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就像是从我的身体里有一股气顺着手心往外冒一样。那股气冒出来,就形成了一股风,所以导致我的手心凉飕飕的。
我很好奇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可是在我把手掌拿起来之后,那边站着的玉俑身上突然起了一层火光。
那火光看着并不真切,若有若无,像是一种虚幻的存在。但是随着那虚火一起,那玉俑再次发出一声哀嚎。
我把手掌一合,玉俑身上的虚火就有了渐弱的趋势。
我顿时明白,原来那玉俑身上的虚火,是由我来控制的。我控制的法门,就是手心吹出的这种风。
这时我才真正明白了关于那火符的解释:火符可回风返火,操风火之术。
原来这回风返火,操风火之术,并不仅仅是说说的,而是让我能真正有一个操控的空间。
也就是说,我发出的火符,是真正能引来火攻的。而且是我能够驾驭的。只不过这种火可能跟真正的火有所区别。这种火应该点燃不了自然界中的普通物品,比如我想用火符来点燃一堆柴禾,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看到在那玉俑身上烧起的火,看起来有些虚。
但是这种符文的火,是可以烧掉那些阴物邪祟的。而这火势的大小,火势的强弱,就完全由我来控制。
三叔曾经说过,我在道术上有天赋,有天分,是个修习道术的奇才。我一直以为三叔是在诓我,也并不以为然。
但是今天我对这火符的理解,真的是在一瞬间悟透的。
我无意中得到的这种上古神符,谁也不知道它是从哪个年代,从谁的手里传下来的。即便是褚留烟带着这种上古神符去拜访高人,知道了关于这上古七道神符的秘密,但是他对这种上古神符的用法以及使用过程中的一些细节也是无从知晓的。
也就是说,褚留烟也是无法在使用上古神符上对我进行任何的指导。因为他也不知道在使用过程中,会出现什么,使用者又该如何驾驭。
他也告诉过我,以后关于如何更好地使用上古神符,一切都要我自己来摸索和领悟。
今天我真的在使用火符的时候,身体也随之有了变化。这种变化,如果不亲自使用是无法体验到的。
有了这个发现,我有些窃喜。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判断,我把手掌抬起来,对着那个身上烧起了虚火的玉俑。
我试着利用之前修习过的内功心法,来驾驭体内游走的那股气。
那股气虽然一直在体内游走,也从我虎口掌心的位置慢慢地渗了出来,但是很是分散,很难汇集。
我费了一番工夫,冒了一脑袋的汗,才将那股气集中了一小股。
我将掌心对着那玉俑,把气催发出来。
结果尽管是一小股的气,竟然有了大动静。
那玉俑身上的虚火,腾地一下烧起来好高。将整个玉俑团团笼罩。
“哎呀,哎呀……别烧了,可惜了那件衣服啊……”曲康成在一旁看着,捶胸顿足,不停地叹息。
他还是心疼那件金缕玉衣,完全忘了刚刚我们还被这玉俑逼到了绝境。
在生命面前,一切都微不足道。
我催发着那虚火继续燃烧,大概过了半炷香的工夫,我体内的气渐渐有些存续不上,我也有了一种气力衰竭的感觉。
终于,我身体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那玉俑身上的虚火,也瞬间灭掉了。
火烧之后,没有闻到任何的焦味,也没有任何的烟气。
这证明,我们所看到的火,只是在视觉里存在而已。把它说成是我们看到的幻象也可以。
我是第一次用这火符,也不知道效果如何,虽然那玉俑被烧之后,一直躺着没动。我也没敢第一时间过去看看。
曲康成倒是想过去看看,但是看我和梁悦都没动地方,他试着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而我在催发完这火符之后,顿感身体沉重,似乎体内的气一下子全都卸掉了一样。
梁悦看出我的不适,忙低声说道:“快打坐调息一下试试。”
我点点头,在梁悦的帮助下,我努力调息,把身体被弄得紊乱的气重新调理了一下。大概十多分钟过后,情况有了明显的改善。
我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以我现在的道行,这上古神符的使用,真的不能太过频繁,否则就会如褚留烟所说,会被这符文反震而伤。越是厉害的符文,反震的伤害也就越大。
我目前能够驾驭的这道雷火符,是七道神符中的第二道,镇字符。这也是上古神符中最易上手的符文。
按照褚留烟的说法,我只有将这镇字符能够轻松驾驭之后,才可以进行其他的六道神符的修习。
因为只有那个时候,才说明我可以驾驭体内的气了。
第1060章 收血玉
而这种上古神符,主要就是靠体内的气息来催动的。
原来我听褚留烟说起这些,还感觉有些虚无缥缈。直到现在我亲身体验过了,才越来越了解了这神符。
