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下降了一半，这是直接变负数了啊……”
“我都怕我手底下的兵看见敌人顶着一身屎冲出来，会直接笑得趴在地上失去战斗力……”
“喂喂喂，画风突然从黑深残血腥变成屎尿屁横流是要闹哪样啊……”
“别说，越说越想试试了，你们就不好奇亚空间恶魔或者混沌星际战士身上淌着屎是什么样子吗……”
而作为营长，在场众人中职位最高的阮文博，在经历了极为纠结、天人交战般的反复斟酌后，终于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豁出去的语气，下定了决心：“……列为备选方案吧。”
“如果这个备选方案真的要实施，”瑞迪托立刻表态，“我是绝对不会负责生产那批特殊炮弹的，你们自己想办法。”
第80章 双赢，指我赢两次
在波涛汹涌的亚空间之中，那片由纯粹的情感、概念与可能性构成的混沌海洋里，一个总体呈现人形的轮廓正静静地悬浮着。
构成“比特”这具身体的，并非血肉，而是不断流转、重组的璀璨信息流，数据如同血液般在他虚幻的脉络中奔腾。他的目光，正穿透帷幕，注视着亚空间之外……准确来说，是另一个宇宙的场景。
在他面前，一道光幕凭空展开，映照出的画面充满了末世的苍凉。
在那个宇宙之中，地球的天空被永恒的阴云笼罩，赤红的蘑菇云早已将文明的辉煌烧成灰烬。绝大部分的人口在这场灭世的核战中死亡，曾经的都市化作了钢铁的废墟，人类文明几乎毁于一旦。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仍然有极少部分的人类，如焦土中顽强的野草般生存了下去。在这片被核辐射肆虐的废土之上，他们开启了一个属于暴力与拳法的全新时代……
对，就是《北斗神拳》。
“还是一样，”比特看着面前的光幕，由信息构成的面孔上看不出表情，但声音中却透着一丝无法排解的困惑，“只能看，不能碰……”
“虽然我本来就只是需要这些宇宙的固态信息，但不能将我的力量延伸过去这件事，还是令人在意。”
在这段时间里，当玩家们正在佩迪提亚星上击溃中巢和下巢的敌人时，比特自然也不是毫无作为——他从不相信宇宙是孤立的，既然他能够在战锤宇宙观测并影响另一个宇宙的地球，那么为什么不去尝试观测更多的宇宙呢？
比特成功了一半。他如同一个在信息之海中垂钓的渔夫，找到了很多除了地球之外的、全新的宇宙。但这些宇宙无一例外，都无法像对地球那样让他伸手触碰，甚至难以建立起稳定的观测关系，只得惊鸿一瞥——但这惊鸿一瞥，也足以让比特在瞬间解析并了解那个宇宙从一草一木到星辰运转的所有信息。而这对他这个以信息为本质的神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好处。
“但是为什么呢？”组成比特身体的信息流开始加速运转，激起一圈圈亚空间的涟漪，“为什么我只能和‘那个’地球建立起稳定而深入的联系？而其他宇宙都只能看一眼，然后便匆匆略过？”
“从信息和数据上看，地球所处的宇宙和其他所有宇宙在基础构造上没有任何不同。”
“是我对信息、数据、数学的理解还太过浅薄，导致无法看到那层隐藏的联系吗？还是说……我应该用哲学，用更加感性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例如……因为那里是我所诞生的地方？是我的故乡？”
“可是在地球上，仅以哲学角度去认知世界的方式就有十几种，其中每一种都逻辑自洽，却又都无法被最终证伪。”比特的疑惑越来越深，信息流的运转甚至出现了一丝紊乱，“抛弃能够证伪的科学，抛弃颠扑不破的数学真理，转而用十几种互相矛盾的哲学视角去看待世界……我实在无法做到。”
如果此时此刻，让任何一个亚空间生物，不论善意还是恶意（虽然现在的亚空间似乎已经没什么善意生物了），知道比特现在所思考的问题，那么它们一定会发出源自灵魂的吐槽：哥们你真是亚空间神吗？
这种拒绝感情、拒绝信仰，沉迷于物质宇宙的物理规律与数学法则的样子……比起一个诞生于情感海洋的亚空间神，反而更像是物质宇宙中那些冰冷、古老、遵循逻辑的星神。
“……罢了，不想了。”比特最终一挥手，面前的光幕应声消散，化作纯粹的数据流回归他的本体，“提升实力才是当务之急。等到我拥有了与四神分庭抗礼的力量，足以在这片混沌之海中自保之后，再去考虑这些形而上的问题也不迟。”
