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炮同样让克里斯在全权负责，不过需要加上皮尔斯来为他辅助。
哈维按照前世的记忆和魔能大炮的特性，专门整理出一套魔改版的操作射击流程，提前让两人熟悉了一下，这会儿正好可以看看效果。
克里斯兴致高昂的揭开盖在炮身上的防水油布，然后从炮架下方的插槽中抽出一根长长的拖把，笑嘻嘻的捅进炮口——其实液态魔能制成的弹药根本不会像火药那样在炮膛内留下残余，哈维固执的加入这一环节，完全是为了满足他对前世那种改变战争进程的远程武器的一种独特仪式感和纪念意义。
克里斯奋力地捣鼓了几下，然后将干干净净的拖把又抽了出来，让哈维满意的纪念仪式总算完成了。
皮尔斯这时转过头来，对着身后列队的领地军官训话道：“都看明白了吗？牢牢记住操作流程，不许给我开小差。”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盯着两人的操作，下意识的点头如捣蒜。
接下来克里斯从炮架后方的箱子里取出一颗圆柱形的罐装炮弹，将它顺着前端翘起的炮口塞了进去，只听到咚地一声轻响，炮弹滑落到了炮膛底部，皮尔斯立刻走到大炮后端，将炮身尾部的一个带盖的小孔打开，拿起一柄带勾的钳子插了进去，钩住炮弹上的安全插销轻轻一扭将它拔了出来。
随后他合上小孔的盖子，对着克里斯点了点头，表示大炮的前期发射流程已经完成了。
为了防止意外，所有人还是后退到三十米外，站在一人高两指厚的金属防护板后面，只留下克里斯和皮尔斯两人站在原地。
收到哈维发出的射击讯号后，克里斯用力扳动大炮后端的一个金属操纵杆，整个炮身上篆刻的铭文立刻缓缓亮了起来。
随后一声低沉的嗡鸣声响……
炮口高速的喷出一道带着浓郁魔力波动的气流，将四周的空气和飘散的雪花都带的翻卷开来，形成一道闪电般飞速远去的射击轨迹，按照火石炮的设计原理制造出来的这门魔法大炮，理论上的抛射距离是可以达到千米以上的，但如果平射的话就会导致距离减半。
魔法炮弹带出的射击轨迹瞬间就无法用肉眼观测，但放在五百米开外的一块巨型拼接铁板却立刻发出了金属撕裂的一阵巨响，转瞬间就四分五裂的炸了开来，激起周围一阵泥土飞扬。
哈维领着众人立刻跑到标靶位置，只见铁板除了深深插入地面的短短一截之外，其余部分已经全部碎裂崩飞，最远的一块金属碎片甚至深深的插进一颗树杆上，需要用力才能拔出来。
以标靶为中心四周十余米范围内的地面和树木上，布满了一道道能量束乱流激射而出造成的孔洞，说明魔法炮弹在爆炸的时候激发出了全部的能量冲击效果。
“好……好可怕的威力！”沃恩一脸不可思议的小声喃喃道，靠近一颗被射成筛子的粗壮树干，观察上面的贯穿孔洞，他已经能想象出，当敌人聚集在一起朝他们发起冲锋的时候，这枚炮弹落在对方人群中时的壮观景象。
全程参与了魔能大炮的射击与制造的克里斯尤其兴奋，指挥着手下的学徒忙忙碌碌的开始了各种数据记录，自己则走到哈维身旁欣喜若狂的道：“大人，这简直是天才般的创想和造物！如果我们再将大炮口径造得更大，制出更大当量的魔能炮弹，就算是跟远古巨龙正面对抗，恐怕那些神性生物也扛不住我们这一炮的威力！”
哈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兼修火元素魔法的炼金师果然人人都是口径和当量的狂热爱好者，这才哪到哪啊，就开始臆想起用魔法武器对抗远古龙族来了。
不过他也说的没错，虽然眼前这门大炮是魔改版本的远程武器，但仍旧遵循一个绝对经典的理论——口径即是正义，射程即是真理，当量即是尊严……
第280章 炮兵遴选
山猫这几天心情异常忐忑，有些吃不好也睡不好，日间训练的时候也出了不少岔子，惹得自己的直属长官好几次当众训斥。
作为领地防卫军的一名小队长，这是不应该犯的错误，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让他做思想检讨了，他现在才刚刚完成扫盲教育，写检讨无异于是身心痛苦的可怕折磨。
这一切都要怪一周前军部下发的一道古怪的命令。
领主大人决定从防卫军和北境军中，挑选出一批表现优异能力出众的基层士兵和下级军官，组建一支特殊的作战队伍，在山猫的主动争取下，一向对他非常看重的营长将他的名字放进了备选名单中。
