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纸，就是将动物皮革经过各种处理之后作为书写材料。
还有些比较少见的，比如说石板或者是铜板，一般政府公文或者纪念碑文才会用到这种材质，力求存留时间尽可能长久。
后三者毫无疑问成本要比造纸高很多，而前者虽然成本便宜一些，但携带起来和阅读起来实在是很麻烦，一篇长些的诗篇都要用箱子装，只适合日常写信这种轻度使用。
所以这种新型纸张很快就流传开来，没过上多久就有用这种纸张书写的《不列颠战纪》在城内流通，随后《埃涅阿斯纪》、《高卢战记》等书也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大部分人惊叹于这种便宜能用的新型材料并且为之欣喜，因为看书哪怕在上流社会之中都是个不算便宜的爱好，所付出的代价相当高昂，买书的经费都不能用第纳尔算，得用最大的塔兰特计算，大部分人只能在公共图书馆读书，现在能降低他们阅读的成本当然是一件大好事。
也有些商人觉察到了其中的商机，开始寻找最开始售卖这些纸张的人，溯源之后他们发现这是奥维尔皇子捣鼓出来的东西，所有试图上门谈生意的人都被拒之门外，得到的答复是“过三个月之后再来”，商人们也不敢强行逼迫，只能悻悻而去。
奥维尔在幕后清点着自己的收入，目前来说还算满意。
实际上他不是不想卖给这些人，是他现在也没多少存货了，所有存货留着自己用尚且不够，新的货物正在从不列颠运过来，但这需要时间，于是乎就只能拒绝对方伸出的橄榄枝。
不过他也剩了一些纸，而且在制书工坊的告示栏上贴明了——对自己作品有信心的人可以将作品交予奥维尔的幕僚查看，查看之后合格的，弗拉维皇室可以免费资助他们出版抄写书籍，并且其中出类拔萃的可以在皇子的提携关注之下成为帝国官员。
他不排斥有人毛遂自荐，反正他的能力可以知道其人是否真有能力，幕僚和官吏自然是越多越好，他现在正缺这种人才，而罗马城正是集中着大量文化人的地方，不吸纳一部分化为己用简直可惜了。
不是谁都有抄书印书的余钱，但大部分人都希望自己的作品广为人知，自己的名字能和维吉尔、荷马等人并列，加上奥维尔的名字现在或多或少也有了更高的含金量，所以找上他幕僚的人还不少。
奥维尔将这事情交给了托勒密和自己的其他几名文官，他们会从中选出真正有用的作品与人才，至少他最开始的时候是抱着这种想法，但后来却发现情况和他所想似乎不太一样。
第二百三十八章 坦白
奥维尔忙着筹措军费钱滚钱的时候，弗拉维宅邸内正在进行午餐。
本来他也应该列席，不过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他赶时间要把所有事情快点处理完，所以有时候回不去家，只能随便用面包或者汤汤水水面糊糊解决饱腹之欲。
多米西娅跟着采妮斯（继母）去了剧场，所以现在场上在吃饭的只有维斯帕和蒂雅，维斯帕慢慢悠悠地吃完了饭，看似是没注意到蒂雅心事重重的表情，直接开始和蒂雅商谈正经事。
“你应该也休够假了，我们来谈谈你未来的事情吧。我准备先让你在本土待一阵子，将你任命成禁卫军司令官，然后来年执政官选举的时候推举你为执政官，这是我和另外几个重量级元老大概商量过的事情，不会遇到什么阻碍，我觉得你现在可以准备进修一下执政官的必要技能....”
