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典韦目眦欲裂,心痛无比。
私下更是对赤兔无比地记恨。
如果不是之前为了无伤拿下赤兔,他也不会被磨伤了脚掌。
就才一会儿时间。
不仅吕布张辽跑了,还顺带溜出去了三四百匹战马。
当然稍稍值得安慰的是,典韦已看到身后的许诸带着大批军士赶到。
想必城中的其它地方已镇压完毕,专门赶来支援他的。
可惜仍然来得太迟了。
附近街道上的战马几乎都跑完了。
典韦脸色黑的都能直接隐身到夜色中了。
……
席卷在四周的风沙散去,羊角风般的颠簸终于停下。
张辽微眯着的双眼重新睁开,发现自己已在下邳城外的平原上。
回想起之前典韦的呵斥,他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谁晓得这赤兔竟然这么邪乎!
他刚一坐上去,就跟箭矢一样射了出去。
早知如此,他就该强行跳下马去。
哪怕摔在地上受点皮肉之伤,也好过被曹军将士误会。
张辽还在苦想如何补救。
忽觉屁股下的马背一抖一斜,竟是一下子将他从半空中甩了出去!
还好张辽武艺颇为精湛,于空中一个鹞子翻身,便稳稳落在地上。
然而他脚底刚踩实,面前就炸起了一片尘土。
赤兔居然直接丢下他跑了!
呸。
张辽吐掉嘴里的沙子,眼神幽怨地看向前方。
不愧是名闻天下的千里马。
就这片刻功夫,都已跑得快没影了。
只看得见地上留下的,一条由沙尘组成的细长尾巴。
“文远,你也逃出来了?”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惊喜的声音,听起来分外耳熟。
张辽愣愣地回过头,便见到了一身囚服的吕布。
对方手里还拿着一把尺长的短戟。
满脸灰土,看起来也没比吃沙的他好到哪去。
看着曾经的老大,张辽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此时手里可没有兵器,打是肯定打不过对方。
但他之前又投了曹操,吕布会不会因此为难他?
想到这里,张辽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哪想吕布看起来好像很开心,而且表现得非常豁达。
竟是直接将他手里的短戟抛了过来。
“这应该是文远的兵刃吧,接着!”
张辽下意识伸手接住。
脑子里不禁有一些迷糊。
他将自己手中唯一的兵刃给了赤手空拳的自己。
而且还是他张文远最擅长的兵器。
就不怕自己借此袭杀于他吗?
张辽还没想明白,吕布却热情地凑过来。
直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笑道:“文远想必在此等吾许久了吧?”
随即给懵逼的张辽递去一个你我皆知的眼神。
“还愣着干嘛,等下曹军就要追上来了!”
张辽刚想开口,便被吕布重重地拍了一下后背。
把刚到嗓子眼的话给打了回去。
眼看对方就要一脸激动地拽自己跑,张辽下意识问道:“去哪?”
回应他的又是一个热情的大巴掌。
“你我兄弟,还装什么装?”
“当然是一起去南阳啊!”
第十七章 郭嘉献计,貂蝉决意
“报,吕布从牢中逃了!”
“报,张辽骑着赤兔跑了!”
“报,城中约有四百匹战马汇同出城!”
“报,许将军等数位将军已带兵出城追赶,暂无音讯……”
一声一声的噩讯接连传来。
须眉怒张的曹操,那是见到报信的上来,报完一个便踹翻一个。
一个个从楼梯口滚葫芦般摔下楼去。
躺在地上呜咽都不敢出声。
最后一名赶到的信使还算好,没有被踹下楼。
倒是差点被曹操拔剑劈了。还是被旁边心善的毛玠拦下。
曹操整个人已是气得不行,连一旁的郭嘉都劝不住。
“张文远那卑鄙小儿!果然如奉先贼子一般,皆是无信叛主之徒!”
“确实如此。一个三姓家奴,一个二姓家奴,倒是般配。”
“这次若擒到那两贼子,建议当众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在场文武中,张口谩骂的嘴是一个不少,能出主意的人倒是一个都没有。
“竖子欺我太甚!”曹操心烦意乱,直接掀翻了桌子。
美酒佳肴碗盆牒盏撒落一地,大伙儿都别想吃了。
白天破城时有多开心,现在出事就有多愤怒。
还是修养甚深的郭嘉足够冷静,认真询问道:“可知他们往何处潜逃?”
地上的信使连忙爬起来,都不顾拭去身上粘湿的酒菜。
“据南门守卫回报,吕布和张辽逃向了扬州,赤兔等马亦是相同方向。”
一听那批战马是往南边跑的,曹操脸色又变黑了几分。
再想到南边的袁术,可能会得到吕布和张辽两位猛将的翼助。
曹操就想张口骂人。
本来他心中,对勇而无断的袁术不太看得起。
没想到,如今却尾大不掉成了一个大麻烦。
北边有屯兵冀州虎视眈眈的袁绍,南边有割据扬州别有心思的袁术。
地盘夹在两人中间的曹操,岂能不为之忧虑。
“还请先生教我。”曹操一把拉住郭嘉的袍袖,诚挚地求教道。
恐怕此时只有号称“多智而近妖”的郭嘉,才能帮上自己。
郭嘉心中似乎早有对策,扶扇笑言:
“那俩噬主背信之人,根本不值得司空大人忧虑。”
“待我写书一封。由司空大人您亲自盖印后,让人快马加鞭送给袁术。”
“不用数日,其便不攻自破也。”
曹操闻言大喜,紧握住郭嘉手臂,“先生可予吾细细详解?”
郭嘉笑道:“自可。”
便用羽扇挡在脸前,凑到曹操的耳边轻声言语。
“司空大人,我们只需如此这般,这般……”
……
姜焱甩下张辽后,便前往小树林去找貂蝉汇合。
岂料身后的马儿越跟越多,全缀在自己屁股后面跑了出来。
回头一望,大概约有三四百匹的样子。
怕不是下邳城中近三成的军马,都跟着自己“叛变”了。
曹操的骑军损失可谓极大。
估计好多骑兵无码后,只能当作步兵驱使了。
下了码一时可用,久了就会骑技生疏失去原本的价值。
培养一名合格的骑兵可是挺费钱的。战马亦同样如此。
不知道此时的曹操肝脏还好吗,有没有气炸。
这群马中,除了崇拜自己的那百匹马信徒,其它应该都是随波逐流之辈。
倒不算什么坏事。
如果将这四百匹马都一并收服,对自己将来的计策施展也有不小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