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嬴政,谁敢杀我? 第19节

  五十名家兵低垂长剑,闷着头往卦夫身上撞,这哪是卦夫能挡得住的?

  即便卦夫带着参宴的二十名家兵一同堵门,却也终究还是被撞开了道路,只能焦急大喊:“樊兄你这是做甚!”

  “若是嫌我歌声难听,你直说便是啊!”

  樊护闷声开口:“若是某判断错了,某自当赔罪,甘愿受罚。”

  “樊府家兵,随某走!”

  有樊护带头,所有家兵全都向着正堂方向跑去,卦夫也不敢耽搁,赶紧跟了上去。

  偏院就在前院侧边,而正堂就在前院之中,二者之间的距离不足五十丈。

  只是十余息的时间,樊护就冲到正堂门口。

  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尊卑了,飞起一脚,樊护直接踹开大门。

  映入樊护眼帘的,便是数具尸首和满地鲜血,更有一柄秦剑正对着刘安刺去!

  刘安的家兵眼睛都红了,怒声嘶吼:“家主,小心身后!”

  “保护家主!”

  得家兵提醒,刘安赶忙转身,横剑荡开了这一刺,不敢置信的看向身后之人。

  “杨都尉,你欲杀本将?”

  都尉杨虎不言不语,只是持剑再刺。

  刘安的家兵哪能坐视自家家主被杀?毫不犹豫的就冲了上来。

  与此同时,杨虎的家兵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自家家主都开杀了,他们怎能落后?持剑便刺向刘安的家兵!

  双方共二十名家兵拼杀在一起,口中怒吼,其他将领也纷纷喝令:

  “本将麾下,速杀刘都尉!”

  “张唐,速来保护本将!”

  “挡住他们!家主如今占优,我等拦住这些家兵便可!”

  “俺拦住他们,尔等立刻去保护家主!”

  自家家主还活着的家兵倒还好,有个指挥。

  自家家主已经死了的家兵们却完全陷入茫然。

  谁是敌?

  谁是友?

  我该保护谁?又该去杀谁?

  樊护更是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樊於期怔怔出神。

  “家主!家主!!!”

  樊於期死了,樊护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他不知道樊於期为什么会死在这里,死之前又经历了什么,他的心中只有满满的自责和懊悔。

  为何他没有早一点赶来!

  跪在地上,给樊於期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樊护怒声嘶吼:

  “樊府家兵,死战!死战!”

  “杀嬴成蟜,为家主报仇!”

  杨虎心中一凛,甚至放弃了杀刘安,而是赶紧奔向嬴成蟜,口中怒喝:

  “胆敢靠近将军者,杀无赦!”

  狭窄的门口变成了绞肉机。

  刚刚还勾肩搭背、载歌载舞的家兵们此刻却刀剑相向,你死我活!

  高台之上,嬴成蟜轻轻抿了口爵中酒,静静俯视着台下的血流成河。

  (本章完)

第20章 合着咱们是一伙儿的!

  虽然已经接触过一段时间,但军中所有将领的家兵加起来足有七百余人,有几个家兵能记得住其他所有人的样貌和身份?

  即便知道对方的身份,但你能记住对方家主给他下达的是什么命令吗?

  在不确定对方是否与自己目的相同的情况下,唯有一个杀字,最为稳重。

  即便是刚刚同唱《无衣》的袍泽,也照杀不误!

  现场唯有樊於期和刘安的家兵目标明确,就是要杀嬴成蟜!

  一边各自为战,一边结阵推进,杨虎左支右绌之下难免漏过几个人。

  “嬴成蟜,死来!”刘安斩杀一名杨虎的家兵之后,终于闯到了嬴成蟜面前。

  韩柔心中一凛,当即娇声喝令:“放箭!”

  十余名舞女齐齐张弓搭箭,箭矢瞄准刘安之后飙飞而出。

  刘安却只是抬起手挡住了要害,任由那些箭矢射在自己身上。

  结果也如刘安所料一般,大半箭矢即便射中了刘安也被他身上的皮甲挡住,只有那些未被皮甲覆盖的部位挂上了几根箭矢。

  刘安嗤嘲大笑:“不过是孩童玩闹时才会用的半石弓而已。”

  “嬴成蟜,你就想用这十几副软绵绵的弓震慑住我等军中将领吗!”

  怒吼间,刘安手中长剑对准嬴成蟜的脖颈突刺而出。

  见嬴成蟜自左下向右上扬起长剑,刘安目露喜色。

  世人皆知,这种上挑的剑势力道最弱,这上挑的一剑怎能挡住自己的刺击!