不管禁卫军司令还是执政官几乎都是帝国核心层中最重要的那几个位置，甚至可以说除去皇帝之外最重要的，尤其是禁卫军长官，名义上的职位虽说没有执政官重要，但实际上却掌握着罗马帝国本土最强大也是唯一的一支正规军事力量，如果完全能控制这支军队的话，禁卫军长官举行禁卫军继承法也并非不可能。
所以帝国早期的历代皇帝只将自己最最信任的人任命为禁卫军长官，维斯帕将蒂雅任命为禁卫军长官就是表示对她的信任，这两人在历史上也算是真父慈子孝的典型例子，在皇家之中是相当罕见的。
但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感觉别扭——维斯帕完全没提奥维尔的事情，而且奥维尔自己也没要求过获得什么晋升，似乎这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结果。
在她的视角中这几年以来，奥维尔已经为她付出了很多。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奥维尔在背后努力付出，蒂雅是不可能取得现在的成就和高评价的，这些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奥维尔的功劳，奥维尔或者别人可以不在乎，但她可不能遗忘。
事到如今，她应该想办法补偿一下奥维尔的付出。
心中闪过这些想法，她坚定了自己的决心，紧握着拳头对维斯帕说道：“这些事情我都明白了，除此之外我还有个请求。”
维斯帕祥和的看着她：“没问题，你说。”
“差不多我和奥维尔也是时候应该订婚了，如果时间上允许的话，这样结婚也能考虑。”
“咳咳！！咳咳咳！！”此言一出，维斯帕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蒂雅立马放下自己心里那些事情，走上前轻拍自己父亲的后背，帮他把气息理顺。
等维斯帕理顺气息之后，他才斟酌着语言勉勉强强反问道：“有这回事吗？！”
这下蒂雅反而很奇怪：“没有这回事吗？！”
从事始终蒂雅都是这么认为的，毕竟收养子要么是选择日后的继承人，要么是给女儿准备婚事（这样可以不改姓，家族传承不断），很显然在蒂雅看来情况就是后者无疑，也没人跟她说清楚过其中的这些事情。
从各种角度考虑，奥维尔确实也是最为现实合理的选择，能力和忠诚度毋庸置疑，也跟弗拉维家族利益一致，更关键是蒂雅并不讨厌对方。
她在感情上是个相当内向克制的人，如果是平时绝对不会主动谈这些事情，奥维尔哪怕说也要等到三五年之后情况稳定下来再谈，现在她是被外部环境影响，有些头脑一热，直接跟维斯帕下了如此决定。
一方面是她心中觉得对奥维尔有所亏欠，不至于到所谓以身相许的程度，但内疚确实也会影响人的判断，特别是对道德感和责任感都比较强的这种人来说。
另一方面，多米西娅谈让娜和克里奥佩特拉的事情确实有点刺激到她了，大大加深了她的危机意识和紧迫感。
让娜还好，因为蒂雅知道她和自己是差不多类型的人，奥维尔一般来说也对女人兴趣不大，他对让娜很不错，更多是出于对她人格的欣赏，这点蒂雅也一样。
主要是那個埃及的小公主，蒂雅也旁敲侧击问过几次，奥维尔并不避讳甚至能给她展示两人之间来往的信件，看上去相当正常，不过两人之间能有关系这点本身就很反常。一个远在高卢不列颠，一个远在埃及，这两个人高频率通信，就算有公务交流的需要也不正常。
现在奥维尔即将出发去埃及，目的还是帮助对方恢复王位，这就更能引起蒂雅的警惕。
所以在奥维尔离开之前，她准备先造成一些既定事实再说。
维斯帕不清楚那么多细节，可大概也能猜出来其中因果缘由，他看着自己的女儿，也是心情有点复杂。
平心而论，这个结果他在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能预想到的，因为奥维尔是唯一一个能长期陪在蒂雅身边的同龄人，他对这个结果其实也还能接受，毕竟是自己女儿的选择，奥维尔其人能力和为人至少也不算有问题，比大多数人都强很多，不过他没想到时间挑的那么微妙。
他原本是计划贯彻拖字决，在蒂雅的威望达到如日中天的程度之前都不谈及王位继承相关的问题，而到了那时候元老院的人就算不愿意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既定事实，因为没人的威望比蒂雅更高，没人的正统性比她更高。
现在要是同意奥维尔和蒂雅的婚事，首先就不得不谈王位继承的事情了，可想而知这场婚礼或者订婚仪式会带来很大的争议，结果未必就对他们有利。