这里可能会有人疑惑，比特都能够观测其他宇宙了，甚至还能够通过观测来复刻其他宇宙的力量体系，将其送给玩家当装备玩，这已经算是多元宇宙级别的存在了吧？难道还打不赢蜗居在战锤这一个宇宙里的混沌四神吗？
非也非也，战力可不能这么算。举个DC宇宙的例子吧：巴巴托斯作为DC宇宙的黑暗巨龙，能够同时干涉多个宇宙，毫无疑问是多元级的存在。但是身为单体宇宙级别的曼哈顿博士，明显要比巴巴托斯强得多。
而且，比特从其他宇宙所获得的那些固态信息，并不能真正地强化他的力量。
如果将一个人比作水杯，那么比特观测其他宇宙的行为就是将自己从500ml的水杯扩容成1000ml，但决定其真正实力的是水杯里有多少水。就算比特看一千个宇宙，把自己从水杯变成湖，里面没有半点水，那也是白搭，谁都打不过。
混沌四神从天堂之战算起，已经在这片亚空间中存在了无数年，而比特这才刚刚诞生。无论如何，总得尊重一下它们那几千万乃至上亿年的工龄吧。
比特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佩迪提亚，星球的宏观景象并未引起他太多关注，他所“看”的，是更本质的东西——生命特征的总量曲线。那条曾经像断崖般垂直下跌的曲线，此刻已经趋于平缓。
“嗯，很好，人类的数量稳住了，没有再下降。”
换句话说，比特的水面上涨速度也稳住了。
如果要问在浩瀚的战锤宇宙里，有哪些个神祇最关心人类的存续，那么除了端坐于黄金王座之上的帝皇，恐怕就是比特了。
帝皇对人类的关爱，是君父对子民式的，混杂着责任、期望与掌控欲。
而比特对人类的“关心”，则要纯粹得多，也冷酷得多。他像一个最精明的农场主，而全人类就是他广袤无垠的农场。
如果人类处于和平盛世，文明繁荣，科技发展，人口迎来爆炸式增长，那么为他提供基础信息的节点数量就会几何级数般增多，他的实力也随之暴涨。
如果人类陷入战争乱世，在炮火与纷争中挣扎求生，那么每一个个体所能提供的信息就会急剧增加，单个人类提供的信息变多，他的实力照样暴涨。
无论和平还是战争，只要人类这个种族没有被彻底灭绝，他就能源源不断地汲取力量，比特都在赢，他一个人赢了两次，简直赢麻。
第81章 透视犬啊
通往上巢的宽阔主干道上，一场钢铁的风暴正在集结、推进。
赴死者团的重装甲单位，如同史前的钢铁巨兽，碾过曾经只有豪华悬浮车才有资格行驶的晶石路面。黎曼鲁斯坦克的引擎发出沉闷的咆哮，厚重的履带在地面上留下清晰的印记；奇美拉装甲运兵车紧随其后，车身上的重爆弹和重伐木枪的枪口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队列后方，一辆辆自行火炮缓缓调整着巨大的炮管。
自动炮清脆而富有节奏的装填声，与士兵们检查武器的咔哒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属于战争的交响乐。这支钢铁洪流的目标只有一个——上巢的权力中心，总督府。
“激动人心的场景啊，”阿萨辛站在路边，看着这些代表着极致暴力的机器在自己面前一个接一个地开过，他能感觉到自己血液的温度在升高，内心本能地升起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嗯。”然而，作为这支部队最高指挥官的阮文博，却只是平静地应了一声，脸上没有什么激动的样子。
“营长你不激动吗？这么帅的场面，全都是由你来指挥哦！”阿萨辛凑过来，语气里满是兴奋。
“我现在主要在思考，我们手里的这些部队，到底能不能把总督府所有的进出口都堵住，”阮文博看着滚滚向前的车队，轻轻叹了口气，“唉，只希望那鬼地方的进出口能少一点。”
阮文博甚至都不去奢望总督府的规模能小一些，因为他很清楚，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指望一座行星总督府建得小巧玲珑，那还不如指望一个满编的星际战士战团突然从天而降，搞一出机械降神，把所有敌人全给突突了。至少从概率学上讲，后者的可能性还更大一点。
“我们……真的不那么干吗？”看着一门门黑洞洞的炮口，阿萨辛还是忍不住旧事重提。
“嗯？”思路被打断的阮文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阿萨辛说的是什么，“怎么干？”
