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挖出更多的井水,一起奏响宏大的生命交响乐。
献给彼此,献给神。
甚至有些自己挖不出的水的人家。
还会花钱请来专门的打井人,帮助打井。
就如长江和黄河两条母亲河,孕育了所有的炎黄子孙一样。
水是生命的源泉,也是生命的象征。
甚至某些地方还有泼水的节日。
寓乐于水,生生不息。
水也能给人带来幸福和快乐。
严灵也想懂得那样的快乐。
夜风萧萧,吹起她身上半披的纱裙。
莹莹的月光照在她身上,白得有些反光。
院子里漆黑又静寂。
偶尔传来一些虫子的窸窣叫声,和奇怪的噗噗声。
或许是那些正在热烈求偶的青蛙们。
正一个个兴奋地循着声音,跳入那幽静的池塘中。
那些飞溅起来的水花,落在了池塘边的草叶上。
如露珠般一滴滴滑下。
清风徐徐,让月亮都羞涩地吹入了云中,藏住了雪白的身子。
然后过了一会儿,又调皮地从黑云中露出来。
像是展示自己美好的身姿,勾引着他人的目光。
今夜的月色又白又圆,让人神往。
小池塘上横着一根长长的竹筒,向下流着潺潺的溪水。
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塘里接来的水。
那水滴刚开始,只是滴答滴答地缓慢落下。
到后面变越落越快。
像是往下砸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珠子。
啪嗒啪嗒地不断敲响在地上,悦耳又动听。
不知这溪水来自何处,只知它在欢快地奔向池中的白月。
仿佛就能这般流进池塘中月影里。
再从池塘里的月影连成一线,抵达天上的白月中。
潺潺流到那个人的身边。
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欣喜和悸动。
将快乐分享给远在一方的他。
这便是她的快乐和她的愿望。
严灵觉得自己得了一种名为相思的病。
就在这短短的两天里面。
那病很难治。
她手抚在心口,感受着胸腔中那个快速跳动的心脏。
不管自己如何安慰,它都越跳越快,像似要蹦出来一样。
思心迫切,念念难忘。
而且还会时不时地产生奇怪的幻觉。
又逼真又朦胧。
就如现在这样,她好像又看到了俊朗帅气的姜郎的背影。
那一刻,在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后。
她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脸上兴奋地潮红,急切地出声想要唤住对方。
姜郎,姜郎,且回头看妾身一眼。
哪怕一眼就好。
可惜对方并没有回应她。
四周静寂地,只听得到噗噗的蛙跳和潺潺的溪水声。
初夏的夜,最适合演奏如此动人心弦的篇章。
明明没有下雨。
地上却落下了一滩水渍。
或许是女人思郎心切之下掉落的眼泪。
姜郎!
她从心中发出了压抑已久的呼唤。
深情又沙哑。
不知道远方的情人,能否听得到她的低吟。
她颤抖地扶着窗沿。
眼前的幻境如梦般破碎。
姜郎的身影飘散在天上,越飞越高,越飞越模糊。
她伸出另一只手抓去。
想要抓住那道不断消逝的身影。
想将自己恍惚的魂,随着他一起飞入天上的仙境。
然而现实造成的强烈失落感,清晰地提醒着她。
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不在了。
他早不在此。
只是自己仍固执地以为他还在这里。
一瞬间,如汹涌的潮水拍上了礁石,又迅速退回了海里。
巨大的空虚和失落,瞬间填满了她的身子。
严灵轻轻抚了下额头,感觉到一丝闷热和困乏。
在窗前站得太久,也太晚。
身体真得有些累了。
她放开手,打算就这样躺回床上睡去。
也许自己又能在梦中,再次见到姜郎呢。
她刚刚转身。
院子里却传来一个古怪的笑声。
“哈哈。不得了,不得了。不愧是白虎之体,厉害得紧啊。”
那笑声苍老沙哑,话里充满了戏谑和调笑的意味。
“是谁!”严灵脸色一白,厉声喝问。
同时迅速将身子藏入暗中。
院子里那声音明显是一个老年男人的声音。
她可不凭白让人占了便宜。
然而听对方的口气,似乎很早就躲藏在暗中欣赏她的痴样。
顿时头皮一阵发麻。脸上又羞又气,涨得通红。
“小丫头,连我都不认得?你师尊怎么教你的。”
左慈狞笑着从院中的阴影中走出。
他来的时间有些久了。在暗中可是看得津津有味。
这丫头的白虎之体确实可怕。
配合她那另辟蹊径的功法,真是让人闻之色变。
没有男人后,连功法的主人都控制不住自己。
必须每日辛勤演练,方能减缓体中汹涌窜动的煞气。
可惜他年纪太大了。
所以也就只能口头上打趣小丫头一番。
“师尊?”严灵瞳孔一缩,顿时联想到师尊曾经提及的一位危险人物。
脑中师尊所描述的那人形象,瞬间和眼前此人对应起来。
毕竟他脸上那难看的道纹,太有标志性。
“你,你是左……,左道长?”严灵颤抖着嗓音试探地问道,同时身形下意识就往后退。
可是她在屋里,又能退到哪去。
严灵眼里露出了惊惧的神色。
特别是在见到对方点头承认身份以后。
师尊可是和她说过。
眼前这叫左慈的老家伙,可是和她们师门有大仇啊!
不仅是功法上互相克制,还包含了师尊的个人恩怨在里面。
她曾隐隐听过某个传闻。
师尊当初还未神功大成之时,就间接因为左慈受到了极其大的侮辱。
那份屈辱让她数次想要了断自我。可见那屈辱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