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沮授横向挥出利剑,用以格挡攀登者的纵身跳劈,“铿”的一声,他后退两步,立即顿住,朝着惯性下蹲的黄巾劈出第二剑,不等他黄巾兵起,已经脑袋搬家。
梯子处又冒出一个脑袋,快速的往上爬,沮授刚欲去斩,却被一根长枪抢了先,长枪直接戳穿了黄巾兵面门,使其坠落。
“沮公,速退,此地有我!”一名长枪兵迅速顶了上来,遏守住此处梯子。
沮授后退两步,见不远处又有一名黄巾窜上城墙,当即提剑冲了过去。
正走间,却见城墙阶梯处窜出一道道身影,分明是东门的枪兵。
“东门如何了,为何来此!”沮授厉声问道。
枪兵队率跑过来,道:“沮公勿虑,东门敌军已退!”
“已退?这是为何?”
“甘来军师想了办法,把他们的梯子都留在了城下,没有了梯子,他们只能撤退了!”
“若是退了,东面之敌必回南面,南墙危矣。”沮授道。
“沮公放心,我刚路径城门,下面已经封堵严实了,贼兵攻不进来。”
“只恨没有充分的时间准备,区区石块弓箭,守城还是困难,还是甘来有办法!”
“甘军师确实妙招,东门无一伤亡,目前枪兵与弓兵已经到了。”
说话间,阶梯口源源不断的有人冲上来。
“众军士,换防休整,检查伤势!”沮授当即喊道。
新上来的步兵替到了他们的位置,弓兵也早已拉不动弦,给新来的让了位
,他们纷纷退到后墙,靠地休息。
受伤的检查着自己的伤势,没受伤的,大口的喘着气,目光呆呆的看着倒地的战友。
城墙一线,已有百余人牺牲,另外大部分,都多多少少挂着伤。
“甘来!你怎么过来了!那东门!”
沮授看着甘来从阶梯处上来。
“东门无恙,我叫人盯着,若有情况,支援也来得及。”甘来道,走到沮授跟前,看着其一身的血渍,长剑上都已经崩出缺口,“我去东门途中见到一种长杆,对付梯子极好,应该送些过来的。”
他看了看倒地的军士,回响与刘擎的作战经历,这一次伤亡,应该是最大的一次吧。
“黄巾从一开始便如此猛攻?”甘来问。
“是!”沮授道,“从未间歇。”
“他们这是要用人命累死我们,我怀疑其背后必还有大军,今日未见或许明日便到经县城下,否则今日他断不会毫无保留的进攻。”甘来分析道。
沮授面色凝重,望着前方卖力拼杀的战士,守城方固然有优势,攻城方的伤亡是数倍甚至十数倍于己,但也架不住人家人多啊。
黄巾军最不缺的就是人。
“若真不能守,也只能选择撤退,而非坐以待毙,主公好不容易攒起这点家当,不能拼光了!”沮授淡淡道。
甘来点点头,控制经县的目的是拱卫粮道,算算日子,运粮队回来恐怕还需时日,未来战局如何,犹未可知。
他想了想,安慰道:“主公说过,战时存有生之力,乃将帅之本,而非一城一池的得失,即便撤退,主公也会理解的。”
“虽有后路,你我也当尽力为之!”沮授道。
然后两人沉默良久,看着近在咫尺的浴血奋战,沮授觉得休整差不多了,便脱离靠墙状态,再度举剑,大喝道,“军士们,换防休整!”
黄巾源源不断的爬上来,守城之兵替换了一次又一次,大部分弓兵箭矢已空,他们也捡起了黄巾掉落的兵器,守护在步兵身后,他们虽未穿甲,但各个力量不俗,至少可以替前排补个刀什么的,让他们安心迎战上方之敌。
……
夜幕降下。
城下,黄巾军中,几位统领神色黯淡,因为其中的几位,此刻已经是光杆司令了。
五千人,六千人,甚至更多,都回不来了。
“渠帅,这城只怕我们是攻不下来了,若天公将军知道我们如此挫败……”
鲁龚神色轻淡,丝毫没有挫败感,五千人六千人又如何,只要完成天公将军的目标,就算一万人全赔上,也值!
“诸位勿虑,一觉睡醒,你们就又是统兵之将了!”鲁龚笑道。
“渠帅这是何意?”
“莫要多问,明日即知!”
第二日一早,当一众统领出营之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兵,黑压压的全是兵,黄色旌旗蔽空,迎着晨风猎猎作响。
此刻,他们理解了渠帅昨晚的那句话,一觉睡醒,他们就又是统兵之将了。
“诸位,我说的没错吧,天公将军早有安排,经县志在必得,天公将军还道,官贼如此在意经县,在此周围必有动作,破城之后,立即戒严,凡有私自流窜者,皆杀!”鲁龚已经开始安排破城之后的安排了。
经县城头,看着敌营那乌泱泱的人,沮授神色反而没有了昨日的凝重。
“看来黄巾贼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我们了。”沮授道,如此规模之敌,只能按照计划撤退了。
“甘来,下令撤退吧,此事容不得侥幸,守城还是失利了,可惜了牺牲的三百军士!”
“甘来?”