“就是……就是那个……”阿萨辛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仿佛是在进行地下军火交易的神秘语气说道：“就是那个……特殊炮弹啊……”
“哦～”阮文博恍然大悟，拖长的音调里带着一丝了然，然后用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干脆地拒绝：“不行。”
“啊？为什么啊！”阿萨辛的语气瞬间变得悲怆，仿佛一个绝妙的艺术构想被无情扼杀。
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营长，一切为了胜利啊！我们不能因为一些虚无缥缈的自尊心或者面子问题，就拒绝一条可能通往胜利的康庄大道……”
“首先，否决你的方案是军人委员会的一致决定，就算是我也不能违背。”阮文博面无表情地说着毫无道理的话。因为身为营长的他，实际上拥有绝对的战时指挥权，在战斗期间，如果他下令，所有人都必须无条件执行。委员会最多只能在战争结束后的事后复盘会议上提出质疑。
“其次，”阮文博没有给阿萨辛反驳的机会，接着说道，“当浑身都是屎的敌人向我们发起冲锋的时候，我们的玩家是会选择坚守阵地，英勇还击，还是会果断转身逃跑，我个人持不确定的态度。毕竟，光荣战死是一回事，死之前被糊上满脸的屎，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最后，”阮文文博一口气说道，目光锐利地盯着阿萨辛，“我高度怀疑，你提出这个方案究竟是真的为了胜利着想，还是单纯地想要满足你自己的恶趣味。”
面对阮文博这连珠炮一般、逻辑清晰且直击灵魂的质疑，阿萨辛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啊哈哈……那个，营长你说的对！我去前面检查一下那辆坦克的武器保养有没有到位！”
阿萨辛干笑两声，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果断转身小跑着加入了行进的车队。
阮文博看着他混入钢铁洪流中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自语：“这家伙。”
……
总督府内部，奢华与堕落的气息交织弥漫。
厚重的猩红地毯吸收了所有的脚步声，走在上面如同踩在凝固的血液里。墙壁上悬挂的不再是历任总督的英武画像，而被换成了描绘着不可名状之物的扭曲织锦。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混杂了香薰与血腥的甜腻气味，让人的神经时刻紧绷。
三道身影，正如同鬼魅般在这座装潢豪华的巨大建筑内小心翼翼地行进。正是大角兽、名字和扑棱蛾子三人组。
没错，他们又来侦察了。
这一次，他们的任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艰巨——侦察整座总督府的大致地形，摸清敌人的兵力部署，为即将到来的总攻提供关键情报。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这座总督府庞大如同一座小型城市，内部结构错综复杂，而且根据之前的经验，其中极大概率盘踞着恶魔或者堕落的星际战士。就凭他们三个人，得侦察到猴年马月去？更别提在过程中万一撞上敌人，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这，就要看看扑棱蛾子在之前的抽奖中，究竟抽到了什么好玩意儿了。
【名称：白眼】
【类型：其他】
【品质：史诗】
【属性：阳】
【特效：洞察秋毫（开启时获得360°球形视角，无视障碍物透视半径一公里内目标，解析肌肉、经络及能量流动，且可抵抗大部分视觉系幻术）】
【装备条件：严密的器官移植手术】
【备注：日向一族独有的血继限界，需要通过高强度的训练和血缘传承才能够开启，在忍者的战斗中非常实用，拥有之后，可以完全发挥出日向家族传承的柔术的威力。】
此刻，在扑棱蛾子那严丝合缝的封闭式头盔之下，他的右眼已经完全被纯粹的乳白色所占据，眼角周围青筋暴起，显得有些狰狞。
在他的视野中，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幅黑白的水墨画，墙壁、地板、天花板都失去了意义，化作半透明的线条。
