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嘉靖 第201节

别看现在调查局只查出了二十几个人。腐败就像是瘟疫,一旦在新军中传播开来,必成燎原之势!”

朱载圳从未在杨博、戚俞面前发过这么大的火。

杨博看完了那份折子,道:“皇上说的是。此风断不可涨,应该严惩不贷。”

朱载圳命令陆绎:“马上派人,先把折子上的二十几个有名有姓的新军蛀虫抓回京城。

另外调查局继续查。查到一个抓一个。”

戚继光道:“皇上,臣以为,这些蛀虫应该永远逐出大明军队。”

朱载圳龙颜大怒:“光是逐出军队怎么行?一律杀无赦!而且不是斩首,不是绞死,而是枪决!今后军人犯死罪一律枪决!”

朱载圳已经下了决心,要在新军刚出现贪腐苗头时痛下杀手,杀鸡儆猴。

俞大猷看了看折子:“王成龙?皇上,此人是一级铁日月勋章获得者啊。也要枪决嘛?”

朱载圳道:“不管功劳多大也要枪决!还有,如今军队的地位越来越高。必须成立一个机构,约束军人。以免他们今后无法无天。

予决定了,成立军事判决院。军事判决院不隶属于任何衙门,直接向皇帝本人负责。

军事判决院设大判决长、一级判决长、二级判决长、判决员。所有涉及军中将士的犯罪,一律由军事判决院负责审判。

大审判长品级从兵部左侍郎;一级审判长品级从兵部郎中;二级审判长品级从兵部员外郎;审判员品级从兵部主事。”

杨博道:“臣明白了。这个军事判决院,类似于军中的大理寺。”

朱载圳微微点头:“首任大判决长,我看就由谭纶担任。他在龙江已经吃了两年风雪了,调他回京吧。”

黄锦走了进来:“禀皇上,余则诚已经来了,在殿外候旨。”

朱载圳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余则诚走进了大殿。

朱载圳道:“今后军情局不光要负责对外情报。还要负责对军队进行监控!”

余则诚咳嗽了一声,随后飞快的转头看了戚继光、俞大猷一眼。他是在暗示朱载圳:大明军队的两个大军头在这儿呢。

当着他们的面给臣布置监控军队的任务是不是不太好?

朱载圳看穿了他的心思:“戚帅、俞帅是风骨高洁的军人。他们会配合你们军情局,监控军队内部的不法情事。”

朱载圳又吩咐陆绎:“办完招兵贪腐案,今后军队的事调查局就不要管了。全部交给军情局。”

陆绎拱手:“臣遵旨。”

朱载圳喝了口茶,压了压火:“气死予了!幸亏发现的早。不然官场的不良之风,迟早会在新军中愈演愈烈。

到时候就不是卖招兵名额了。军官进军校、晋升,恐怕都会明码标价!

予之前一直专注于整肃吏治,却忘了整肃军治!”

杨博道:“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啊。”

朱载圳道:“记住,那二十几个混蛋押回京城后,要在西山军营执行枪决!让所有新军将士旁观!

《大明时报》要做专题报道!”

杨博道:“皇上,臣请求军情局在监控新军的同时,监控兵部造办处。

兵部造办处去年一年的支出高达四百万银圆。

此番扩军,需要大量军械。

赵士祯已经列好了清单,最近半年,造办处要造鲁密铳三万支、鸟铳四万支、五眼铳一万支、五管转轮枪五千支、各式火炮一千门、手榴弹五十万枚、纸壳弹七百万发。

这样才能满足新军所需。制造这一大批军火,需银圆五百万以上。

造办处经手这么一大笔银子,免不了有些官员会动歪心思。应该让军情局监控造办处,防患于未然。”

朱载圳一愣:“大量制造军械?此事暂缓。新招募的十万新兵,先用旧鸟铳、鲁密铳训练。

余则诚传回的情报,瓦剌人装备了大量沙俄新式火器。其中大部分都是燧发,比火绳枪先进的多。

军情局在草原的整张情报网都已经动员起来了。力求能够弄到几件沙俄新式火器。

待他们弄到手,运回京城。可以跟咱们现在的火器做个对比。若先进,就仿制沙俄的。

五百万银圆不是小数目。千万不能打水漂。”

朱载圳心知肚明,火绳枪和陶制手榴弹对付冷兵器军队妥妥够用。

若对付装备了燧发枪、破片手榴弹的热兵器军队,隔了一个代差,绝对打不赢。

听到这话,余则诚“噗通”跪下了:“臣无能。潜伏在鞑靼那边的暗桩传信。说鞑靼与瓦剌交战屡战屡败,根本缴获不到瓦剌人手里的火器。

我们很难搞到手。”

朱载圳想了想:“你可以换个思路。别老想着从鞑靼手里弄瓦剌的火器。

有钱能使鬼推磨。可以私下派人去跟瓦剌军中利欲熏心的士兵高价购买。

此事你可以联系一个人,邵大侠。他做这种事儿驾轻就熟。”

余则诚闻言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皇上英明!臣回了军情局就联系邵大侠。”