还有一点很关键——维斯帕知道蒂雅之前没谈过正经的恋爱，虽说奥维尔也不是油嘴滑舌的人，但就怕谈了恋爱动真情的蒂雅和这次一样不理智鲁莽行事，比如说头脑一热又把王位继承权让出去之类的。
他知道蒂雅实际上在很多方面是个单纯又固执的人，这种事她真有可能会做出来，哪怕奥维尔没有在一旁煽风点火都有可能，更别提奥维尔无论如何也有一点点这个可能性，没人能在权利面前彻底的泰然自若。
这不是一个小岛或者一个田庄的归属之类的小事，此事事关帝国的继承问题，也不怪维斯帕谨慎过头甚至于说猜忌过头。
第二百三十九章 众望所归的作品
不过无论如何，到最后维斯帕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样啊....我知道了，最近我会处理好的。你可能要受点儿委屈，因为事情不太好办，可能结婚仪式之类的就会省略一些，因为一些技术问题？”
如果奥维尔在这边的话，会给他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不过蒂雅现在眼神茫然，明显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维斯帕无奈，又耐心给对方讲解了一下其中问题：“你是未来要继承皇位的人，如果按照正常的婚姻流程走，你的威严何存？而如果我们完全按另一种流程反着来，实在也有点太不给奥维尔留脸面，这样说可以吗？”
首先需要承认在共和国中期之后，罗马人的婚姻制度是有进步的，丈夫对妻子不再具有所属权，不过时代所限，不管婚姻还是婚姻仪式都彰显着父权和夫权。
就说嫁妆这一点，嫁妆原始本意是将女人视作负担，多了一张要吃饭的嘴，所以女方父亲家里要出一笔钱作为补偿。同时也象征着一种权力的交接，从今往后父权变成夫权。
对普通妇女，时代如此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对蒂雅来说则不行，不论是“被视作负担”还是“父权到夫权”对皇帝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对待，所以光嫁妆这个习俗就有的聊。
类似的文化习俗没有十个也得有五六个，哪個维斯帕一想都觉得头昏脑涨，不知道怎么处理。
这个世界的习俗和原世界有一定差别，因为有天赋者的存在，而天赋者不分男女都能对另一方形成体力或智力上的绝对优势，所以尽管上个世界不完善，但这个世界的罗马人已经有了约等于“入赘婚姻”的一套流程。
事情的问题在于，不论奥维尔还是蒂雅都是罗马帝国的实权人物，罗马人这个世界一样认为入赘是极不光彩不足为外人道的，接受入赘婚姻和放弃政治权利之类几乎画等号，最起码也是丢人颜面尽失。奥维尔可以脸皮厚不在乎指指点点，但他得考虑后果，维斯帕和蒂雅也是一样。
这么一说蒂雅才反应过来，婚姻背后牵扯许多复杂的东西：“这不会给您或者奥维尔造成很大麻烦吧？”
维斯帕笑着摇头：“要说麻烦肯定是有的，但是不能因为麻烦就不去做了。我会让事情尽可能顺利地进行下去，用不着订婚仪式拖延时间，你们直接结婚就好，年纪也都老大不小了，特别是你。
虽然最合适的时间是六月下半，但我可没耐心再等十个月，现在就行，良辰吉日之类的差不多也就得了。”
蒂雅明显感觉有些尴尬和不适应，但还是板着脸严肃应和：“明白，请您放心，我会把事情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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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忙着工作的奥维尔完全没想到等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他正在为文人墨客们呈上来的文件而头疼。
原本他以为呈上来的都会是《在日耳曼的战争》《罗马史》《珀尔修斯与波塞冬》这种正剧，没想到呈上来的很多都是稀奇古怪。
他指着一份文件挑眉：“《爱经》？我有让制这类书吗？”
托勒密也是很无语：“您要求放出一部分名额用来投票让人民选择，这就是罗马人民的选择了，呵呵呵...这还是我们以文笔不行内容不行为名否决了大部分类似内容的书，否则您能看到《开放的克劳迪娅夫人》和《美貌老媪》之类不堪的东西，最起码这人文字修辞尚可，也懂得引经据典，就是写的这些东西不足为人道。”
