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一定牢记在心,时刻不忘。‘
离开杨杰的住处,刘建业浑身都感到了轻松,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避开参加内战的命运,又可以在陆大里面深造,学好真本事教训小鬼子,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第一部 第五章 来到南京
离开杨杰的住处,刘建业浑身都感到了轻松,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避开参加内战的命运,又可以在陆大里面深造,学好真本事教训小鬼子,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回到团里大约两个月,刘建业就接到了师长黄维的电话,要他把团里的事务和团副韩应斌做个交接,由韩应斌代理团长,刘建业则交接完后,休假一个月,然后就出发去南京,到陆军大学报到。黄维还很难得的半开玩笑的问他,到底走了什么门路,居然连向来性情梗直,几乎谁都不买帐的陆军大学校长杨杰都亲自到参谋本部找何应钦部长,保荐你免试入学,这可是陆军大学很少有的例子。刘建业只能随便的打马虎眼,说大概是庐山训练班的时候,表现比较好的原因吧。当然,刘建业也只能这么说,难道对黄维说是因为自己不想打内战,很想打日本人,正好和杨杰的想法一样,找机会到陆军大学去躲避吗?(陆军大学的招考实际是非常严格的,尤其是正期班,所有学员都必须初试,复试和面试,全部通过以后才能获得入学资格,即使蒋介石也不能够安排学员进入正期班学习,抗战时候,前贵州省主席王家烈经过老蒋特许,也只能以无学籍的旁听生身份参加正期班的学习。此处这么写,是为了显示和国军内主张积极抗战的少数派的关系。)
交接了部队的事务,顺便私下叮嘱了自己的两个旧部,要他们在部队里训练时候好好干,剿共的时候适当的偷懒,尽量不要和红军交火,保命要紧等话,刘建业离开了南昌的驻地,开始了悠闲的休假时光。中央军的待遇,老实说,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发的是打了七折的国难饷,刘建业作为中校团长,每个月还能拿到大约100块法币,在当时法币还没有抗战后期发的那么滥,币值还是很坚挺的,所以,刘建业中校现在属于绝对的高薪阶层。加上走之前的时候,黄维说过由于南京作为首都,物价比较高,陆军大学又不负责安排学员的食宿,学员需要自行解决食宿问题(这一点是真的,直到陆军大学抗战时候迁往重庆以后,由于重庆的房屋紧缺,才安排学员住在校内),11师每个月给他发放生活津贴80元,现在的刘建业,只要不是夜夜笙歌,锦衣玉食,这些钱足够他花的了。所以,刘建业从南昌到南京一路游山逛水,把庐山,黄山,九华山,甚至连江北的琅岈山都给逛了一个遍,好好的过了一把前世由于没有足够票子,买不起动辄200RMB以上的景区门票,不能饱览祖国大好河山的瘾,足足的玩到了离开学只剩5天才到了南京。
在下关码头下了船,刘建业乘着市内小火车,从挹江门进了城,听着熟悉的南京方言,看着依旧雄伟高厚的南京明代城墙,这个冷兵器时代的世界城墙之最,心里突然有了一股冲动。这么雄伟的城墙,几年以后它还是那么容易就被小鬼子突破了吗?这么美丽的城市,我前世的故乡,我能眼看着它成为人间地狱吗?不能,绝对不能,我一定要做些什么,即使我的力量微弱,我也要为了保卫这座历史上多次经历屠城苦难的古老城市,尽我的力量,绝对不能让鬼子那么猖狂。
进了城,刘建业先到了18军在南京的办事处进行报备,然后,拎着自己的行李皮箱,走到街上,买了一份当天的报纸,找起了出租房屋的广告,按图索骥,准备去租一个住处。
找了几处房子,刘建业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不是距离学校比较远,就是房子比较小,放了床铺以后,就放不了多少东西了。中午随便吃了一些东西打发一下肚皮,刘建业按照报纸广告上的地址,走到了珠江路边上的珍珠巷内,敲响了房屋临街的大门。
‘;来了,别着急。‘;几声敲门音之后,门里传来回答的声音。接着,大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四十五六左右的戴着黑边眼睛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打量着穿着一身整齐军服的刘建业,‘;你是什么人?刚才是你敲的门吧?有什么事情吗?‘;
