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宋国法狱大臣之身篡国自立,戴氏取宋的主人公!
在亲身接触并交锋过吕不韦、郭开、黄歇等诸多权臣的情况下,李斯没有选择用他们来举例,而是将韩玘的名字挂在田常、子罕之后,韩玘岂能是易与之辈?
李斯在生命末端对胡亥发出的最强警告,也不过是在告诉胡亥。
陛下,您看看赵高,他有韩玘那样的志向!
他想成为下一个韩玘啊!
而作为一直追随韩玘的人,韩玘的臣属们也相信韩玘有资格说吕不韦无谋,熊启少智。
略一思虑,一众臣属终于让开道路,拱手低呼:
“愿为韩相臂助!”
韩玘露出满意的笑容,大步穿过臣属们构成的通道,然后加快脚步冲向城门。
“快!”
“快开城门!”
指挥家兵们摘掉门闩,拉开大门,韩玘在内城门中间双膝跪地,拱手高呼:
“城门已开!恭迎王师!”
内城墙之上,韩恪等人也内心复杂的高喊:
“城门已开!恭迎王师!”
面对这洞开的城门,秦军士卒们犹豫不前,杨虎也迷茫了。
东城城门开是为了诈降做准备。
那么内城城门开究竟是诈降还是真降?
“都愣着做甚!”一道呼喝自杨虎身后响起,紧随声音而来的,是策马狂奔的嬴成蟜。
路过杨虎,嬴成蟜毫不停留的打马加速,口中怒吼:“敌军既然能诈降一次,就必然会诈降第二次!”
“大秦勇士,踏碎新郑!”
战马四蹄翻飞,承载着嬴成蟜越过所有秦军士卒,笔直的向着韩玘冲去。
韩玘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高声大喊:“长安君!”
“韩某已遵循诺言为内应,开启了东城城门和内城城……将军!”
不等韩玘一句话说完,嬴成蟜已经冲至韩玘面前。
看着那寒光猎猎的戟尖,韩玘惊慌欲逃。
但才刚刚站起身来,那根长戟已经洞穿了韩玘的心脏!
戟援卡住韩玘的肋骨,巨大的冲击力让韩玘挂在了长戟之上。
双手捂住戟刃,韩玘不敢置信的看着嬴成蟜:“你为何违诺!”
“本相入秦对伱只有好处,没有半点坏处啊!”
韩玘只考虑过吕不韦和熊启会是他的敌人,从来没考虑过嬴成蟜会对他痛下杀手。
因为在韩玘看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嬴成蟜几次被吕不韦暗害险死,韩玘和嬴成蟜本该是对付吕不韦的天然盟友!
嬴成蟜怎么可能会杀他!
看着韩玘震惊的目光,嬴成蟜冷然回应:“大秦不需要更多的蛀虫!”
嬴成蟜并不知道历史上的韩玘是怎样的人物,毕竟韩玘留下的记载实在是太少了。
但一个嬴成蟜无法回避的问题是,他拿不出两尊九卿之位!
既然无法兑现诺言,那么韩玘的投降无论真伪,都只能是诈降!
嬴成蟜长戟一甩,韩玘便被甩落于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双眼彻底失去了神采。
目光扫过韩恪等人,嬴成蟜冷声喝令:“斩将封爵,就在今日!”
一句话,半点不涉及杀俘,却暗示着所有士卒。
不留活口,只存头颅!
中军将士兴奋的向着韩恪等人杀去,嬴成蟜却是没有半点停留,继续带着亲兵向前冲杀。
很快,一座比之咸阳宫低矮很多,却敦厚了几倍的宫墙出现在嬴成蟜面前。
看着宫墙上那十分稀疏却严阵以待的禁军,嬴成蟜终于勒住战马。
轻声一叹,嬴成蟜翻身下马,上前几步,遥遥看着宫门上方的门楼,高声大吼:
“舅父!”