可名单已经报上去两三天了，还没有收到任何回复的消息，这就让他有些坐立不安了。
公休日的时候，他和几名相熟的小队长一起约在军官俱乐部，悄悄议论起这次选人组建新军的事情，正好碰见了从北境军抽调到领主大人身边任职亲卫副队长的铁头。
铁头虽然是一名半兽人军官，但因为接受过领主亲赐的血脉觉醒仪式，成为了身负“寒冰血脉”天赋的强悍超凡武士，所以一向在军队中备受尊敬，无人敢歧视他的混血身份。
虽然防卫军一向和北境军有些不对付，但北境军出身的铁头偏偏阴差阳错的成了山猫的妹夫——他那温婉秀丽的幼妹，因为一次误打误撞的“狗熊救美”看上了这面目丑陋的半兽人军官，搞得山猫不得不咬牙切齿的认下了这门鬼迷心窍的亲事。
“嗨！我亲爱的大舅哥！”面丑心热的半兽人铁头端着一杯淡啤酒走了过来，屁股随意一撅就给自己硬挤出一个宽敞的位置坐了下来，“怎么这么早就来俱乐部消遣？等会不如陪我一起去接黛娜下班，我们晚上准备去便民市场挑选婚礼所需的物品，我的小心肝黛娜，想要一顶南境进口的女士丝绸礼帽。”
其它小队长憋笑憋得脸都有些抽搐，山猫紧紧捏着手里的酒杯不敢发作，看着铁头那半张被火焰灼烧后留下可怖疤痕的脸，又是畏惧又是无语——他脸上的烧伤，是在与魔族作战的时候，被对方的骑乘魔兽喷出一口火球轰中后留下的，既是丑陋的伤疤，也是荣誉的见证。
当然，就算他没意外毁容，原本的样貌也跟英俊沾不上半点边就是了。
老天爷保佑！希望妹妹和这家伙婚后不要生出一个女儿来，不然他真的要喊救命了……
山猫认命的叹了口气，低声解释道：“我们约在这里是私下讨论领主大人组建新军的事情，你知道什么可以透露的小道消息吗？一直没有收到军部的回复，我这几天连觉都睡不好。”
铁头挤眉弄眼的嘿笑一声，抬手打了一个响指，从指尖挤出一颗晶莹的雪花落在啤酒杯中，让自己的酒水立刻变得冰凉沁人，他将硕大的脑袋凑近众人，撅着露出獠牙的大嘴神秘兮兮的小声道：“新军……会配发一种领主大人亲手研发的新武器，比魔能枪威力强大百倍，多的我就不能说了……牢记保密条例！”
比魔能枪还要威力强悍的新武器？山猫心中一惊，连忙追问道：“还有什么保密条例之外的消息吗？选人要求呢？薪水待遇呢？会不会你们这样的血脉武士，更容易入选？我们这样的普通士兵军官还有机会吗？”
一连串的问题催得铁头一愣一愣的，咕嘟咕嘟灌下几大口淡啤酒后，才打了个饱嗝回过神来，“领主大人说过，这批新军……血脉武士不在入选之列，只会挑选你们这些普通士兵，唉……我也挺想试试强大的新武器来着。”
山猫瞄了一眼其它几位同僚，发现他们脸上都透出一股喜色，没有这群超凡怪物参与选人竞争，自己等人的入选机会大大增加了，军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完全偏心北境军，怎么也得给防卫军留下一些名额。
这下子山猫彻底将这门倒霉亲事抛诸脑后，觉得眼前这个混血妹夫看起来顺眼多了，热络的抬手揽住他的肩膀，摆起大舅哥的身份温声道：“公休日的时候多陪陪黛娜，你身为领主大人的亲卫本来就时常公务繁忙抽不开身……”
他话锋一转，立刻又小声道：“领主大人亲手研发的新武器，到底……”
话还没说完，俱乐部的大门被人嘭地一下撞开，一名防卫军士兵捏着一叠公文冲了进来，径直扑到他们桌前，高兴地嚷嚷道：“山猫队长！托尔队长！你俩入选了！”
……
加入新组建的炮兵营果然没有让山猫失望，虽然不能再背着魔能枪穿着笔挺的防卫军制服，每日从军营列队穿过领地居民区的街道，接受沿途居民敬仰崇拜的注目礼，但至少薪水长了一大截，从每月120金元直接蹿升到160金元，快赶上防卫军的营长了。
被命名为“魔动力大炮”的新式武器的确威力强大无比，山猫觉得领主大人挑选这批人组成新军，来操纵如此强大的武器，也侧面证明了自己表现优秀得到了大人的看重。
就是接下来的训练有些过于严苛和繁琐了。
一门魔动力大炮需要六个人配合操作，其中两人负责操炮、四人保证警戒，山猫因为过去曾是防卫军小队长的缘故，被直接指派为一个炮兵小组的组长。
比起压上子弹抬手就能击发的魔能枪，这沉重的大家伙操纵起来复杂多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们都没有资格摸到真正的大炮，而是被迫使用粗壮树干制成的大炮模型进行模拟演练，每日都在反复的进行一套同样的操作。
