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令伦格感到高兴的,是在这里他终于能安下心来做自己的事了。 根据不时到这里来探视的赫克托尔的说法。 这处简陋的夏宫“几乎成了大人个人的书房”。
甚至连颇为罕见从尖塔里出来的马克西米安,也在见到了这里地情景之后发出了“大人似乎是想写一部鸿篇巨著”的感叹。
在和玛蒂娜来到这座小城堡之后,伦格就没有遗漏任何时间的拼命阅读,他用几乎所有时间翻阅从考雷托尔带来的那些书籍,随着他的阅读越来越深入,终于有一天他派人从考雷托尔城里请来了一直深居浅出的法兰西斯,在这位经学大师地教导下,开始认真的学习起那些最枯燥乏味的拉丁宫廷语言。
“我真是怀疑他会不会在将来要立志成为一位主教。 ”
玛蒂娜在私下里对自己的女侍说出自己的担心。 但是这却换来了女侍一阵讥笑般的反驳,她在自己小小的女主人耳边说着自己撞到的让女孩脸红的,看到他们亲热的情景,同时用很负责任地口气肯定“子爵大人肯定是个真正地男人,而且他也肯定对殿下你的兴趣要高过成为一位红衣主教。 ”
而现在,当玛蒂娜在熏风中慢慢醒来地时候。 她感觉到自己依偎在伦格怀里的安全,也感觉到伦格虽然很认真的看着手里的书,可他的另一只手却很自然的在她嫩滑肌肤上滑动的那种感觉。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虽然依然象防贼似的盯着他们两个,但是显然已经知道未来自己是要伺候两位主人的女侍也变得聪明了不少。 只要不是很过份,她甚至能装着看不到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渡过傍晚最甜蜜的那段时间。
而今天,当玛蒂娜在天刚蒙蒙亮就赤着两只小脚来到伦格房间准备在未婚夫的怀里再小睡一会时,她却看到自己的未婚夫还是比她起的早了些,而且他早已经坐在撒拉森式半露阳台上的长椅上开始书写了。
在终于清醒过来之后,玛蒂娜小心的用手肘支着身子半坐起来。 她的小头颅几乎是挤到伦格怀里看着他手里端着的那本用精细的烫金木头封面装饰的厚书。 当看到那书的封脊上用华丽的花式拉丁语镌刻的书名《论思考》之后,她略显困惑的看着一直深读的伦格。 不禁又有些为自己未婚夫的未来担忧起来了。
“伦格,为什么你对信仰的兴趣更大过对领地的兴趣呢?”尽管知道问出这样的问题颇为不妥,但是玛蒂娜还是因为担心而大胆的问了出来,同时她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伦格不会因为自己的这句话看轻自己,甚至把她当成一个轻浮的女人。
听到玛蒂娜的话,一直看书的伦格歪过了头,他看着因为刚刚睡醒还透着慵懒的女孩微微一笑,在欣赏着她那已经变得越来越露出成熟韵味的样子同时,他低下头在女孩还带着细细绒毛的耳边小声说:“为了让我们将来有一天能真正明白信仰的伟大和奇迹,也为了能有一天可以成为信仰的主人而不是奴隶。 ”
说完。 他在女孩惊愕莫名地表情中微微寻找到她开始喘息的嘴唇,在轻触中享受着女孩逐渐变得炙热起来的身体给他带来的真正欢愉。
“伦格,胡斯拉德说我们这样不好……”玛蒂娜用毫无说服力的声音阻止着伦格的举动,尽管抬出了规矩森然的女侍,可她自己却已经先在这轻触甜吻中逐渐失去了自我,她柔韧地腰肢微微弓起,两条细嫩的手臂攀在伦格地脖子上把他的头拉得更近。
伦格可以感觉到怀里女孩的激动。 他微笑着半坐起来,双手用力一托把玛蒂娜的身体整个托离长椅。 放在自己半坐的怀里。
他的手在女孩因为感到紧张而溢出丝丝湿汗的腰际肌肤上滑动,随着手指掠过带起地阵阵战栗,他的手慢慢抚上了玛蒂娜已经曲线玲珑略显炙热的大腿。
可是,似乎真的存在某种不可抗拒的天意,就在玛蒂娜因为受不了这种令她难耐的骚扰,嘴里发出还略带稚嫩的轻吟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然从外面想起来。 同时伴随着女侍不忿地呵斥,房间里的人听到了外面不止的人发出的低低的议论声。
“我是不是应该把你带到沙漠里去才行呢?”伦格无奈的把女孩放在身边,看着匆忙地掩盖已经被掀起的裙摆下粉嫩双腿的女孩,他不禁在亲昵的抚摸了一下玛蒂娜头顶之后才走到门边,轻轻打开房门。
“对不起大人,很抱歉打扰了你们。 ”站在门外的马克西米安从满脸通红试图奋力挡住门口的女侍身后说着,在向伦格道过歉后,他低声提醒“不过的确有很重要的事需要您来决定。 ”
