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长真是聪明人,一猜就中了。兄弟前来,正是奉辞公之命,前来请刘军长到辞公下榻的地方一叙。”
“既是辞公有招,卑职自然遵命。”说完,刘建业从桌边站了起来,整理好军服,从黄峰手里接过帽子和手套戴上。
跟在王副官的后面,刘建业从招待所里走了出去,上了一辆挂着军用牌照的小汽车。
汽车走了没有多久,开到了一座样式别致的小别墅的前面停下。
刘建业跟着王副官,走进了这座小别墅,顺着楼梯,来到了二楼。
王副官推开一间房门,说道:“刘军长请进,辞公正在里面等着。”
刘建业走进了房间,房门就被关了起来。
房间里面正位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一直以来都不断庇护提拔栽培的陈部长,另外一个是刘建业以前在陆军大学时远远见过一面的当时的中央军校教育长,前任的湖南省政府主席,现任的最高统帅侍从室主任,张将军。这一次,两个人都没有穿军服,而是穿着一身的中式褂子,显得很休闲。
“仲良来了,快坐吧,不要紧张,都不是外人。”陈部长见到刘建业进来,面带微笑的招着手。
“卑职见过辞公,张将军。”虽然陈部长说是不要紧张,但是刘建业还是很正规的向两位国军内的头面人物敬礼。
“不要那么多的俗礼,还是快坐吧。”陈部长的头微微的点了一下,又招呼刘建业坐下。
“你先看看这份文件吧。”陈部长等刘建业坐下以后,递给他一份文件。
刘建业打开一看,是军委会签发的命令,正式任命刘建业为陆军新编20军军长,免去原先兼任的长沙警备总司令部代理参谋长职务,同时新编20军由第九战区直属改为由军委会直属。这也就是说,新编20军现在已经被军委会作为机动作战力量使用了,随时可能被军委会调往其它战事需要的地方参加作战了。
“卑职定不辜负校长和辞公的栽培。”刘建业看完命令以后,马上立正,向陈部长敬礼。
“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据我所知,铨叙厅很快也会下发命令,颁授你国光勋章和华胄奖章各一枚。这也是你应该得的。”陈部长继续说道。
“多谢辞公的栽培和教导,卑职身为军人,至此国难之际,当为国家民族献身。”刘建业再次起身敬礼。
“我都说过了,这是你应该得到的,不用这么谦虚。对了,还有一份文件,你看一下。”说着,陈部长拿起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的一份文件,递给了刘建业。
“7月26日,美国政府宣布废除《美日航海通商条约》。9月19日,美国驻日大使在东京公开表示反对‘东亚新秩序’。”刘建业看着看着,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大,看到后来,竟然不由自主地大声喊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不,不,仅仅是这些,还远远不够,不够。”
放在以往的时候,如果有谁在陈部长的面前如此的唐突,有失礼仪,陈部长肯定会毫不客气的把这个人从面前赶走,可是这一次,陈部长的脸上一反常态的丝毫没有不悦之色,反而向坐在身边的张主任打了一个眼色,意思好像是说,你看,你说得没有错吧。
张主任也给陈部长回了一个欣然的笑容。看来,两人对于刘建业的这种反应显然是很满意的。
“你对这两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张主任开始问话了。
刘建业想起眼前的这位后来被称为“和平将军”的张主任现在的身份,就明白了他一定是代表最高统帅前来问话的。
