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 第196节

小广西咕哝:“感人个鸟!叽哩咕噜的都不知道他说些什么。活见鬼的贝因都语,都学了两年了,还是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山东挥舞着一个小本子,苦恼的说:“这上面每一个字母我都认识,但是凑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我就不知道了!”

小广西说:“我比你强,每一个单词我都认识,可是它们没有一个认识我!”重重的捶了一拳汽车的板盖:“我讨厌贝因都语!”

我失笑。算起来我们在贝兰也打了两年仗了,在这两年里,学习贝兰官方语言一直是重中之重,总不能奢望每一个跟我们合作的贝兰士兵都懂汉语吧?经过刻苦的学习,我已经可以连说带比划的跟贝兰人沟通了,他们两个还是不行,次次考试都吃大丙,难怪他们火气这么旺。

总统在宣读获得勋章的名单,每念出一个名字,部队就会发出一阵欢呼,显然获得这一殊荣的都是众望所归。只是这份名单太长了,长得让我们感到沉重,到后来,欢呼声越来越小了————被点到名的人十个有九个再也不能大声应到了。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那是一名年仅十九岁的狙击手,跟我合作过。他枪法精准,极具狙击天赋,只可惜他在执行任务时碰上了一股慌不择路的叛军,为了堵住这股流寇,他一个人一支枪,据地而射,将上百名叛军挡住了整整六个小时,击毁汽车三辆,击毙三十一人,六个小时内,叛军没能再逃出一步,最后被徒步行军追来的国防军全歼。为了消灭这股叛军,那名狙击手走了,身中七弹,连尸体都被叛军斩得粉碎!像他这样的英雄实在太多了,多得让人不忍心再听下去。我关掉了收音机,望向远方。

远方,是巍峨的山脉,光秃秃的,一根草都没有,那是沙漠,我们最后的战场,叛军最后的堡垒。以我们为先导,贝兰国防军第一装甲师和炎龙军团第八机械化步兵旅如同一股铁流般向那头开进,征轮扬起漫天风沙。在举国欢庆胜利的时候,我们仍然在这人烟稀少的鬼地方跟叛军恶战,好在,这仗不会打太久了。

阿马杜用已经非常溜的汉语说:“和平应该不远了吧?”

库卢姆默默的往弹匣里压子弹。他现在是贝兰最精锐的曙光突击队中的老兵了,作战英勇,对待叛军冷酷无情,深受新兵的崇拜。

在贝兰国防军向叛军发动最后一击的同时,在另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一支部队正在守望着。他们已经在那里守了整整两年了。

那是一座早在二战中就被战火彻底摧毁了的小城,由于没有水,方圆百里都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这些士兵一次次的巡逻。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守卫着什么,反正国家交待他们坚守这里,他们就坚守在这里,直到下一批战友将他们换下。现在,漫长而孤独的守望快要到尽头了:在远处,一个个高大的钻井架相继竖了起来,机械的轰鸣声老远都听得到,这些噪声在无聊得快要疯掉的士兵听来,简直是太美妙了,至少他们有个伴了,至少他们知道在那里有很多人正在辛勤工作,而他们,就是在守卫着这些工人,不是在守一座废墟。

钻头玩命的往地球深处猛钻,大地为之震动。进度很慢,因为它们遇上了一层比玄武岩还要硬的厚土层。谁也不知道那层几十米厚的土层是怎么形成的,反正硬得要命,怎么钻也钻不透。看这架势,他们是在钻采石油,只是跑到这么一个把地球钻穿也未必能钻出一滴油来的地方一口气打了九口井,也太夸张了一点,让全世界的地质学专家笑掉了大牙。

程兴华没有笑,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科隆博士也一脸严肃,认真地记录着一串串数据,一丝不苟。

地面震得更厉害了。

程兴华抬头问:“差不多了吧?”

正在检查着钻井架的麦克莱曼教授说:“在以前,我们也是钻到这个深度······三四十年时间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应该快要出来了。”

话都还没有说完,远处一辆测控车的技术员就叫了起来:“不好了,出现异常了!不知道为什么,修路破那个土层后,钻头周边温度直线下降,钻头极有可能已经破裂······大家赶紧撤退啊!”

程兴华叫:“立刻撤离!”所有人员马上上车,有多快逃多快,而在他们身后,钻井架抖动得厉害,似乎随时有可能倒下来,这样一来,那帮技术精贡逃得更快了。一口气逃出动安全距离,回头再看时,他们都傻了————

一股冰蓝色液体冲天喷起,接着又一股,再一股······仿佛有一头怪兽将太阳吞了下去,刚才明明还热得要命,一眨眼间便寒冷刺骨,冻得每一个人都浑身哆嗦,毫不羞涩的把早就准备好了的棉衣穿上。烈日炎炎之下居然穿上了棉衣,看上去说不出的怪异,但是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知道,这一点也不好笑,看,地面都飘起

霜花了!

