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守在后门的两个保镖立刻警惕地拔出腰间的砍刀，朝着声音来源冲了过去。
就在他们离开岗位的瞬间，一道黑影如同猎豹般从黑暗中窜出，直扑夜总会的大门！
正是王建军！
他动作迅猛，趁着门口保镖的注意力被后巷吸引的瞬间，已经冲进了夜总会的大厅！
“砰！砰！”
两声沉闷的枪响，守在电梯口的两个保镖应声倒地，眉心多了一个血洞。
突如其来的枪声，让整个夜总会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人群如同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桌椅被撞翻，酒杯碎裂一地。
王建军无视混乱的人群，目标明确，径直冲向二楼。
楼梯上，正准备下楼的鲁笙一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保护笙哥！”
辣鸡最先反应过来，他抽出砍刀，带着几个小弟就想往下冲。
“砰！”
又是一声枪响，辣鸡的膝盖爆出一团血花，他惨叫一声，滚下了楼梯。
王建军一步步地走上楼梯，手中的黑星手枪，如同死神的镰刀，不断收割着生命。
鲁笙的保镖和小弟们虽然凶悍，但在枪口面前，却如同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鲁笙吓得魂飞魄散，他推开怀里的舞女，转身就往包厢里跑。
“砰！”
王建军一枪打在他的腿上。
鲁笙惨叫着扑倒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昂贵的地毯。
他惊恐地回过头，看到那个手持枪械，如同魔神般的男人，正一步步向他走来。
“你……你是谁？我给你钱！我给你钱！”鲁笙语无伦次地哀求着，身体不断地往后缩。
王建军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就在这时，雷耀扬的声音，从王建国军后的对讲机里悠悠传来。
“人到手了，就立马带过来开始干活！”
建军没有丝毫犹豫，他一手拎着枪，另一只手像抓小鸡一样揪住鲁笙的衣领，将他拖向通往天台的楼梯。
鲁笙的腿中了一枪，此刻已是半死不活，只能发出一连串杀猪般的惨嚎，在混乱的夜总会里回荡，却无人敢上前一步。
天台之上，夜风呼啸，吹得人脸颊生疼。
“砰！”
王建军将鲁笙重重地扔在地上，冰冷粗糙的水泥地摩擦着他中枪的大腿，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抬起头，看到王建国和王建军两兄弟如同两尊铁塔般挡在自己面前，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与残忍。
“两位大佬……两位好汉……饶命啊！”
鲁笙彻底放下了所有尊严，涕泗横流地磕头求饶，
“钱……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们！
“我在渣打银行还有一笔钱，密码我告诉你们！”
“只要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今天的事我绝不追究，我……”
“我可以给你们做狗！”
他相信，只要能活下去，一切都有机会。
钱没了可以再赚，面子丢了可以再找回来。
他鲁笙混迹江湖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一个“忍”字。
王建国和王建军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耳机里的指令。
片刻后，王建国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他蹲下身，拍了拍鲁笙的脸，瓮声瓮气地说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条狗。”
鲁笙的身体猛地一僵，屈辱感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手脚并用地趴在地上，伸出舌头，发出了几声干涩而响亮的犬吠。
“汪！汪汪！”
他一边叫，一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王家兄弟，希望自己的“表演”能让他们满意。
耳机里，雷耀扬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王建国听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站起身，用脚尖踢了踢鲁笙的头，语气轻蔑地说道：
“光会叫有什么用？瞧瞧你这贝戈骨头样子，还做大哥呢，我还是喜欢你之前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
桀骜不驯，他鲁笙哪里还敢桀骜不驯，现在的他只想活着。
“汪汪汪！”
见此一幕，王建国笑的更开心了，只见他伸出自己那只沾满灰尘和泥土的解放鞋，停在鲁笙的面前。
“舔干净它。”
鲁笙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如遭雷击。
让他学狗叫，他可以忍，但让他去舔一个大圈仔的鞋，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这是将他广联顺红棍的脸面，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
“你……你们不要太过分！”鲁笙色厉内荏地吼道。
“砰！”
王建军二话不说，一脚狠狠地踹在他的胸口。鲁笙惨叫一声，感觉自己的肋骨都断了几根，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王建国缓缓举起了手中的五四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鲁笙的眉心。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舔，或者死。”
冰冷的杀意笼罩下来，鲁笙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舔！我舔！”
他惊恐地尖叫着，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如同蛆虫般爬到王建国的脚边，伸出舌头，在那只散发着酸臭味的解放鞋上，一遍又一遍地仔细舔舐起来。
“我……我不是大哥……我是小弟……是弟中弟……”
他一边舔，一边含糊不清地哭喊着，屈辱的泪水混杂着口水，流得满脸都是。
看到曾经不可一世的社团红棍，此刻卑贱如泥，王家兄弟的心中涌起一股变态的快感。
他们从大陆过来，受尽了港岛人的白眼和歧视，此刻，他们却将一个本地社团的大佬踩在脚下，这种感觉，比抢金铺还要刺激。
他们逼问出了鲁笙所有银行账户的密码，以及几处秘密藏匿点的地址。
鲁笙为了活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所有的家底都抖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鲁笙下意识地抬起头，当他看清来人的面容时，整个人瞬间僵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法，眼中的惊恐被一种更深层次的恐惧所取代。
来人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英俊斯文，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正是那个他以为早已填海喂鱼的雷耀扬！
“鬼……鬼啊！”鲁笙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下了地狱，见到了前来索命的厉鬼。
但胸口和腿上传来的剧痛，又清晰地告诉他，他还活着。
既然活着，那眼前的雷耀扬……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让他浑身冰冷。
原来，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然是这个他从没放在眼里的扑街仔！
当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时，鲁笙心中那股被压抑到极致的凶性反而被激发了出来。
他知道，再求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通红着双眼，指着雷耀扬怒吼道：
“雷耀扬！你这个王八蛋！原来是你！有种的，就跟老子单挑！别他妈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别人后面！”
与之前的卑微下贱判若两人，此刻的他，又变回了那个嚣张跋扈的广联顺红棍。
雷耀扬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冷得像万年寒冰。
他缓缓走到天台边缘，俯瞰着下方车水马龙的街道，声音轻得仿佛在自言自语。
“尼采说过，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他转过身，看着鲁笙，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就像在看一个可悲的虫子。
“单挑？你还不配。”
他轻轻地摆了摆手。
王建国和王建军立刻会意，一左一右架起鲁笙，将他拖到了天台边缘。
“雷耀扬！我操你祖宗十八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鲁笙疯狂地挣扎着，咒骂着，但一切都是徒劳。
雷耀扬没有再理会他的叫嚣，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他想起了那个男人，那个给了他复仇机会的男人——李砂。
李砂说过，他最喜欢东西从高空落下的感觉。
现在，他似乎有些理解了。
那种将一个人的生命完全掌控在手中，决定其存在或毁灭的感觉，那种看着一个鲜活的个体在坠落中化为尘埃的上帝视角，确实……令人着迷。
“丢下去。”雷耀扬说道。
“不！”
在鲁笙最后一声绝望的嘶吼中，王家兄弟同时松手。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抛物线，像一个破旧的麻袋，悄无声息地坠入下方深邃的黑暗之中。
几秒后，楼下传来人群的惊呼和刺耳的警笛声。
雷耀扬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