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当这件事情被言官拿到台面上来说时,嘉靖也只得从善如流,捏着鼻子认了,嘉靖身为皇帝,身为天子,自然不可能当众违反祖制!

  眼下,朱载坖甚至不敢想象,自己在嘉靖心中的形象,是什么样子。

  随后,只见朱载坖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的奴仆,沉声吩咐道。

  “马上派人把徐阁老他们请过来,快去!”

  “是,殿下!”

  奴仆闻言,在向朱载坖躬身行礼后,很快便迈步离去。

  在这之后,只见朱载坖脸上满是焦躁之色,不停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呢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呢,孤明明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徐阶在接到消息后,没有丝毫怠慢,即刻赶往了裕王府。

  在乘轿去往裕王府的路上,徐阶掀开轿帘,看着道路两旁的景色,此时的他,只感到心乱如麻。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他的内心也有所猜测,当裕王府的人来府邸找他的时候,他便明白,自己先前的一切猜想,都是正确的——这件事情真的跟裕王有关!

  “裕王啊裕王,你这下可捅了大篓子了!”

  在感慨完毕后,只见徐阶收回目光,放下轿帘,叮嘱外面的轿夫加快速度。

  ……

  待徐阶的轿子在裕王府门口停稳以后,很快便被管家迎进了裕王府,在管家的引领之下,徐阶来到了书房。

  在进入书房以后,徐阶见到了一脸焦躁,不知作何是好的朱载坖。

  “见过裕王殿下!”

  徐阶进入书房以后,便看向朱载坖所在的方向,躬身行礼道。

  “徐阁老,来了,坐,快坐!”

  朱载坖见徐阶到来,仿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招呼徐阶坐下。

  徐阶闻言,也不推辞,径直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徐阶刚在座位上坐下,只听朱载坖的那焦躁不安的声音响起:“想必徐阁老,已经听说了今天下午在正阳门发生的事了吧?”

  徐阶闻言,点了点头,旋即出言回应道:“嗯,的确听说了,不仅如此,我还在现场呢!”

  朱载坖听闻徐阶此话,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但此时的朱载坖,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只见其看向徐阶所在的方向,又继续道:“徐阁老,实不相瞒,派人上疏请求景王即刻离京,是孤的主意!”

  尽管在这之前,徐阶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他真的从朱载坖的口中,听到这一消息时,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只见其猛地从座椅上起身,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看向朱载坖所在的方向,沉声道:“殿下,您糊涂啊,这可是昏招啊!”

  一旁的朱载坖听闻徐阶此话,整个人顿时慌了神,连忙出言解释道:“不,徐阁老,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孤解释!”

  在朱载坖的叙述之下,徐阶总算是了解到了事情的全貌,他那紧皱的眉头,也得到了略微的舒缓。

  按照朱载坖的说法,他原本只是打算让那些官员上奏疏,将景王离京一事正式提上日程,并顺带着探一探嘉靖的口风。

  谁知在这个过程中,那群言官突然横插一脚,进而使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呼,还好,裕王殿下不是太蠢,不然的话,我徐阶真可以考虑换一个支持对象了!”

  在耐心听完朱载坖的叙述后,只见徐阶将目光收回,如此想到。

  在徐阶看来,裕王想要让景王离京的想法,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斩草要除根,不能留给对手丝毫喘息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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