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之提及当今圣上,邢幸就不再纠结此事,火药配方流传出去,或者说被外放破解是早晚的事情。
他相信李之送出配方,心已有应对措施,绝不会一时头脑发热之举。而且大唐还是拥有巨大优势,钳制威胁作用依旧。
话题就此转向明日,因为马赫迪明显心思已不在此地,早因一连串震撼,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于是在约定好正式谈判日子,略对李之翌日大婚表达恭贺之喜后,他们也就匆匆离去,也就是两国间距离遥远,不然明王等人深信,这二人会第一时间跑去汇报此次难以直抒的诸种骇极听闻。
接下来暂时也未急着接见其他客人,俞太尉连忙向李之开口详询,以验证心猜疑。
李之笑道:“什么飞升仙界自然是我在胡说,便是至少目前并不存在的修真势力,也是我杜撰出来,不在此方面予以威慑,阿拉伯帝国同样属于超级大国,以他们所固有强横心态,会心甘情愿与我大唐真正结盟?”
明王出言,加以确凿,以便回应其余二人心残余疑惑:“你认为着重于修炼界异乎寻常编撰,能让他们信以为真?不会产生事后因真相揭开之患?而且你如何证明自己乃是纯粹编造?”
李之笑道:“老爷子,我先回答您老后一问题,或许修真势力却有存在,这是不容置辩事实所在,也是为何千年前此类势力集体消失的唯一解释。但我的确并不知他们与现今世界有任何联系,原因很简单,无限接近与修真层面的宗师境界者,之所以在如今世界难觅影迹,根本原因就是灵气贫瘠,不足以成就此类人等修为达成条件,也仅有这类人物才会对我们的世界造成巨大威胁。”
他接过来邢幸递过的茶水一饮而尽,接着道:“即使两个界面之间留有联系通道,我之前所讲规则压制也是真实存在的,一旦修士本身气息拥有超过宗师以上,必会被那个未知世界招引过去,其性质类似于凡人飞升仙界,灵气相对贫瘠,就是我所说的禁制存在的最真实体现。天地规则禁制,一样对未知世界往来我们这里有不可违背限制性,不然以修炼者跋扈秉性,何以千多年不曾出现过?”
“你是说,那个世界的人,即使有会偷跑出来,其修为也会被我们这里的天地秩序压制?”明王渐渐听出他想表达的意思。
李之点点头,“仙界确实存在与否尚难定论,远超修炼界的修真世界存在是必然的,我所拥有的乾坤袋炼制之法,就是最鲜明实例,里面所包含空间之力,就是宗师境界者也没有能力获得。我能炼制出来,那是因为一部上古炼器术,里面存在一缕莫端强大能量意志另有加持,这种加持力就是远超宗师境界的修行能量,不属于修真者如何解释?”
“李先生,关于修行上面专用术语,我不能尽数理解,但你所展现乾坤袋,的确是超越了现今世界之物,这一点不容置疑。因而先生也不用解释得过于详尽,至少在我个人看来,是毫无疑问的。”
俞太尉人老成精,即使他心仍然有无数疑惑之处,也不愿自李之嘴听到越多,他深信一点,知道的越多,责任越大,风险越大。
李之心下暗笑,却也不再详解:“至于老爷子前面两个问题,要他们深信不疑其实同样简单,一样源自于乾坤袋的出现。我所言体内拥有真气才能使用它是事实,现今世界除了我体内真气由来特异,也就只有修为达成宗师境才能最终凝成。至于那个阿明为何能够拥有真气,那是我利用段强加于他,他能够获益,同样因为自身境界已无限接近宗师境,体内已有真气初凝征兆!只要是修炼者,就知乾坤袋,绝非现今世界能够炼制出来的!”
“所以说,马赫迪并不知乾坤袋为你所炼制,故而会认为,你是从俗世之外的另一空间里的修真教派有联系,因此能得到一些现今世界所没有的真正法器?”明王恍然大悟。
李之呵呵笑曰:“正是如此!即使我在深山里所建立的天阁,未来对外标注为乾坤袋出产地,他们也会认为,我是在利用此类段遮掩与修真教派有所联系。我们东土大唐修炼界,对外藩而言,原本就充斥着无限神秘与不可预知,欲想将之真正降服,也只能通过这等段,不然通过两国间正常交流方式,怕是一两年也达不到我们想要的效果!”
邢幸终于也是明白过来,他哈哈大笑着调侃,“原来李先生一直在巧设陷阱,引人上勾,北方人怎么说来?哦,对了,就是忽悠!先生能将一国特使忽悠得辨不明方位,已不是能言善辩刻意形容的了!”
俞太尉同样心情极为舒畅,“忽悠一词善布兄使用的极为妥帖,不过也需要真材实料,才能令其信以为真!李先生一番说教功夫铺垫的有张有弛,有威有敬,张弦有度且滴水不漏,可是将所有能利用起来的都巧妙添加上了。”
尽管明王心内也有此等认同,却需要帮李之谦婉一下,“也是因乾坤袋这样的神奇法器存在,不然总是他说破大天,也不能让人家彻信不疑。”
此话题就此揭过,终归明日就是大婚日,自不好再在杂事上影响到目前大事。
四人回到晚宴处,已有更多不同势力人物出现,像是淞王、轩王等大佬级别,也拥在偌大客厅内品茗相候。
便是属于武后一方的武元庆、武思等武家人,以及太平公主的丈夫、城阳公主的二儿子薛绍,也是出现,与夫人均在城阳公主身旁,他们所围列的核心人士就是羡风主持。
现场自然还有大大小小的各方势力人,但笼统算来,无非是高宗、武后、立的足鼎立。
目前几方人士之间相隔距离并不明显,却于各自言谈方向里,可察觉出泾渭分明的不同来。
李之一经进入,就探知其潜在莫名气氛,但他不在乎这些,既然武后尚未公然表达篡位欲念,在这些势力间有经济利益来暂时维系,并不会出现公然高唱反调的情形。
况且这些人前来,乃是为着他李之,且不论真实目的何如,大面上的善意已经尽数表达了。
因而他首先走向的就是城阳公主,此人可是太宗李世民之女,当朝皇帝的亲妹妹,而且彼此间兄妹亲意一向甚笃,李之可不能对其稍有怠慢。
问候过后,显然城阳公主对于人际往来甚是擅长,言两语就让李之讲出之前与帝国特使之间的交流成果。
闻听朝廷方面心愿初步达成,城阳公主所表现出来的欣慰也是言出由衷:“没想到此事得成竟是如此顺利,当然这里面有邢卫尉、明王与俞太尉巨大辛劳!”