这道雷火符,虽然我火候未到,但是已经初现威力。之前的雷符,现在的火符,效果明显。这也给了我更大的动力和信心,想起来如果能够将这手里的六道神符都能够随心所欲地运用,那自己的道术和符文术必然会上一个大台阶,那将是三叔和褚留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尽管我之前并不热衷于学习道术,但是当你身处其中之后,才会感觉到道术高低的重要。
就如今天的事来说,如果我不用这火符,现在能不能还活着都很难说。
经过了短暂的调息,我的身体恢复很快。
而那个玉俑,一直躺在地上没动,应该是被火符所伤。
曲康成点起一根火把,我和梁悦每人提着木剑,慢慢地凑到了那玉俑的旁边。
借着那火光,我猛然发现,那古尸的一张脸已经出现了很大的变化。
原来他面色惨白,虽然不似生人,但是看着也像是刚刚去世不久的人。完全不是一个已经死去二百年的尸体的样子。
但是现在他的面部已经干枯,完全就是一具干尸的样子。
只不过他身上的那件金缕玉衣,依然紧紧地贴合在他的身体上,并没有随着他变成了干尸而脱落。
曲康成不停地摇头,说道:“这玉衣怎么会和他的身体长在了一起呢?看样子得用专业的手段进行剥离才行啊。”
我心里好笑,这老头刚刚和我们一样还处在生死的边缘,这刚脱离险境,就又关心起那件金缕玉衣来了。
这玉俑重新变成了干尸,那两只眼睛也只剩下了干枯的洞,只有那眼角还残留的血迹,表明刚刚他还是一具不可一世的玉俑。
这种情况表明,这干尸已经没有什么杀伤力了,看来我们又度过了一个难关。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在那干尸的脑袋旁边,被火光映照着,有红光一闪。
我蹲下身,从那地上捡起了一样东西放在手心里。
那是原本在古尸口中含着的那块红玉。
为了这块红玉,孟大庆丢了两根手指,甚至丢了一截手臂。
玉俑虽然变成了干尸,但是这块红玉在我手心里依然绽放着血色的光。红玉晶莹剔透,从里到外都漫透着血色。
称它是一块红玉,倒不如说是一块血玉更恰当。
我还不知道这血玉被那古尸含着,有什么用途。只是感觉到这东西非比寻常,于是我就将那血玉给收在了身上。
我当然不会将它给孟保禄他们,他们对于这下面财宝归属的逻辑本来就是狗屁不通的。
那血玉冰凉刺骨,拿在手里时间久了竟有些拿不住了。我把它放到贴身的兜里,开始的时候也是冰寒无比,但是很快就和身体的温度相互契合,让你觉察不出它的存在了。
赶情这血玉的温度还能根据体温的变化而变化,从这一点上来说,应该算是一个好东西。
由于这血玉从古尸的嘴里掉了出来,我也弄不明白这玉俑变成干尸,是因为被我的火符给烧了,还是因为这血玉掉出来的原因。
不过这个现在来看已经不重要了。即便是再把血玉塞到干尸的嘴里,恐怕也无法再复原了。
我们所处的不是在神话世界,世上恐怕没有那么神奇的东西可以做到起死回生,返老还童。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一具干尸恢复到生前的样子。
如果有的话,恐怕考古界复原干尸的容貌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见那玉俑对我们再没什么威胁,我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也转身问梁悦和曲康成:“你们没事吧?受伤了没有?”
他们都摇摇头,这也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我们几个除了孟大庆丢了一条胳膊,其他人虽然受惊不小,但是好在没受到什么伤害。
我见曲康成依然还紧紧地攥着那把尺子,便问道:“老曲,没看出来啊,有点家底。你这东西哪来的?看来也是个很管用的法器啊……”
曲康成低头看了看,才下意识地把手松了送,把那尺子拿给我看,说道:“这个啊……你知道是用来量什么的吗?”
我耸耸肩膀:“我这不问你呢吗?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我哪知道你用来量什么的?量布的?量衣服的?”
我看了看那尺子,用手摸了摸。等上了手才知道,原先我一直以为这尺子是钢制的,因为上面泛着金属的光泽。结果这尺子并不是金属的,而是木制的。上面的金属光泽,不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而且那尺子的上面不但有长度的刻度,还刻着很多其他的刻度,并且刻度上标注着天罡地煞天干地支五行等记号。
曲康成则笑了笑,告诉我:“这尺子,是用来量尸的。”
我对此并没有感觉到有多惊奇,我早看出来,这尺子肯定有它的特殊之处,不管是量什么的,肯定不会是量衣服之类的那么简单。
反倒是梁悦听了很纳闷,好奇地问道:“老曲,你说这尺子是用来量尸体的?尸体还用量?”