招兵贪腐案,催生了一个新的机构——军事判决院。

龙江巡抚谭纶得到大判决长的任命后,马不停蹄赶回京城。

第318章 力量就是外交

人类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有着本能的恐惧。

朱载圳摸不清伊凡雷帝的底细。即便伊凡雷帝远在万里之外,他也必须忙不迭的爆兵备战。

瓦剌仅仅接受了沙俄几千支火器,外加几百名沙俄“特辖军”的训练,就能把鞑靼打得满地找牙。可见沙俄军队的战力,不一定就在大明新军之下。

朱载圳已经许久没有关注倭国方面的状况了。

最近,被抢怕了的倭国派遣使者来到了大明。使者是个和尚,法号觉庆。他俗家名字叫足利义昭。

没错,他是倭国幕府将军足利义辉的亲弟弟。

倭国实在是被蒙奇·D·毛海峰阁下抢怕了!这才把幕府将军的亲弟弟派来大明求和。

一个岛国,片板不敢下海。别说商船了,连渔船都不敢驶离码头。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足利义辉也曾谋划过,举全国之力平了平户岛那个倭国脚底板上的大钉子。

他以征夷大将军的名义召集了各藩大名到京都室町开会。

此时的倭国,正处于城隍庙内讧——鬼打鬼的状态。各藩大名心怀鬼胎,谁也不想出力去跟毛海峰硬碰硬。

足利义辉的智囊团还做了详细的兵棋推演。结论是,若要灭毛海峰,即便是集全国之力,战事顺利,倭国全部军队也要损失一半儿以上。

更别提,毛海峰身后还站着大明这个庞然大物了。

总而言之,打是打不过的。那就只能求和了。

乾清宫。

朱载圳正在看折子。黄锦走了进来:“皇上,礼部尚书郭朴禀报,说倭国派来了一名使者,请求觐见皇上。”

朱载圳道:“区区倭国使者,何须予亲自接见?让礼部主客司郎中余有丁接见也就是了。”

黄锦拱手:“是,皇上。”

一个时辰后,余有丁在礼部主客司接见了觉庆和尚。

觉庆和尚属于倭国的顶级贵族,会说汉话。他道:“尊贵的余郎中。室町幕府将军向您问好。”

余有丁道:“免了这套礼吧。如今我大明新朝新气象,外交轻虚礼而重务实。有什么事直接说。”

觉庆和尚道:“贵国毛海峰都督神勇无比。敝国实在是被他给抢怕了。

敝国请求大明能够赐下和平。当然,和平是要付出代价的。

只要大明朝廷命令毛海峰都督不再袭击敝国商船。敝国每年愿拿出海上贸易的四成收入,交给大明。”

余有丁微微点头:“嗯。看来你们很有诚意。不过此事太大,我需要禀报皇帝陛下,由皇帝陛下决断。你在四夷馆等着吧。”

觉庆拱手:“敢问余郎中,要等多久?”

余有丁有些不耐烦:“等着就是了。我大明皇帝陛下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功夫理会小邦穷国这点芝麻绿豆大小的事?

可能等个三五天,也可能一两个月,也可能半年。等不及你可以离开。”

觉庆连忙道:“不敢,不敢。就是十年八载,我也愿意等。”

五日之后,乾清宫。

朱载圳看到了余有丁递上来的折子。他吩咐黄锦:“让余有丁进宫见驾。”

余有丁进宫后,朱载圳笑道:“看来毛海峰把倭国祸害的不轻啊。”

余有丁笑道:“是啊。那位倭国使者觉庆,天天在四夷馆中急得来回踱步。”

朱载圳道:“咱们对倭国,要搞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让毛海峰把他们的海路封锁了,还怎么榨他们的油水?

我看可以跟倭国和平相处。不过有条件。

让倭国跟毛海峰成立东海公司。倭国商船想要出海,没问题!必须加入东海公司。

东海公司的总部设于平户岛。他们商船的所有进货、出货账目,都要由东海公司掌控。

大明户部在东海公司占股六成。倭国小朝廷占股四成。每年由户部派人去平户岛,主持分红。

非东海公司的商船,出海一艘,击沉一艘。”

余有丁道:“明白了皇上。您的意思是,今后倭国想进行海上贸易,必须把六成利润交给大明。

敢问皇上,商船如此处置,渔船呢?”

朱载圳道:“渔船嘛,在平户岛成立联合渔业公司。倭国渔民想下海捕鱼,必须每年跟渔业公司缴纳一定数额的加盟费。

交了加盟费,由联合渔业给倭国渔船颁发捕捞证、船旗。

没有捕捞证和船旗的渔船,见到一艘,击沉一艘!”

余有丁道:“是。臣这就去跟觉庆商议。”

朱载圳纠正余有丁:“错了,不是商议,而是命令。

你记住两句话——两国国力相等,外交就是力量。两国国力悬殊,力量就是外交。

倭国可以不听从大明的命令。那就让咱们的毛都督接着抢!

予还乐得看见东海变成大明战船的演兵场呢。”

余有丁回到了礼部,召见了觉庆。他听了余有丁所说,目瞪口呆:“这不是将敝国的海上贸易权、捕鱼权全部交给了大明嘛?”

余有丁板着脸:“你说的没错。”

觉庆道:“我对贵国的儒学颇有研究。贵国儒学讲究仁义礼智信。贵国大皇帝的建议,毫无仁义礼智信可言啊。

大国对待小国,应该以德为本!”

余有丁暴怒道:“你敢侮辱我至高无上的远德大皇帝陛下?这不是建议,而是命令!

你有不服从的权力。可以拒绝!我相信,毛海峰都督希望看到你们拒绝大明皇帝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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