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略一思索,郑诛和又挤了挤。
第二触感,暖和、温柔,像是母亲敞开胸膛将孩子接纳入怀抱。
这是日本女人绝对无法带给郑诛和的新奇体验。
“啊...郑先生,你...克服恶魔了吗?”阿丽娜虽然是一位虔诚的传教士,可也没有笨到分不清什么是克服,什么是色欲。
“我再摸摸,体验一下。”
郑诛和正想说呢,被阿丽娜把手拍打下来。
满脸发红的少女赶紧爬起来,
斥责郑诛和:“太无耻了!可恶,你这色欲的恶魔,迟早我要将你净化!”
郑诛和不觉得她在羞辱自己,这种生长在基督环境里的姑娘恐怕已经不太会用正常的世俗化词汇了。
但思来想去,让福音派这种传教疯子去到处散播福音也是一个大问题。
那就用日本人恐吓一下吧。
郑诛和在阿丽娜临走时拉住她的手,郑重的警告道:“以后不要再这样在这边传教了。你要知道这里可是日本国。日本人禁止基督教传播,如果被他们发现你的传教行为,后果就不只是被烧死那么简单了。”
阿丽娜浑身颤抖了几下,点点头跑了。
日本国现在在欧洲的形象,和恶魔地狱没啥区别。主要就是因为六十多年前的天草之乱,日本幕府对基督徒厉行严苛的‘改教或者死’的措施,强有力的镇压了基督教的传播。
因此除了荷兰人,其他国家的基督徒大都不敢往这里来。
以个人的视角来看,郑诛和有限度的赞同德川幕府对基督教的镇压。
半个月的时间只能勉强为招讨使衙门搭建起一个雏形,但郑诛和已经不能在伊豆大岛继续逗留。
他让三艘船与水手们在岸边修整,让温尚贵处置主要的建造工程,曹红负责卫兵后,就带着井伊爱虎回到行人司衙门。
“父亲,我们还要忙多久,才能出征虾夷呢?”井伊爱虎有些纳闷的问。
外面的世界太新奇,与彦根藩的日复一日的苦闷想必,在郑诛和这边每一天都有新收获,小老虎已经等不及了。
郑诛和仰头看了看天色,遗憾的摇头:“等我们和幕府换到松前藩再说。”
北海道岛那边,除了数量庞大的虾夷人外,就只有松前家控制的那些小的贸易地点有开垦的痕迹,这个寒冷的地方已经有日本人开拓的铺垫,所以郑诛和不想像欧洲殖民者那样死无数人、殖民好几次才建立殖民地。
他需要松前家。
但是!
现在面前还有一个大久保忠朝拦着。
想必他现在正在为两个潜在继承者的争斗而焦头烂额。
这时候郑诛和凑上去说,我想和幕府换松前藩,那问题就很大了。
这老家伙会用尽所有办法,让郑诛和交出最大的利益价值,才允许郑诛和走人。
譬如说,一枚日本国王印。
换是可以换,但代价这么大就不值当了。
在行人司衙门里,郑诛和找到了马千户:“老马,去伊豆大岛吧。我在那边给你准备了一艘船,一艘红毛鬼子的大船。你可得帮我监督好。”
马千户乐呵呵的数着银票,摆手道:“你还能坑我不成?我听说了,一个是吴王府的归化人,一个是你的奴仆,我就是去看看,哪还能真监督。”
酱油的生意一本万利,现在在江户城仍然火热的热卖。
并且三井高利的脑子非常好使,他以明国酱油贡品的方式,和幕府那边搭上了线。
虽然日本酱油好吃,可是它贵还不好做。于是现在将军的家里,到处都是郑诛和的酱油,相信德川纲吉每天吃饭的时候,都会想起这个比自己高三十厘米的年轻人。
“对了,三井那个老头子,找不着你都快疯了。还有什么后藤家、木材家,你可得小心点。”
马千户顺带提醒了一下。
郑诛和弯了弯嘴角,走出大门,然后从后门溜了。
他要准备一下,然后好与这几家来一个开诚布公,公开竞价。
十万两的生意呢。
不过刚从小门走出来,郑诛和就被早已等候在这里的三井高利,以及后藤庄三郎光世这两个老头子给紧紧的拽住左右手。
“我家还有十几个女儿,你可以随便挑!”三井高利咬着牙恳求。
另一边,相貌庄严的后藤庄三郎光世,作为日本中央银行行长一样的人,却也恳求不已:“五十个,我送你五十个美女,都是内藤太夫那样的美貌!”