“沮公,你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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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赵子龙大破鲁龚(求推荐票 月票)
沮授沿着甘来指的方向看去,那是经县的东南角。
此刻太阳刚刚升起,东南方向尘土遮天,一彪人马静静站立,尽皆骑兵。
“那是……”沮授不敢置信的言道。
“是子龙!”甘来十分确信道,自从第一次见到,那个身份几乎刻入了他的脑海。
那一日,林中窜出一队骑兵,人数与今日差不多,赵子龙一马当先,冲入阵中,长枪横扫,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于万军之中,取彭脱首级。
今时今日,恰如彼时彼日。
甘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那一幕会再次发生。
“子龙缘何在此?他不应该和主公在易县么!”
“主公与奉孝,真乃心有灵犀,相距五百多里,未有通信,竟能用兵一处,甘来实在拜服。”甘来叹道。
他虽自诩聪明,但他十分清楚,他的聪明,在于器术层面,比如发现一点守城小技巧。
而奉孝的聪明,能在复杂局势中寻出症结所在,且当机立断,做出决策,好比这经县。
甘来觉得自己对主公关于奉孝的评价有了进一步的理解,此之谓:兵贵神速!
“想不到主公外出一月,竟有如此长进,授倍感欣慰!”听了甘来的话,沮授叹到。
“有子龙在,经县无忧矣!”甘来笑道,然后转身对身后的辅兵说道:“尔等速去将封死的城门搬开,莫要等子龙来此,还需等待!”
“甘来,如此不妥!”沮授连忙阻止道,“贼兵未退,如何能自卸防备!”
沮授的谨慎特性开始生效。
甘来笑道,“沮公恐还未亲眼见识子龙之威,正好今日见识见识!”
甘来没有试着去说服,谨慎一点,并不是错。
赵云的出现,顿时引起了鲁龚的注意,望向东面,太阳正值升起,他赫然发现,这个角度,阳光异常刺目。
如何会突然冒出一支骑兵?
难道天公将军判断错了?官军明为撤退,却是预设了埋伏?那人公将军张梁又追到哪去了?
鲁龚速速纠过一人,道:“你速速将此地情况报给天公将军,经县有重兵防守,且敌人城外有骑兵驻防!”
“裴宜!”鲁龚喊到,那是自己得意副手,“你率三千人,抵挡敌骑兵冲锋,务必要将其困死军阵之中,其余人按既定部署,猛攻经县!”
鲁龚话音刚落,统领刚刚开始调动人员,赵云就行动了,如同一群伺机已久的狼,调整阵型的时候,便是一支军队最混乱的时候。
赵云一骑当先,身后四百骑组成菱形攻势,冲向敌阵。
黄巾兵们转向东面迎敌,太阳光刺得他们睁不开眼,一个个捂着眼睛,低着头,或者干脆紧紧闭上。
还没等黄巾军调整完毕,赵云就杀到阵前,百锻点钢枪横扫,将一众指向自己的长兵尽数摧毁,抡出半圈,又猛的收回,长枪
“嗡”的一声轻吟,将前排之兵打的七零八落。
黄巾兵试图攻击,但发现面东之时压根无法睁眼,看清对方都难,谈何反击。
“退开!放他们进来!”鲁龚指挥到,只要将敌引入阵中,就有把握将他围杀,面东而战,实在过于愚蠢。
可惜命令是下达了,执行起来却是十分不易,战场一乱,未经训练的黄巾甚至连自己统领在何处都不知道。
赵云刺击,挑击,撇杀,每一击都能见红,宛如无情的杀人机器,用最简洁高效招式袭杀着所过之兵,这一次冲阵,拜太阳光所赐,他觉得是相对轻松的一次。
“两翼包抄夹击!”鲁龚再次命令到,还不时挥动他的手,催促他们快点动作!
赵云目光如炬,于人群中锁定了中军所在,那指手画脚之人,该就是黄巾贼首。
赵云拍马转向,长枪一指:“随我斩杀敌酋!”
鲁龚大惊失色,上万人之中,对方竟然直接朝着自己杀来了,这是什么眼力!
不过他所在的位置,恰恰是全场最危险的位置,只要他们敢来,鲁龚相信定可叫他有来无回。
“给我拦住他!”鲁龚一边下令,一边对旁边黄巾道,“将我战马牵来,我要会他一会!”
鲁龚上马,迎向赵云。
赵云一击击出手,四周血花飞溅,人群尽头,他看到那贼首竟然骑兵向他冲来,手中提着一把约半丈长的砍刀。
赵云冷笑一声,“自寻死路!”
区区黄巾,也敢与我一试锋芒,是谁给他的勇气?
赵云的枪不由得舞得更快了,周围黄巾似乎意识到了针尖对麦芒的两人,路线中竟挪出一条通道,或许在他们看来,是希望渠帅速速出手,斩了那冲锋陷阵之人。
十步!
五步!
鲁龚砍刀自下而上撩起,试图将赵云连人带马切成两片,可长刀挥上天之后,赫然发现,并未斩到任何东西,连马都没有碰到。
空了?
鲁龚不可思议的看着,敌将竟然勒马而力,刀锋险险的自马胸前掠过。
一击落空。
赵云抓住机会,马蹄践踏而下,点钢长枪借势前戳。
一击锁喉。
鲁龚怒目圆瞪,阳光射得他的双眼泪水直飙,但此刻却没有了任何感觉,连后悔,不来不及后悔。
赵云枪尖一抖,一股威势瞬间将其脖颈撕碎,鲁龚头颅飞向天空,赵云再以枪尖相接,其首级不偏不倚的落在枪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