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堂主,就等于是在跟整个竹联帮宣战!
“我大哥死后,毒蛇帮群龙无首,地盘被孙庸一口口吞并,兄弟们死的死,散的散。孙庸那个畜生,为了斩草除根,还在到处找我……”丁瑶的声音里充满了悲愤和无助,“我东躲西藏,像条狗一样,根本没有活路!”
“我本来已经绝望了,可今晚,我听到了你们的事……我知道,你们是我唯一的希望!”
她仰着头,泪水终于决堤,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先生!求求你!只要你肯帮我,我不仅愿意把这条命给你,我大哥留下来的……所有暗中的渠道和人脉,虽然不多,但我都可以给你!我知道他藏钱的地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悲凉。
包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短路和徐炳文都看向了李砂,等待着他的决定。
王建国兄弟二人依旧面无表情,但他们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风衣之下。只要李砂一声令下,他们不介意让台北的夜,再多流一些血。
李砂没有看任何人,他的目光,只是静静地落在丁瑶那张梨花带雨,却又倔强无比的脸上。
他看到了仇恨,看到了绝望,更看到了一个女人的不甘与坚韧。
这个叫丁瑶的女人,不简单。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地蹲下身子,与跪在地上的丁瑶平视。
他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抬起丁瑶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帮你报仇,可以。”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丁瑶的脑海中炸响。
丁瑶的瞳孔猛地放大,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狂喜。
但李砂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但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李砂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深邃得如同不见底的寒潭。
“你说的那些渠道、人脉、金钱,都只是空头支票。万一你只是想利用我们,去跟竹联帮火拼,你好坐收渔翁之利呢?”
“我……”丁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急切地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反驳。
是啊,萍水相逢,凭什么让人家冒着得罪竹联帮的风险,去帮你一个无亲无故的女人?
“给我一个理由。”
李砂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一个让我相信你,并且值得我为你,去动一动那条叫‘竹联帮’的过江龙的理由。”
“如果你给不出,那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说完,他转身,作势欲走。
丁瑶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看着李砂那即将离开的背影,一股巨大的绝望,再次攫住了她的心脏。
不!
不能就这么放弃!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李砂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了他的去路。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丁瑶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凄美而又决绝的笑容。
她的手,缓缓地伸向自己T恤的下摆。
“我的理由……就是我自己!”
“刺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
丁瑶竟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撕开了自己的上衣!
第116章 急眼的靓坤
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晃得人眼晕,黑色的蕾丝内衣包裹着惊心动魄的弧度,与她那张布满泪痕却决绝无比的俏脸,形成一种极致的视觉冲击。
周遭的食客们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口哨声、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有的人目瞪口呆,有的人则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容。
短路手里的啤酒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酒液混着玻璃渣溅了一地。
他那点酒意瞬间被惊得无影无踪,结结巴巴地指着丁瑶:“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砂哥,这……这碰瓷都这么拼的吗?”
法官的镜片下,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
徐炳文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挡在了小林身前,而王建国、王建军兄弟则面沉如水,眼神锐利如刀,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然而,作为事件中心的李砂,却依旧平静。
他的目光没有丝毫淫邪,只是淡淡地扫过丁瑶那因为羞愤和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眼神深处,是洞悉一切的平静。
丁瑶的动作没有停下。
在撕开上衣后,她的手又颤抖着伸向了牛仔裤的纽扣。
她这是要当众,将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也剥得干干净净,只为换取一个报仇的机会!
“够了。”
就在她即将解开纽扣的前一秒,李砂平淡的声音响起,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丁瑶的动作僵住了。
她抬起头,含泪的眼眸中充满了迷茫和不解。
李砂没有看她,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台币,随手丢在桌上,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慵懒:“老板,结账。”
然后,他脱下自己身上的风衣,动作轻柔地披在了丁瑶裸露的香肩上,将那片引人遐想的春光尽数遮盖。风衣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烟草味,让丁瑶冰冷的身体,有了一丝暖意。
“短路,法官,你们带小林他们先回去。”李砂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啊?砂哥,那你呢?”短路一脸懵逼。
“我跟这位小姐,还有些话要谈。”李砂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们在,不方便。”
短路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法官一把拉住。
法官冲他使了个眼色,低声道:“砂哥办事,你少废话。”
说完,他便带着依旧一步三回头的短路,以及王建国兄弟、徐炳文和小林,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偌大的角落,只剩下李砂和裹着他风衣、局促不安的丁瑶。
周围的食客们见没戏可看,也纷纷收回了目光,热炒店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嘈杂。
“走吧。”李砂淡淡道,“这里人多嘴杂,不是谈话的地方。跟我来。”
他没有给丁瑶拒绝的机会,转身便朝着巷子深处走去。
丁瑶咬了咬嘴唇,看着那个高大而神秘的背影,最终还是攥紧了身上的风衣,快步跟了上去。
……
附近的一家私人会所,顶楼的总统套房内。
这里是徐炳文提前安排好的落脚点,安保严密,私密性极佳。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台北璀璨的万家灯火,仿佛一条流光溢彩的银河。
房间内,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薰的味道。
丁瑶局促地站在房间中央,双手紧紧地抓着李砂的风衣,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李砂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走到落地窗前,轻轻摇晃着酒杯,猩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他没有说话,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终,还是丁瑶鼓起勇气,打破了这片宁静。
“先生……”她的声音细若蚊蚋。
李砂转过身,靠在窗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想好了吗?你的理由,就是你自己。那么,你打算怎么证明你的价值?”
丁瑶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重大的决定。再次睁开眼时,眼中的羞涩和恐惧已经褪去,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
她缓缓松开了紧抓着风衣的双手。
宽大的风衣顺着她光滑的香肩滑落,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轻响。
那具在夜市灯光下惊鸿一现的曼妙酮体,再次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李砂面前。
她一步步地走向李砂,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却又异常坚定。
“我的价值……”她走到李砂面前,仰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声音颤抖却清晰,“就是我的一切。”
说罢,她踮起脚尖,笨拙而又主动地吻了上来。
李砂没有动,任由她带着绝望和祈求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
良久,他才伸出手,轻轻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窗外的霓虹,不知何时变得迷离起来。
房间里的灯光,也渐渐被夜色吞没。
鸟语花香,春色盎然。
风雨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
凌晨三点。
李砂靠在床头,指尖夹着一根雪茄,猩红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身旁的丁瑶已经沉沉睡去,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眼角的疲惫和眉宇间的愁绪,在睡梦中也未曾散去。
李砂的眼神,却异常清醒。
他的脑海中,正飞速地闪过一幕幕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画面。
那是他前世看过的一部漫画,《古惑仔》。
丁瑶,毒蛇帮,竹联帮,孙庸……
这些名字,他再熟悉不过了。
事情的真相,远比丁瑶口中那套“大哥被奸人所害”的说辞要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