“降吧!”
(本章完)
74.第74章 混账东西,给乃翁滚
第74章 混账东西,给乃翁滚
与此同时,内城城门北二里。
枕戈待旦的张让在听到喊杀声的第一时间就率族人和本部兵马向此处杀来。
但迎接他的,依旧是一座高高飘扬着大秦玄鸟旗的城门楼。
“为什么?”张让双眼有些失神:“为什么!”
张胜策马赶回,连声开口:“阿翁,据内城逃兵所言,是韩相打开了东城城门,设计骗秦军入城,又暗自调遣一万两千兵马,意欲以瓮中捉鳖之法灭杀秦军。”
“却未料到秦军悍勇,夺了内城墙。”
张让怒发冲冠:“贼子,安敢如此!”
“韩玘何在?!”
张胜很是解恨的说:“内城门破,韩玘遂降。”
“但秦军主将却于冲阵之时亲斩韩玘,如今韩玘已死!”
张让的怒斥堆了满腹,却不再喷吐而出。
斯人已逝,说的再多也毫无意义了。
但韩玘的投降和死亡对于韩国而言却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连相邦都投降了,普通士卒凭什么不投降?
为今之计,必须要提振军心,让大军明白,朝廷还在坚决抵抗!
张让断喝:“枪来!”
一声令下,家兵拿来一杆长枪,放入张让手中。
持枪策马,张让对着身后正声呼喝:“将士们!族人们!”
“大韩待我等不薄,今日便是为国效死之际。”
“本将不死,军旗不倒,三军不退!”
“杀!”
一夹马腹,张让一马当先率军直扑秦军。
但两军才刚刚交锋,族人张浦又策马狂奔而来:“族长!”
“秦军主将正兵逼宫城!”
张让断喝:“传令禁军,务必拼死抵抗。”
“无论此战付出多少伤亡,只要禁军抵抗住两个时辰,每人赏黄金一两,田十顷,职擢一等!”
“本相只要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本相必夺回内城门,救援王宫!”
现在去给王宫解围没有任何意义。
必须先夺取内城门,才能堵住秦军援军的通道。
否则必然会陷入越打敌军越多的困境。
若是任由秦军完全涌入城内,那张让根本无力回天!
张浦苦声道:“族长,他们顶不住的!”
“韩玘近乎抽空了禁军兵马,如今戍守宫城的士卒仅有五百名宫门卫和一千名宦官。”
“他们怎么挡啊!”
张让沉默了。
局势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
数息之后,张让看向张胜:“张胜,家资浮财已经收拾好了,你带上所有家眷和浮财从北城门出逃。”
“从今往后,你便是张家族长!”
张胜决绝的回应:“儿愿与阿翁同死!”
张让怒骂:“乃翁世受王恩无以为报,今日便是战死沙场亦乃为臣本份。”
“尔等尚未出仕,未受王恩,何必寻死?”
“尔若寻死,谁来照顾良儿和元儿?!”
张让一脚踹向张胜胯下战马:“混账东西,给乃翁滚!”
战马痛苦嘶鸣,载着张胜就往张府狂奔而去。
空气中只留下张胜的悲呼:“阿翁!”
张让轻吁了一口气,看向身后目光复杂的族人,沉声开口:“胜儿会率本相与诸位的家眷逃离新郑。”
“此战只为报王恩。”
“若诸位以为韩王待诸位之恩不足以以命相偿,可自行离去,也替某照拂一番家中老小。”
数百名张家族人齐齐嘶吼:
“唯死而已!”
张让露出笑容,大声喝令:“张浦听令,拨尔两万八千步卒,务必夺回内城城门。”
“张葩听令,拨尔一万兵马,攻打南城墙。”
“张坦听令,拨尔一万兵马,攻打北城墙。”
“余下所有将士,随本相勤王护驾!”
一勒缰绳,张让就要率一万兵马向着宫城冲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