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卖凶宅那几年 第305节

  随后我们把支好的帐篷,以及随身的物品收拾妥当。因为估计要不了多久,担坵小鬼就会继续出发,带着我们去寻找三叔了。

  等忙活完这些,我看了一眼天色,应该又接近午夜了。

  我赶紧把那个铝锅支了起来,把收集到的狗头菇扔到铝锅里面煮。很快,一锅水就变成了血红色。那浓郁的酸味,再次散发出来,熏得人直恶心。

  我们由于刚刚见识过了那种阮禅,胖子和马谡也都怕再次中招,捏着鼻子每人喝了一点。剩下的继续熬煮,最后剩下了半锅汤水,我给那锅放到了草丛的边缘。那些是给那三个小鬼准备的。虽然不是很多,但是条件使然,只能借此来表明我们示好的态度。

  就在我刚把那铝锅放在那边不久,我就听到从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了啾啾的叫声。

  是担坵小鬼的叫声。

  身边的铁柱,噌地一下站起了身子,冲着传来叫声的方向发出呜呜的低吼。

  我安抚住铁柱。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远处的动静。

  借着月色,在草丛边缘,三个小小的身影若隐若现。他们好像是在有意地保持着跟我们的距离,既让我们看到,又看不大清。

  他们的身影晃了好一会,突然在视线里一闪,就突然突然消失了。

  铁柱低声吠叫了一声,朝着远处跑了下去。

  “快,出发了,快跟上。”我招呼了一声,把随身的物品背好,朝着铁柱追了下去。

  马谡和胖大海各拿东西,紧紧跟在身后。

  我跑到那铝锅摆放的位置,发现那口锅已经底朝上扣在了地上,里面的那些汤水已经一干二净了。看来那三个小鬼已经大快朵颐,喝光了锅里的汤后,继续上路了。

  我让胖子把锅背好,让铁柱前面追踪,我们又开始了晚间赶路的征程。

  原来我们乐观地认为,有担坵小鬼带着我们,应该很快找到三叔他们。可我们没想到,我们这种白天休息,夜晚赶路的状况,竟然一连持续了好几天。

  每天都是同样的一种过程,整个过程不但累人,而且枯燥。

  还有就是由于晚间视线受阻,我们在行进的过程中,也是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被树枝刮了多少口子。除了脸部保护得紧密一些,身上其他的地方也都被刮得满是细小的伤痕。

  三天过后,我们已经是疲惫不堪。第三天的晚上,又是一个紧凑的夜晚,等到天色亮起来的时候,铁柱冲着我们叫了一声,趴伏在地,传出了目标停止了的信号。

  我们终于也停止了本次追踪。

  马谡累得满脸是汗,五官错位,看着都有点脱相了。

  马谡体力可能不足以支撑他跑了这么久,他是凭着那一股气,硬撑着跟着我们追到这边。看到铁柱趴下来,他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闭着眼睛张着嘴巴缓了好一阵,才有气无力地道:“不行了。看来不服老是不行了,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这两条腿,还有我这老腰,现在就跟不是我的一样。可要了我的老命了。”

第671章 坚定信念

  在跟马谡接触以来,我认识的马谡是一个从来不服老的家伙。他无论是在大学的讲台上,还是在他的实验室里,干起工作来向来都是拼命三郎,从来没说过服软的话。

  但是今天,他居然破天荒地坦白说自己老了。

  这话让我和胖子听来,很是心酸。让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跟着我们来到这边,大晚上的在山里一路跑来。虽然老马嘴里没有一句怨言,但是我听了却很是过意不去。

  我急忙找了一片稍微开阔一点的地方,让大家先安顿下来。

  其实我和胖大海也累得够呛,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可想而知上了岁数的老马身体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我们三个先是仰面朝天躺在草丛里,半晌没人说话。

  最后等到太阳升起在当头,直射下来,让人睁不开眼睛。我这才说道:“咱们是不是得改变一下计划,这么跟下去,不是办法啊。”

  胖大海也说道:“谁说不是呢。照这样下去,早晚被这几个小鬼给折腾死。你说,咱们和那几个小鬼无法沟通,我怎么感觉他们不太靠谱呢?眼见着咱们可已经跑到深山里来了,却没发现师叔的任何线索。别到头来,找不到师叔,咱们自己的事还耽误了。”