“由于日本的侵华战争,在总体上与德、意两国的对外扩张政策是一致的,这就势必损害美、英等国的利益。因此,我坚信中国的孤军奋战状况,定有转机。自德、意两国在欧洲发动侵略战争起,东方和西方的战争就紧紧联在一起了,因此,中国的抗战就决不是孤立无援的。日本人要打败中国不可能,中国人要单独将日本军队打出中国去,至少在短期内也是不大可能的。因此,中国问题的解决,有待于世界问题的解决;中国问题的解决,必将得到世界民主国家的支持和援助。我国我军今后的任务就是坚决抗战,决不和谈,决不妥协,力争取得最后胜利。其实,这一场已经在东方和西方打起来的战争,使世界许多国家都感到有被卷进战争旋涡的危险,尤其像美国这样的在世界各地有众多利益的国家,面临的严峻问题是:要嘛参加战争保卫利益,要嘛坐等失去这些利益。由于美国国内盛行孤立主义思想,大多数的美国人反对将美国人民的子弟送去做无谓的牺牲,认为参与战争对于美国来说,是没有必要的。美国政府不得不服从于国民心理,采取了中立政策,尽一切努力避开大战旋涡。为了避免惹火烧身,美国政府对苦战中的中国和欧洲反侵略国家,采取在不过分刺激侵略者的情况下,悄俏给予一些经济援助的手段,来增加对于潜在敌人的抵抗能力。同时,为了在不动用军事手段的情况下保护美国的利益,美国政府采取一些经济和外交手段来警告日本,这也是很正常的。无论怎么样,这对于我国来说,总是一个好的现象。”刘建业小心地组织着语言说道。
“说得不错。当前的国际形势,对于我国来说正在一天天变得有利,而一天天不利于穷兵黩武的日本。虽然,现在的日本方面仍然占据了大片的我国领土,但是,从其半年多以来多次进攻我军几处要地均接连受挫,无功而返来看,日军的兵锋已经不如以往。这种情况下,国际社会对于日本以其军力和国力,能否战胜我国,已经越来越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相信,在不远的一段时间,我国的国际形势必然会发生较大的改观。因此,我军必须为此充分的应变准备。”陈部长带着一些兴奋的侃侃而谈。
听到这里,刘建业差不多就明白了,这一次陈部长和张主任找自己来,实际上是想咨询一下自己对于军委会即将准备发动的冬季攻势的意见。
历史上,1939年9月1日,德军入侵波兰,欧洲大战爆发。最高统帅对国际形势的变化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欧战爆发,美国对日态度趋于强硬,无疑有利于中国抗战;但另一方面,在日本的笼络下,美英出于欧洲利益的考虑,难保不会堕入其彀中。因此苏联驻中国顾问团提出,为获得英美支持,提高中国的国际声誉,牵制日军北进攻击苏联的企图,中国军队应发动一次大规模对日攻势。最高统帅对这个建议很感兴趣。再者,中国抗日战争进入战略相持阶段之后,日军转而在政治上加紧扶持汪精卫集团,准备成立全国性的汉奸傀儡政权,对此若不加以打击,实难解最高统帅对“汪逆”的心头之恨。加上国军整训的完成,使各部队战斗力有所提高,这也增强了最高统帅发动对日大规模攻势的信心。
因此,就在即将召开的南岳军事会议上,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决定投入192个师约148万人,于同年12月发起“冬季攻势”,并动用125架飞机配合作战。冬季攻势的主要目标是击溃侵华日军主力第十一军,夺回武汉三镇。为此,以第五、第九两战区为主要攻势地区,二、三战区次之,其他战区策应。但这次进攻从一开始,国军的各将领就心怀鬼胎,没有多少人肯努力作战收复国土,而且日军早在11月底已经破译了最高统帅关于冬季攻势的密码电报,因而日军各部队已预先构筑了甚为坚固的防御工事,攻势从一开始就进展不利。
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作为次要方向的顾墨三顾长官的第三战区的表现了。
在所谓的冬季攻势中,第三战区部队以十三个半师的兵力向当面之敌发起进攻,而当面的日军只有一个半师的兵力,而且日本鬼子散布在长江南岸五百公里宽的地区分守据点,每个据点平均下来不过一个连的日军在防守,照字面上的意思来看,第三战区部队就算再怎么无能也该得胜一回了吧,也该能打败日军收复几个据点了吧,毕竟顾长官的兵力比日军多出十倍以上,可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好戏偏偏就在这里上演了。奉命反攻的各师长为了保存实力只派了一个团的兵力参战,团长依样画葫芦,只派出一个营,营长心领神会,只派出一个连。在所谓的冬季攻势中,顾长官部名义上十三个半师的部队参战,但是这十三个半师的兵力只当十三个连使用。但是不管怎么说,即使如此布兵也该取得一些战果了吧,可怪就怪在在整个冬季攻势当中,顾长官的部队竟没能攻下任何一个据点,第三战区毫无战果。