喷射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结束。等到大家再回到原地,吃惊的发现地面结了一层蓝色的坚冰,用铁锤砸都砸不动!程兴华用力踩着这些宝贵的晶体,老泪纵横:“几十年了,老朋友,想不到我们还能见面啊!”

科隆说:“是啊,原以为这个秘密只能随着我们的消失而消失,没想到······哈哈,真的是太好了!”

在场所有人发出阵阵欢呼,两年的辛勤劳动终于有了回报,他们没有理由不高兴。

十二个小时后,柳维平收到了一块密封在金属瓶里的蓝色晶体。费尽心血终于获得了想要的回报,但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早在半个小时之前他接到了韩雅洁从国内发来的电报:他的宝贝儿子失踪了。

第三十二章悲催的绑匪(一)

韩雅洁是两个星期前回国述职并且顺带看看两个孩子的。做母亲的最心疼孩子了,一年到头都在外面奔波,聚少离多,她总觉得亏欠了孩子很多,每次回家,总要想办法把亏欠的补回来。可是,现在儿子居然不见了,她还不急疯啊!出了这样的事情,连军区都被惊动了,一声令下,整个东北都行动起来,寻找那个让人头疼的小不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柳军是在早上出去跑步时失踪的。他每天吃完早餐都要出去跑两公里,准时跑完,一切都是那样的有规律,以至于照看他的人都说这家伙长大了准是个出色的军人,跟他老爸一样。然而这次他没有回来。据情报部门分折,他极有可能是被外国特工人员绑架了。这种事情在全世界都发生过,只是没有想到会落到那头猛虎头上来而已。李局长发狠了,最精干的特工一古脑的撒了出去,非将那些胆大包天的特工或者绑匪挖出来煎皮拆骨不可!

其实大可不必,柳军现在过得很好呢。

在出事前一天,他和姐姐上街玩的时候,就让人盯住了,一名金发碧眼的老外远远的跟在后面,把他指给两个家伙看,确定这两个家伙已经牢牢记住他的样子,不会搞错了才悄然离开。而这一天清早,他在腿上绑上三公斤重的沙袋出来跑步,跑到离家大约一公里远时,那两个家伙就从还很冷清的街头冒了出来,皮笑肉不笑:“小朋友,你天天这样跑步有啥意思?跟我们走吧,叔叔带你去打猎!”

柳军警惕的看着这两个一看就像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劳改犯的家伙,横肘提膝,摆出格斗姿势。他五岁就缠着那些特种部队出身的卫兵教他格斗甚至格杀术了,训练了这么久,虽然还是什么都没有学成,但是他的爆发力要比同龄孩子大得多,打起架来也凶狠得多,弱一点的大人都很有可能被他撂倒。那两个家伙显然还不知道“疯狗”的厉害,故作惊讶的叫:“哟,小屁孩还懂武术?我好怕啊!”伸手就揪人,被柳军避开,飞起一脚踢在左边那个家伙膝盖上,那家伙痛得叫出声来:“妈的,这个小屁孩打人还真凶!”另一个凭借蛮力抓住柳军,也被他一脚踢在左腿外侧,一个趔趄,咧着嘴说:“好小子,就冲你这一脚,你家里人就得多花几万块赎你回去!”两个人合力将柳军拖上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门关上,扬长而去。

柳军很快明白出了什么事————车子一直往城外开,他被绑架了!被绑架的小屁孩一点也不怕,相反还挺兴奋:“我是上将,你们两个混蛋居然敢绑架我?你们死定了,我要毙了你们!”

柳军两手往腰间一叉,指着矮胖子:“你,我代表人民判你死刑,要将你的头皮剥下来!”又指向高个子:“你,我也判你死刑,活活烧死你!一经判决不得上诉,立即执行!”

两个绑匪捧腹大笑:“瞧他那样子,他还当真了!”矮胖子开玩笑的说:“上将大人,我们好怕啊!”

柳军说:“等我爸回来了,你们会更怕的!”

瘦子说:“别逗了,做正事要紧。我们必须将他带到丹东去才能拿到钱,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

胖子拔出一把匕首,对柳军说:“小屁孩,你给我听着,我们只谋财,不害命,只要你乖乖听话,什么事都没有,要是你敢跟我们耍花招,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柳军不为所动,只是好奇的看着那把匕首:“这是哪个兵工厂出产的?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歪着头看着两名绑匪,说:“我猜你们一定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犯人了。”

胖子一愣:“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军说:“看你们用的刀我就知道了。你们用的刀子太次了,三块钱就能买一把,而且刀口又软又钝,很不好用,除了刚从监狱里逃出来,急着想弄一笔钱好作下一步的打算的逃犯外,谁会用这种刀子做作案工具呀,再怎么说也得搞上一把刺刀啥的吧?”

