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慈用异样的眼神瞅了一眼,旁边四肢站立的小白小灰。
又赶紧收回目光。
主上的嗜好真是古怪。怕是喜欢马喜欢疯了。
怎么让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娃子,学马一样站在地上呢。
但他也只敢在心里念叨几句。
貂蝉见姜焱要忙正事。
便招呼小白她们,一起去了隔壁她住的院子里。
看样子貂蝉还是硬着头皮,主动承担起了“乳娘”的责任。
去亲自教小白她们如何学走路去了。
仓慈见貂蝉三人离去,便仔仔细细地将情况说了出来。
原来是的卢今天被姜焱“刷”下来后,整个马的心情比较失落。
便和绝影在回驽马营的路上,互相干起架来。
它们经常在街道上如此嬉戏打闹,城中的很多人早就见惯不怪了。
也没有人会自己找事,上前去制止它们。
因为都知道,它们是太守府里的战马。
驽马营的战马,在寿春城中可是战神一般的存在。
可是不凑巧的是。
今天荥阳郑氏的旁系郑决,正好坐着马车经过此地。
他到这里来的目的,无人知晓。
不过他出行只带了一辆马车,和十几名骑马护卫。
作为世家望族来说,哪怕只是旁系,也算是轻装简行了。
因为此时的郑族族长郑当,可是孙策手下的大将。
在江东之地位高权重,威风无两。连带着整个郑家都水涨船高。
江东那边惹得起郑家的,掰着手指都数得过来。
的卢和绝影都是极为厉害的名骏,打起架来那是一个虎虎生风。
而在和同类内斗上,的卢又比绝影要厉害一些。
所以绝影一时大意之下,被的卢一个出其不意地后蹬腿,
正好踹在了旁边经过的郑决马车车厢上。
让前面两匹拉车的骈马受惊,一下就将整个车厢拖翻在地。
把里面正抱着美人乐呵的郑决,摔了个鼻青脸肿。
护在马车两侧的护卫顿时急了。
一边想制住的卢,一边大声吆喝着让马主人出来谢罪。
结果想要去抓的卢的那几名护卫,全被暴脾气的的卢连人带马地踢翻在地上。
连刚刚被的卢踹到撞车的绝影,
也跟没事似的,从地上立即爬起来,帮着的卢打架。
两匹马发起癫来,愣是把那群护卫踹得东倒西歪鬼哭狼嚎。
十几号人硬是拿着刀,都没奈何到那两匹烈马一根毫毛。
反而一个个被踢得骨断筋折头破血流。
关键是那两匹烈马行完凶之后,就直接影都不见地跑了。
郑决让手下询问路人,它们是哪家豢养的恶马。
街上那么多看热闹的人,居然都跟聋子一样,没一个愿意理他们。
反而用奇怪的眼神直盯着他看,看得郑决很不舒服。
“所以,然后呢?”姜焱平静地问道。
的卢它们没受伤就好。
至于什么荥阳郑氏的旁系,他根本不在乎。
自己的马撞到人了,可以道歉赔钱。
但那些人敢在大街上拿刀砍自己的马,就不对了。
“郑决便带着一群受伤的手下,在府外闹着要面见太守。想让太守出来给他们主持公道。”
仓慈说完事情后,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要主上知道了。
那这事不管接下来怎么办,都和自己无关了。
舒邵这个太守不在,他也忙得很啊。
何况还是这种不好处理的麻烦事。
“行,我这就出去看看。你辛苦了,先下去吧。”
姜焱安慰地拍了拍仓慈肩膀。
第九十九章 硬核讲理,吾即王法
“你们太守在哪儿?有没有人能做主啊?”
“寿春郡没有王法吗?居然任人在街上纵马行凶!”
“赶紧把那两匹伤人的恶马和马主人交出来!我们荥阳郑氏可不是好欺的!”
“……”
郑决的护卫在太守府前大声叫嚣,中间不时夹杂了身上伤口疼痛引起的呻吟。
这些人身上原本光鲜亮丽的衣裳,现在都灰扑扑的布满了马蹄印和尘土。
灰头土脸地看起来,跟一群街边上的叫花子差不多。
哦,不对。
现在整个寿春城在太守舒邵的精心治理下,早就没了叫花子。
外地来的流民倒有些。
可即使是面黄肌瘦的流民,身上看着也比现在脏兮兮的他们干净。
郑决坐在翻倒的马车上,脸色阴沉地快滴出水来。
跪坐在郑决旁边,半边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的女人。
正在拿自己手帕,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郑决心中的怒火,一直在熊熊燃烧着。
他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遭受如此奇耻大辱。
要不是知道这里不是江东,他都想带人挨家挨户地找上门去。
把那纵马行凶的马主人,和他那两匹恶马一起碎尸万段!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自动地围着他们散开了一个大圈,神情皆是像在围观猴子一样戏谑。
而在太守府门前守门的披甲守卫,冷着脸看都不看他们。
只要他们不硬闯太守府和辱骂主上,一律当听不见。
这些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姿态,在等着看这群外地人的下场。
没有一个人告诉郑决他们,他们要找的马主人是谁。
几次大胜之后,整个寿春城的军民比外人想像得要团结。
对主上的敬畏崇拜,更是到了可以立坛供奉的程度。
姜焱掏着耳朵走出大门,看了看外面吵嚷的护卫。
无语地斜了下嘴角。
心想他现在,是不是该把嘴角歪得更高更夸张一些。
就像歪嘴龙王一样。
然后直接冲下去,对着众人便是一顿骑脸挑衅,紧跟着再啪啪打脸?
这是什么无聊又老套的剧情。
他姜焱不屑玩。
荥阳郑氏。他知道。
汉末的十大世家之一。
等明年五月,江东之虎孙策死后。
郑当就没了最大的靠山,整个郑家便会消沉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就算现在孙策未死。
他一个郑家旁系,姜焱还真看不在眼里。
就算他们郑家族长郑当亲自来了。
只要不是带着江东大军来打,姜焱都能立马让他跪在府门口哭着求饶。
这便是他作为扬州新主的自信。
真无趣啊。
就没大一点的虾米,来添些乐子么。
姜焱懒洋洋地靠在门柱上,看着下面的人粗着脖子像群鸭子一样叫唤。
就差让侍女端上一盘瓜子来嗑了。
两旁的守卫见他出来便想行礼,被他暗中用眼神打发了。
姜焱暂时还不打算暴露身份。
直到一名眼尖的郑家护卫,注意到门口身穿锦袍的姜焱。
一看对方衣着和站着的地方,明显在府内地位不低。
便上前粗鲁地询问:“你们太守在府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