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皮一拍脑门，果断道：“不识字就去学！他脑子这么好使，识字应该费不上多大功夫……”
说罢他放下姿态，温声向一脸茫然的戴夫询问道：“如果将你从罐头工厂调到市政厅档案部来工作，你愿意吗？当然，在这之前我们会送你去领地公立学院……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识字读写教育。”
戴夫根本不知道档案管理是干什么的，不过似乎跟他记性很好有一定关系……不然肯定没资格得到这份工作。
他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那……那档案管理，一个月薪水是多少？”
第484章 名义上的劝降
轰！轰！轰！
连着三发炮弹从魔动力炮的炮口飞出，朝远处的敌人阵地激射而去，迪金森站在离大炮十米开外的地方，都能感觉到大地的轻微震颤。
几秒钟之后，远处的敌阵中升起数团爆炸的烟尘，接近一里开外的敌军人仰马翻的混乱情景，在他眼中好似无声的默剧表演。
这种纯粹的正面接敌，和攻打旧王都明显不同，双方都在没有坚壁高墙的防护下，纯粹依靠精良的武器和士兵的勇猛击溃对手。
圣瓦伦王都骑士团和其它大贵族领主麾下的骑兵，也的确是整个南境大陆中部诸国中，少有的精锐战力……可惜他们遇上的是这位北境之王的魔法军队。
面对昔日同袍在如此碾压性的无情攻势中顷刻间土崩瓦解，迪金森有些不忍的微微侧过身体，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盯着地面。
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年轻军官伊凡瞄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解释道：“骑士先生，我们也尝试过劝降了，别的封地领主都接受了劝降，主动约束部队从教廷的联军中抽离出来……只有王都骑士团的统领顽固不化，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无情的审判了。”
早在劝降的北境军部队抵达之前，绝大部分封地诸侯都早早收到王都陷落和大公退位身死的消息，知晓北境领主手中掌握的恐怖武器和超凡手段，但凡爱惜性命和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骑兵家当，都不会在这种局势一面倒的情况下负隅顽抗。
昨夜负责劝降的迪金森带着一小队士兵亲赴各个封地领主的军营，无不是受到了国王使者规格的郑重接待，只有顶在边境战场最前线，和教会审判军混在一处的王都骑士团，让他们吃了个意料之中的闭门羹。
所以今日黎明时分，当侦察兵传来其余贵族领主陆续撤军的消息同时，北境军也发现了王都骑士团联合着教会审判军，缓缓向北境军的营地赶来的情报。
两股骑兵合计近两千余人，但其中并没有发现教廷的血脉骑士和战斗神官的身影，这些在边境和达厄斯法师战团纠缠了近半年的战斗主力，似乎关注的重心仍旧是老对手施法者，并未对身后突然出现的北境军投以过多的眼神关注。
而这种纯粹的骑兵冲锋攻势，对于目前的北境军来说根本构不成太大的威胁……对方还刚刚在一里开外集结骑兵阵型的时候，三门魔动力大炮就已经轰然作响，朝密集的敌人无情轰去。
原本预设在侧方高坡之上，专门用来防备高阶神官和血脉骑士的狙击小队，在遍寻不到攻击目标后，也将瞄准镜转到了那些铠甲鲜亮旌旗招展的骑士军官身上，等到数名骑士长突然身体一颤，胸口爆出一团混着盔甲碎片的血花无声坠马之后，这支足以在诸国战场所向披靡的精锐骑兵团，终于彻底乱了套。
勇猛无匹的千骑冲锋……还未开始便已结束。
