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秘密 第190节

  秦颂伸手来,扣了扣我脑袋。哀叹声气,“我以为能让你心情舒服点,他对老子喜欢?你觉得是什么喜欢?连这醋你都要吃么?”

  我心酸了一下,“如果我吃了呢?”

  秦颂愣一下。

  他显然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我也是脱口而出就后悔了。

  的确看温白的状态,对秦颂痴大于爱,带着近乎病态的越得不到就越想要的心态。

  可他还是真切的出现在我生命力很尴尬的位置,他几次三番决定我未来走向,我讨厌又恨他,也怨他从来,从来都走在我前面。

  他先得到汪文的爱,先受着秦颂的宠。

  对我来说,他就是我另一半的前任,还担了两次这身份。

  就跟我命里的劫数样,推都推不了。

  “哈哈。你也会吃过去的醋,吃进哪儿了,我尝尝。”

  没想到他听我说着冒酸气的话竟会这么高兴,眼神清澈的朝我凑过来,很卖力的啃咬我嘴巴,我想推都推不开,是他主动抬了点头,露出两嘴之间的一点缝隙。略哑声的感叹,“真酸,把药味儿都盖了。我再尝尝。”

  他抱我起来,回去卧室,一次一次的折腾,我怎么推都推不了,他要得太狠了。表情又极度的兴奋。

  秦颂走了是在两天后,我要去机场送他,他怎么都不让,说顾家这边已经解决了,三天后,再来接我过去。我说不用,我自己去,他就不让我再提这个,提着简单行李往机场里走,背影消失在人群里。

  他说他这次回来,还是把秦家那边惊动了。

  告诉我这个是想给我提个醒,要是他妈妈来找茬了,我不会太过于慌乱。

  但他也向我打了包票,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因为顾家那边他做得很漂亮,让秦国安很满意。

  那些在商场上的手段,有用的大多都见不得光,被隐藏在阴暗的地底面,却是最为有效的方法。

  秦颂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市里留着,他一定要我过去,在他身边待着的我,才能让他安心工作。

  他如是说时,我盯着他眼睛看,半点看不到谎话痕迹。

  在他走之前的这几天里,秦颂给我炒菜做饭,笨拙的把一道菜一道菜摆在桌上,或咸或淡,我们都吃得精光。之后他还会守在厨房里熬中药,我劝过他熬的中途不用一直盯着,他脚像定在了原地一样,怎么都不肯挪。

  他手里拿着浸过中药里的筷子,筷尖的苦味一点不比锅里沸腾的少,他尝了两口,皱起眉头,“要是发生个万一怎么办,老子没事,守着也好。”

  这么说也就这么做了,我劝不动他,索性就让他在跟前站着,再端来药给我,喂进我嘴巴里,最后一颗糖了事。

  秦颂一走,我就回了家,我妈诧异的看着我,问我怎么又回来了,我说收拾一点秋天的衣服,我要去陪秦颂了。

  她这个年纪,一直都很看重两个人结婚时候相处的时间。她也担心我跟秦颂一直异地会影响感情,我过去总更好一点,她问我要去哪,我这次没瞒她,说了去西藏。

  我妈点点头,看着我收拾东西,“你去那也好。那边到现在应该快忙完了吧,忙完了你就快点回来,你和小秦年纪都不小了,早点要个孩子。”

  我还在收拾东西,手上停了停,郑重的点头,回答我妈,“嗯,我们一定早点要孩子。”

  我妈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重视这个问题,但看我这态度,也高兴。

  我把东西收拾好,又去叶九家看了她。

  她恢复的很好,也兴奋的夸都是秦颂找的月子中心的功劳,然后小心翼翼的拉我到婴儿房间里,还不忘把门给关上,凑我身边,有点犹豫的问我,“西姐,你的病……看了吗?”

  我盯着叶九孩子,那张皱巴巴还没算张开的脸。只能看到五官的,已经非常可爱。他的手举着,手指头不时的动一动,光这样就非常可爱,让人挪不开眼。

  我淡淡“嗯”了声,回答她,“看了,说是很难治,但最近在喝中药,应该有点效果,阴差阳错的,没想到还遇到个可信的中医。”

  叶九是想安慰我的,但她已然不知道怎么说,只吞吐道,“西姐,你要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就通知我,我跟老宋能帮忙的一定帮,对了,西姐,最近我听老宋说,那个陈珂现在一点都不敢闹事了,躲着不出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听完后就笑,“能干什么,被我老公收拾了啊。”

  叶九愣一下,随即笑开了,“西姐,你怎么也变得这么腹黑了。”

  “我啊,这是遇夫随夫。”

  

309.我只想你吃饱,只想你好

  

