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对付这种僵尸类的尸怪,唯一的办法是刺入他的心脏。虽然这尸魔要比僵尸更厉害,但是只要刺入心脏估计也能损他八分魔性。
但是他满身的玉片,犹如穿着一身盔甲,让我们根本无从下手。
梁悦也摸出那把桃木剑,和我一左一右堪堪抵住了玉俑的攻击。
但是这玉俑对我们的木剑毫无顾忌,连呼出团团的白气,逼得我们在这石鼎的内部步步后退。
好在我和梁悦拼力和玉俑厮杀,还算有个照应。不然以一人之力,恐怕早就倒下遭遇不测了。
那个死人一样的孟大庆,躺在那里也没了动静,我心急如焚,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想要对付这尸魔,恐怕只有用我的杀手锏,上古神符了。
我曾经在上面试过一次上古神符中的第二道雷火符。当时镇住了那青石板下的煞气,而且效果很明显。
那次尝试,让我明白了自己的能力,是可以驾驭那第二道神符的。
那雷火符,可攻可守,如今遇上了这玉俑,也许只有神符可以拯救我们了。
可是这雷火符必须手画,而且要画完即用。这样才会有更大的效果。
我有心让梁悦单独支撑一下那玉俑,我也好空出时间来画符。
可是我不敢这么做。
因为现在我和梁悦两个人一起在对抗那玉俑。
如果我暂时收手去画雷火符,只留梁悦一个人的话,恐怕她坚持不了半分钟。
我不敢冒这个险,可是不冒险的话,我们又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击退那玉俑。
我这边稍加迟疑,那玉俑就已经把我们逼得步步后退。
这石鼎的内部,空间有限,我们不知不觉已经从那石棺的地方,逐渐退到了一个角落。
我们虽然手里有木剑,那木剑根本破不了那玉俑身上的玉片。
经过和玉俑的近距离接触,我更加清晰地看到,那些玉片已经不仅仅是一件金缕玉衣了。那些玉片,乃至相连接着的金线组成的金缕玉衣,已经完全和这古尸长在了一起。
我现在怀疑,这里立着这么一个巨大的石鼎,其用意就在这玉俑的身上。
也许这是一种炼制玉俑的邪法也说不定。
总之在我的认知当中,还从来不知道世上会有这样一种用尸体和金缕玉衣炼制的玉俑存在。
我和梁悦被逼到了角落,逃生的角度也是越来越小。
我心里暗暗着急,再这么坚持几分钟,我根本就没有使用神符的机会。如果不使用神符,我们也根本没有退去这玉俑的能力。
事情发展得愈发糟糕,我的后背很快触碰到了硬物,我知道后面就是那石鼎的边缘了。我们已经退无可退。
玉俑的力道出奇地大,尽管我练过气,现在被逼的也是有些气喘。梁悦呼吸的声音也明显比之前大了许多。
生死就在一念间,古尸睁眼带来的直接威胁,终于来了。
在进入这地宫以来,尽管之前遇到过那一队穿着清朝官服的僵尸,甚至被一个僵尸追过,但是当时我并没有感到有多大的危机。当时我有信心度过所遇到的所有难关。
但是这次,我真有些心虚了。
那玉俑的两只胳膊攻击过来,被我和梁悦每人用一把木剑给挡住了。我们一手持剑,另一只手托住那剑身,抵着玉俑的两只手掌。
那玉俑甚是倔强,似乎就要用这样一种方式来耗死我们。
我们双方都在较力,但是我们的气力已经有了枯竭之势。
我在想,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而且这次我们所有的人马全都下来了。我死之后,恐怕三叔都找不到我的尸首在哪里。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到了濒死的边缘的时候,都会胡思乱想。
总之我自己当时的脑子里虽然很乱,但是却想了许多。事后想起来,我也无法理解在那样一种生死存亡的情况下,我是怎么做到胡思乱想的。
我感觉两只胳膊发酸,已经在不停地颤抖。梁悦那边也是脸色煞白,咬着银牙在努力坚持着。
这样的局面,我打赌不出两分钟,肯定就会被打破。
那玉俑的两只眼睛依然血红,而且比之前的血色更浓。这样一种邪物是不会知道累的。用两具血肉之躯来阻挡它,这本身就不是一种平等的较量。