刘建业看的出来,这个中年人对自己的来意有着一些疑惑。也难怪会有这样的想法,珠江路北面就是老虎桥的陆军监狱,南面鸡鹅巷里面有军统局的前身复兴社,这两个地方可是人只要进去,基本上就没有囫囵出来的。南京作为国民政府所在地,特务尤其众多,抓几个人,实在是很平常的事情。自己又是穿的一身军装,难怪对方会有疑问。
‘;我是来上陆军大学的学生,马上学校要开学,所以,我要找一个住处落脚,正好看到报纸上面有你这里的租房启事,所以,我就冒昧来打搅了。如果有不周之处,还请原谅。‘;刘建业在中年人面前,显得和颜悦色,操着南京方言,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
‘;来租房子的,那好,进来看看吧,看好房子,再谈价钱,合适的话,就可以租给你了。‘;中年人看到刘建业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而且声明是来租房子的,就打开了门,让刘建业进到门里。
进到门里是一个天井小院,正中有一口水井,院子里面还种着石榴树,栀子花,几丛月季花,还有一个晒衣服的棚架,显得很有生活气息。进去是一幢传统江南民居式样的二层小楼,青瓦马头墙,很是让刘建业这个前世的南京人感到分外的熟悉和亲切。刘建业前世的父母都是解放后到的南京,一直住在郊区,所以,刘建业可是没有机会住过这种传统民宅的。
‘;出租的房间在楼上,请跟我来。‘;房主领着刘建业穿过院子,经过堂屋,登上木楼梯,上了二楼,打开一间房间,‘;就是这间,朝向南面,采光不错的,你看看吧。‘;
房间不算小了,大约二十平方,看的出来,房主打扫的比较勤快,房间很整洁,看上去也很亮,不象一般老式房屋那么内部昏暗。房间里,除了一张硬板床铺,还有一个书桌,靠墙的地方,空间可以再摆上两个书架,推开窗户,可以看到下面的院子和大门。这样的房间,让刘建业感到比较满意,所以,他也不打算找其它房子了。
‘;房子不错,请问租金是多少?‘;只要房主不是狮子大开口,刘建业就准备租下来了。
‘;如果不包伙,每个月20块,包伙的话,再加15块,怎么样?‘;
实话说,这个价钱的确很公道,刘建业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直接就同意了这个价格。反正,自己的薪水不少,宁波那里的老爷子显然还不要自己寄钱回去养家,即使租金再高一些,对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刘建业也不是什么问题,更何况可以包伙,省了自己不少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开学前的几天,刘建业到邻近的市场上,买了两张椅子,两个书架,一盏台灯,还有一些学习和生活必需的物品,把房间再按照自己的需要重新布置了一下。这几天里,他也和自己的房东混了一个熟,知道了房东的一些情况。房东姓王,名博文,是附近第九中学的国文教师;夫人姓吕,在巷口那里开了一个小杂货铺,补贴一些家用;家里还有一个儿子,在中央大学物理系读大一,一个女儿在金陵女子大学国文系读大三。王博文向来都以自己的一对儿女为自己的骄傲,言谈里,只要一谈及自己的儿女,就会不由自己的表现出一副很自豪的样子。两口子出租房间,也是因为儿女都上大学,虽然不远,但是却要住校,家里平时显得冷清,找来一个房客,也能热闹一些。
报名的日子到了,刘建业自己一路走到了薛家巷的陆军大学校址,办完了规定的报到手续,领取班级名单,本学期的课程表和各科目负责教官开出的参考书籍清单,顺便也领取了学校每月发给每人的12元津贴费,就出去到广州路等地采购需要用到的参考书籍。一直到了晚上,刘建业才拎着买来的两大竹箱参考书籍和自己感兴趣的其它书籍,回到了珍珠巷。一进门,刘建业正好看到房东一家四口人,都在堂屋的桌上围坐着吃晚饭。
‘;小刘,回来的正好,我们等不及你了,刚开始吃,你就回来了,来,一起坐下来吃饭。今天,怎么回来的挺晚吗?‘;房东老王亲热的让刘建业坐下来,赶紧吃饭。
刘建业应着老王的招呼,还是先把装书的箱子放上楼,脱下军服,下来再到院子里面的水井边,打了一些水,洗了脸和手,然后才坐到了桌前。
‘;老王,这两位应该就是你家的公子和千金吧?‘;刘建业小声的指着同坐在桌子前的两个青年,向房东老王问道。
‘;你说的没错,这两个就是我的儿子王靖国和女儿王靖芸。怎么样,我没有向你吹牛吧?‘;老王又显出得意的样子,又转向自己的儿女说到:‘;这就是家里新来的房客,黄埔毕业,今年刚从18军考进陆军大学的刘建业团长。‘;
