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与奸邪不共戴天，必奉行天讨，以安社稷，天地神明，照鉴予心！”
“奉天靖难！奉天靖难！”
朱棣宣读完《靖难誓师文》之后，十几万士卒开始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时近午时，誓师大会结束，以霍去病率领塞外军府的五万兵马，作为前锋朝着济南府而去。
朱棣亲率天枢，瑶光二营为中军。
张玉的北平第一军府五万大军，作为后军紧随其后。
而同一日，汤和率领北平第二军府五万大军在旅顺码头上船，在新组建的旅顺水师护送下，直奔登州而去……
望着远去的大军，奉命留守彰德府的张翼和吴复一脸的羡慕和失落。
这一次调整，张翼的翼字营和吴复的复字营都被取消了番号，暂时被编为了还未成立的北平第三军府的左营和右营。
因为之前的连场大战，他们两个营都损失惨重，虽然从降军中补充了部分士卒，但战力却是降低了不少。
所以，这一次出征，朱棣就干脆让他们两营人马留守彰德府，用来防备河南都司的卫所军。
至于朱棣大军的后勤补给基地，则被放在了距离济南府更近的河间府。
后勤保障也交给了北平的征召的辅军负责，可以说，现在整支燕军都是轻装上阵。
霍去病的前锋军因为全部是骑兵，一路行军过去，每过一处城池都只是劝降。
如果城池不降，他也不会攻打，只会把消息传回中军，保持着行军速度一路向济南府而去。
而朱棣对路过的城池也没有什么兴趣，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攻城略地，而是要尽快渡过长江，到达京师城下。
如果每一座城池都要攻击，别说没那么多兵力驻守，就算是时间也耽搁不起。
每多过一日，京师内的勤王兵马就会增加一些。
但是，像济南府这种驻有重兵，位置关键的城池除外。
燕军一路行军顺利，没有受到任何骚扰，三日后，朱棣就来到了济南府城外。
待中军扎下大营后，先期到达的霍去病就前来缴令了。
“王爷！劝降书昨日已经送进城去了，不过还没有收到回信！”
霍去病汇报的情况一点都不出朱棣的预料。
耿柄文是出了名的擅守，再加上济南府本来就城高墙厚，所以，对于守住济南府，他肯定还抱有幻想的。
第338章 耿柄文与铁铉
“劝降的最后时限是什么时候？”
朱棣问霍去病。
“今天下午申时！”
霍去病回答道。
“那也没多久了……”
朱棣的中军扎好大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接近午时了，离着申时只差两个时辰了。
“张武！”
朱棣略微提高了一些声量。
“末将在！”
张武现在带着瑶光营，属于朱棣直领，基本上没事就和吕正一起呆在朱棣身边。
“把火炮全部推上去，申时一到就先给耿柄文他们来点见面礼！”
朱棣吩咐道。
“遵命！不过，王爷这见面礼要给多重？”
张武一脸兴奋的请示。
“全用实心弹，连续十轮，这礼物的份量应该不错了！”
朱棣给出了一个数量。
说起来，如果按朱棣的吩咐，这份礼物的份量可是不轻。
瑶光营一共一万五千人，其中五千长矛手，五千火铳手，还有五个独立火炮千总部。
每个火炮千总部都有青铜野战炮五十门，整个瑶光营一共就是二百五十门。
十轮炮击，就是一共射出两千五百发实心弹，每颗炮弹重五斤，这就是直接朝着城墙丢了一万两千五百斤铁疙瘩……
“遵命！王爷你就放心吧，保准把城里的人给吓傻了！”
说完，张武就兴冲冲的出去安排炮击去了。
“王爷！这济南府的外城墙，可是用糯米浆和条石建造的，末将估计用火炮轰都够呛！”
这时，跟在霍去病身后的赵云主动开口了。
“嗯……想要轰塌济南府的城墙，不连续炮轰个一个月，估计都没用，需要花的时间和成本都太高了……”
朱棣表示赞同赵云的说法，但也顺便又解释了一下。
“我们知道，但城里的人可不知道……只要把我们的决心表达出来，应该会有些意外收获的！”
朱棣的话说完，赵云见自家王爷已经有主见了，便也就没有继续再说什么了。
济南府，城门楼上。
已经进入中年的耿柄文，正忧心忡忡的看着城外的燕军推出数百门的火炮。
这时，随着脚步声，一个穿着绯袍的青年文官迈着大步也走上了城门楼。
“耿大将军！可是有破敌之策了？”