而北方的第二战区部队则在阎长官的授意下,和日本人勾勾搭搭,根本就没有打起来。
整个声势浩大的冬季攻势,除了在第五战区还取得一些比较好看的战果以外,大多数地方几乎变成了一场滑稽的闹剧。通过整训刚刚恢复了一些元气的国军,在这场损失惨重的进攻行动里,不但把刚恢复了一些的元气又打没了,还因此彻底丧失了主动向日军发动大规模反攻作战的信心和勇气,一直到抗战的最后胜利,国军都没有再次向日军发起战略性的进攻。这对于后来的国际形势发展进程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而且,不论怎么样,刘建业总对那个庞大的北方邻国,抱着一种不信任的态度,每次一想到他们的那些所作所为,就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加上刘建业很清楚以国军的现有能力,即使是经过了整训,也是只能维持现有的战线,自保罢了,主动发起大规模进攻,纯粹就是一种不切实际的痴人梦想。不过就是半年时间以来刚打了两场算是说得过去的仗,就认为日本人已经不堪一击,抗战可以取得速胜,这些人的脑袋肯定是烧坏了。尤其是向来有好大喜功的毛病的最高统帅,在这些人的鼓动下,肯定也会跃跃欲试的。
刘建业的内心里肯定是反对这场冬季攻势的,不过,他现在着急的是不知道怎么才能组织这次冬季攻势。那种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感觉,真是让人内心焦急。
第一部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南岳军事会议(二)
其实,随着武汉会战结束,中日两国之间的战事进入了一种僵持对峙的局面,虽然日本军队看上去还保持着优势,但是已经不能够像战争的初期那样,连续不断的发起大规模的战略进攻作战,甚至在发起象随枣,长沙会战的时候,都不得不先放弃一些外围阵地的时候,重庆军委会里的一些高级将领们就在不断的提出要发动大规模的战略反攻。而南昌保卫战和长沙会战的胜利结束,也让这些人的论调在军政两界里,获得了相当的支持者。苏联派驻中国的军事顾问们,为了苏联自身的利益,试图利用中国的力量更好的拖住和消耗日本的军事力量,也对这种论调给予了大力的支持。加上那位最高统帅想来有着好大喜功,刚愎自用的性格,一心想着给自己的那位姓汪的政治对手一点颜色看看,打击一下他的气焰,所以,对于发动大反攻的想法,也是积极支持。
“辞公,我有一些话不知道当不当讲?”思来想去,刘建业还是决定,无论如何,哪怕明知道是螳臂当车,自己也要为阻止这场显然必败无疑的败仗做出努力。作为一个军人,一个正在抗战的军人,一个一直以来都主张持久抗战的军人,是绝对不能对速胜论无动于衷的。这种极其错误的思想,对于我国的伤害显然是很巨大的。
“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今天叫你来,就是要让你谈谈对于今年秋末冬初在抗战前线发动全面反击的作战,有什么好的想法和建议。”陈部长的语气依然是很平和的,脸上依旧带着和蔼的笑容,但是,他的话却让刘建业不得不把本来下面接着要说的那些话活生生的咽了下去。要说话,可以,但是,记住反攻作战势在必行,你只需要提出有价值的作战方案和构想,别的那些扫兴的话,趁早别说,免得惹得大家不高兴。