  我摇摇头:“可问题是,除了相信他们,咱们还能有什么办法?而且我们还没办法让他们放慢速度。这真是个难题……”

  这时有点歇过来的马谡说道:“你们别担心,我这把老骨头还不至于散掉,我能挺住,白天休息一下,晚上就可以继续赶路了。”

  胖大海摆摆手:“你可拉倒吧。你能挺住,我可挺不住了。这几个小鬼跟催命似的,也不知道是真能找到师叔,还是在这林子里瞎转悠。要我说,咱们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他们身上。”

  我依然不死心,再次拿出三叔的毛巾,尝试让铁柱闻了闻。铁柱依然是无动于衷,看来附近真的没有三叔的踪迹。这也让我怀疑起来,那三个担坵小鬼到底会不会带着我们找到三叔。他们到底是不是在带着我们走在寻找三叔的路上。

  如果三个担坵小鬼是一直按着章婆婆的指示去做的,那么他们无疑是在带着我们寻找三叔。只不过起码从目前来看,我们并没有因为连续赶了几天晚上的路,而缩短与三叔之间的距离。

  因为如果距离三叔近了的话,铁柱既然能闻到褚留烟的床单而找到他的那件血袍子,肯定也能从三叔的那条毛巾上的气味找到三叔的线索。

  照此推断,可以肯定的是,三叔此时与我们的距离,应该远超过铁柱的嗅觉范围。

  那么会不会是三个担坵小鬼压根就没带着我们去找三叔呢?毕竟我们和三个小鬼之间,还没有更多的交流。

  胖子就是一直有这个疑问。

  这几天三个小鬼带着我们行进的路线,毫无规律可言。在我们看来完全就是在瞎走,有时候甚至感觉一直是在转圈圈。

  但是又不能不说他们不尽力。最近几天,那三个小鬼倒是和我们已经形成了十足的默契了。

  我们每天晚上会煮一锅狗头菇给他们,并放在离我们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而他们会在接近午夜的时候出来食用。等吃完了之后,会啾啾地鸣叫几声来示意我们,随后他们就继续赶路。

  这个时候铁柱会叫一声,带着我们跟上去。

  从午夜到第二天天明,是我们赶路的时间。他们带着我们一刻不停歇。

  白天是我们都休息的时间,我们也不知道担坵小鬼在白天的时候会藏身在哪里。总之我们没再周围发现他们的任何踪迹。

  而我们会利用上午的时间在周围搜寻吃的和水源,下午基本上都是在休息。

  作息时间相对固定,连续几天都是如此。

  这是不是说明,在担坵小鬼那边,也是有一定的目的性的。这个目的性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寻找三叔才对。

  其实说起来,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是没有过胖大海那样的疑虑,只是我还不太想面对这个现实。因为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把控的线索,也是这个线索在支撑着我们的意志。包括老马,身体疲惫,却依然在咬牙坚持着。

  如果这个线索一旦断掉,支撑我们的那股意志力也会随之垮掉。那我们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片山,都将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我只能坚信着,这三个担坵小鬼一定会带着我们找到三叔。这个信念从未动摇。

  好在马谡经验丰富,加上这山里茂林甚密,随处可见水泽,也可见山泉流淌。所以一直以来,我们的吃喝还能保证,铁柱偶尔还能捉个鸟,逮个兔子什么的,给我们打打牙祭。不然根本没有体力跟着三个小鬼折腾。

  即便如此,连日来的奔波依然让我们体力消耗巨大。

  以至于这次我们驻留在原地,一上午的时间,谁也没有精力去找吃的。只是三个人仰面朝天躺在一片平地上休息。

  而我们给铁柱带的特制狗粮也已经吃光了,现在基本上都是它自己在自给自足。

  我躺在草地上一直等到下午太阳快要西沉的时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而马谡和胖大海依然在沉睡。铁柱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这家伙的体力超乎寻常,我们累成了狗,它却精神饱满。

