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放开她,才黑着脸又向朱妙语房间折返回去。
哎,这都叫什么破事?那狗皇帝纯粹给老子找麻烦!
而当他再推门进去,却见朱妙语依然安静坐在窗前桌案前。
目光幽幽望着前方,只是那娇美至极的脸蛋上,泪水正一颗一颗无声滚落着。
香肩微微耸动着,一双玉手死死攥着裙摆,即便满面悲苦泪水,却依然强忍着不哭出声来。
可此时,眼见他王老爷又推门进来,顿时身躯一颤。
几分慌张,三两下擦拭去脸上泪水。
瞬间,便已恢复了刚才不悲不喜的平静脸色,面无表情望着他,声音依然冷漠,“王县公怎又回来了?”
“难道是后悔了,刚才没要了小女子的清白身子?”
顷刻,王修又一阵气结,脸色漆黑。
大爷的!这女子性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刚啊!
要不是明知道,这婆娘根本是因为对老子恨入骨髓,心中万念俱灰的悲凉绝望,方才有如此过激的言语举动来……
或许,对她而言,也只有如此方式,才能在老子面前,显得有尊严一些吧。
否则,老子今天,还真得让她试试,老子动作快不快得了!
尽管如此,却也只是屁股一甩,大咧咧在她身后床沿坐下。
翘着二郎腿,双眼索性肆无忌惮死死锁定在她胸前那高耸饱满上,一撇嘴,“对啊!要不你再脱衣服试试?”
“其实刚才,出了门才发现,其实你这南楚公主,长得也还可以,胸大屁股翘,应该好生养!”
“你……”顷刻,果然之间这女子,面色猛地一变。
贝齿死咬着下嘴唇,胸前饱满上下起伏得厉害,双目之中,已是一片愤恨恼羞。
可没想到,王修又只是讥诮一笑,“性子不是挺刚烈的吗?怎么,两三句话就受不了了?”
目光倒是总算从她胸前移开,“仅仅是作为和亲的公主,嫁到老子府上来,心中就觉得委屈了,屈辱了?”
不知不觉,脸上已是一片冷笑,“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朱妙语身为南楚长公主,哪来的资格在这哭哭啼啼期期艾艾?”
“你扪心自问,眼下这一切,难道不都是你南楚一手造成的?”
“区区藩属国,竟敢在宗主国面前嚣张跋扈,动不动就叫嚷着要我大康,归还通禹虎牙二地,拨付钱粮,下嫁公主!”
“不就是算准了,眼下大康面对北方庆国形势危急,不敢贸然南下用兵么?”
“说实话,我就一闲散侯爷,对国政大事向来不关心!你们南楚要钱要地,直接去京城找皇帝谈呗!”
“谈不拢,大不了就打呗!”
顿了顿,更已是满面嘲讽,“哟,结果你南楚使团,厉害啊,思路相当清晰啊,居然先找到老子府上来了……”
“特别那游四方,更是举止跋扈啊,张嘴闭嘴就逼着老子跟你们才学比试啊,眼光很独到嘛,想把老子这个朝廷新晋的侯爷踩两脚,先扬眉吐气一番呐!”
“不搭理你们嘛,还来劲,又是激将法又是冷嘲热讽的!”
一耸肩膀,一撇嘴,“结果比试输了,就全傻了,大眼瞪小眼了!”
“哟呵,你爹更厉害啊,输红了眼,拉都拉不住了,非得拽着再来一局啊!”
“结果呢,岐山之地又搞没了,反倒把自己气得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第110章 我依然恨你一辈子
朱妙语面色惨白,玉手死死抓着裙摆,只是愤恨盯着他。
短暂沉默,却见王修又只是淡然笑笑,“当然,你也猜得没错,本老爷之所以提出那些的赌约条件……”
“也根本就是,将计就计摆了你们南楚一道!”
“因为就那三个比试项目,哪怕你南楚前来的饱学之士,再来一百人,在本老爷面前,也根本赢不了!”
把玩着腰间羊脂玉吊坠,几分无奈,“至于你朱妙语,前来大康和亲的条件!”
“不错,从你南楚使臣随行人员中,看你第一眼,本老爷就已猜到,你在南楚的身份,绝非普通宫女!”
“只唯独没料到,居然还是嫡长公主!”
“我知道,作为和亲的公主,你心中屈辱,绝望!”
只说着说着,已是几分寒意,“可你朱妙语,有没有想过,若那场比试本老爷输了,或我大康皇帝被迫答应你南楚的条件……”
“我大康的景阳公主,现在恐怕已身在你南楚偏屿之地了吧!”
“嫁给你爹,一个年纪都可以给她当父亲的男人做侧妃!她又是何等的屈辱,她又该如何的绝望悲伤?”
一时间,情绪几分激动起来,面色阴沉,带着讥诮冷笑,“你朱妙语身子娇贵,可我大康的公主,虽然我也没见过,可难道她就活该如低贱的货物般,送来送去?”
“你朱妙语,还真别动不动,在本老爷面前玩什么刚烈女子那一套,幼稚可笑!”