邢幸人连忙躬身谦词,她笑过之后望向太平公主:“太平啊,你总言李先生行事霸道、为人强势,母亲怎没觉出来,言谈举止很是得体啊,我很欣赏他!”
此话听上去温婉而善意十足,现场人又有哪一个是好相与,瞬间就听出来她话意内的警告暗喻,显然此人对李之的印象,不能说处于敌对状态,至少好感仅流于表面。
这也难怪,武后一方,一年间针对着李之做了还几件事,无一例外均以失败告终。
仅仅出于表达对夫家的支持,作为事外人的城阳公主,都会对李之心生不满。
第三百九十一章 恩威并施
但也正如城阳公主张口而出的霸道、强势形容,李之态度不卑不亢,满脸笑意里甚至还隐露出一丝心头不快:
“公主殿下,太平公主的话可不能全信,最起码她对我首先就抱有极大成见,尤其是首面之际,对我的态度那是相当恶劣。原谅在下这般用词,并非是我对她公主身份的不敬,而是其怀有部分先见的歧视在先!”
李之的话并非查无实处,太平与他首次见面,的确浑身上下充溢着一股子倨傲劲儿,尽管表情上是笑容满面。
“哦?我帝王家女儿,居然还有这样不知礼数之处?”
城阳公主登时心有不快,虽说眼神望向自己女儿,但语气里的不奈也是显露无余。
想是很了解自己母亲,太平并没有出言解释,而是呵呵轻乐着回答母亲:“娘,你且听他把话继续下去!”
见城阳公主重把视线投回到自己身上,李之笑了笑:“事后经由我了解,太平公主之所以对我的态度有些不屑,就是因为那柄尚方剑!试想,我那时仅为一名小小的九品县侯,虽说因为一些事慢慢攀升至从五品堂下,更同属李姓却无皇室李姓血脉,如何具有资格监管李姓皇族?公主殿下,您老也知道,自我皇圣上将尚方剑赐封与我,或明或暗,本人就遭受几番打击,见到太平殿下同样如此对待与我,您老说我还能平静以待?”
他不管城阳公主似要开口的嘴唇蠕动,依旧叨叨不休,“其实以当今圣上之大智慧,怎会无端将别有意义之尚方剑赐予给我?但圣意为何如此,我虽然心知肚明,却不想向任何人解释,而且同时御封给我的皇室上卿尊号,令我面对任何皇室成员均能从容平等相待,配合以尚方剑,便是十王任一人,只要体有李姓血脉,我都具有监护职责,如此说来,我又何必多费口舌,向人解释?”
嘴里说着,他眼神就瞥向武思,此人不仅与假冒洛阳来人有直接关系,广东节度使官李寅李万年针对正清绮堂纸业的龌龊事,他也是暗通其。
虽说李寅被砍了头,其身后的王靖王被贬发配,李之放过了武思,可是因有明王在之间劝解。
此事引得高宗龙颜震怒,李之不再追究武思,并不代表不明其隐情。
他望向武思的这一眼寓意极深,当初太平公主可是也牵扯在内,一眼瞥及,即令城阳公主心领神会,人家李之当初不惧太平的公主身份是有原因的,谁让她首先就生出打击之念。
这个时候,城阳公主也不急着开口了,李之颇具意味地一眼他望,已在表明他的尚方剑与皇室上卿尊号,不仅与武后为对立的另一方,于皇族李姓而言,同样属于冷眼旁观的第方。
如今此人更是被赐封一等忠义王,瞬间就与十王等阶,你城阳公主再拿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待之,只会招引来李之的更大反感。
身为高宗的亲妹妹又能怎么样?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当今皇上命不久矣,武后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再是武家媳妇,体内也有李氏血脉流淌,人家李之里的尚方剑就是在看护着李氏血脉不至于败落,你还能怎么样对待他?
现场最感到尴尬的就是武氏父子,武元庆虽说是城阳公主夫君,堂堂驸马身份,但其因年事已高,如今又是诸病缠身,如今能站着来到此间已是不易,哪里还有心思去招惹什么。
而武思就越发不堪了,只要他姑姑武则天一日不上位,这人就不敢再生造次,毕竟他有重大把柄被李之掌握着,李之现在可是高宗眼的大红人。
实际上城阳公主很是明白,李之确切算起来,并不属于单纯皇族李姓一方,更深层意义类似于明王的立性质。
因为他守护李姓血脉是建立在监护基础之上,尚方剑就是因此而配置,并非针对于他姓势力。
武后意图篡位心思世人皆知,径自前往洛阳巩固东都势力,就是最明显的蓄势待发,明知如此的高宗赐予其尚方剑,也有一部分向武后明彰态度的意思:我已经将李姓皇室人监控起来,你夺你的皇位,但不能斩尽杀绝,总得给我留下些血脉传承,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共同的两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