“卑职想说的是,自卢沟桥事变以来,我国军队在战场上总体上都是不断的后撤,以空间换取时间,持久消耗敌人的力量。眼下,日军的兵锋已经不如以往,基本上无力发动大规模的战略级别的攻势作战。而我军自武汉会战结束以后,经过几次会战,士气有所恢复,加上部队经过整训,战斗力也有所提高,面对日军,在总体上已经不像以往劣势明显。为了振奋国民的士气,进一步树立抗战的胜利信心,争取国际上的支持,确实有必要在战场上采取一些进攻行动。也正由于这次反攻是自抗战军兴以来,我军在战场上首次大规模的攻势作战,兹事体大,不战则已,战则必须全力求胜。”既然,陈部长的话说得那么明显,那么刘建业也就只能努力顺着陈部长,更准确地说是顺着面前这两位党国要员背后的那位大人物的想法来说了。况且,既然自己已经是根本无力阻止,也就只能竭尽全力,通过自己的形势分析,试图影响一下最高统帅和他的那些高级助手们,使得那场反攻作战的结局,能够和历史上的结局有所不同,至少不至于败得那么惨。如果自己真的能够做到的话,那么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说,自己也算是为抗战又尽了一份力量。至于自己的建议是不是能够最终被采纳,那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的了。
刘建业的话一说出来,陈部长和张主任的脸色马上变得更加的阳光灿烂。显然,刘建业的话很合这两位,恐怕也很合他们背后的那位大人物的胃口了。尤其是陈部长,一边听,一边微微的点着头。
“武汉会战会战以后的三次会战,我们都可以明显的感觉出来,日军的整体进攻能力,已经降到了自开战以来的最低点。但是,相对于我军来说,敌人现在无论是在装备,训练还是兵力数量方面,还是不容小视的,其虽然用于进攻力不从心,但是单纯用于防守,还是绰绰有余的。我军历来就有的弊病虽然经过军委会的多次整肃,但是仍然积重难返。如果是展开全面反攻的话,几个战区的上百个师的部队,位置天南海北,指挥层次又多,难免会由于指挥系统不通畅,导致各参战部队不能协调一致,出现前方部队逐次使用兵力,不能集中使用兵力,后方部队跟进不及时,不能迅速打开局面无法形成压倒性的优势等问题。况且,由于我军部队的火力配备不足,攻坚能力有限。如此一来,日军就有可能利用战场上的时间差和空间差,以小部队利用构筑有坚固工事的外围要点坚守以拖住我军部队的主力,然后集中优势兵力歼击我反攻部队之一路,则全面反攻的前景将很不乐观。再说,敌人在我国的情报网络经营时间很长,情报搜集能力很强,很难免会有情报泄漏的现象。万一,我军的情况被敌人侦知,我军将很难制敌于前。”刘建业这么说话,实际上已经是很给那些军中的高级将领们留面子了。国军内部的那种积习实在是由来已久,根深蒂固,即使在抗战胜利以后的内战里,也是不断的发作,未曾有丝毫的改观,甚至愈演愈烈。
即使刘建业的这一番话是已经大大降低了弹头装药量的,陈部长和张主任的脸上还是浮上了一丝不悦。乌云的影子已经不远了。恐怕如果不是顾及到有张主任在场,陈部长就能当场拂袖而去。
“当然,我军虽然在大兵团作战方面还有所欠缺,但是如果把一次大规模的全面反攻作战,分解为若干个不同作战方向上的相对小规模的反击作战逐次进行,这样,作战区域相对来说也就比较小,我军在作战的指挥协调上的难度也就小得多,只要各战役之间能够相互衔接得当,反击作战的效果也能够得到保证。日军相对于我军来说,抛开武器装备等因素,其最大的优势体现在大兵团作战能力上。和我军作战的话,作战规模越大,其综合作战能力也就越强。我军发动小规模的反击作战,也正可以避开敌人在这方面的优势所在。以我的看法,我军应当以两到三个军的机动兵力为一个作战单位,向日军防御兵力薄弱但是又具有战略价值的目标发动轮番的进攻,以充分的调动敌人,使敌人疲于奔命,同时我军也可以在调动敌人的过程里更好的捕捉到战机。如果,我军能够使各战区的部队接连不断的轮番反击,更可以使国际社会感到我军正在主动求战,压着日本人打。在当前的世界形势下,如果能够达成这样的效果,对于改善我国的国际形象,提高国际地位,显然是相当有利的。”刘建业所说的办法,其实也就是后来在朝鲜战争里,中国志愿军在相持阶段里对美国军队采取的零敲牛皮糖的战法,当然也有一些运动战的思维。其实,无论什么人,只要他是一个热爱自己祖国的中国人,在提到发生在朝鲜半岛上的那场战争的时候,都无法否认,正是中国的无数热血男儿在那里的巨大牺牲,使得不可一世的美国人第一次不得不低下头来,在板门店签署了停战协定。也正是那一场战争过后,让世界上所有的人们,都知道了中国人是不信邪的,中国人的骨头是硬的。哪怕你是世界上的老大,只要你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我就敢和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话有一点扯远了,言归正传。