托勒密不长于修辞，但懂天文数学这点就让他被亚历山大图书馆奉为上宾，他算是个正常偏保守的古人，当然看不上这些露骨的作品。
奥维尔原以为让平民自己推举会推举出来什么人民文学，结果没想到大伙儿看热闹不嫌事大，选出来一堆不正经的书。或许也能算是人民文学吧，毕竟也是众望所归。
基本上奥维尔只能用这种理由安慰自己一下，食言也不合适，只能守约把书做出来了，托勒密既然这么看不上但仍选择让这本书通过，应该还是有原因的。
他头疼的看了眼作者名，然后就移不开视线了──上面清清楚楚标着奥维德的名字。
结合作品名，相关的记忆一下子就从脑海里涌现出来。
由于文化隔阂跟时代隔阂，提起《爱经》或者《恋歌》之类的作品，奥维尔心里是没什么印象的，但有些作品能打破这些隔阂，比如说《变形记》。
但丁的《神曲》很大程度上脱胎于它，但丁游地狱所见的四大幽灵中，奥维德可以同荷马并列。而彼特拉克、薄伽丘、乔叟等人或多或少都受过《变形记》影响，往后到歌德、莫里哀等人也对变形记极为推崇，可以说这本书影响重大，意义重大。
但奥维尔脑子里想的并不是见到伟人的那种欣喜激动，而是另外一种激动。
【原来是你这小子！】
奥维尔曾经读希腊神话的时候也挺好奇，为什么里面的神都那么道德败坏毫无个人修养，落后同行不少，后来才知道现代人读的希腊神话一定程度上受了奥维德《变形记》的影响。
他的作品说好听点是具有人文主义色彩和朴素的古代无神论特征，将神从神坛拉下来视作人来看待，说难听点里面的神不干神事，如宙斯全然没有《神谱》里面“神和人的父”“远见的宙斯”“奥林匹斯的神王”这样光辉伟岸的形象，更多是个道德低下的好色之徒。
在他的描述中，神王宙斯诱尖了欧罗巴女神又和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的母亲偷情，天后赫拉出于嫉妒将美女伊蛾折腾的死去活来，智慧女神雅典娜反而嫉妒善于织布的女工将她变成蜘蛛、处女神阿尔忒弥斯将误打误撞看到自己洗澡的无辜希腊贵族变成鹿，让他被自己的猎犬活活咬死....
这些不是个例，在他的作品中，说难听些男神好色而女神善妒，看似是在写希腊诸神，实际很多人都认为他写的是当时那些骄奢淫逸的罗马贵族。
第二百四十章 流放最远记录保持者
对这种说法，奥维尔个人是比较赞同的，希腊神话在现代人看来道德败坏，各种糟心事情频出和奥维德此人脱不开关系，因为文艺复兴以后的文艺工作者们大多受了奥维德影响。
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们未必也就能找到很多希腊神话的原始资料，那个时代没有所谓的考古学跟考据学，他们了解神话的方式就是看几本代表性的作品，比如说《变形记》《神谱》和《伊利亚特》等等，《变形记》在他们心中的重要地位影响到了文艺复兴时期希腊神话的整编。
这种情况连带着就影响到了现代人眼中的希腊神话，实际上和希腊神话本身的奔放有关，但不完全是神话本身的问题。
至于奥维德其人，他原本是奥古斯都时期的诗人，在当时也有一定影响力。
奥古斯都在称帝之后致力于匡正罗马帝国贵族骄奢淫逸的风气，不仅前后颁布了两部相关法律来规范婚姻，更以身作则将自己私生活不检点的女儿流放小岛，相对来说他是个很关注思想道德建设的统治者。
整体来讲他的统治较为开明，并不会惩罚那些针砭时弊的文人，相反还会给予其中一些人部分帮助。哪怕那些批评奥古斯都的声音，他更多也是一笑置之不予计较，但唯独对奥维德他做的相当绝。
他直接将奥维德流放黑海沿岸（好一些的流放是流放意大利附近风景宜人适合疗养的小岛），任凭对方如何苦苦哀求，终其一生都没能回到罗马本土，并不是奥维德写的东西对政治有多少危害，更多是其中写贵族骄奢淫逸放纵自我的那部分不讨奥古斯都喜欢。
奥古斯都作为开国皇帝，更喜欢的是维吉尔《埃涅阿斯纪》里面意志坚强、勇敢无畏、极富责任感的罗马始祖埃涅阿斯，像《爱经》《恋歌》这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作品，想必他是很不感冒的。
他反复强调的就是克制和质朴等等罗马传统美德，这时候奥维德写的那些东西就格外扎眼了，特别奥维德文采确实不错，影响力很大，所以奥维德当了这个出头鸟被流放数千里之外的黑海之滨。
看来这個时空的奥维德晚生了几十年，似乎这让他的境况好了很多，毕竟奥古斯都是少数，这个时空他需要应付的皇帝陛下是尼禄。