  我这次回西藏,直接到了工地的临时办公处,见了一部分工程的负责人。

  这次我表明了立场,希望以后能跟大家更融洽的共事。

  这里的人我基本都见过,是之前来时候就有的员工,连顾琛的心腹,郭昊也在场。

  简短会议结束,郭昊礼貌的喊我留一留,等会议室的其余人都走开了,郭昊才感激的看着我说,“黎小姐,真的特别麻烦您跟秦总。我知道我只是个小员工。没资格说这些,但顾总生病落魄的时候,也全靠秦颂和黎小姐撑着,这一次西藏之苦,也难为你们了。”

  我听郭昊袒露着对顾琛的赤诚之心,也稍许动容。

  这个浮华的社会,弱肉强食,人为私己。顾琛受了这么多叛离之苦,也只有郭昊恪尽职守的当顾琛的忠者,公事上寸步不离。

  实在太难得。

  “没事的,郭叔,我跟秦颂也是为了我们自己。顾琛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郭昊笑着嘴角有点苦,“最近情况不算太好,病情好像有所反复,顾总每天都在鬼门关里走动,我相信他一定撑得过去。”

  他这语气听起来没像说的那样坚信。

  癌症毕竟是大手术,在手术台上过了一遭,后续更需要加强监测。

  我跟郭昊对话到这。大家心照不宣的都没再提顾琛的事,他说要去工地上送一份报表,我麻烦他帮我把另些资料也一并送到秦颂手里。

  我在之前顾琛坐的办公室位置坐下,手边就是顾琛之前整理拜访好的资料。

  不得不说,顾琛是个非常严谨的人,手边的东西的摆放非常有规律,什么都很方便拿取,我对着电脑整理最近的资料报表,忙活了三四个小时,起身扭着脑袋抱了杯白开水,准备休息几分钟再继续,顺手把旁边的抽屉拉开,看到空空的抽屉里,就摆了一个东西。

  相框?

  这相框我看得眼熟,想了想才回忆起,是之前刘怡恩去俄罗斯的时候,她房间里放过的相框,这抽屉里的跟她那一个,一模一样。

  我不得不怀疑,这就是同一个。

  但看这相框的崭新程度,又不像是用过很久的,倒像是顾琛为了跟刘怡恩的一样,故意找了个新的。

  我把背面朝上的相框拿起来,反过来看相框里什么都没有,再看两眼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就把相框又放回了抽屉里。

  晚上我在办公室里继续忙碌,等到一阵脚步声从外走近,停在门口不动,我抬头时,正好对上那双眼睛。

  他刚洗过澡,应该洗得极快,连头发都是湿漉漉的没擦干就跑了过来,我朝他招招手,他拉了张椅子坐到我旁边,不得不说顾琛在生活细节上也照顾自己很好,我在最下面一格抽屉里。竟然找出一条崭新的毛巾。

  我把毛巾摊开再手心里,凑到秦颂脑袋上给他擦头发,略苛责道,“现在马上就要到秋冬了,天气越来越凉,特别是西藏这边。温差本来就大,你要再洗完头不擦干净很容易就感冒的,你也不想生病耽误进度吧?”

  秦颂哼唧两声不置可否,“饿坏了?带你去吃好的。”

  我拽着他胳膊,无奈的白他一眼,“吃好的也得头发干的人才能吃。”

  等他头发干到八九分,秦颂再坐不住,硬拉着我往副驾驶位上,他转身上了驾驶位,轰着油门,最后停在一家路边摊旁。

  这烧烤路边摊跟普通的没两样,但人倒是真的很多,摆出来的座位都被占得差不多了,秦颂就带着我到角落的一张桌子边走,拿干净的纸巾给我擦板凳。

  他自己随性的坐上另一张,又耐心的帮我把面前桌面也给擦干净。

  我打量下周围,耳边说秦颂对店员熟练的报菜名,等店员一走,没隔一会儿,端上来一盘烤串,荤素都有。

  我正盯着看,秦颂伸手拿起一串塞我手里,“别光看着,拿一串吃着试试看。”

  我轻轻咬了一口牛肉。鲜嫩多汁,的确挺好吃的,味道特别。

  他又找店员要了份米线,推到我面前放着,我苦笑说自己不是那么爱吃米线的,为什么他老是一次一次的要给我点这个。

  秦颂自己也咬了一口串上的肉,吃得挺香的,“老子当初找你的时候你就吃的这个,忘不了。”

  我只能为秦颂的固执行为买单,埋头吃了差不多快一半多,是在吃不下了,秦颂放下手中的空芊,把我面前的碗一扯,挪自己面前,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西藏的确改变了很多人很多事,我看着秦颂埋着的脑袋抬起来,他擦了擦嘴角,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我的时候,眼神里一晃而过什么情绪,我没看清,却又听他说。