“简直不知所谓!”
说完,却已再懒得搭理她。
站起身来,只冷冷丢下一句,“这小院,你就长期住着吧!”
“放心,除了以后婚典洞房花烛夜,本老爷不会再踏入半步!”
当下,大步便朝门外走去。
然而,刚走两步,却只听得身后,一声轻喊,“王修……”
转过头,顿时几分诧异。
只见不知何时,这女子已是满面晶莹泪水。
香肩微微颤抖着,小手依然死死攥着裙摆,哪还有刚才那强装出来的倔强与刚烈模样?
泪水一颗一颗不停滚落,美目之中,已是深入骨髓的怆然凄凉。
半晌,才声音哽咽呢喃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我南楚……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咎由自取!”
“其实你有所不知,当初使团前来大康之前,我便劝谏过无数次。我南楚应当趁着大康与北方庆国形势剑拔弩张之际,难得喘息的机会,与民休息迅速发展!”
“积蓄实力,待到时机成熟,再收回通禹虎牙的失地!”
“奈何父亲,刚愎自负,太急功近利!”
“包括我南楚,所提出的让大康派公主和亲的条件,其实小女子更死谏过无数次!”
“因为我深知,任何一个女子沦为和亲的工具,那都是莫大的屈辱,那都将痛不欲生一辈子!”
“奈何父亲,依然独断专权,根本不听小女子的劝阻,希望借此,狠狠扬一番南楚的国威!”
“只是眼下,小女子反而成了这和亲的公主,如工具般送来送去,乃是报应吧!”
可没想到,紧跟着,却似乎鼓起莫大的勇气,咬了咬牙。
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竟是朝他盈盈一躬身,“小女子为刚才,举止无端,故意出言羞辱唐突之举,向王县公赔礼了!”
随即,却又死咬牙关,脸上迅速泛起一片仇怨,“可王修,你依然是我南楚的死仇大敌!”
“哪怕此生,我已注定会嫁给你为妇,但我依然恨你一辈子!”
然而,王修只是摆了摆手,便已消失在门外。
……
第二天。
直到日上三竿,王老爷才终于一脸意犹未尽,一边扶着有些酸软的腰,从苏晚晴房间出来。
本打算趁着天气好,去福寿大街商行品牌体验馆看看。
毕竟,商行新推出的香皂肥皂之类新货品,前几日才刚刚正式开始售卖。
可没想到,刚走出内院大门,便见外面,早已候着一府上丫鬟。
朝他一躬身,“老爷,老爷,国子监祭酒孔先生,前来给老爷您讲学,都已在前厅侯了半个时辰了……”
于是乎,王老爷脸色一下子就垮了。
不提还好,一提起,那是气不打一出来!
哎哟卧槽!天菩萨也!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哦……
那狗皇帝,是真会给老子找麻烦啊!瞧瞧,朱妙语的事,还正搞得老子一肚子鬼火,这里又来了……
就想不明白了,那景隆皇帝到底是哪根神经不对了,就跟老子一市井小民杠上了!
为了给老子洗脑,能让老子乖乖去给他打工上班,是真的拼了!
这段时间,除了跟太子一起赈济雪灾那几天,那孔令先,是天天跑来府上,就缠着他王老爷,要给他讲学。
一大早就在前厅等着了,比鸡公打鸣还准时。
不愧是堂堂国子监祭酒,堪称天下读书人之师啊,一天一个时辰,满篇之乎者也引经据典……
那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直讲得他王老爷肚子里直冒酸水!
现在,倒是总算能理解,当初为何每次给赵婉长篇大论教育的时候,那婆娘就是一副要吃人的德行了!
这也就罢了,还有那礼部尚书之子唐子聪,简直跟他师父一个德行……
那是天天缠着老子给他讲学,算学恪物学,一大堆稀奇古怪问题,没完没了!
烦死人了!
尽管如此,却是眼珠子咕噜一转,计上心来,大步就朝前厅而去。
得!思来想去,还是得想个办法,把这烦死人的师徒俩,一劳永逸解决了!
刚走到前厅大门口,果然如同往常,只见孔令先依然一身儒衫,精神抖擞便迎了上来。
一脸和善笑意,还不忘一拱手,“王侯爷……哦不对,应该改称王县公了,老夫又来叨扰了!”
“今日,老夫便给王县公,讲讲上古圣贤思想中,关于君与社稷与民的关系!”
而唐子聪那货,紧随其后,折扇一守,几分猴急猴急便凑了过来,“王兄,你到底啥时候给我详细讲解,那零到五,可组成多少个六位单数,具体怎么推导啊……”
“对,在下昨晚又琢磨到一个问题。自古饱学之士皆云,天圆地方!”
“可为何,太阳从东边升起,又从西边落下,每日皆如此?”
“我琢磨了一晚上,觉都没睡,琢磨不出来!”
“你知道为何不?给在下讲讲呗?”
第111章 老夫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王修嘴角一抽,不想说话。
神经病呐!
就想不明白了,这货堂堂礼部尚书之子,当朝顶级官二代大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