“是什么?”伦格在女侍走进房间之后随手关上了房门。 看着在马克西米安身后出现的其他几个教团里的重要人物。 他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令他们无法决定地重大事情。
“大人,国王刚刚派人送来了新地诏书”书记官低声回答着,自从被命令进入尖塔之后就很少出现的书记官,尽管在很多人地传言中似乎已经失势,但是随着伦格住进‘夏宫’,赫克托尔忽然离开考雷托尔。 而他有忽然出现并开始主持教团里的事物之后,教团里还是立刻感觉到了什么。
他们看他的眼神又变得恭敬起来,同时对那个最近似乎颇为得宠的赫克托尔,又不禁开始暗暗揣测起来。
对这些早有耳闻却始终不闻不问的伦格一直是漠然的对待着这些传言,当他看着虽然事态似乎颇为严重,但是却依然能表现出镇定的马克西米安时,他感觉到了书记官在这段时间里的确是“长进不小”。
“大人,盖伊命令您立刻动身去太巴列和雷蒙谈判,”书记官把一份已经启封的文件递到了伦格面前“这次他使用了正式的公诏,”马克西米安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他故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份给您的命令。 ”
“那就意味着……”伦格伸手接过诏书却没有打开。 他把那个羊皮纸卷在手里不停敲着。 在略一沉吟后看着面前自己这些亲信。
“这就意味着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命令之后,您必须遵从他的意志。 否则就是公开违背国王。 ”马克西米安无奈的发出一声苦恼的叹息,对盖伊明明知道却毫无办法应对的阴谋感到无力的他,不由开始怀念起那个这时正在耶路撒冷的白化病人“如果赫克托尔在这儿……”
“难道你们还想再上演一幕屠杀使者的戏剧吗?”伦格回头瞪了一眼那些这时正脸色古怪的看着书记官的亲信们“不要妄想了,盖伊这次很机灵,他用公诏发布命令,那就意味着我们他是以国王,而不是以私人名义下达这样的命令。 甚至这要比征召令更加有力,盖伊这次真的学聪明了。 ”
伦格打开那份盖着国王印鉴的诏书仔细看着,当他看到盖伊命令他带领自己的骑士团去和雷蒙谈判时,他的心头飞快闪过一场关于即将开始的哈丁之战前的惨剧的印象。
历史上被盖伊派往雷蒙那里进行劝阻他和萨拉丁媾和的谈判队伍是什么下场?
伦格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那些人的下场实在不值得羡慕,可让他想不到的是,也许是命运的安排,盖伊居然命令自己来完成这个明显是送死的任务。
这难道也是命运的安排?
在那些明显因为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而显得沉闷的手下的沉默注视下,伦格再次拿起桌子上那封公诏仔细看着。
在那上面,盖伊用整段的篇幅宣布了雷蒙突然和萨拉丁媾和宣布中立的行为是多么令人无法理解,更不能原谅,甚至在那里面他用严厉的词句斥责这种行为就是“对上帝的背叛和最大的亵渎。 ”
但是在下一段,他又用婉转的口气阐述了自己认为这些行为只是一时冲动糊涂的宽容态度。 他甚至还用十分罕见的词句称雷蒙为“曾经的王国的父亲。 ”,然后在痛惜这位高贵骑士的一时糊涂之后,他命令伦格去“劝阻伯爵迷途知返”。
而他对这次斡旋显然是信心十足,因为进行这一任务的,是一位“虔诚的受到上帝奇迹宠爱的圣徒”。
在“还没有任何奇迹是这位圣徒无法实现的,”这类溢美之词跃然纸上的时候,伦格不得不承认这次盖伊真的聪明了,至少这样一份公诏的出现已经把自己和雷蒙都逼进了死角。
如果不能完成任务,那自己这个创造奇迹的圣徒的名声就会彻底毁掉,而如果完成,那么雷蒙就势必要重新回到盖伊的庵下。
可这些都不是伦格真正担心的,一想到历史上那个倒霉的斡旋团的可怜下场,就觉得盖伊给自己找了个**烦的伦格紧紧皱起了双眉,他顺着过道慢慢走着,当来到走廊尽头摆放着大量地图的桌子前时,他停住脚步。
在围拢过来的亲信的注视下,伦格的手指在地图上不住移动着,当手指从大马士革延伸过哈丁山时,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之后抬头向等待着的手下们发出简介的命令:
“立刻准备,明天进军太巴列!”