驾驶炼金驼兽到达预定射击地点、固定炮架用摇杆抬起炮口、检查炮弹箱载弹情况、清理炮膛、装填炮弹、用特质扭钳解开保险栓、利用射击标尺反复确认三次炮击落点、进入射击预备……
整个操作训练流程不得有一丝疏忽和错误，必须在预定的时间内通过两名炮手的娴熟配合精准的掐表完成，一旦操作失误或流程错乱，立刻就被会亲自带队训练的皮尔斯长官无情训斥。
如果当天训练失误次数超过三次，夜间的理论学习课程上，就会惨遭当着全营的点名批评，并且还要在熄灯前上交一份三百字检讨报告。
这是山猫最畏惧的惩罚方式，因此每天的训练他都异常紧张专注，就连晚上睡着之后，做梦都在喃喃自语：“抬起炮口！检查载弹！清理炮膛！装填炮弹……”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能摸到真正的魔动力大炮，尝到实弹炮击的滋味。
第281章 实弹训练
所有人都心心念念的魔动力大炮实弹射击训练，很快就被安排上了。
但是训练场地却从军营校场挪到了冰原河东岸，新建的驻屯兵团堡垒外面的一片开阔河滩上。
山猫站在炼金驼兽拉动的炮车上，跟着炮兵营的队伍缓缓驶过了崭新宽敞的冰原河大桥，隐隐约约能看到对岸那片刚开拓出来的肥沃黑土上，仍旧还有不少大型农用炼金兽在来回翻耕忙碌。
幸好当初在组建驻屯兵团的时候，自己虽然报了名但没有被选上——因为家庭人口太过于单薄了，不符合需要迁居到东岸的入选要求，不过也因祸得福有机会加入福利待遇更好的炮兵营。
大桥上不断有骑着自行车来回往返两岸的民众，路过他们都忍不住停下车来驻足观望，好奇的打量着被防水篷布盖起来的四轮炮车。
六个炮兵小组很快被带到了河滩边上，稍作片刻等待后，下游码头驶来一艘庞大的金属无帆船——这是那艘整日都往返领地和河谷前哨的钢铁破冰船，据说是用魔法作为动力航行的，根本不需要风帆就能在结上一层薄冰的河面上飞速行驶。
破冰船从他们眼前的河道缓缓驶过，船上的船员一边朝他们挥手致意，一边往河里抛下一些奇怪的东西。
“头儿，他们这是在做什么？破冰船不是负责来往前哨运送士兵和物资的吗？怎么今天跑来上游撒网捕鱼了。”
山猫是个视力极好的荒原流民，眯着眼睛眺望了片刻才发现对方并不是在抛撒渔网，而是往河里每隔一段距离就丢下一个巨型的红色浮标。
指挥官皮尔斯也适时的开口，将今日实弹射击的训练内容揭晓了出来。
他们的炮击目标，正是此刻那些用铁锚固定漂浮在河道中央的浮标靶子，而炮兵营现在所在的河滩位置，距离河道中央正正好隔了大约八百米开外的距离。
这是大炮平射无法抵达的距离，必须使用仰角抛射的形式，才有可能命中目标。
“长官这是要考验我们打炮的准头……”山猫一下子回过神来，明白了今日实弹训练的主要目的。
敌人并不会像这些靶子一样死死呆在原地不动等着他们炮击，一旦进入真正的战斗，他们必须学会灵活的运用炮击角度，将每一枚珍贵的魔能炮弹都准确的砸进密集的敌人堆中，力求做到最大的杀敌效果——魔能炮弹造价不菲，所以实弹射击训练的机会弥足珍贵。
架设炮位装填炮弹的那一套流程，每个炮兵组的成员都练得滚瓜烂熟，几乎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的程度，所以指挥官皮尔斯很快就点名山猫所在的第一炮组率先试射。
山猫熟练的取出射击标尺插在炮管的照门上，单眯着一只眼睛从标尺上的射击孔位看了出去，手上动作迅速的摇动炮架上的摇杆调整炮口角度，直至将河道中央的那个红色浮标套进射击孔的正中央。
他感觉自己的掌心冒出许多滑腻的汗液，握着摇杆有些微微打滑，连忙在制服上不着痕迹的蹭了蹭，随后看向自己炮组的其它成员点了点头表示准备就绪。
“炮弹装填完毕！”
“瞄准就位！”
“保险已开启！”
“射击就位！”
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山猫用力拉动大炮的击发操纵杆。
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响猛地传出……
炮口高速的喷出一道灼热的气流，难以容肉眼捕捉到轨迹的炮弹闪电般朝着河道飞去。
轰地一声巨响，红色浮标左侧腾起两三米高的一蓬水花，远远望去就像河面突然沸腾起来了一般，随后浮标尖尖的顶部突然消失了一块，好像被什么东西横向切了一刀。
