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秘密 第206节

  而就在这炮弹似的轰炸后,把现状都夷为平地,原本满目疮痍的地方,竟开出了一朵花来。

  我迎来了人生里最大的一次改变,彻底逆改了我今后的途程。

  

332.知难而退

  

  顾琛从西藏走的那天,秦家一大家子跟我都在机场去送他。

  郭昊站在顾琛正左侧,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走。

  郭昊是很重礼数的人,每每都会刻意走顾琛斜后方,但现在不一样,他不敢离开顾琛半步。

  即便顾琛走得非常缓慢,一小步一小步的挪,但也没人催过他。

  顾琛拿着郭昊帮忙办理好的登机牌,转身冲我们道别。这次秦国安陪顾琛一起走,郝如月留下来。

  “先回去吧,这季度的总结报告发我邮箱一份。”他话语刻板得很,一如没生病之前。

  秦颂走上前两步,冲顾琛肩膀上轻轻锤了锤,顾琛突然一下猛咳起来,气氛一下变得凝重,只有秦颂吊儿郎当的表情没改。

  “好了,别装模作样的祸害我。都走了还要在我身上使坏才甘心。顾琛,你心可真黑啊。”

  秦颂话音刚落,顾琛那边仿佛奇迹般就好了起来,再也不咳了,然后他就笑,“老家伙还是老样子,我放心了。”

  飞机在我们眼前落地窗外的停机场起飞,我们停了好久之后也动身走了。

  郝如月这次留下来住。就住我们隔壁放冰箱的房间。她眼神停在冰箱上一会儿时间,就意味深长的笑了。

  我没看明白,还没来得及把眼神收回,郝如月视线一下扫到我脸上,被发现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摆好视线,在一个无论我做什么都会被挑刺的阶段。郝如月只从我身边绕开,倒也一句话都没说。

  毕竟这样已经足够伤人心。

  郝如月从我身边还没走开两步,我背后突然传来秦颂调笑声,“妈,你这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的,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给你请我们工地上的医生看看?”

  郝如月听完。气道,“先请来给你看脑子吧。”

  说完她就回了房间,我尴尬的看去秦颂的眼,他赶紧冲过来拉我手,把我带进房间里,刚一落坐到沙发上,秦颂舒爽的叹气感叹回来的感觉真好。

  他还一直握着我手不放,再话锋一转,眼神直凝我的脸,“我过两天就要回工地上忙。肯定有顾忌不上你的地方。我妈那人性子就这么刁钻,就有本事想让谁受气就干受着。她这人就这样,被我爸惯出来的。如果她平时刁难你给你气受了,你千万别惯她。拿出你平时损我的气势损她就成。”

  “那怎么可以。”

  我一听,哪儿能这样。郝如月在如何她都是秦颂的妈。

  婆婆这一词,就是被绑定好的关系,你一定要对这个人好,因为她是你未来丈夫的母亲。我想对郝如月好,想迁就顺从她倒不是因为这个。

  是秦颂对我好,我就想对他家人好。

  尽管他现在这么说。

  秦颂拧着眉,又狠狠的捏我手,看我吃痛的把脸挤成一团,才高兴了点,“原来你还知道疼呢,我妈做那些事儿刺挠你的时候你倒是挺大方的。你别干巴巴的什么事儿都揣心里受着。一来你别惯她,二来你不爽了就揍我撒气。”

  秦颂一副认真保证的模样,看得我心头一热。

  我是经历过婚姻的,婆婆和汪文对我什么样的态度我都还记得。或许是现在的幸福太满,把对曾经的怨恨都冲淡了,只还留了个大致的轮廓给我记着。

  那时候我也忍过,他们的态度是一味的得寸进尺。汪文怂恿和包庇婆婆对我语言和行动上的伤害,却一直拿婆婆的身份逼我承受着。

  那时间对我心里造成的阴影足够我对以后的婚姻有自然的恐惧。

  要不是因为我面前这个男人。

  “我会处理好一切的,你信我。”

  秦颂连声叹气,略苛责道,“黎西,老子这可不是在危言耸听。我妈那人是什么脾性老子还不清楚?等我踏出这门不在你们视野里半天,她都能折腾你够呛。”

