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天过去等你,一直等不到,我以为你出事了!”阿清抱着我泣不成声。
“一直都检查得很严,来来去去都要查检证件。”阿清抽泣了几下说。
“傻啊?一直都检查不正好说明我没被抓住吗?”我突然有一种自豪感,“我还没吃饭呢!”
阿清回过神来,悲喜加交的擦着眼泪去给我做饭,我找个椅子坐下来,听到厨房那边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
一会阿清又回来了,给我端来一杯水,“一下就好,你先喝杯水。”说完又转身去厨房了。
一杯温热的水下肚后,胃里舒服了一些。听厨房里消静了几分钟后,阿清才把一碗面条端到我的面前,“先吃这些吧,太饿了吃太多对胃不好。”
我也顾不上和她说什么,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面条温度正好合适,不凉不热的,估计没超过两分钟,连汤一起全进肚里了。仍感觉意犹未尽。
抬头看看阿清,她坐在对面看着我,脸上没有微笑,但绝对有怜惜的意味。
肚子里有了食物,大脑才开始思考。回想起小时候粮食供应紧张的时候,每天只能吃一顿大米,早晨中午只能以面条、面粉等渡日,这对于南方人来说是一种痛苦。然而母亲严格的控制了我的食量,吃完了吵着不够也不再加,过上一阵再给半个红薯什么的。后来稍长大一点母亲才告诉我,面条等这些杂粮次一吃太饱不行的,人容易起腻,然后就再不想吃了,家里自然没太多的大米让我吃。
并且母亲知道我狼吞虎咽的毛病,每次总是都要把做好的面条放凉一些再端给我吃。
看着坐在对面的阿清,我突然有些感动了。
我原以为她会问这问那的,但是她没有,只是静静的坐在我对面,身上的围裙还没有解下来。
阿清又给我倒来一杯水,这次放了些茶叶。
“阿清,我想做的事做完了。”我憋出了这么一句。
“嗯,我知道,你做的事把越南闹得沸沸扬扬的。接下来呢?你想做什么?”阿清以一种出奇平淡的口气问我,让我感觉很意外。
“接下来……我还没想好,估计会回去上班吧。”
刚见到阿清的时候,觉得很亲切,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但些时,我觉得阿清很陌生,我那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归来,好象一个英雄一般。但阿清似乎根本没有这样看我。
“去洗一洗吧!”阿清收拾着桌上的碗说。
自来水管在屋后的一个小角落里,一边正好有块肥皂,看到铁丝上正好晾着块毛巾,也不管是谁的拿下来就用,同样把自己脱得只穿个裤叉,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感觉真舒服。
洗得差不多了,正在为穿什么发愁,阿清给送来了一条裤子走了,我拿在手里看看,是应该是阿清的,裤型肥大我穿着也不嫌小,看看自己的衣物不光很脏,还发出一股子汉臭味,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脱掉裤衩擦干身体穿上了。
回到屋里,阿清坐在桌边,桌上摆着一碗红糖煮鸡蛋,“英雄,快吃吧!”。那碗面条真的不顶什么事,只是暂时的解决了饥饿,肚子里仍空荡荡的,坐下就吃。从碗里散出的气味香甜诱人,糖水上漂浮着大片的油珠,一口一口喝进嘴里享受之极。
阿清去给我洗我的脏衣服了,饭饱伤神我也懒得动,就坐着养神。
阿清洗完衣服进来给我加了些水,就又到里间去了,一会出来了,“去睡吧。”语气仍就是那么的不淡无奇,仿佛我跟她认识了千年,彼此熟悉得已不能再熟悉的感觉。她洗衣服时的卷起的裤角还没有放下来,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无比的白晰。
还是那间小屋,新玉住过的。但床上是阿清新换上的床单被褥。阿清转身要走,我伸手拉了她一下,但她坚决挣开了我的手,“别动!快睡觉。”这更让我陌生了,这还是那个和我翻云覆雨的阿清吗?我怔住了,但阿清脸上没有生气的表情,临关门前还报以我微微一笑,“快睡吧!”