指挥官皮尔斯的视力远超普通士兵数倍，冷冰冰的报出了实弹射击的最终结果：“炮击落点误差三米，炮弹能量束轻微波及射击目标，训练评价……不合格！”
随后每个炮组依次完成了一轮射击训练，只有一组侥幸获得了合格成绩，但也没有完全命中浮标本身，而是落在它身侧一米范围以内，纯靠爆炸的能量冲击将它从水面击飞了出去，震了个稀巴烂。
再次轮到山猫的炮组的时候，随队的两位炼金学徒走上来前，给他们更换了一套新的射击标尺，山猫拿到手中仔细端详，发现标尺原本的整数刻度上，重新添加了许多半个数值的刻度符号。
由原来的500……600……700……，变成了550……600……650。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按照长官的指示命令操作总不会出错，随着指挥官皮尔斯喊出的“射角850！”，山猫飞速摇动炮口拉杆，将红色的浮标重新套进了指定的射击孔中。
又是一炮打了出去，这次稳稳地命中了那个在河道中飘飘荡荡的红色浮标，几乎是瞬间就将它炸的粉碎，连大块一些的碎渣都没有剩下。
又是一轮射击训练，这次除了一组倒霉蛋，其它炮组都拿到了合格的评价。
山猫也逐渐弄清楚了瞄准命中目标的道理——炮口上抬的角度越大，射击的距离就越远，而射击标尺上的数字间距越小，能够调整的命中几率就越高。
看着自己脚下满载十二发魔能炮弹的弹药箱里，空出两个刚刚被消耗掉的炮弹格子，山猫觉得又兴奋又肉痛。
他曾听到给他们运送炮弹的后勤军官的私下抱怨，据说每制造一枚这样的魔能炮弹，就需要耗费足够越野魔托车高速行驶半天的液态魔能，如果换算成金元的话，价值恐怕高达一千金元都不止。
这就意味着他们这群人每打出一枚弹药，就要消耗等同于自己大半年的薪水，这简直让山猫感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
哈维坐在书房中，看着皮尔斯送来的实弹射击训练的报告，也忍不住心疼的小声叹气。
一次射击训练，就消耗了二十四枚魔能炮弹，军工厂和炼金实验室这几日加班加点的赶工生产，也不过造出了不到三百枚炮弹，再多来几次操练恐怕立刻就要弹药储备告急。
联合会送来的整整几百箱极寒黑铁，也拢共铸造了二十门魔动力大炮，因为整体浇铸再用炼金药剂溶蚀出一体式炮管的工艺，本身就会消耗浪费掉大量的材料。
“发展军工业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烧钱的事业……”
想要实现魔法版炮火洗地的恐怖战争效果，对哈维和拓荒领来说还任重而道远。
第282章 哈维的三宗罪
又是大半个月过后，联合会送来了第二批救援行动的酬劳佣金，这次总算是没有拿乱七八糟的魔法材料抵账了，而是足足十箱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奥兰德金币。
南大陆人类诸国和矮人精灵都有不同的货币体系，光是以人族为首的巫师七国和十数个大大小小的世俗王国，就各自拥有好几种独立铸造发行的制式货币。
但要论流通性和货币价值，还属巫师七国中实力居首的奥兰德，以及黄金矿藏储量丰富的世俗王国艾森加德。
这就导致了同样是面值一金镑的一枚金币，奥兰德金币和艾森加德金币可以几乎等值，并且在南大陆全境都可以任意流通，接受度是最高的。
但其余国家的金镑就需要在兑换中被扣除一定火耗，没办法做到一比一的等值兑换，甚至一些小型附庸伯国和公国的合法铸币，在很多南境大型商会和银行那里是完全不被接受的。
哈维对联合会的大方行径还是非常满意，他这次狮子大开口的要了十万镑的救援费用，原以为还要被联合会讨价还价一番，或拿些以次充好的材料物资随意应付了事，没想到第二笔款项就直接送来了足足三万镑的金币。
上次疫苗交易他就从联合会获取了大约三万镑的进项收益，这次约等于无本买卖的魔网救援行动，耗费的聚能阵设备和材料成本也不过一万镑出头，等于是后续能收到接近九万镑的纯利润。
这一下子就又让原本有些捉襟见肘的市政厅财政枯木逢春了，让莱纳连汇报工作的时候语调都忍不住带着些许喜气洋洋。
可收获的喜悦还没维持超过半天，阿斯达伦送来的两道来自南境的消息，就让哈维重新灌上了一肚子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