作者的话:感谢大家的支持,今天要去我哥那里吃饭,所以写的不多,晚上再努力。
第一百三十五章 袭击朝鲜郑诛和
对于日本商人来说,获得明国货的专营权,是如同小鸡变凤凰般的跃升时刻。
虽然郑诛和的十万两贸易额,只是一个空头。但以明国货在日本的畅销程度,那真的是你不卖总有人卖,成倍成倍的涨价,照样一物难求。各路豪商、有钱的大名、将军家,都是花钱不看账目的豪客。
这相当于郑诛和拿到了十万贸易额的特权,而这些货物又是百分百暴利的垄断产品,除此之外,别无二家。整个关东的豪商都想掺和进来攫取利润。因此就算他不能决定货卖给谁,但他可以决定货不卖给谁。
所以,郑诛和在这场贸易额的瓜分狂潮中,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
三井高利与后藤庄三郎光世找郑诛和找
的那叫一个好苦,老头子直接一把心酸一把泪:“女婿啊,我在明国屋门口等了足足十五天,你说你去伊豆大岛盖官府,原来是真去啊!我还以为你是想和我们谈谈价格呢。”
旁边的后藤光世毕竟掌管幕府金银运作,还算矜持的表示:“郑招讨使,大岛商埠开埠在即,您在那边忙碌也是可以的,但你与三井屋主毕竟是亲人,俗话说亲亲尊尊,有好生意也要紧着自己人不是?”
以权谋私,在此时是一种美德。
光说不练,假把式。
三井高利当场就取出了一张存票:“女婿,我已在明国屋继续注资三千两。”
这是纯贿赂。
内藤庄三郎倒是颇为别致的挥舞着扇子,说:“马喰町四丁目,有民宅二十多间,人丁几百口,我已经全部遣散到别处,为您连起院墙,锁起大门。外面看虽然还是民宅,但内里则已经帮您打通翻修,做主宅一座、有奥、表两层,左右长屋各二十五间,厨、卫、马厩、仓储等兼备。虽然只来得及改建些薄楼,然而总算一份心意。这是钥匙。”
行家一出手,就让郑诛和瞳孔地震。
简而言之,后藤光世已经不是送房、送楼那么简单了,他直接送了郑诛和一个居民区!
而且这片居民区,就在郑诛和现在住处的后面,一步之遥,还方便搬家。
只能说不愧是负责幕府金银铸造的中央银行行长,一出手就阔绰的让郑诛和都有些拿捏不准。
虽然那些日本民间的房子又窄又破,但在这寸土寸金的江户城,一座两层狭窄、前后较长的民宅怎么也要二百两,光是购买这些民宅就花了至少四千两,还不算超额收购与遣散居民的浪费支出,以及他改建地皮所消耗的木材工匠,一万两恐怕只是保守预计。
郑诛和都不敢接钥匙了。
他不禁摇头感慨:“这浩荡支出,一万两都不止啊。后藤座主这是何意?”