青年文官一上来就大声的问耿柄文，语气十分的不客气。
耿柄文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
“耿大将军为何不回本官的话？莫非还在与本官置气？”
青年文官皱了皱眉，明显在强压怒火。
“铁监军这就是在强人所难了……燕军兵力倍于我军，而且俱是精锐，本将军哪里会有破敌之策……”
“非要让本将军说，那就是唯死战尔！”
耿柄文的回答不温不火，却也是软中带硬。
铁监军就是新任的监军铁铉，年少得志，不到三十岁就官居三品参政。
以前他还是平燕布政使司右参议的时候，就与耿柄文不太对付，但是那时候他一点都不能插手军事，所以憋了一肚子气也没办法发泄。
而现在，他却摇身一变，成了耿柄文的监军。
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之后，他立刻就开始在各项事务表达自己的意见。
之前燕军还没到的时候，耿柄文和铁铉之间就多有不合，对同一件事经常性的意见相左。
城里军粮不足，耿柄文要收缴全城富户家的粮食充作军用，结果却被铁铉用监军身份阻止。
还当众斥责耿柄文残害士绅，气的耿柄文差一点就忍不住直接把他给砍了。
所以说，两人之间真的谈不上什么融洽。
“耿大将军为何会如此丧气？想要围城，燕逆这点兵力还差得远，最多能堵住两道城门，有什么可担心的？”
铁铉以为耿柄文是担心城池被围，城内会断粮，所以很是不屑。
“本侯不担心被围……本侯担心的是城破！”
耿柄文虽然冷着脸，却还是语气生硬的回答了铁铉。
“城破？”
铁铉愣了一下，然后用狐疑的眼神看了耿柄文好半天之后，突然大笑起来。
“耿大将军莫非是欺本官不懂军事？济南府城高墙厚，连城门都是包铁还带门闸，居然会被攻破？”
铁铉此刻的语气就带上了些许嘲弄之意。
耿柄文没有说话，只是用关怀智障的目光盯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城外正在忙碌的燕军炮兵。
铁铉顺着耿柄文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燕军炮手，正在将数百门火炮整齐排列……
他除了关注了火炮的大小，还注意到这火炮似乎一点不重，居然只要两个人就能轻松推着到处跑。
“这就是被梅思祖之前吹上天的燕军火炮？如此小的体积和份量，怎么可能有他所说的威力？”
铁铉对上次梅思祖战败后形容燕军火炮的说辞，那是一个字都不信。
“本侯也不想相信，但可能梅思祖说的就是事实！”
耿柄文的脸色又变差了一些，因为他看到，已经有人在开始往炮筒里装药了。
“简直就是骗三岁小儿的笑话！本官是不信的！”
铁铉继续保持不屑和不信。
就在这时，远处的燕军大营中突然响起了鼓声。
紧接着，就是黑压压的燕军朝着城墙缓缓的走来。
“是……是……燕逆！”
别看铁铉刚才一副看不起燕军的模样，此刻一看到那面迎风招展的燕字王旗，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人的名，树的影，击败京师的征燕大军后，燕王朱棣就一跃成为了当世名将。
有些心慌的铁铉努力控制住情绪，一言不发的看着燕军逼近城墙。
“铁监军，大战将起，还请监军下城去吧！”
耿柄文语气淡然，作为久经战阵的老将，他知道心虚和恐惧只会在战场上败的更惨，所以此刻反而显得越来越平静。
“你竟然敢羞辱于我？本官从不贪生怕死！”
铁铉就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一般，脸色涨的通红，愤怒的朝着耿柄文大吼。
“监军误会了本侯的好意，不过既然监军愿意在城头鼓舞士气，那也是挺好的！”
耿柄文没有因为铁铉的愤怒而有所动容，态度和语气都开始变得冷静。
……
第339章 朱棣的见面礼
因为，耿柄文知道，燕军的攻城大战，已经一触即发。
城外，朱棣远远望着城门楼上的人影。
以他的目力，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耿柄文和铁铉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