当刘建业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想法的时候,陈部长和张主任两人都摆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很显然,虽然刘建业的话并不是完全符合两人的胃口,但是以这两位党国大员的头脑,也明白刘建业的话也是有自己的价值的,并非完全无可取之处的。当然,基于多年的官场历练,两位大员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不会那么随便就在刘建业这个刚刚度过自己的三十岁生日的年轻人的面前流露出来的。
看着两位大员显然是在对自己的话进行着评估,并没有说话,刘建业也只能继续坐着,无奈的等候着。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两位大员终于在相互交换了眼神以后,由陈部长开口说话了。
“仲良啊,你呢,很长时间了都忙于军务,没有怎么休息。会议明天才会开始,今天呢,你可以在南岳衡山这里好好的转一转,逛一逛,欣赏一下风景,放松一下嘛。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就去找王副官吧,他就住在你住的那个招待所里面,他会帮你解决的。”陈部长的话说得很客气,也很婉转。
刘建业明白,他应该走了。至于面前的两位党国大员,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会把自己所说的话向最高统帅汇报,由他来作出最后的裁决。毕竟,两人的地位虽高,却并没有在象大反攻这样的大事情上的决定权。
“好的,卑职多谢辞公的好意。卑职告辞了。张主任,告辞。”刘建业起身向两位大员敬礼,转身走出了房间。
当刘建业走出小别墅以后,看着秋日天高气爽的景象,不由得心里一阵的荡漾。秋天已经到了,今年的冬天会很冷吗?
第二天,10月29日。
最高统帅亲自出席召开关于抗战总体指导方针的第二次南岳军事会议。说是军事会议,其实也是一次党政军联席会议。除了各地的高级军事指挥官,军委会的高官,还有不少的党政方面的头面人物出席。全民抗战嘛,不光是军队的事情嘛。
最高统帅在会议的开始阶段慷慨陈词,发表了会议的训词。最高统帅先是对国际形势作了一番分析,强调目前的国际形势对于我国越来越有利,并且断言,此后的三个月中,国际外交必有更利于我之大进步,足以助成我抗战的胜利,而策进东亚之安全与和平。然后,最高统帅说道“我们一切事全靠自己努力,尤其要靠我前方将士与党政负责同志能随时完成任务,获得胜利,终可以振作人心,增加信念,达到抗战建国的目的。我前方同志努力与否,以及努力有无成效,关系於国家民族前途,如此重大,今后各位必须确实认识,为民前锋,为国干城,非我莫属,必须戒慎恐惧,加进奋斗,不断造成胜利的光荣,以贯彻抗战的使命!”
在此后,最高统帅在通过对长沙会战的分析,认为“敌力已疲,我们进攻的时机已到。本来防御的战略乃是第一期——前期抗战的战略,现在进到第二期——后期的抗战,我们的战略,应该是见到敌人的破绽,见到敌人厌战怕战不敢前进的时候,我们就立刻采取攻势,决然攻击前进。所以我们今后的战略运用和官兵心理,一定要彻底转变过来,要开始反守围攻,转静为动,积极采取攻势。固然我们现在的武器与装备,还不能从事於彻底的大规模的攻击战;但是我们一定要不断研究出避实击虚,乘间蹈隙的方法,使各地敌人都受到我们的打击,不能不失败退却,如此次湘北战胜之例!这是我们高级将领与各省主席以及一般党政军负责同志,人人要奋勉努力,发扬攻击精神,提高民心士气,善为配合运用,以求其成功的!要知道:我第二期作战的要旨所在,不是要在装备上武器上与敌人決胜负,而重在战略上与精神上来与敌人决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