受惊的战马毫不怜惜的踩踏着被抛摔到地面的骑士，勉强在马背上控制住马匹的骑兵死命勒住缰绳，下意识地朝军阵后方退去，而本就位于末尾的普通步兵又在混乱局势中难以辨别军官的命令，死死堵住了骑兵后撤的道路。
没人清楚不断从远处飞来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它一旦落在密集的人群中，立刻就会掀起剧烈的爆炸和火光，方圆十数米的人无不是血肉横飞肢体残缺，连一个全尸都难以保留。
端坐在马匹上的骑士更是人人自危，不知何时身旁的同袍就突然胸口或头颅连带着盔甲一起炸开，血肉伴着盔甲碎片溅了周围人一头一脸，情景宛如无间地狱。
……
韦恩拿着一只双筒瞭望镜，目光平静地观察着敌人军阵中发生的惨烈情景，至始至终没有下令停止炮击……这次前来边境携带的一百枚魔能炮弹，他压根就没打算原封不动的再运回去。
“营长！”同样负责瞭望观测的侦察兵大喊道，“敌人恐怕无法完成骑兵集结了，是否下令士兵向前推进？”
“再等等。”韦恩放下瞭望镜，不紧不慢的摇了摇头，全程没有看站在身边面色苍白的迪金森一眼。
炮击又持续了两轮，眼见敌方军阵已经无法控制的出现了溃散的前兆，不少摩拳擦掌的士兵更是频频回头，望向指挥官所在的位置，疑惑他为何还不下令全军向前接敌。
少顷，韦恩面前的虚空中突然腾地一下凭空钻出一只漆黑的夜枭，扑腾着翅膀一头撞到他下意识抬起的手掌之中，鸟儿瞬间化为一蓬飞灰，在他掌心留下一张小小的纸条。
按照约定……达厄斯的联合会法师战团也在今日一早，向教会的审判军发起了攻势，也正是他们拖住了这群同样身具超凡之力的教会神棍，才有了北境军肆无忌惮炮击凡人骑兵的碾压性战果。
前后两面夹击，从根本上将教会的武装势力和依附他们的贵族彻底剿灭……这是在发兵王都之前，哈维就提前和联合会约定好的合作计划。
所谓的“劝降”，只不过是名义上为了烘托舆论口碑的举动而已，对于那些选择归顺配合的领主诸侯来说，也算是给足了圣瓦伦国内贵族群体的面子。
不愿归降者一律当场处死，这才是哈维返回星火城前，亲自向皮尔斯等一众留守军官下达的真正指令。
照这架势，除了提前收到风声，在昨晚就悄悄退兵的那批识时务的贵族领主之外，今天这些敢公然出现在北境军眼前的顽固派，怕是连投降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随着一声令下，早就摩拳擦掌的步兵开始缓缓向敌人所在位置推进，直到进入步枪射击距离之内，才反应过来的敌人勉强整合起乱糟糟的队伍，在幸存军官声嘶力竭的呵斥下向他们冲来。
密密麻麻的枪声如雨点般回响在旷野之中，北境军的步兵阵地上飘起一阵白烟——那是混合了龙焰粉末的新型魔能子弹射击后产生的烟雾，五十余名骑士连带着他们的步兵扈从还没冲到北境军阵地五十米之内，就像割麦子一样成片的栽倒在泥泞的草地上。
“真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活靶子……”
“他们冲锋的声势远不如教会的光辉之矛骑士团。”
“废话！那可全都是由血脉骑士组成的骑兵战团……”
韦恩率领的不到千人的北境军士兵，甚至连魔能机枪都没有启动，单靠连发步枪的威力就将这些敌人直接拍死在冲锋的半路上。
这是王都骑士团和教廷骑士的第一轮冲锋，也是这场战争中最后一轮骑兵冲锋。
之后……整个敌方军阵就在顷刻间彻底溃散了。
第485章 人口爆发式增长
被捕获的第二个红蜥人贡献出自己的生命后，哈维的办公桌上增添了一份厚厚的新实验报告。
多达数十页的伤害测试报告中详细的记录了魔蜥人对除魔能武器之外，其它攻击方式的受创反应程度——而这其中也果然如哈维所料，它们的体表蒙皮对神术攻击同样免疫！
但大概是因为生理结构和人族存在较大差异，对方在面对瘟疫、毒素和精神类术法攻击的时候，得到的伤害反馈效果甚微，目前看上去似乎只有冰冻和麻醉能起到一定效果。
