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根本扛不起这个罪责。
其实此刻的张勋安全地很。
他身前还有数十亲兵护着,前方也有数百兵卒当着肉盾。
姜焱也早在心中有了退意。
特别是在感受到绝影的赶来之后。
在上万人的战场上,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张勋等来了更多的援兵。
他也是。
看着即将汇合过来的东营步卒,姜焱冷笑了一下。
随即转身迅速后撤,同时嘶鸣中发出了新的攻击指令。
嘹亮的鸣声远远传出。
想必早已等候的第四批驽马,和即将赶到的绝影它们都能听见。
来吧!
终于到了该决定胜负的时刻!
第七十三章 驽马震世,劝降张勋
以步克骑?
不是不可以。
只是这些驽马,并不是只会冲锋的骑兵。
它们全是自带马眼瞄准的移动炮台!
排山倒海的马啸声震碎了白云,也同时震碎了敌军的反抗意志。
西营的将领带着四千手下,还未来得及和主将张勋汇合。
在半路上便遭到了两百匹驽马的袭击。
或者说,是两千发弩箭的齐射。
马来得快,箭来得更急。
两千发弩箭如雨点般泼过来。
发现敌袭的校尉们,想要集合刀盾手防御已然不及。
即使不能每一根弩箭就带走一名敌人,但也足以要了他们半条命。
而这些排成数排列队行进的兵卒,让每一根射出的弩箭都弹无虚发。
同时打出了最大的伤害数值。
往往最外面的人刚被射穿了身体。
然后巨大的惯性,又让他撞在了相邻的同伴身上,造成了二次伤害。
这其实都还是其次。
更大的威胁是来自于兵卒们的恐慌。
在看到数不清的箭矢射来时,人的第一反应便是埋头闪躲。
这样给后方视线被挡住的同伴,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就算有人反应迅速。
那两尺多长又势大力沉的弩箭,连刀盾手的木皮制成的复合盾都能直接射穿。
只有部分校尉自带的铜铁制的盾牌,稍稍能抵挡一二。
但依旧被箭矢巨大的冲击力掀翻在地。
这一轮弩箭攻击之下,西营的援兵便倒下了颇多人。
怎么挡?拿什么挡?
直接连带后面的人一起钉在地上,插成了生肉串。
只是一次弩箭齐射,就让足足有四千人的队伍陷入了躁动和溃散。
军队溃散,其实在冷兵器战争中属于少数情况。
一般战损达到百分之一二十,处于下风的军队就会撤退来保留实力。
而这些凶残的驽马,却根本不给他们撤退的机会。
仅仅一次攻击,便捅破了他们内心深处的底线。
五六百人啊,非死即伤地倒在了前往东营汇合的半路上。
那不是可以一脚踩死的蝼蚁,那都是人命!
带头的将领想要制止,却无从下手。
在恐怖的死亡面前,那些手下都像被炸了窝的马蜂,四处乱逃。
根本没人肯听他的号令。
其实如果再给他一点时间,让督战的校尉多砍几个脑袋。
也许还能镇压下去。
可是,小白所带领的那批驽马又回来了。
又是一千发的弩箭,如雨泼至。
这一次无情的箭雨,又会带走数百条人命。
但已不重要了。
整个西营的援军已彻底被打崩了。
连带头的将领,都倒霉地死在了这一次箭雨之中。
他一死,下面的人就溃败的更快了。
四千多人,半盏茶的时间就死伤了四分之一还多。
怎能不溃!
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张勋,目眦欲裂心中大骇!
哪怕此时他手下还有上万人,但却一点胜机都看不到!
对方可是丝毫未损,己方就已折了数千人!
这还怎么打!
更何况这些都是各郡调来的援兵,纪律性极差。
在看到如此战损比下,怕不是很多别郡的校尉已动了逃跑的心思。
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仗已经输了。
不是说死不起了,而是整个军队士气已跌到了谷底。
就像一头独狼冲进了羊圈。
只要羊群的心中有了畏惧和胆怯。
哪怕有再多的羊,也只是被独狼一头头咬死的下场。
一旦有部分怕死的兵卒开始逃跑,便如决堤潮水般再难挽回。
那些逃跑的步卒,都将成为待宰的羔羊。
即使他们知道,也依然会跑。
人总是在危难面前抱有侥幸,也许死得是别人呢。
只要跑得比其他人快就好。
真是这样吗?
人的脚力又怎么可能和马相比!
刚开始那些溃逃的士兵大多是往营地中跑。
想要借着帐篷和木栏,躲避身后追命的弩箭。
结果反而因为人数过多地拥挤在了门口。
成了后方驽马的集火对象。
成批成批的袁军步卒倒在了逃往营寨的路上。
用无数的尸体在营门口铺成了一条血路。
自从姜焱让的卢回去后,驽马们回来得越来越快。
那是舒邵带着补给部队和援兵,正在向这边赶来的预兆。
这些溃逃的人能活下多少,全看后方的弩箭还剩下多少。
比弩箭多的人,大致便是能活下的人数。
无数箭矢透体的噗呲声,在平原旷野上响起。
无数来自相邻各郡的袁兵哀嚎,飘荡在营寨之前。
在接连失去众多同袍后,袁军的士气已无法挽回地落底。
哪怕张勋已顾不着对己方士卒的伤害,强行命令身后的弓手对马群放箭。
然而对方油滑得很。
那是射了便跑,一击就脱离。
大多箭矢都落在了马屁股后吃灰。
少量的箭矢扎在几个倒霉的马屁股上,令对方跑得更快了。
这些马儿们也是越射越准,都极聪明的找人堆里射。
找那些能威胁到它们的弓手射。
因为弩箭一次十发,要保证造成最大的AOE伤害。
当这样射击的次数多了。
便有袁军的人发现了规律。
那就是千万不能和其他人聚在一起跑。
一旦聚集的人过多,便肯定会成为马群的集火目标。
于是顷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