曲康成点点头:“这尺子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他是一个量尸人。这法器跟了他几十年了,听说我这次要赶这趟差事,就送给了我,说让我必要的时候防身。我当时也不明白,一把普通的尺子,怎么能防身呢?现在看,还多亏了他送我的这把尺子啊。”
“量尸人?”我再次听到了一个以前从未听过的职业,自从跟着三叔踏入玄门以来,见过并且经历过形形色色的特殊职业。这些特殊的职业,都有其鲜明的职业特征,也有其独具特色的职业法门。这次听说的量尸人,又是个什么角色呢?
曲康成见我和梁悦都有些好奇,便简单地给我们解释道:“其实我那朋友从事这一行几十年,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干这营生的。他家只是有个做寿衣的铺子,我以为他就是卖寿衣的。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真正职业是量尸人。”
第1061章 发现宫志铭
我点点头:“哦,量尸人,就是给死人做寿衣的啊。量好了尺寸,再给裁缝呗。”
对于我的理解,曲康成摇摇头:“你错了。我开始也以为是这么回事,后来我那朋友告诉我,他只管量尸,不管裁缝。另外他量的不是寿终正寝的尸,而是横死暴毙的尸。换句话说,就是不得好死的人,才由他来量尸。他们能从这种尸体上看出很多门道,什么尸寒尸暖,尸长尸短等等每个细节都会预示着一些变故,会预示着后人以及家宅的一些预兆。所以有很多人高价请他去量尸的。这尺子,就是他用来量尸体用的,因为死者为大,逝者为天,这量尸尺说出来不好听,所以他们都叫这种尺子为量天尺。我所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
我知道关于这量尸人以及这量天尺的门道,肯定还有很多。曲康成不是研究这个的,知道的也就是表面上的那些东西。而今天听到了量尸人这个职业,也让我眼界大开。这量天尺的威力,竟然不亚于我手中的降龙木剑,甚至要更强。所以我也对量尸人这个职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知道日后能不能有机会见到这种人。
“李阳,你要是感兴趣,这尺子送你吧。在我手里也发挥不出来他的作用。”曲康成看我对那量天尺比较关注,便将那尺子递了过来。
我赶紧摆手道:“老曲,这是你朋友送你的,这法器很珍贵,可见你朋友对你也是情谊深厚。我可不能夺人所爱。这量天尺,在这地宫里正能发挥作用。你拿着防身正好。只是记着,这东西最好不要轻易见血,而且退了一次煞气之后,不要再轻易使用,它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灵气。”
见我不接受,曲康成也就点点头,把那量天尺重新收在身上。
“唉……糟了,孟大庆呢?”梁悦突然脱口说了一句。
“啊?”我们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形势所迫,一直关注着那古尸。可是这石鼎之中还有第四个人呢,我们倒把他给暂时忘掉了。
我们去往孟大庆当时摔倒的地方,我记得当时他应该是昏迷了,以至于我喊了几句话都没得到他的回应。在我们和玉俑对抗的时候,孟大庆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结果等我们想起他来,再去原地寻找的时候,却发现孟大庆整个人已经不见了。
而且他的那条断臂也都没了。
梁悦一跺脚,气得直骂:“这个孟大庆,真是个白眼狼,没良心。我们救了他,他倒撇下我们自己逃走了。”
我摆摆手:“没关系,既然他能离开这里,说明的确是有一条通道是通往外面的。我们仔细找找,应该可以找到线索的。”
这孟大庆虽然从这石鼎里面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但是却给了我们很大的信心。
我们三个是为了躲避那些火蚕,从上面跳下来的。但是孟大庆不是,他好像是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现在这石鼎里面的。
这说明除了上面的口,肯定还有其他的通道。这也是我一直想追问孟大庆的。可是后来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我一直也没问出来。
好在这石鼎里面,除了这石棺里的古尸,其他的也再没有能威胁我们的东西了。现在倒是安全得很。
曲康成举着一根火把,靠近了那石棺,从前面看到后头,又从后头看到前头很是仔细。
我和梁悦也不管他,各自也举着火把,沿着这石鼎的内部开始查看。
这石鼎的范围很大,我们绕了好大一圈,竟然也没发现有什么暗门之类的。
我和梁悦对这个结果都有点懵,这可真是邪了门了,那个孟大庆,一看就是个没脑子的主儿,他能无声无息地从这里离开,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知道暗门,知道通道在哪里。
我们肯定还是找的不够细,这暗门之所以称之为暗门,必然隐藏得比较深。
“再找一遍。”我摆了摆手,准备沿着这石鼎内部再巡视一圈,这次要检查得更仔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