又是好几天没有睡过真正的床了,头发还没有完全的干透,但我真的累了,头挨上枕头后没多久,我就熟睡过去了。
几年以后我读一本古书看到一句话,“百里行房者死!”才知道那天阿清拒绝我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也不知道那天要是真的和阿清做爱了,我会不会真的死在阿清的身上。
一觉醒来已不知是几点了,但我仍在床上懒了一会,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已经叠好放在床边上了,也不知阿清什么时候进来过。
床单和被褥散发着清香,让我觉得踏实和安静。过往的一切有种面柯一梦的错觉。听到一些喧乱声,阿清的店早已开张了,我知道她是请了几个本地小工的,只是以前总是天黑后才到阿清店里来,很少照过面,也不知出去让她们见到会怎么想阿清。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阿清探进头来,走过床头来笑吟吟地对我说:“睡得还好吧?”
“嗯!”我微笑着点点头。
“快起来了吃早饭吧。”说着转身要走,被我伸手抓住了,我把她往床上拖。她想挣脱但无奈我用了很大的劲,“别闹!”,说着急急忙忙把系在腰上的围裙解下来丢到一边,随即被我拉得斜靠在了床上,我双手搂住她后,手就往她的衣服里钻,她刚脆正面压住了我,于是我的手只能在她的腰背上摸萦,我想解开她内衣的扣子的企图被她发现了,她努力的挣扎扭动着不让我得呈,最终逃离了我的床。
“别闹了,快起床吧。”她着衣服,打开了我再次伸出的手。然后丢下我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我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忽又觉得自己很下流无耻。
我还是起来了,穿上自己的衣服出去洗个下脸,捧了些水胡乱潄了下口。小工们见了我好象也没有太在意。阿清对我笑了笑,很自然的那种,然后示意我到店堂里坐下。不一会,小工给我端来了一碗米粉,感觉肚子还真的又饿了。
吃完早点我和阿清打了个招呼,背上我的包朝我的小店走去,一个多月没人照看我的这个据点了,也不知变成什么样了。
门和窗上也不知被谁家的顽皮孩子用粉笔划上了许多的涂鸦。门锁也有些锈了,开门进去,房里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我已用不上这里了,我收拾了一下工具,再把床上的行李用来时的绳子捆了起来,桌椅等打算拿到阿清那去。
找到了房主,跟他说了打算退房了,还多交了一个月的房租,我说不用退了,房主开心之极。但我暂时没把钥匙交还房主,我里面东西还没搬呢。
我到南溪河边去走了走,景色依旧。
正文 20(大结局)
河两岸葱绿得让人迷醉,河水静静地流躺着,不急不慢中仿佛承载了千年的哀愁。我在那段熟悉的河岸上留恋了片刻,任心絮在徐来的热风中飘浮,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在树荫下睡去了,醒来时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一会,我想身来环顾一下四周,河水依然流躺着,河岸依然是静谧的。
我转到了中越街上,老远就看到新玉的父亲在店门外忙碌着,原来已快到收摊的时候了。
看到我,他并没有太过惊奇,“听她表姐说你回来了,快里面坐吧。”
才一个多月不见,我居然发现这老头居然苍老了许多,言语表情里居然有了些木讷的感觉,或许是我以前不太留意吧。
帮着他收拾好了店门前堆放着的货物,老头动手准备做晚饭,我看到也没什么菜,本想提议去附近饭馆里吃点,但一转念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到附近的熟菜摊上去买了些熟食后又去买了几瓶啤酒回去,和老头一起摆开来对坐着。
没有太多的言语,两人端着酒杯边吃边喝。
“爸,我过几天就回去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这样称呼他。
他点点头没多说什么,眯缝着的眼睛让他瘦瘦的脸上更加布满了沧桑。我起身盛了碗饭给他,他站起身来接过去,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感觉,让我顿时觉得酸楚。
“爸,这生意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别做了吧。”我小声地对他说。
“知道,我有打算的。”略微停顿了一会他又说,“等把这些货买得差不多,我还真打算回河内去了。”
从新玉父亲的店里出来,我感觉压抑得厉害,几瓶啤酒并没有让我有什么醉意反而更让我觉得难受,我还想喝,我想喝个痛快。
阿清给我留了饭,我进门后她把饭给我端了上来,但看到我放在桌上的酒,她看了我一眼后转身到厨房去了。
不一会功夫她炒了几个小菜端了上来,又去拿了两个杯子,“想喝我就陪你喝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