相比之下尼禄可比奥古斯都好应付多了，特别奥维德是个写谈情说爱、希腊神话这些内容的诗人，长于文笔，这让他很受尼禄喜欢，曾经给过他不少赏赐，在帝国内战之后他的生活也没太受影响，只不过似乎仍旧不太如意。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的作品投到了奥维尔这里，奥维尔考虑一下之后，还是决定先招揽一下对方，毕竟也算得上是一位名留青史的文人，再轻浮也好没政治头脑也好，总归结交一下是有好处的。
他对托勒密吩咐道：“那就这样吧，我们遵守规定，顺便以我私人名义再奖赏对方两千第纳尔，算是奖金吧。事情后面我会让别人接手，辛苦你了。”
心中吐槽对方压根连书都没看过，托勒密表面上还是恭敬地点头：“没问题，想必他会感谢您的慷慨解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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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趟旅社之后又跑了一趟庄园查探情况，晚上又简单在外面吃了点东西，最后他又在城郊的军工厂买了一批军备，等奥维尔忙完一天工作返回宅邸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这时候他并不指望还有人在等他，毕竟除了一些特殊时刻以外，宅邸内的家族成员大多是各忙各的事情。
但他没想到，本来作息时间应该挺规律的蒂雅现在正在中庭百无聊赖地吃着水果，看到他过来之后立马紧张地站了起来，然后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不小心还把盛水果的盘子给带翻了。
看到对方这副局促的样子，奥维尔也是无奈地笑了笑：“有事情吗？否则你肯定不会睡那么晚的。”
他对蒂雅也算是很了解，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不过奥维尔也好奇是什么事情让蒂雅如此慌慌张张，要知道就算再危急的情况她也顶多不过是面容严肃情绪变得暴躁一些，这种情况奥维尔还从来都没见过。
蒂雅没有直接回复，反而连连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方才紧握着拳头对奥维尔道：“有关我们之间的婚事，父亲的决定已经下来了，时间就定在八天之后。”
奥维尔的表情马上从微笑转变成了错愕，他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进展，愣神几秒之后他才勉强答复：“额....只能说有些许突然，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指的是我和你结婚吗？”
蒂雅往后缩了缩身子，反问：“你不愿意吗？还是说这事情影响到你了？”
奥维尔张了张口没说出话，陈了一阵子他才微微点头，大概能理解现在的情况了。
虽说是能预想到的事情，不过他原以为会来的慢一些，但仔细想想差不多也是时候了，穿越过来之后已经过去了五六年，他也已经是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而蒂雅的年纪都已经二十八九，夸张点说按照普通古代人的标准几乎都是中年了，再不考虑婚事，恐怕蒂雅真得去当维斯塔贞女（守贞的圣职人员）以后兼任个什么祭司。
对这事情他没有拒绝的必要，现实利益放在一边，奥维尔确实对蒂雅或多或少有些好感，两人实际上也是目前最合适的选择，只不过奥维尔比蒂雅现实很多，第一时间想到了维斯帕所顾虑的那些东西，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所担心的内容。
“我当然愿意，不过我应该反问你才对，这事情不会影响到你吗？父亲既然和伱商量过了，你应该能懂其中的利害关系，现在你我结合就免不了一番争议，你能接受后果吗？”
蒂雅理所当然的说：“我要是不能接受也就不会前来通知你，你不需要顾虑太多，只要告诉我你的答复就行了，如果对你造成困扰的话，我会再去想办法请父亲撤销。”
第二百四十一章 扩军
在这个政治联姻成为惯例的时代，维斯帕能听得进去子女说话，这点难能可贵，不过奥维尔事到如今也不打算请维斯帕撤销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