玉俑把我们逼到了角落,只有我头上的一盏头灯还在发光。这光线只有一个光柱,却把周围的环境反衬得漆黑一片。
我的心也如那环境一样逐渐暗淡起来。我们被逼入了绝境。
可是也只有人到了绝境的时候,才会出现柳暗花明。就在这时,场上的局势突然发生了令人意外的变化。
我只听到“啪”地一声脆响。我看到那玉俑的身体一震,再次发出了一声嚎叫。从他胳膊上传导在我木剑上的力道,瞬间就减弱了。
第1058章 发火符
显然是玉俑受到了另外的袭击。
同时在那玉俑身后人影一晃,一个人出现在了头灯的光晕之中。
那人竟然是老曲,曲康成。
只见老曲手里握着一把钢尺,看他握着那尺子的姿势,跟握着一把战刀似的。
显然刚刚就是他用这钢尺,打上了那玉俑的后背。
那玉俑被钢尺打了一下,也豁然转过了身子。
老曲握着那钢尺,估计也吓得不轻,全身都在抖动,但是他也没后退一步。
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玉俑对老曲很是忌惮,被打了一下,叫了一声,却没有马上冲向老曲。
我知道,老曲不会任何的道术。如果能让那玉俑忌惮的话,只能是他手中的钢尺起了作用了。
在我们下地穴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带着武器。这些武器五花八门的,当时我就发现老曲随身带着这把尺子。
这尺子看起来是钢制的,但是我一直以为是老曲用来测量某种东西用的。我也没想到,这把尺子居然对付这种邪祟如此管用。
我和梁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呆了。
那玉俑迟疑了片刻,终于放开了我们,向着老曲迈了一步。
老曲举着那钢尺,在空中呼呼地挥舞了几下,嘴里哆哆嗦嗦地喊道:“别……别过来啊,再过来,我……我就不客气了……”
老曲那完全是一种色厉内荏的表现,我想他的那把钢尺,肯定不是普通的尺子,应该也是有来历的。
不然以老曲的能力,是无法让那玉俑有所忌惮的。
但是眼前的形势依然不容乐观,尽管老曲的尺子对那玉俑有些震慑力,但是再有灵性的法器,如果不能一下子制住阴物,在经过和阴物的抗衡之后,灵气也会迅速衰落。看那玉俑的表现,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突破心理的障碍。
不过这样一来,终于让我腾出了手。我朝着梁悦示意了一下,指了指那个玉俑。
梁悦冲我点了点头,我是让她注意一下,别让那玉俑伤到老曲。而我这边迅速拿出了朱笔和符纸,准备画出雷火符来。
褚留烟送我的那支朱笔,也是一件好东西。是一种极其珍稀的白松鼠尾制成,尾毛疏松,可以润含朱砂,直接画符。
但是这次,为了让效果更明显一些,我把孟保禄帮我们收集到的那一瓶鸡冠血拿了出来。
鸡冠血取自雄鸡鸡冠,阳气十足,我想用鸡冠血画出雷火符,应该可以对这玉俑有一定的克制作用了。
场上局势紧张,我也不敢怠慢,将符纸展开,以朱笔蘸取鸡冠血,以丹田起气,气走血脉,以气驭笔。
按照雷火符的法门,在符纸上画出一道雷火符。
所谓雷火符,雷符有镇鬼之能,掌握五雷,发符如发雷。火符可回风返火,操风火之术。
所以说雷火符,严格来说是两种符文。一种为雷符,一种为火符。只是这雷符和火符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属于镇字符,功能也都相差不大,所以把他们统称为雷火符。
但是两者的细节是有区别的,符文术也是不同的。上次我是用雷符镇住了青石板下的煞气。对雷符的描述是发符如发雷,当时胖大海和孟保禄他们的确是听到了隐约的雷声。
而我对符文术的理解是,在画符发符的同时,需要借助自然界的能量和力量才能让符文术升华到一定的阶段,从而达到一定的效果。
比如雷符,发符的同时,需要借助外界的天雷之力。所以旁观者能听到隐约雷鸣。
按理说,我已经有过一次成功用雷符镇煞的先例,本着用熟不用生的原则,这次依然还应该用雷符才是。