‘;我以后还有许多事情可能会打扰到大家,还请多多海涵。‘;刘建业忙向两位少房东客气的打着招呼。王靖国是一副常见的国字脸,头发短而直立,眉毛浓而且长,嘴唇上有少许的绒毛,穿着一件长衫。王靖芸则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模样,看上去清纯秀丽,留着齐耳短发,眼睛明亮,穿着浅蓝色的小褂,黑色的百摺裙。
尽管刘建业客气的打了招呼,王靖国却从喉咙里面发出一声很不客气的哼的声音,然后一下就推开了饭碗,说了一句吃饱了,就离开桌子,进了里屋。这种情况,让刘建业有一种自己的热脸贴上了别人的冷屁股的感觉,表情很是尴尬。反复想了几遍,刘建业也没想起来,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少房东,自己和他应该是萍水相逢,原先都不认识的,莫名其妙。
‘;不好意思,犬子的脾气不太好,都是我平时教导无方,若有冒犯的地方,还望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原谅。‘;老王赶紧给自己的儿子向刘建业赔礼道歉。
‘;没什么,也许他今天心情不好,我正好赶上了。‘;刘建业虽然面子受损,倒也表现的无所谓。事实上,他也就是不怎么看中个人的面子,最喜欢讽刺别人死要面子活受罪。
‘;弟弟他是看到军官,心里才不舒服的。‘;桌边的王靖芸小声的说了一句。
‘;是讨厌军官,不是讨厌我,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刘建业虽然心里感到疑惑,却也忍住没有问下去。
这件事情,让本来比较热闹的气氛,一下变的有一些冷清,刘建业也没了吃完饭,和老王谈古论今,天南地北的聊天的兴趣,草草的吃完了晚饭,就上了楼,看了一会书,径自躺下了。
晚上吃饭时候发生的事情,刘建业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这倒不是因为他大度豁达什么的,要知道,从北宋开始,中国的军人地位就一直比较低下,北宋的狄青狄武襄,在前线打了那么多胜仗,立下赫赫武功,回朝担任掌管军队的枢密院使才多久,就被一帮腐儒排挤到南边钓鱼去了,不出半年就郁闷致死;明清两朝的军人地位也不怎么样,武官几乎见了文官就低三级,朝廷又不放心军人,经常派文官出来带兵打仗,结果自然是败多胜少,比如萨尔浒之战的明朝督师杨镐;当然不排除个别文官能打仗的,例如范仲淹,袁崇焕之类,可那样得人实在是少的可怜;到了民国,多年的内战,城头变幻大王旗,中国大地兵火连天,人民受到军阀部队反复蹂躏,自然让军人在老百姓心目里面的地位可谓是降低到了极点。刘建业在江西的时候,就对此有所感受,即使是中央军的嫡系,还不是经常有几个部队之间的官兵当街打群架的。‘;没办法了,只有慢慢来解决这个问题了。‘;刘建业自言自语了一句,睡意上来,关灯睡觉。
第一部 第六章 福建事变
接下来的两天,刘建业忙着在自己的房间里复习一下以后在学习时将要学到的军事理论,参谋运输勤务,兵器弹道,军事筑城,政治等知识,顺便温习了一下英语。黄维作为陆军大学的前辈可是告诉过他,陆军大学入学以后3-4个月的时候,还会有一次甄别考试,如果有人不幸挂了,那就对不起,请你回原来的部队去吧。刘建业作为本期唯一的免试入学的学员,自然是当仁不让的会成为其他人眼里的异类,憋着劲等着看他的笑话。别的什么不说,刘建业可不想那么灰溜溜的回去,丢不起那个人,不是吗?这期间,王家的儿子也没有再给刘建业难堪,只是脸色嘛,也绝对不是什么好脸。王家的女儿倒是多次在见到这样的情况以后,向刘建业道歉赔礼,给自己的弟弟打圆场。
陆军大学终于正式开学了,刘建业也开始了在陆军大学的学习。第一学年第一学期学习各兵科战术和师战术。各兵科战术由德顾问讲授,专研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新战术;师战术由本国教官讲授,专研师在一般地形的攻击、防御、遭遇战、追击、退却的战场指挥。图上研究完毕后,还要学习一周以上的现地战术,使理论和实际相结合。德国顾问的专业水准和敬业精神,使刘建业深感来到陆大学习的正确。就在此时,11月20日,从福建传来一个震惊全国的消息。驻守福建的19路军,这支‘;一二八‘;淞沪抗战的英雄部队,在李济深、陈铭枢、蒋光鼐、蔡廷锴等人等人的率领下,由于他们的抗日要求和行动得不到蒋介石政府的支持,与蒋的矛盾日益激化,在福州召开中国人民临时代表大会,发表《人民权利宣言》。21日,李济深等通电脱离国民党,随后联合第三党和神州国光社成员发起成立生产人民党,以陈铭枢为总书记。22日,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宣告成立,由李济深、陈铭枢、陈友仁等十一人任委员,李济深任主席,改民国二十二年为“中华共和国元年”,并宣布革命政府的中心任务是外求民族解放,排除帝国主义在华势力;内求打倒军阀,推翻国民党统治,实现人民民主自由,发展国民经济,解放工农劳苦群众。一时之间,国内民间一片支持声高涨,强烈要求国民政府正视国家面临的深切危机,集中力量抗日,反对中央对日妥协。