  “顾琛那边的情况不是太好,今天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他现在每天干呕吃不进东西。只能输营养液,本来就要输别的药,两只手上都挂着吊瓶,精神状态也很差。”

  光听秦颂这么一说,我心往上一提,知道顾琛得的是什么病。也明白这样糟糕状态背后意味着什么。

  我这才明白,刚刚秦颂眼底的情绪,是悲伤。

  “呼……本来打算过来把这项目一搞完,就好好的交到顾琛那小子手上,让他再出面把后续的补完,最后利益两家分一分。再把工人那边的给点福利补助,什么事都没了。”

  秦颂说到这,朝前方茫然的看一眼,“现在怎么办。”

  我被秦颂的语气影响,心情很慌,把手盖在他手背上。提醒他,“你也别太往坏处想,顾琛是坚强的人,要是他执念深,一定要活下来,是肯定会没事的。现在关键是顾琛自己的情绪吧,别人我不知道,但顾琛一定是希望。”

  我也怀疑是自己把顾琛太神化了,可接触这么久,也希望他这一次跟以前一样,他想即所做,没什么办不到的。

  秦颂只涩笑两声,长长呼出口气,“顾琛那边只能看他自个儿造化,老子这边……给不了你更多的,就希望每天能让你吃饱,每天都好。”

  他说得我像多馋一样,我也没为自己这方面的形象辩驳。看秦颂气压实在太低。不知道是他带我还是我带他回了旅店里。

  他还站在旅店门口的灶台前盯着不停冒着白气的砂锅。

  百无聊赖的帮我熬药。

  我推说不用,我自己可以来,秦颂却拿着筷子,一本正经的拒绝我。

  我站在门口,瞥见秦颂迷茫的神色,心疼的很。

  他再强大,不过也是没有经历过周围亲友生死的人,初初面对这一切,总会迷茫。

  我抱着秦颂吹凉的药碗,小心翼翼的喝了几口才把药给喝空,嘴里又被塞进一块糖。

  相拥而眠后,早上醒来又一起坐车到工地上。秦颂嘴里叼着包子,我手抱着两杯热豆浆,到分道扬镳的时候,豆浆会凉一点,刚好可以入口。

  他握去他那杯,正好够两三口喝空,仰头时候喉结滚动,不出一分钟,他会随手扔了空掉的豆浆杯,这时候我杯里的还剩三分之二。

  转眼他就笑眯了眼睛,低头在我额头上一亲,赶紧往工地上赶。

  工人这时候也陆陆续续的从活动板房里出来,跟着秦颂的轨迹往工地上去。

  我跟秦颂的关系,项目上的同事多少都知道,但每次我们最早来最晚走,十天半个月过去,也没听有人说过什么闲话。

  倒是夸秦颂工作能力的,比比皆是。

  我主要负责财会部分工作,忙完最开头整理部分,大时间里都很清闲,中午会跑到大食堂里,跟厨师商量分担做菜。偶尔会坐上外出的车,到集市上买很多条小鱼,拉回工地上。熬煮鱼汤给工人们解馋。

  时而有员工看了,会问我这么折腾累不累,要是工作忙完了就休息,不用这么麻烦。他们现在渐渐喊我老板娘,劝我多休息享福。我笑说不用不用。

  我也是个普通女人,只想自己男人好。中午能让他开心的吃饭,晚上抱着他耐心守好的中药喝干净。

  他地位再高,都是过的普通人日子,这样安静和谐,是我最向往的生活。

  直到一个多月之后,上海那边传来坏消息。顾琛的情况非常糟糕。可能要进行二次手术。而他自己现在的情绪也非常消极,很抵触。

  孙芸芸不能在外面待太久,半个月前就回了市里,赵彪还在那,说起顾琛状况时一直带着哭腔,连问到底该怎么办。

  在病魔面前,谁都没办法。

  秦颂接完电话,整个脸色非常晦暗,我站在他身后,看他把手机收好,再把熬好的中药盖揭开,同往常一样倒药。

  只是到这一步时候,他手抖了一下,药险些泼出来渐到他身上,我赶紧拖着他手臂,劝他别再忙活了。

  秦颂当时站在那就不动了,把药罐子往桌上一放,声音罕见的深沉,“要是顾琛那小子,真出事了怎么办?”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秦颂无措的样子,显得那么孤单。

  

310.人活着,才能有恨

  

  身为大男子主义倾向严重的人,秦颂淋漓尽致的体现了这方面。即便再艰苦难熬,他一个字都不会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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