但是我感觉当时用雷符,是在室外。更便于我借助天雷之力来激活那雷符。
而现在我们是在这地宫之中,地表之下。这样的环境里,天日不见,更不要说有什么天雷了。
所以这次我想用火符。毕竟火分很多种,天火,地火等等。即便是在室内,也可以借助火力激符的。
我不知道我对于这种符文术的理解对不对,我也从来没针对这个问题来和褚留烟探讨过。可是我马上就要亲身面临这个问题了。
我心里清楚的很,想要对付眼前的玉俑,也许我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了。
这是稍纵即逝的机会,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如果不能毕其功于一役,恐怕我们也再没有重来的机会,我们几个都难再逃脱玉俑之手。
而雷符和火符的画法,是不同的。我用火符能不能制住那玉俑,我也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反正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把了。
时间已经不能再耽搁了,我握着朱笔画出的符,是镇字符中的火符。
画符的过程是完美的,那道火符的符线在符纸上若隐若现,发出暗红色的暗光来。经验告诉我,这符我是画成了。接下来就是发符的过程了。
我用二指捻着那符,抬头看,发现玉俑已经不再忌惮老曲手中的尺子,正一步一步逼向曲康成。
我急忙捏着那道火神符,快步冲了过去。
也许是感知到了我的临近,在我冲到了那玉俑的身后的同时,他也猛地转过了身子。
这样我和他就来了个面对面,这正是机会,我大喝了一声:“天火昭昭,地火遥遥,赐我神火,魔障顿消,中……”
随着一声中,我便把那道火符,拍向那玉俑的面部。
看的出来,那玉俑想要伸出胳膊来阻挡,但是不知怎么的,他的胳膊抬起来三分,便停住不动了。
玉俑眼睁睁看着我将那道火符贴上了他的眉心顶门。
我把符贴到了玉俑的面门,明确感受到了从玉俑的眉心传回来的一股力道。
不过那火符甚为灵验,贴上去之后便紧紧贴合着玉俑,很是牢靠。
在我念完口诀,将火符贴上玉俑的眉心的那一刻起,我的心便安定了许多,也不再像之前的那般浮躁。
在火符贴上了玉俑之后,我看到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无数道火线,就好像那道火符能把附近的火给引过来了一样。
第1059章 火符焚尸
那些火线我也不知道是来自哪里,不过我想应该和这石鼎内部我们点起的那根火把有关。
这个判断事后也得到了证实,也验证了我之前对雷符和火符的判断。在我使用火符的时候,最好是在特定的空间里点起明火,用火来激符。
四面八方的火线,聚集在那小小的火符上面,导致那符纸腾地一下就烧起来了。
几乎就是一瞬间,那张符纸就烧了个干净,连一点纸灰都没有留下。
这让我心里一惊,以为这符被烧,是不是也就没了符力了。
结果我想错了,那符纸虽然被烧了,但是符纸上的符线,却完全印在了那玉俑的眉心。
同时那玉俑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我看到那符线,也在迅速扩大着范围,从眉心的位置,蔓延到了那玉俑的整个一张脸。
那张脸被密密麻麻的符文所遮盖住,像是被渔网罩住了一样。
那玉俑立在原地,张大了嘴巴,能听到从他的喉咙里传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并且从那嘴巴里不停地往外冒着白气。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我画符所用的右手的手心凉飕飕的。
我很诧异,赶忙把手掌举到了眼前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