这让哈维不得不将脑子里的“生化武器”研发计划被迫抛弃，转而关注到它们特有的黑水武器之上——这种由红蜥人体液转化而成的液态武器，虽然成分不明……但可以绝对确定的是拥有高度易燃特性，说白了就是“弱火”。
只要作战地点不是位于冰冷的海水之中，哈维有信心研制出能够实现大范围火焰灼烧效果的热武器——比如说燃烧弹，就不失为对付魔蜥族的一个不错选择。
……
北境短暂的夏季也很快走到尾声，赶在秋天到来之际，星火城的人口增长又迎来了一次爆发的高峰。
随着旧王都陷落，丰原城、灰熊堡、银松城、黑山港、三岔镇等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城依次易主，圣瓦伦公国全境百分之七十的领土被哈维纳入实际掌控之中。
这些刚刚经历了残酷战事的城镇，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贵族在威逼利诱下为求自保主动上缴封地领土，而原本老实耕作的贫民佃农则因为战火，大部分田地几乎被付之一炬，又或是遭到邻国趁机劫掠的贵族肆意践踏，眼看着一整年的辛劳就此付诸东流，甚至等不到寒冷的冬天，就陷入了饥贫交迫的悲惨境地。
哈维派往东南两地的流民招募立刻效果倍增——比起之前由秘密警察暗中前往各处招揽的情况，眼下市政厅几乎在所有人口较多的城市都设立了下级市政部门，光明正大的开始招募新鲜劳动力。
原本只是作为河运中转港的三岔镇，每周都有近千流民从东南两路汇聚而来，等待北上的船只将他们载往招募宣传中……能人人都有舒适住房和稳定工作，生活富足安稳的星火城。
为了防止流民在抵达北境之前出现意外，市政厅还派遣建设部的工程队远赴三岔镇，利用极短的时间将原本人口千余的港口小镇足足扩建一倍，设置了救济食堂和免费医疗站，修建了大量用于临时收容流民的石砖营房，这样即使是进入寒冷的隆冬时节，也不用担心滞留在这里的流民受冻挨饿。
神脊山隧道通车之后，和星火城相隔不到五小时路程的寒鸦岭，则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进入北境前最繁忙的关口——市政厅和警察厅几乎派遣了足足三成的人手和警力，用来维持寒鸦岭这个“边境口岸”的秩序治安，以确保每一个登上火车前往星火城的人，都完成了来历审查和身份登记。
而星火城方面负责人口管理的官员，则将这些从全国各地汇聚而来的流民详细的划分类别，然后依次安排到城外东西南三处临时收容区。
尽管身为市政总管的莱纳已经几乎全天二十四小时坐镇工作，但常年人手匮乏的总市政厅仍旧忙得不可开交鸡飞狗跳——这完全归咎于哈维的南境作战计划达成速度太快，光是从总市政厅就足足抽调了接近一半的人手，远赴南境各地成立下级市政管理部门。
“电报来了！半小时后……中央车站抵达一批南境流民，人数约五百，来自银松城周边！”
“啊啊啊！又是银松城！那里怎么会招募到这么多流民？”
“嘁！银松城的狗屁贵族……宁愿主动上缴土地，送大量珠宝财物向咱城主大人进贡求和，也不愿意把仓库里发潮的粮食拿出来救济民众，那边大部分田地都遭到了战火破坏，本地人的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呸！真该让他们看看旧王都那些愚蠢贵族吊在绞刑架上的样子，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嘘……别说了，听话的狗犯不着立刻杀了吃肉，赶紧去城外接车吧！”
“倒霉！我下周轮调到三岔镇去，负责人口中转接受工作！我还是第一次去南境……听说那边的城镇里连下水道都没有，污秽脏水直接满地横流……屋子也没有自来水和暖气照明，真不知道我该怎么熬过去！”
“嘻嘻，总要经历这一遭的，这样年终考评上司才会对你有个好印象，别抱怨了……记得多带一些烟卷和香皂，南境可搞不到这些好东西。”