第三卷yu火王朝第一百五十一章 耶路撒冷的疯狂
第三卷yu火王朝第一百五十一章 耶路撒冷的疯狂
马克西米安神情忧郁的跟在玛蒂娜的身后沿着城墙缓慢的走着,在他们远处扬起阵阵尘土的道路上,一队骑兵正缓缓远去,飘扬在队伍前面耀眼的红色黑十字旗却始终吸引着送行者们的目光。
马克西米安有些不安,他不知道为什么如此重要的出使没有自己的份,当他为了这次远行连夜准备的时候,最后得到的命令却是让他跟随玛蒂娜留守考雷托尔。
这让书记员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随着大人离开,尽管他也知道留守考雷托尔的重要,但是一种对大人依然无法原谅自己的担忧却促使他看着远去的队伍赶到闷闷不乐。
“书记员,我相信这样的安排是伦格对你的信任,”似乎看出马克西米安的情绪低落,玛蒂娜低声宽慰着自己未婚夫这个看上去情绪兴致不高的手下“也许你应该按照伦格的吩咐去看看那些城堡的守卫和其他什么东西,或者是带领我的收税官去到那些村子里征收一下我的嫁妆税,要知道我一个姑姑在当初嫁给她丈夫的时候曾经向那些农民征收过一大笔嫁妆税呢。 虽然伦格认为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提醒那些农民,应该为他们的领主尽到的义务。 ”
“您说的对殿下。 ”马克西米安有些无奈的点点头,他知道自己也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干了。
尽管大人临行前曾经对他说过一些听起来有些让他觉得颇为担忧的推测,但是马克西米安这次却认为大人似乎有些担心过份了。 他实在难以想象如大人所说地那样。萨拉丁会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更不认为耶路撒冷的军队会那么快就阻挡不住敌人。
“大人这次真的有些小心过份了,”马克西米安一边陪着玛蒂娜走下城墙,一边心里不住的寻思着,在他想来虽然也曾经亲眼见到过萨拉丁的强大,但是他却怎么也无法相信耶路撒冷的军队会那么容易就被彻底消灭“也许我该象公主说地那样多收些税,那样大人回来之后可能会心情好一点吧。 ”书记员看着走在前面正在和刚刚走来总管轻声商量着什么的玛蒂娜地背影心里不住揣测着。
就这样。 一路寻思着沿阶梯走下城墙的马克西米安,逐渐消逝在了熙攘热闹的考雷托尔城里。
阿历克斯兴奋的随着战马的颠簸在原野上奔跑着。 因为过于激动而显得有些失态的他尽管始终想让自己表现的成熟些,但是却总是因为无法抑制内心地激动而嘴里发出一阵阵“唔唔”的叫声,他还记得自己以前总是在奔跑得最高兴的时候才会发出这种叫声,那些村子里的同伴曾经讥讽他叫起来就象一头野猪,但是他总是记得自己只有在最高兴的时候才会发出这种听上去实在不那么美妙的叫喊。
“我终于是个骑士了!”
阿历克斯在心里不知道第多少次的向自己呼喊着,尽管曾经梦想过这一天总会到来,但是他却还是被这突然出现的恩赐吓住了。
当清晨醒来。 准备要为即将到来地远行最最后准备的时候,他却突然被叫到了考雷托尔王宫的主厅。
当他走进主厅看到那些站在伦格和玛蒂娜四周的骑士,还有托着放有长剑和金马刺的马克西米安时,尽管隐约已经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可是因为过于兴奋而感到的恐惧却又让他不敢相信幸运即将降临到自己身上。 以致当伦格以领主地名义命令他跪下的时候,他甚至因为一阵痴呆而被四周那些考雷托尔骑士一阵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