陆军大学的学生们,对于这件事情,也是议论纷纷。由于陆军大学当时还没有设置政训处,所以,薛家巷的空气还没有附近的黄埔路(黄埔军校后来成为中央军官学校,南京本校校址就在离珠江路不远的黄埔路,薛家巷也在珠江路附近)那里那么压抑,大家私下里发表对于事件的各种看法。刘建业虽然感动于福建军政方面对于抗战的热诚,但是,对于他们的前途,并不看好。在和同学的讨论里,刘建业就指出,19路军这支曾经的蒋介石准嫡系部队,自从淞沪抗战以后,就和蒋介石在政治上屡有不同看法,在部队的装备和人补充上,实际上已经被打入另册;福建地狭民瘠,不足以对抗中央军的广泛优势;虽然广西的桂系对他们大力支持,但是由于广东的陈济棠态度暧昧,桂系的支持其实并不能有什么实际效果;他们唯一可以依靠的伙伴,红军内部掌握权力的是所谓的‘;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这些人都是苏联回来的,对于军事可谓一窍不通,对于肃反,倒是有很大的兴趣,他们对于19路军也是三心二意,如果,中央军对19路军进行镇压,红军恐怕不但不援助,还会乐于见到他们所说的‘;狗咬狗‘;的情况;而且,蒋介石纵横国内,无人能够抵挡的最大法宝,不是他的军队战斗力强,而是蒋介石最善于对自己的对手内部收买,分化瓦解,桂系,西北军,晋绥军,唐生智等人,无不是一时豪杰,在这个招数面前,都载的很惨,这一次,蒋介石肯定还会使出最拿手的银弹战术。刘建业预言,中央只要开始军事行动,19路军很快就会被击败,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月。此言一出,陆军大学内多数人都抱有怀疑,毕竟,19路军战斗力并不差,在上海的时候,面对绝对优势的日本军队,还打的那么惨烈,支持了那么长的时间,中央军战斗能力还不如日本军队,福建的地形山地众多,也利于防守,怎么看,两个月解决19路军,都是一个字——难。尤其是来自广东部队的同学,更是对于刘建业的见解不屑一顾。(注:19路军是由北伐时候赫赫有名的铁军第四军的一部发展出来的,所以,骨干力量和大多数官兵都是广东子弟,尽管离开了广东,但是依然和广东军政方面,有着密切联系。)
面对同学的疑问,刘建业也不去多做争辩,只是说到时候自己看吧,就又是埋头看书学习。其实,刘建业的观点没有什么希奇,也只是照搬了后来人对福建事变的研究和分析,可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来自未来的,那不就成为怪物了吗?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说了以后,就保持沉默,让时间去验证。
历史一直在按照自己的轨迹运行,这一次也不例外。到了1934年,也就是民国23年的1月底,随着19路军的最后阵地泉州、漳州相继失守,福建事变终告失败。李济深、陈铭枢、蒋光鼐、蔡廷锴等福建政府的首脑人物逃往香港,第十九路军的番号被取消,军队被蒋介石改编。
‘;虽然,我很敬佩他们的爱国热诚,但是从军事角度来说,我认为他们发起事变的时机不好。他们的力量太过于单薄,周遍的态势也不好,使得他们起事以后,军事上孤立无援,所以,他们不可避免的遭到失败。当然,从政治角度上来说,他们的起事,显示了国民政府内部始终存在着主张对日抗战的力量,而不是全都想着妥协退让,尽管,这股力量,现在看上去还比较弱小,不够强大。但是,如果有那么一天,日本人开始发动全面的侵略,政府内部占大多数的的中间势力,就会转变态度,主张抗战的。‘;刘建业在书桌前,向王靖芸讲述着事态发展的过程和自己的见解。王靖芸这一段时间以来,只要周末一回家,就抓住基本上周末时间都在钻研军事理论的刘建业,要求他介绍时局的发展和未来可能的走向。