坐在二层总管办公室的莱纳难得放空了片刻，炼金生命敏锐的听力让他能听到楼下纷繁嘈杂的各种交谈声，并且能精准的弄清楚出自谁人之口——市政厅自建成改制以后，就再也没有闲下来一刻的机会了。
但最近发生的事情，让自认为早已能胜任市政总管职务的莱纳，感到一丝焦虑和不耐。
随着流民招募的大肆展开，星火城在这个夏末突然外来人口猛增……这种无节制的外来民众涌入，随之而来的自然就是治安问题频发和犯罪率猛然上升。
就连一向沉稳干练的警察厅厅长……刚刚升任司法部副部长的尤里奥，在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内，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都熬的鬓角微微斑白，要知道他可是刚刚才到而立之年，都还没正式成家呢！
……
“总管先生，我本来不想在市政厅如此繁忙的当口向你提要求的……”
尤里奥即使再忙得脚不沾地，也始终保持腰背挺直精神十足的派头，一身警司制服崭新齐整，只是开口就是莱纳最不爱听的话，“城外流民收容区现在急缺人手，我一周之前就申请紧急招募两百名见习警员，结果您看都没看就给我打回来了……我只能亲自上门要求增加人手了。”
莱纳俯身在办公桌前握着笔飞快地草拟着文件，头都没有抬起来，悬挂在后背脊椎上的机械触手悄无声息的探出袍子，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份文件，直接递到坐在对面的尤里奥手中。
“不是我刻意忽略警察厅的要求，只是招募警员必须要求本地出身，来历清白人品可靠，年纪又卡死在二十至四十岁之间……你也知道，眼下这种条件的在星火城是军部和各个工厂极力争抢的优质人选，轮到你这边……哪还有多余的人手可以分派？”
尤里奥挑了挑眉，面对这位城主大人麾下第一实权人物，丝毫没有畏惧敷衍的心态，“但收容区的治安问题刻不容缓，如果不立刻加以遏制，很快就会波及影响到城内……到时候城主大人问责，我们都脱不开干系！”
他这一番暗含威胁的话语一出口，原本情绪感知逐渐消退的莱纳难得地升起一股火气，终于抬起头来用双目跃动的魂火静静注视了对方几秒。
“警司先生，威胁我起不到任何解决问题的效果。”莱纳语气淡淡地解释道，“除非更改城主大人亲自制定的招募要求……不然我也无能为力。”
尤里奥正是要迫使他亲口说出这句话，连忙放软态度，礼貌提议道：“我有一个解决办法……不如我们一起向城主大人提议，引入炼金造物配合警察厅管理城市治安，你觉得如何？”
第486章 治安与粮荒
“这倒的确是个亟待解决的大问题……”
哈维端坐在城堡办公室，放下莱纳递上来的工作汇报，清了清喉咙皱眉道：“这段时间我将全部心力都投入到应对异族敌人之上，对星火城的内部管控问题有些放松了。”
一方面自然是因为魔蜥人自北而来导致的高度焦虑，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这位能替他统筹全局，将一切领地内务管理得井井有条的老下属的信任。
莱纳也只有在面对哈维的时候，才会明显展露出人性中的情感波动，小声抱怨道：“大人，我忙得灵魂核心都要冒烟儿了，尤里奥先生偏偏在这时候给我出一些难题……他竟然想在警察厅引入炼金造物，让它们辅助普通警员维持城中治安。”
“哦？”哈维有些惊讶的挑眉，“他倒是颇有些出人意料的想法，你对此怎么看？”
“整个星火城，除了我、阿斯达伦和阿图罗先生三人，其余炼金造物俱非以人类灵魂转移炼成，本质上来说……它们更像是被植入了固定口令的机械野兽，用来配合士兵境外作战自然是没问题，但如果用于内部治安……恐怕有些过火。”
