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芳,你来得正好,来替朕看看,朕拟定的名单到底合不合适?”
随后,杨烈在将明军行进的路线,在舆图上,进行反复确认后,沉声道。
张溶说完,当即便打算跪伏于地,就在这时,嘉靖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
当吕芳迈着无声的步伐,进入乾清宫以后,却猛地发现,此时的嘉靖正坐于书案旁,用毛笔不停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遵命,陛下!”
张溶闻言,当即垂首下拜,沉声应道。
英国公府,张溶的房间内。
嘉靖见事情得到了吕芳的确认,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如此吩咐道。
杨烈在听完那名幕僚的汇报后,当即命人拿来舆图。
在这之后,吕芳以及英国公张溶,便分别乘坐轿子,向着紫禁城所在的方向行进。
在这之后,只见张溶将那份由嘉靖拟定的名单小心翼翼地收好,未作丝毫停留,转身离开了乾清宫。
后来双方为此事爆发战争,安万铨输多胜少,时常处于下风。
当他的视线看向嘉靖面前的那张写有名字的纸时,脸上顿时浮现出惊骇之色,旋即,只见其鼓起勇气,试探性地向嘉靖询问道。
“是、是的,陛下,确实有这回事!”
而眼下,嘉靖对于宗室、勋贵们的态度,又令他们重新燃起了希望。
“朱载堉、张元功、朱时泰、徐文璧……”
杨烈如此想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陛……陛下,难不成,这便是……”
嘉靖听闻张溶此话,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紧跟着出言吩咐道。
“嗯,既然如此,那你给朕好好讲一讲吧!”
张溶闻言,猛地回过神来,只见其低下头,恭敬应声道。
吕芳似乎是猜到了张溶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只见其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缓缓道。
“到时候也给你爹我争一口气啊!”
吕芳听闻嘉靖此话,当即不假思索地应声道。
双方在互相寒暄几句后,张溶率先步入正题,只见其看向吕芳,出言询问道。
正当张溶呢喃自语的时候,吕芳却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张溶的面前,恭敬道。
自从张溶从吕芳口中得知,自己的儿子张元功,也被纳入了名单以后,整个人便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
“不必了,英国公,朕这次找你过来,便是有一样东西,想要给你看看!”
张溶听闻吕芳此话,脸上顿时浮现出难以自制的笑意,抚了抚胡须,如此道。
张溶闻言,向吕芳摆了摆手,随后,自顾自地坐到主位之上,此刻,在他的脸上满是和煦的笑意。
“老爷,宫里来人了!”
在吕芳的叙述之下,嘉靖对于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算是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随后,只见其看向吕芳,紧跟着询问道。
这个沉迷修仙,意图长生的皇帝,在从修仙长生的幻梦中幡然醒悟后,开始励精图治,革除弊政,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大明也在他的带领之下,重新焕发生机,国力也日渐强盛,不仅彻底剿灭盘踞于东南沿海一带的倭寇,还在对外战争中,大败鞑靼,生擒鞑靼大汗!
“还请英国公稍等片刻,咱家先进去通报一声!”
“嗯,马上将吕公公带至大厅等候,我待会儿过去!”
杨烈如此想着,旋即坐回到椅子上,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要知道,从头到尾,朱载堉可没有从自己手中,拿到过考试题目,也就是说,朱载堉能够拿到第一名的名次,全凭他自己的才学!
另外一方面,张溶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让那些后辈们认识一下,互相增进一下感情。
“哼,我安万铨打不过你杨烈,朝廷的大军还打不过你杨烈吗?”
而不久前,杨烈刚为自己的第三个孩子杨应龙,举办完满月酒,在那之后,朝廷便正式发布了讨贼檄文,并经由驿站,送至全国各地。
毕竟大家都是大明的宗室、勋贵,彼此之间血脉相连,休戚与共!
越往下看,张溶脸上的神情,就越激动,因为名单上,囊括了大明最顶级的宗室、勋贵。
张溶闻言,脸上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笑着回应道。
“英国公,实不相瞒,陛下此番让咱家过来,便是通知您一声,到时候选派至西南一地任职的宗室、勋贵名单已经确定下来了,陛下让您过去一趟!”
“还请陛下直言!”
正当吕芳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之际,只见嘉靖话锋一转,又紧跟着询问道。
不久前,杨烈的妻子,刚为杨烈生了第三个儿子,杨烈将这第三个儿子,取名为杨应龙。
“嗯。”
昨天晚上,他特意将命人许久未见的郑王父子,请到府上,并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英国公,您觉得,朕拟定的这份名单如何?”
“遵命,陛下!”
“多谢吕公公!”