这个小屁孩是特殊材料做的么?

两个亡命之徒有一种败给他了的感觉。

事实上,柳军猜得一点也没错,这两个家伙的确是刚从监狱里逃出来的。高的那个外号蛇眼,矮的那个外号肥龙,都是因为犯了吃了几年国家粮,现在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听说东北这边工业发达,容易找工作,做小本生意也有赚头,就过来试试运气。他们瞅准了饮食业,只不是本钱不够,还差两万,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在,他们的苦日子并不长,就在几天前有个来东北旅游的老外找到他们,说自己无儿无女,晚年孤独,想请他们帮忙弄个可近爱的小孩子回去做养子,事成之后,将付给他们三万美元做为报酬。这样的好事上哪找?在入狱之前这两条毒蛇就做过这样的勾当,颇有心得,现在不过是重操旧业罢了。麻烦的是老外不肯要那些比较容易拐来的农村小孩子,他看中了这个老是穿着一身绿色小马夹、野得要命的小屁孩,这可是有钱人家,拐卖这种人家的孩子风险成倍增加,不过看在美元的份上,他们也就认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拼啦!

柳军喜欢一个人出来跑

步,这就给了他们一个好机会,轻松得手了。只不过,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而已,想拿到钱,他们必须把柳军带到丹东去,这一路上肯定不会轻松的,他们必须作好万全的准备。

汽车出了市区,来到一个已经搬迁了的工业区,这里很偏僻,一个人影都没有,最适合躲避了。两条毒蛇把汽车藏在一间塌了一半的厂房里,却把柳军带到一个涵洞里躲了起来。涵洞很宽,里面有被褥席子和食品,这说明这两条毒蛇是早有预谋的。他们得先在这里躲上一晚,明天再设法离开大连,前往丹东。上天保佑,保佑我们这两条毒蛇吧。让他们郁闷的是,柳军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害怕,相反还十分兴奋,比买到了心爱的玩具还要兴奋,他不停的问东问西:为什么这里没有人?为什么这些工厂都没有机器?为什么我们要睡在涵洞里?听说为了应付可能爆发的核战争,我们国家修了无数地下工事,这个涵洞是不是地下工事群的入口?你们为什么会进监狱?是怎么逃出来的?监狱里的狱卒凶不凶?还有,你们在监狱里要不要干活?要不要······我的神哪,这个小屁孩怎么这么多问题?他的好奇心怎么就这么旺盛?两条毒蛇被他折磨得快要崩溃了,不得不用烧鸡腿把他的嘴巴塞住。

吃饱了,天也快黑了,没什么节目,还是早点睡吧。这时柳军可不干了,他嚷嚷着要玩打仗,他要当侦察兵,让这两个绑匪当安南猴子。这两个倒霉蛋没有办法,只好陪他玩,因为那个老外说过了,必须将这个小屁孩完完整整的带到丹东去,一根汗毛都不能少————自然不能让他受到委屈了。

侦察兵威风凛凛的说:“你们两个猴子,敢跑到共和国神圣的领土来捣乱,简直是活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毒蛇配合的问:“军爷打算怎么收拾我们?”

侦察兵更加威风了:“你,这个矮冬瓜,留着也是浪费粮食,给我拉下去剁碎了喂阿黄!”

毒蛇咧嘴狂笑,肥龙问:“阿黄是谁?”

侦察兵说:“就是我家的狼狗!”一指毒蛇:“你,瘦得像根竹竿,留着也没有用,拉下去剁了喂猪!”他可不光是说说就算了,还抄起了一把菜刀,对着两名俘虏比比划划,研究着怎么剁人最省事。两条毒蛇齐声说:“你不能这样做,解放军要优待俘虏!”

侦察兵说:“优待个屁,我们家的卫兵都跟安南猴子干过仗,就没有听他们说过要优待俘虏的,逮到了就往死里打,特别是逮到安南特工,更是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

不能,让他们下辈子都后悔为什么要跑到我们国家来捣乱!没说的,活埋算了,你们块头这么大,我剁起来还费力气呢!”

两条毒蛇都有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看来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当心,千万不要睡得太死,以免让这小子给活埋了!

好不容易,这小子疯够了,很霸道的占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呼呼大睡。两条毒蛇面面相觑,这么嚣张的肉票,他们还真是头一回见识到。算了,还是早点睡吧。没准他的家人早就报警了,在周边布下天罗地网,不养足精神怎么应付啊?两条被折腾得快要散了架的毒蛇蒙头大睡,当然,就算不了睡着了,他们的耳朵也竖起老高,以免被这小子乘机逃了。问题是柳军根本就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他现在享受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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