哈维忍不住轻笑一声，作为最早被转化为炼金生命的莱纳，在经历了如此之久的时间后，仍旧保留着最基本的人性和情感，从未将跟他同源同类的炼金造物视作同族……反而隐隐显得有些防备。
这倒是个好事，更让哈维觉得自己创造的首个炼金生命，在各方面都显得完美无缺。
“你是担心炼金造物没有人性，而过于粗暴血腥的进行执法，引起城中民众的厌恶和畏惧？”
莱纳老老实实的点头，“毕竟它们大多是用多种野兽灵魂缝合而成，仅在出厂之时经过了我们三人，以及您本人的指令输入，行事根本没有活生生的人类那么圆滑灵活。”
哈维颔首表示赞同，抽出纸张刷刷批下一张条子，莱纳接过来定睛一看，茫然道：“民警……刑警？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只花了半分钟就生造两个新词的哈维尴尬地咳嗽一声，耐心解释道：“普通民众间日常出现的争执纠纷，以及罪行较轻的违法行为……交由人类警员经手操办，而涉及人身伤害、连环命案、暴力抢劫之类的重大罪行，则派炼金造物协同警员经办。”
他顿了顿，严肃道：“警察厅和司法部，是跟军队一样重要的领地管理部门，他们的职责虽然仅仅对内，但同样需要明确做出划分……对待民众也是需要两手准备，安抚和威慑缺一不可。”
莱纳恍然大悟，脱口而出道：“我明白了！大人，这就是您说的治理领地所必须的萝卜加大棒的道理！”
哈维哈哈大笑起来，忍不住夸赞道：“莱纳，你曾身为人类的时候，年纪是已近中年……没想到成为炼金生命之后，倒是越活越年轻了，举一反三的学习能力不输于我啊！”
“呃……您知道我只是记忆力好而已，而这种过耳不忘的天赋，也是您当初创造我的时候赐予的。”
……
解决了治安警员人才缺口的问题，没等哈维喘口气，莱纳立刻又从腰侧的公文挎包里掏出另一份文件，捧着递到哈维面前。
草草扫过几眼之后，哈维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个问题可比星火城治安严重许多。
“怎么会这样？是近期南境招募的人口太多造成的吗？”
“按照我们原先的预想，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外来人口增长应该不会超过三千，可实际却远不止如此，大人……圣瓦伦公国大小贵族和邻国领主引发的大规模内乱，实际祸害了太多本就挣扎在贫困饥饿线上的底层民众。”
这些完全依赖土地耕种为生的底层贫民，在经历战火的荼毒和贵族的迫害之后，原本的最终归宿，也无非就是艰难挣扎着度过颗粒无收的秋天，最后在寒冷的冬季冻死饿死在家乡或逃难的路上。
可眼下在公国境内大肆招揽人口的市政厅，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连肚子都填不饱的情况下，没人还会介意是否背井离乡远赴荒原，求生的渴望只会迫使他们毫不犹豫地登上前往北境的客船。
“原本我们的存粮完全可以顺利撑到入冬前，等到东拓基地完成秋收后，领地的粮仓自然又会回到满载的境况……可眼下南境流民比预想人数足足翻了三倍不止。”
莱纳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但半分钟后还是果断开口道：“我的建议是停止继续接纳流民，首先保证星火城本地民众的粮食供给……”
他话还没说完，立刻被哈维皱着眉头打断了，“不！绝对不能停止流民的招募！”
“公国之内战火虽然止息，东南诸地的民众仍会源源不断地涌向北境，这些人除了相信我们能为他们提供生存下去的食物和居所之外，更寄希望于星火城真如他们想象中那样，是可以安居乐业的荒原乐土……承诺已经许下，一旦停止收容抛弃余下的人，我们在民间建立的形象和声誉立刻就会毁于一旦，如果之后再出现劳动力和兵源缺乏的情况，再想四处招揽恐怕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