  “铛~”

  金铁交鸣之音炸响,在刘安震惊的目光中,他手中的长剑不可控的向上荡飞,更有一股巨力顺着剑身传来,震的他右手发麻,剑都险些脱手!

  “这怎么可能!”

  世人皆知,嬴成蟜善游说辩论,又年仅十六。

  一名年仅十六、把大半时间都投入到游说中的小年轻凭什么有这么大的力道!

  可惜,他的疑惑注定无法得到解答。

  在他的视线中,一柄剑身在不断放大!放大!再放大!

  最终洞穿了他的咽喉!

  “但就是这十几副软绵绵的弓,却确实震慑住了诸位。”说话间,嬴成蟜上前一步,让长剑完全刺穿了刘安的咽喉。

  任由动脉血溅射到自己身上,嬴成蟜继续开口:“虽然诸位很快就能看出破绽,但只是片刻的震慑便足矣。”

  刘安面露苦笑,他已经明白为什么即便他振臂高呼,也没人跟他并肩子上了。

  无论嬴成蟜能不能打,他都没有任何战绩,在老将面前是没有任何威慑力可言的。

  当十名处于暴怒状态下的老将在面对这么一名小年轻时,他们不会考虑那么多。

  敌众我寡,优势在我,还考虑什么?顺着怒火去战斗便是!

  但当十名处于暴怒状态下的老将面对十几名拿着弓的舞女时,局面却不一样了。

  即便他们明知道以舞女的力气拉不动太重的弓,即便他们不会因此心生胆怯,即便他们毫无畏惧。

  但十几张弓带来的威慑力也会让其中一部分人压下怒火,找回平日里指挥作战时的冷静。

  去考虑该如何以最低的伤亡制服对方,去考虑自己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得,甚至去考虑这样做会给家人带来怎样的后果!

  十几张软绵绵的弓杀不死他们,却能杀死他们上头的热血。

  至此,裂隙顿生!

  刘安不甘的悲鸣:“枉我等一生征战沙场,却被你这孺子的疑兵计所骗!”

  嬴成蟜诧异反问:“难道伱以为本将单人独剑杀不了你们?”

  刘安:……

  虽然不知道嬴成蟜为什么这么能打,但就凭嬴成蟜方才的武艺,与他们这群将领拼个同归于尽并不是不可能。

  至此,刘安心中的那丝幻想也消失不见。

  双手抓住剑身,刘安艰难的发问:“可否,放过末将家眷?”

  嬴成蟜没有答话,只是抽出长剑。

  挥手斩下!

  大动脉中的血液彻底没了束缚,喷涌而出。

  嬴成蟜则是举起刘安的头颅,怒声厉喝:

  “刘安已被就地正法,主犯诛尽矣。”

  “降者不杀!”

  杨虎不敢置信的回头看了一眼,见嬴成蟜已经高举着刘安的头颅,顿时振奋大吼:“降者不杀!”

  劝降之声愈发高涨,卦夫等家兵也终于从家兵丛中杀出一条血路,跑到了嬴成蟜身边。

  “家主!家主您可无恙?”说话间,卦夫的手就要往嬴成蟜身上摸,嘴里还在埋怨:“柔书史,你等就是这么护卫家主的?!”

  嬴成蟜没好气的打掉了卦夫的手:“都是旁人的血,本将无碍。”

  “也别说韩柔护卫不利,韩柔所部战损已过半!”

  脸色苍白的韩柔面露羞惭,微微屈身:“卦屯长说的没错,确实是卑下办事不利。”

  “若卑下能手刃樊将军,想来不会出这么多乱事,更不会让少主身陷险境。”

  “请少主责罚!”

  嬴成蟜拍了拍韩柔的手,温声劝慰:“何故自责?”

  “诸位本就不是士卒,而是母妃的女宦。”

  “为防耳目窥伺,诸位甚至连训练都不敢在白天训练,只能入夜之后躲进屋子里悄悄练习。”

  “能手刃数名将领已是万分出色。”

  “又能张弓为本将鼓噪作势,更是完美完成了本将所托。”

  “何愧之有?”

  嬴成蟜的声音转为诚恳:“诸位先回后堂休息疗伤,战死的女宦本将定当厚赏、厚葬,并护其家眷!”

  百名家兵是先王给嬴成蟜的定额。

  以嬴成蟜在朝中所处的环境,但凡敢超额一人,第二天就会有人攻讦嬴成蟜意欲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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