内藤庄三郎光世举起手指,指向江户城的方向,也是满怀无限感慨:“天恩难测。”
郑诛和用了好几分钟,才理清楚了这层关系。
别看德川纲吉一直号召大家学习儒家思想,以朱子理学治国。但正如他一边颁布生类怜悯令,一边去下属的家里嫖宿人家的妻女一样,德川纲吉的生活并不节俭。如果说德川幕府的财政危机转折点在哪里的话,那么德川纲吉难辞其咎。
德川家康死的时候,曾经将百万两的黄金白银储存起来,作为后人紧急时刻的储备。
但是在德川纲吉的执政期间,为了满足将军对明国奢侈品的庞大需求,幕府财政不断的开始发出警报。
这时的幕府高层,尚且还有能力压制住狗将军的消费欲望。
此时,德川纲吉只好将自己的庞大爱好,下压到幕府控制的各级官商手中。譬如金座银座的掌管者,后藤家。
所以,后藤家向郑诛和采购明国奢侈品,主要是满足德川纲吉的私人用度。
“原来如此,难为你了。”
郑诛和心安理得的拿下了这把钥匙。
别看他花了一万两,但只要把今年的货物拿去收买,这一万两马上就能回本。
和两位寒暄片刻,并三番五次保证一定切割足够的份额后,郑诛和才被放走。
其实,木材组问屋那群木材商人也是财大气粗,他们已经跑到明国屋,在屋里面存入五千两金判,作为购买份额的贿赂。
掌柜的三井圣子都惊呆了。
她看到郑诛和出现后,急忙抓紧郑诛和的衣袖,眼巴巴的恳求:“教我!我想学!”
学权力变现的财富之路。
郑诛和无情的拒绝了,他怎么能让天才算学少女,变成一个庸俗的商人呢。
抚摸着姑娘柔顺的长发,郑诛和语重心长:“你还小,再等几年,等我教你学会洛必达,你再考虑学这些。”
“洛必达?”
三井圣子摸不着头脑,大学高数对孩子来说实在太遥远了。
至于郑诛和为什么会提起洛必达法则...是因为他大学高数只还能记住这一个万能公式。
坐在包间里,郑诛和基本也有了评断。
他先将十万两切成九万两与一万两。
一万两的贸易,是留给那些想购入明国货的中小型商人的优惠,方便郑诛和积攒人气,以及培养自己的商人势力。
九万两中,后藤庄三郎光世一人独占四万两贸易额,考虑到他想买的是奢侈品,而奢侈品的估价向来是可高可低,让后藤家可以低价买入,再高价补贴回来。因此后藤家实际上一人拿走了近六成的贸易额。
剩下五万两,三井越后屋与木材组问屋各占一半。
前面的一万两中剩下的,也会补贴给三家。
郑诛和当然不会只卖十万两,走私、夹带、搁浅,多余的部分也都分润给各家。
这个方案在几经讨
论后,获得了三方的一致认可。
那就只剩下春风一吹,船只扬帆起航了。
这时,郑诛和的府库里、明国屋里,已经堆积出了六万两的庞大数字。
而这,仅仅是他头一年的努力成果。
三月底,春风吹起。
郑利默、马千户,带着三条船与郑诛和给予的采购资金,出海前往南京城。
就在伊豆大岛商埠紧锣密鼓的筹备到最后阶段,十万两贸易额已经分润完成,而郑诛和只需要躺着等自己的船把江南商货带过来,就能血赚暴利的时候,皇帝那边的书信却恰到好处的出现了。
四月,皇帝密信出现在江户港,由锦衣卫专人专发,避开兵部。
“听说你每在日本赚的好钱,船有无?兵有无?命你今秋筹备战舰、兵若干,于六月袭扰朝鲜边海,使鞑子瞻前顾后,不能兼顾进退。狠狠地打,如东江镇那般。我觉得你行。”
郑诛和掐指一算。
那就是两个月后。
这时间不对啊,正是夏粮刚种,秋粮未收的时候。内陆的百姓这时候还等着掰玉米呢。
谁会在这时候打仗。
这真不行。
就用手上的三艘舰船,一群海寇,就去袭扰朝鲜海岸,引诱满清的军队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