嘉靖闻言,颇为平淡地瞥了吕芳一眼,转而应声道。
“不,来不及了,眼下,朝廷已经下发了讨贼檄文,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
吕芳越看越觉得心惊,可以说,整个大明最为显赫的宗室、勋贵,有一大半都在这个名单上了。
“话说,这个时候,陛下让吕芳来干什么呢?”
“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哦,对、对,吕公公说得有道理!”
“哼,杨烈,你也有今天啊!”
吕芳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在向那些太监宫女点了点头后,旋即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张溶在从吕芳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也总算是安然落地。
“是,宣慰使大人,在下这就将您的命令,传达下去!”
张溶闻言,当即将内心纷乱的想法,尽皆压下,随后在吕芳的引领之下,迈步踏上了乾清宫的阶梯。
“唉,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要不要死马当活马医,派人向朝廷解释清楚缘由?”
自唐僖宗乾符三年,杨端割据播州以后,便形成了世袭土司,在洪武五年的时候,播州杨氏,以伪夏之称,向大明投降,此后,便一直被视为苗疆土司。
“回老爷,来的人是吕公公,说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
“暂时就先这样吧,接下来朕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你可以离开了!”
张溶刚从吕芳的手中,将名单接过,嘉靖那古井无波的声音便紧跟着响起。
“英国公大可放心,名单上有世子殿下的名字!”
张溶如此想着,随后将手上的那份名单放下。
“吕公公请便!”
“宣慰使大人,我等得到消息,朝廷派来的大军,已经在路上了!”
吕芳见张溶到来,当即将手上的茶杯放至一旁,从座椅上起身,恭敬道。
自那以后,在历经数代宣慰使的苦心经营之下,海龙屯逐渐成为了集军事堡垒、衙署以及行宫为一体的城堡,同时,这也是他们播州杨氏安身立命的地方,周围有重兵把守。
只见张溶晃晃悠悠地从床上坐起,脑海中时不时闪过昨天晚上的记忆片段。
在这之后,吕芳未作犹豫,迈着沉稳的步伐,踏上了乾清宫的阶梯。
张溶举办这次宴会的目的很简单,便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与许久未见的郑王朱厚烷拉拉关系,毕竟他的儿子朱载堉在不久前,刚获得考试的第一名。
“什么,这么快!”
“待会儿你亲自去英国公府一趟,就说朕已经拟定好了,到时候选派去西南一地任职的宗室、勋贵名单,让英国公来乾清宫见朕一面!”
“行了,吕芳,这件事情就这样吧!”
“吕公公,陛下此番让您前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该死,总兵陈璘、吴广、副将曹希彬这一路是打算从南川攻打我播州,而冯岳所统帅的这一路,则是打算从桑木关开始,一路强攻,另外,总兵李应祥以及参将谭健这一路,则是打算从兴隆攻打我播州!”
“嗯,没错,这就是朕打算,到时候选派至西南一地任职的宗室、勋贵名单,你替朕把把关!”
张溶见此情形,不由得眉头微皱,旋即出言吩咐道。
“哪里,英国公言重了,咱家也只不过是替陛下传话罢了!”
“是的,陛下!”
“进来!”
吕芳如此想着,心中愈发地忐忑不安起来,就在这时,嘉靖那颇为平静的声音在吕芳的耳旁响起。
“是,陛下,微臣这就告退!”
“嗯,既然英国公觉得没问题,那这份名单,就由你代替朕,向大家公布吧!”
那名幕僚闻言,当即俯下身体,继续补充道。
到场的宾客很多,成国公朱希忠、定国公徐延德,乃至于黔国公府、武清候、新城候以及他们的儿子,都悉数到场。
“遵命,陛下!”
“哦,来的人是谁?”
“遵命,陛下!”
杨烈如此想着,不停地在房间内踱步,内心也变得愈发焦躁。
此刻,播州,海龙屯土城。
随后,只见吕芳在脑海中斟酌完语言后,方才将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叙述给嘉靖。
正当张溶在心中如此感慨之际,嘉靖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将他的思绪打断。
“这里便是由朕拟定的,到时候选派至西南一地任职的宗室、勋贵名单,你看看吧!”
此刻,只见吕芳顿住脚步,转过身来,向着身后的张溶躬身行礼道。
“吕公公,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去面见陛下吧!”
尽管距离朝廷颁布讨贼檄文,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但播州宣慰使杨烈,仍旧没有从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中反应过来。
嘉靖在听完吕芳给出的建议后,点了点头,缓缓道。
毕竟,像这种能够振兴宗室、勋贵,洗去他们身上暮气的机会,实在是太过于难得,一旦错过的话,大明的宗室、勋贵,说不定会就此沉沦下去,再也见不到曙光!
“是,老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