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多是出于找乐子的心态。
反正小白是挺乐于配合他。
踩着刚刚打上的马蹄铁,在马厩前来回地蹦跶起来。
矫健的身姿,优美的动作,
无时不刻在刻意展现自己美好的身段。
大概……
比作人类的话,
应该是在欣赏热情的小姐姐,卖力地跳着“大摆锤”?
第三十五章 再也难回,舒邵回府
马钧心情忐忑地揣着大包银子回去了。
姜焱让他多联系几名铁匠帮着打造,技艺娴熟的学徒也行。
打马蹄铁确实不需要多高深的技巧,但整个寿春城里就没几个铁匠。
如今时期最吃香的职业有三:铁匠、屠夫、木匠。
然而寿春城自袁术搬到淮南后,仅留下了千余兵力。
城中的铁匠生意,自然再无当初火热。
而且此地离徐州的下邳不远,
吕布大败之后,很容易就变成袁军和曹军交战的战场。
树挪死,人挪活。
有不少心思活络的铁匠,便迁移去了人更多更安全的其它郡县。
所以马钧为此有些犯愁。
不过相信只要银子能给够的话,把那些铁匠全都找来一起打铁也不难。
有钱赚,愿意出力卖命的人还是很多。
这些事情姜焱都表现得极其信任他,全交予他一个人去办理。
可怜马钧一个不擅言辞的结巴,偏偏要去和一群同行讨价还价。
还真是有些为难他了。
偏偏他不敢不去做。
收人钱财不办事,下次收的或许就是自己小命。
怎么也要把这四百套马蹄铁给赶紧弄出来。
姜焱从马钧的铁匠铺离开,天色已有些蒙蒙发亮。
算算时间,已是寅时。
还剩下不到一个时辰的“自由活动”时间。
姜焱走在空无一人的街头上。
身上还带了几两银子,但却看不到一家饭馆开门。
当然也有地方既开着门又可以吃东西,比如前面城中心那家翠香楼。
不过开销很大不说,还要被女人吃。
那些庸脂俗粉,确实让他提不起什么胃口。
还好路边有家卖早点的已经开门了。
一位大娘正在门口热气腾腾的梯笼里,蒸着和她一样丰满的大包子。
于是姜焱便成了大娘今日的头客。
要了一碗飘着青稞皮的米粥,将几个刚蒸好的烫嘴肉包塞入口中。
再夹上几块大娘家里用坛子自制发酵的葅菜(酸菜,泡菜)。
坐在长条凳上的姜焱,忽然有些鼻子发酸。
一定是自己被这老酸老酸的新鲜泡菜给酸到了。
曾几何时,他也如此坐在早点铺里。
在热气腾腾的清晨中,大口地吃着包子喝着稀饭。
看着外面街道上匆匆忙忙的行人和车辆经过他的岁月。
也许是小时候第一次跟着父母蹦跳着走进早点铺子,
对那团飘散在面前白乎乎的水气好奇地抓弄。
也许是自己在上学路上一个人紧紧地攥着零钱,
对着琳琅满目香味浓郁的各种美食任性挑选。
也许是某个网吧通宵结束后回去寝室的路上,
神情疲惫地等待着填饱后酣睡的惬意……
其实包子里肉馅很少,但姜焱低着头吃得很开心。
他有些想“家”了。
想他的父母,想他的朋友,想他家的小猫小狗……
可惜,好像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小伙子,你是怎么了?”大娘关切地问道。
姜焱赶紧揉了揉眼,然后笑着抬起头回道。
“没事,不小心被热烟子进了眼睛。”
“哦。小伙子吃慢点,小心噎着。”大娘提醒道。
“嗯,好的。谢谢你。”姜焱客气地点点头。
大娘闻言愣了愣,随即又转过身继续忙碌去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谢谢。
而且还是一个英俊得世间罕见的帅小伙。
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那身军中戎服明显不太合身。
大娘没去认真多想。
作为普通百姓,少想少虑才能活得更甜。
那句谢谢已让她非常满足,可以在忙碌中开心一整天了。
姜焱默默地吃完早点,悄悄在缺了腿的桌子上放下一锭银子。
趁大娘没注意时,匆匆离去。
……
“大人,太守回来了!”
这次前来府上禀报的是一个倒霉的什长。
和亲卫首领杜撰说话的时候,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前一个谎报信息的副尉,现在还关在牢里受罪。
新来的副尉自然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
于是便在手下的什长中,找了个不太顺眼的推了出去。
“可真?”杜撰紧握着刀柄,脸上的神色不太好看。
满面疑色地打量眼前的报信之人。
不会又是一个跑来忽悠我的混蛋吧。
如果再来一次,自己非砍了他脑袋不可。
“太守大人是由您之前派出的亲卫接回来的,应该是真的。”
什长话是说得斩钉截铁,其实心中有些不自信。
特别是杜大人似乎一直在瞄着他的脖子,让他有些背上发凉。
毕竟副尉昨夜迎接太守的时候,他也在场。
可是一起亲眼目睹“太守”进入府内消失的见证者之一。
即使这次太守是由亲卫们专门接应回来,
但也说不准,会不会再在众人眼前玩一次人间蒸发之术。
他深怕自己过一会儿,也会下进牢里陪伴副尉去。
然而杜撰仍是不太相信,还想确认一番。
“难道还有假太守不成?”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舒邵在亲卫的拥簇下,揉着发疼的手腕走进堂屋。
身边还跟着一名刚招来帮他治手腕的大夫。
杜撰瞪大眼睛,仔细上下打量了好几眼对方。
作为下级,这种行为其实相当冒犯。
已让舒邵隐隐有些怒意。
却见自己的亲卫首领不是热情迎接,反而一脸异色地上来摸自己手臂。
“荒唐!”舒邵甩开对方的手,指着杜撰鼻子骂道。
“杜撰,你连自己主子都不认得了?是不是给了你兵权,就想造反!”
太守一发话,旁边的亲卫立即将手按在了刀鞘上。
杜撰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举止过于唐突了。
眼前的舒太守,无论怎么看都是本人。
自己怎么突然脑子坏了,会产生太守可能是他人冒充的古怪想法。
连忙半跪在地上拱手,讨饶道:“卑职不敢!只因……”
于是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点不漏地禀报给舒邵。
舒邵越听越不对劲,脸上从不信到疑惑,又从疑惑到惊惧。
自己的亲卫首领没有理由会欺骗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