  我看他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看我,就赶紧给他拍背顺气,“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别气。”

  秦颂又再三叮嘱我千万别因为他妈的身份而白白受气,心里委屈了一定要反抗。

  这三天里秦颂在,我们一直相安无事,郝如月除了再三无视我外,也没做什么过分举动。

  等三天后秦颂回了工地上,那天早晨我按以往时间准备搭车过去,刚一开门,隔壁的门几乎差不了多少时间就开了。

  “怎么起这么早啊。”是郝如月先兴致勃勃的跟我打招呼。

  我紧了紧肩上的包包背带,把门一关,赶紧说,“是啊,工地上有的忙,耽误了好几天时间。我要赶过去看看,那阿姨我先……”

  “不着急,我还没吃饭呢。”

  我一听,突然懂了,马上应道,“阿姨您想吃点什么?”

  “你就给我做个鲜肉馄饨吧,加点小虾米把汤熬鲜点儿,加上棒子骨和鸡肉一起熬。记得要手工包的啊,困死了,这大早上的,我先睡一会儿,好了在喊我。”

  她连打了几个哈欠,敷衍的道谢完,拉开没关的门就进去了。

  我站在原地,苦笑说了声“好吧”,就下楼约了司机去集市上,备好了全部材料。

  门口多出来的厨房之前被砸过,秦颂找了人帮忙重新弄好。我在新的灶台上准备,没一会儿隔壁房的门突然一打开,郝如月拧着眉,挺不悦的细语说,“吵什么啊,是存心不想让人好好睡个觉了是吧,是不是怪我让你做这个做那个,心里不舒服了?你要是不想做就提,我肯定就不会麻烦你了。”

  我把手中的锅铲紧了紧,抱歉道,“以前没什么经验,这次我会注意点的。”

  郝如月翻了个白眼,把门一关,只留下一句话,“最好是这样。”

  熬好了鲜肉馄饨,等她吃完,就有别的事情叮嘱我做,做完就有下一件等着,我离开这旅店都是去忙她吩咐的时候。

  中途我帮她清洁首饰的时候。抽空接了个叶九电话,叶九听完挺生气的,“西姐,她这不是摆明了想为难你吗,你这样顺着她没用,她还知道感谢你啊?我不信,她现在心里指不定多爽了。可是这秦颂的妈妈不是个贵妇吗,怎么性格也这样儿啊,小气巴拉的,心眼怎么这么小。”

  我正清理完郝如月的tiffany项链,小心翼翼的放回盒子里,才叹气对叶九说,“她带的珠宝首饰都还是所有女人都会喜欢的呢。她再有钱再是阔太,遇上个不会生孩子的媳妇都会急。她就是想逼我知难而退。”

  “哎……西姐,你现在……我也一直不好意思问你,你来例假了吗这个月。”

  这个月?

  我一听,这才想起来,我好想前几天就该来例假的,可一直迟迟没来。

  我说了之后,叶九特别激动,“老板,该不会是怀上了吧!你赶紧买张试纸测一测!”

  她这一激动啊,又叫回我老板了。

  我笑话她,“你比我还激动了。不可能的。”

  之前我就有好几个月不来月经的情况。之前喝了中药例假有所改变,但后来出毛病的那一次之后,例假时来时不来的。

  我这身体没养好,还折腾得越来越奇怪了。

  “怎么不可能,你试一下吧,你们楼下有没有小超市,赶紧买一只测一下。”

  “超市哪儿有卖这种东西的,药店才有,楼下还真没药店,算了算了,不走这个麻烦路。”

  要是能这么轻易的怀上,我哪会折腾了这么一些时候。

  叶九不高兴。连劝我好几句都被我搪塞了过去,她只好作罢,索性不再劝我了。

  挂电话的时候,还为难的又问了一遍,“老板,你真的不检查一次吗!?”