‘;那你是中间派,还是主战派,或者妥协派?‘;王靖芸明亮的双眼,直视着刘建业,仿佛能用这样的眼神逼出刘建业的真实想法。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可饮匈奴血,朝天阙。‘;刘建业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了岳飞的满江红词的一段作为自己的回答。
‘;这么说来,你也是主张抗战的了?‘;王靖芸轻声的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刘建业在王靖芸的面前,并没有可以的隐藏自己的观点。事实上,主张抗战在国民政府内部也不乏其人,只要你不去到处呼喊,给国民政府找麻烦,或者让国民政府感觉你和GCD一个腔调,这些声音也是可以容忍的。
‘;可是,你看上去可不象。‘;王靖芸小声的说。
‘;我看上去不象?那你说,什么人才象?‘;刘建业好象有了兴趣,问了下去。
‘;就象我弟弟学校里面那些同学们一样,散发传单,开设讲座,宣传抗日的道理。我也去听过的,讲的真好。‘;王靖芸抬起头讲着,接着又低下了头,‘;你就和他们不一样,从来不公开表达你的看法,好象生怕别人知道你是主张抗日的。‘;
‘;我是军人,表达自己的看法,是要冒风险的,我可不想还没开始抗日,就先进了老虎桥,那就折本了。那些同学的做法,我不反对,这也是唤醒民众的一种方法。不过呢,由于身份地位的不同,我和他们的想法和方式,有一些不同。散发传单,是可以唤醒民众支持抗战,参与抗战,但是,就象蒋百里先生讲的那样,日本军国主义绝对不是依靠散发传单就能够打败的,所以,他的做法是脚踏实地的对日本的社会,军事,政治各方面进行充分的研究,结合对中国的充分了解,完成专业的对日作战方略。我没有蒋百里先生那样的大才,因此,我的做法就是先老老实实的学习军事知识,学好在战场上打败日本人的方法,一旦抗战军兴,就在沙场上和他们血战到底,这是我作为军人的做法。‘;刘建业耐心的向王靖芸解释着自己的想法。
‘;这好象也很有道理。那你说,如果抗战开始了,我们这些人应该做什么?‘;
‘;你们也不是没有事情做的,你知道吗,甲午战败以后,中国支付给日本2亿两白银的战败赔款,日本依靠这笔款子,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建立了覆盖全国的全民义务基础教育体系,使他们的国民教育水平很快的得到大幅度的提高,人的素质提高了,就有了国家发展的坚实基础。我们国家的民众受教育水平相比日本,差的实在太多了,大多数的人并不识字,这就很大的限制了国家的发展潜力,对于国家的未来,实在不是好事。你们作为接受过正规高等教育的人,正可以投身国家的教育事业,让更多的人有文化,明白更多的道理,这是造福国家千秋万代的事。有了大量受过良好教育的民众,国家的未来就有了可靠的保障。你看呢?‘;刘建业内心里还是比较容易接受战争让女人走开的道理。
‘;你说的好象很有道理,我想这的确是一件对国家很有必要的事情。‘;王靖芸想了一下,回答道。
‘;这就对了,抗战并不意味着所有的人都要上前线,前方有军人去拼命,后方也要有人去生产,供应前方,去做其它国家需要的事情。‘;刘建业看着灯下王靖芸清秀的脸庞,心里忽然有一种想要去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冲动。
第一部 第七章 春节风波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民国23年的春节就要到了。虽然,春节不是民国政府当时的法定假日,但是,无论机关,军队还是民间,都会在这个时候放下正常的工作,除了最低限度的留守值班人员,都去准备着过年。宁波的老爷子也在春节前来了一封信,对他在受伤以后没有及时通知家里,表示了不满,同时对他在军队的前途表示乐观,让他继续好好干,挣一个能够光耀门楣的前程出来。至于留在66团的两个旧部,在临近新年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来信问候平安。信里同时讲述了参加对苏区围剿和镇压19路军的过程,由于66团新编成不久,虽然装备已经全部换为德国制造的武器,上峰还是把66团作为留守部队留在了后方,并没有参加一线的战事。这让刘建业感到略微的安慰,毕竟,自己的部队手上没有沾上那些当时中国最有爱国**和救国理想的人们的鲜血,他的内心对于那个时代的共**人还是充满崇敬的,并不愿意和他们打个你死我活,那样实在不值,与其内部自相残杀,不如先把外敌赶走,再该怎么谈,怎么谈,该怎么打,怎么打,绝对不能让外敌乘机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