整座总督府的宏伟结构，在他面前一览无余。
而那些体内拥有庞大能量的特殊单位，则像一个个明亮的灯泡，清晰地标记在这张三维地图上。想要避开它们，简直轻而易举。
“透视犬啊，”大角兽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嘀咕道，“我说，有这玩意儿你为啥不早点用？如果一开始就有的话，我们上次也不会被偷袭了吧？”
“你想的太美了。”蛾子回应道，“白眼也不是没有消耗的。我一没查克拉，二没灵能，使用它完全是在透支瞳力，是将其当作一次性的消耗品在使用……事实上，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我就已经感觉到右眼有些酸涩刺痛了。”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大概再过十分钟，我的右眼就得彻底报废，直接瞎掉。
“要是有查克拉修炼法就好了……但目前为止这个游戏都没有稳定获取技能和物品的渠道，搞得我买了把动力剑之后，功勋居然找不到地方用了。”
另外两名玩家对此深表赞同，大角兽附和道：“我也一样，哪怕是开个常驻的随机抽奖呢。”
第82章 色孽星际战士：这么打药？好！陪一管！
就在这时，扑棱蛾子的脚步忽然一顿。
身后的两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绷紧了身体，武器的保险被悄然打开。
“发生什么了？”名字压低声音问道。
“只要进入前面的大厅，整个总督府的结构我就都看完了。”蛾子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显得有些沙哑。
“但是……前面有人？”名字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
“嗯……”蛾子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仔细分辨视野中那团庞大的能量，“而且很强，非常强。”
“能绕吗？”大角兽自然是能避战就避战，毕竟他们的任务是侦察，不是打架。
“不行。”蛾子的右眼青筋剧烈地颤动起来，“唯一一条绕行的路很远，要是走那边，不等我们绕过去，我这只眼睛就先到十分钟的报废时限了。”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进吧。”大角兽果断地说道，“反正只要一进去，你就能看到最后的结构了，是吧？”
“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名字考虑得更全面一些。
蛾子沉声道：“事实上，我一直在将自己侦察到的结构实时发送出去。大部分的结构图，外面的指挥部都已经接收到了，刚刚他们也回应说，准备已经做好。”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剩下的那一点未知区域，我也可以通过对其他结构的掌握推测出来，大概率是个只有一个进出口的封闭式地下室。”
“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进去看？”大角兽不解地问道。
“好奇。”蛾子坦然道，“你难道不好奇，一个行星总督府里，有进无出，且极为隐蔽的地下室里，究竟藏着什么吗？”
大角兽和名字对视一眼。
“你这一说……我还真开始好奇了。”大角兽摸了摸下巴。
“而且，外面也的确需要总督府内敌人是谁的情报，”名字补充道，“我们确实需要亲眼见证一下，总比让他们面对未知的敌人要好。”
无需多言，共识达成。三人不再犹豫，直接推开了前方那扇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巨大门扉，迈入了黑暗的大厅之中。
一踏进大门，三人的脸色就变了。
原因很简单，对方发现了他们。一股粘稠、甜腻而又充满侵略性的恶意瞬间锁定了他们，敌我识别系统立刻将大厅深处一个庞大存在的轮廓用刺眼的白色边框标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