  我突然就被叶九问住了。

  “就买个验孕棒。找个时间用晨尿验一验,就几分钟的事情,又没什么坏事儿,就算这次没有,下一次再测不就完了。西姐你怎么这么抵触这个啊。”

  我深深吸了口气,带着笑意的回叶九,“因为我害怕啊。”

  我害怕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把我心里最后的那一点希望也给抹了。人生灰暗到再也不想坚持。

  不想拼了命的讨好秦颂的父母,那我的人生,该多黯淡。

  “哎呦……你瞧我这什么脑袋。我居然……对不起啊西姐,真的对不起。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现在这什么脑子啊,居然没想到这个。”

  我看首饰盒里的东西都擦干净完了,再把盒子盖上,准备给郝如月送过去,就宽慰叶九说,“没事儿,我还能因为这个跟你生气不成,知道你没那心思。”

  挂了电话。我抱着首饰盒准备走,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宠物医院的,说小黑可以出院了,让我去接一接。

  一想到小黑。我心情释然很多,赶紧连声答应下来,又抱着首饰盒去隔壁敲门,结果几次之后都没人开,琢磨郝如月去哪了,就见她从楼边的楼梯上来。看了我一眼,绕过我就开门进去了。

  我把首饰盒端端正正的放她茶几上,就说要走,她拦着我,指了指旁边鞋柜,“这工地的泥巴路太难走了,这灰可真多,脏了我这么些好鞋。”

  

333.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

  

  我看着郝如月的鞋柜。

  上面几双鞋一排放着,看架势我都要清一清。

  这几双鞋价格昂贵,加起来够我曾经好几年不吃不喝的工资。

  我站在原地,冲她笑,麻烦她等一等我。

  她老大不乐意,仿佛我的话气得她心头有火,她举着手不停超自己脸上扇风,“怎么,不想做啊。不想做就直说吧,我也不耽误你时间。”

  “那我就直说了吧,我不想这时候做。”

  她扇风的手突然不动了,脑袋僵硬着扭过来,看我的眼神特别古怪,又带着讽刺的确信。

  她心里一定暗想着,想到我一定会缴械投降。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行,那你就别做了,走吧。”

  我冲她点点头,从她房间里推出去。

  好像一点都忍不了闷在心里的火气,她马上播了个电话出去。等我帮她关门的时候,能听见她对电话那头咆哮的声音。

  “我说什么来着……”

  关上门,我叹了声气,下楼超宠物医院接小黑去。

  一想到接小黑,我心情好很多。

  它被送到另一家宠物医院疗养着。等我一去,他就在门口边上的栏杆里拼命蹦跶。

  一直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小黑这两天仿佛都长了不少,栏杆差点被他激动的推跨,连医生都叫苦不迭。“我可是救了你的人啊,你就这么拆了我房子想报复我给你打的那几针啊?”

  小黑听到,摇着尾巴响亮的汪了两声,像在回应他。

  医生把牵小黑的绳子递给我的时候,向我保证小黑已经没什么事了。还有一些要注意的事项都一并告诉了我,我都记下了。

  牵着异常兴奋的小黑从宠物医院出门,它像个小孩儿一样对医院深恶痛绝,硬拽着绳子要尽快远离医院。

  那姿态逗得我咯咯直笑,继续走了两步,我余光瞥见宠物医院旁边的药店,就停下了脚。

  药店,验孕棒,我要不要试试看。

  这想法在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个芽,还没等它立马长出果实来时,小黑突然又“汪汪”了两声,对着我叫,继续硬拽着绳子要走,还像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我拿它实在没办法,决定就先带它回去。

  来日方长,明天后天,这么多时间,我哪天来买不是一样。

  回到旅店,隔壁的门又开,郝如月抄着双手好整以暇的盯着我牵小黑上楼来。“哟,还养了只狗啊,看来是彻底不想要孩子了。”

  听到那三个字,我明白是郝如月不想跟我再周旋了。

  刚才我态度明确的拒绝她,对她这样身份的人而言就是特别大的刺激。没人会也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秦颂充其量就是气一气她。她自己儿子做的事怎么会放在心上。我就不一样了。

  我拉着小黑的绳子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看小黑乖巧的一屁股坐下了,才扭头对郝如月说,“秦姨您自己都是养小狗的,也会知道宠物对孕妇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只要做好驱虫疫苗的工作,宝宝和狗一起成长反而是好事情。”

  “呸,你也不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歪理,明明是什么狗,你牵的是什么狗?能一样吗?血统不一样,那就是不一样。再有人夸乖夸好的,都是对弱者的怜悯,也就是给点同情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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