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母亲的命令,他张虎又不得不从。
哎。
只能先把这笔账先记着。
等以后有了合适的机会,再跟他好好算。
张虎一脸戾气地穿过回廊,来到姜焱的门前。
本还在犹豫怎么叫门的他,忽然神情骤然一滞。
此时只隔着一扇木门的屋内。
竟传出了一串串奇特的靡靡之音。
“二公子,不要!”
“不行,二公子。那里使不得!”
“二公子,求求您,放过小翠吧。”
“嘻嘻,好痒啊!奴家要忍不住了……”
听得张虎的脸色忽白忽青,忽赤又忽黑。
一股怒气攒积在胸口,整个人都快炸裂开来。
好你个姜焱!
竟然欺母诈伤之后,还敢在这里白日宣银!
一般的奴仆也就算了,
小翠小红可是母亲大人的贴身侍女!
严格来说,也算是父亲的女人。
他姜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对她们下手?!
张虎想到这里就再也忍不住。
嘭!
随着愤怒地一脚踹开大门,张虎气势汹汹地冲进房内。
“无耻小贼,竟敢玷污主母的侍女!我张虎今天,定要……”
粗犷的嗓门吼到了一半,却像被人瞬间掐住了喉咙。
剩下的话语卡在气管上,难受得要死。
张虎铁青着脸,胸膛迅速起伏,过了半天才喘过气来。
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姜焱,开口质问道:“你,你这是在作甚?”
半跪在床前的姜焱,平静地收回扶着玉足的手掌。
淡然地回道:“小翠扶我回房时,不小心扭伤了脚踝。我略通一点医术,便帮她治了治。”
随即转头看向坐在榻前的小翠,问道:“小翠,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身子绷得紧紧的小翠,低头抿了抿小嘴。
轻若蚊吟地答道:“确实如二公子所说。”
旁边的小红附和地点头。
心地善良的二公子,不仅刚刚帮她们治了脚,还治了手,治了腰,治了……
两个聪慧的小丫头,悄悄对视一眼。
她们此时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哪怕询问的对象是大公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一定偷偷……”
张虎咆哮刚起,又再次戛然而止。
他人还不算笨,没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直接出口污蔑母亲的侍女。
他也不可能亲手去验证小翠的“脚伤”。
那机灵的小丫头,已快速缩回小脚,把绣花鞋穿了回去。
此时就跟吞了活苍蝇一样难受的张虎,自然不肯轻易放弃。
他将目标转向一旁老神在在的姜焱,开口质问道:
“二弟,你什么时候会的医术?为兄怎么没听说过。”
姜焱张口便答:“兄长未听说过‘久病成医’吗?”
“文渊自小体弱多病,就医十数载。普普通通的一点跌打扭伤,自是会的。”
他好像说得很有道理,让人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张虎无语凝噎,想要发作又没有合适的理由。
想起母亲临走之前的告诫,不得不暂时忍气吞声放下这茬。
烦躁地挥了挥手,“你们两个先回去,我要和文渊好好谈谈。”
那两个小丫头自是不敢违抗,乖顺地领命离开。
走到张虎身后即将出去的时候,还大着胆子对屋内的姜焱调皮地眨了眨眼。
接收到两女无形的秋波后,姜焱尴尬地将脸撇到一边。
真倒霉。
刚才冒着风险小心翼翼地摸了个遍,竟然没有触发任何提示。
想不到自己那便宜父亲,居然是一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自己原本还以为能在他的侍女身上,多获得一些体验时长来着。
不对。
如果张辽只一心疼爱奉夫人,那自己这庶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莫不是外面捡回来的不成?
姜焱摇摇头,暂时不打算思考这问题。
先得将眼前这个来找麻烦的大哥给打发了,才是首要。
见侍女走后,张虎只是冷着脸伫在那儿,目光烁烁地盯着自己。
似乎想要从他脑袋上瞅出一朵花来。
姜焱坐回床上,右拳放在嘴边,干咳了两下。
“大哥,你来找我,可是有事要说?”
内心却是:赶紧放屁,放完赶紧滚!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
可是临到两人独处,张虎抽搐着脸皮,就是憋不出话来。
想到要按母亲所说,跟这小混蛋当面道歉,心里就特别难受。
一时间,两人都伫在那儿不说话。
房间里的气氛,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自己不能再和这傻子耽搁时间了。姜焱在心中自语道。
下邳之围已近三月,三月之后便是吕布张辽受擒之时。
关键点在万人敌吕布,那时会死在曹操手里。
如果能吸到吕布这等绝世名将的话,估计他能获得更多的好处。
毕竟一个奉夫人就能让他受益匪浅了。
心里开始急切的姜焱,微眯起细长的凤眼。
冷冷地瞄着眼前这个像木头一样竖在屋中的憨货。
既然猜不透对方来此的用意,那便不去猜。
正好可以拿他试上一试,验证下自己的某个猜想。
“有屁快放!别碍着我休息。”姜焱主动挑衅道。
“你说什么!”
本来半天挤不出一句屁话的张虎,瞬间瞪圆了眼。
他竖起耳朵,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
好家伙,自己可是诚意满满赶来道歉的。虽然还没有道。
但你姜焱这种废物,居然敢用如此嚣张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受不得辱的张虎,刷地一下就抽出了腰间的配剑。
三尺长的剑锋上,冒着莹莹寒光。
这可不是校场上练习用的木剑,真一刀下去肯定是要命的。
见对方受激拔剑,姜焱也不敢大意。
立即伸出左手食指临空虚点,确认使用储存的临摹体验。
张虎原本以为拔剑出来,对方一定会感到害怕。
却见对方神色专注地隔空瞎指了一番。
你这是脑子病得不轻啊?
张虎狞笑着伸手,便欲将姜焱从床上拽下来。
然而手刚伸出去,瞳孔骤然紧缩!
这一刻。
姜焱身上的气势,突然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似乎是将刚才从奉夫人身上吸来的东西,彻底激发了出来。
如果之前他还像是一只病猫的话,那现在犹如化身成了一头吊睛猛虎!
那冷冽如寒霜的眼神,傲然若山峭的姿态。
和自己当初在战场上,看到父亲全力厮杀时的背影一模一样!
就像似父亲提着血迹斑斑的月牙戟站在身前,杀气凛凛地虎视变成敌人的自己。
这恐怕是张辽留在奉夫人身中的强烈战意。
被姜焱给用某种奇特方法给提取了出来。
张虎的潜意识里的警铃声大作。
除了父亲,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般强大到难以抵抗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