  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铁柱一声吠叫。

  由于这里的地势比较空旷,突然传出一声狗叫,竟让我分辨不出是来自哪个方向。

  开始的时候,我也并没有在意。以为是铁柱玩疯了,自己在哪里嗨。

  谁知道,那狗叫声一声接着一声。

  这我就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了。

  我抄起降龙木剑,大致分辨了一下声音的来源,想要去看看怎么回事。

  好在铁柱的叫声一直在持续,这也让我不断地修正着路线朝前面搜寻。

  铁柱的叫声越来越清晰,我也逐渐靠近了铁柱。

第672章 左脚的脚印

  听到它的叫声,我并没有太过担心,因为和铁柱在一起配合的时间久了,我也能从它的叫声中梳理出一些信息。

  它的这种叫声,不像是遇上了敌人的那种示警,更像是发现了什么在向我们报告。

  果然,当我穿过旁边的一片小树丛,就发现了铁柱。

  铁柱正冲着地面上的什么东西在叫。

  我急忙跑过去,铁柱见我跑来才停止了吠叫,围着我摇着尾巴。

  我摸了摸它身上的毛,拍了拍它脑袋。

  我基本上也已经摸透了铁柱的习惯,它即便是条灵犬,也有犬身上的那种特性。需要主人鼓励,需要主人的认可。

  它对主人,是那种毫无保留地奉献。而你拍拍它的脑门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足以让它兴奋半天。

  铁柱朝着吠叫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我知道铁柱不会无缘无故就这么叫。

  我不得不蹲下身子去仔细查找。

  等我扒开了杂草,才发现那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脚印。

  是脚印,不是鞋印。

  也许是这里的草地地面曾经潮湿过,那脚印印在上面十分清晰,五个脚趾也是清晰可辨。

  “脚印?”我自语了一句,再循着那草丛往前寻找。

  果然,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发现一个脚印。但是奇怪的是,那脚印竟然都是左脚的。

  而且每一个脚印之间的距离都有两米左右。

  看那脚印,应该是一个人的脚印。但是这种距离绝对不会是一个人正常行走可以留下来的距离。

  更何况这里只有一只脚。只有左脚的脚印,那么右脚的脚印哪里去了?

  铁柱就是发现了这脚印,才发出吠叫的。

  那么这是谁留下来的呢?我们一路寻来,除了褚留烟那件血袍子,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

  这脚印会不会是另外的线索?

  我用手量了一下那脚印的大小,那脚应该很小,不会是三叔那四十三码的大脚。应该也不是褚留烟的。

  这也让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除了这脚印,再没其他的异常。我也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我们休息的地方。

  回去的时候,我看到马谡也醒了过来,正在转头四顾,发现我回去了,才松了一口气,问道:“你去哪了?吓死我了。一睁眼人没了。”

  我摆摆手,把刚刚的发现告诉了马谡。

  对于这个,马谡也没什么好的判断,只是说会不会是那里的地干湿不一,右脚的脚印刚好踩在干地上,才没显现出来的。

  眼下也只有这么一种解释才趋于合理。

  既然这人不是三叔,也不是褚留烟,对于在山里出现一个人的脚印,我们也没必要非要刨根问底,挖出来他是谁。

  我看马谡的神色依然有些疲惫,便问马谡:“老马,怎么样?晚上还能行吗?”

  马谡苦笑了一下:“行不行也得行啊。我让你们别管我,你们也不肯。既然你们不可能撇下我,这时候,我怎么能拖你们后腿呢。”

  我知道马谡也是在勉力支撑,点了点头说道:“老马,我替我三叔谢谢你了。”

  马谡摆摆手:“打住,我再声明一次,你这个三叔虽然不让人省心,但是我跟你们来啊,可不是为了那个臭道士,而是为了那些稀奇的生物。你看,我不是有了收获吗?”

  说着,马谡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我知道他指的是那一瓶的毒蚯,也就是他所说的阮禅。

  既然老马说能坚持,那我们依然决定晚上继续行进,当务之急还是要修生养息,为晚间行动储备能量。

  我们抓紧时间,在天黑之前,又找到了一些食物,也采了些狗头菇。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一切虽然很枯燥,但是时间依然过得很快。

  我们吃过了东西,也再次给那几个担坵小鬼煮好了狗头菇。

  我把那锅狗头菇如往常一样,放在了远处一块石头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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