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请自重 第79节

  “嗤~”

  徐九溪嗤笑一声,“莫说打伤几个人,便是杀他十个二十个的,这人,我律院也保了!”

第82章 律院山长

  五月廿一。

  刑部狱,天字甲二。

  “仨八仨九带三四!这叫飞鸡带翅膀,对吧?嘿嘿~”

  “炸蛋!”

  “老六,你怎么又有炸蛋!”

  “咋了,你要不要?”

  “不要.”

  “四哥呢?”

  “要不起。”

  “三四五六七,没了!”

  丁岁安扔掉由桑皮纸临时加工的扑克牌,两手一伸,“炸蛋一翻,诚惠十两。四哥共欠三百二十五两、五哥欠一百七十两,出来后会账。”

  李美美盘腿坐在草铺上,仔细检查了丁岁安的牌面,确定没有作弊,才道:“等到六月初一出去,怕是要欠你一屁股债。”

  话音刚落,便见狱头快步走至铁栅外,喜悦道:“恭喜公子!你们可以出去啦!”

  “.”

  三人皆是一愣,李美美皱眉道:“我爹只放我一人出去?”

  “不是!”

  “陛下提前大赦了?”丁岁安也问。

  “不是,对方息讼了!”

  息讼?

  就是撤诉的意思.

  大吴讲究的是民不举官不究,只要不是十不赦大罪,皆可私和。

  高干和李美美一脸不可思议咱不用等大赦了!

  只有丁岁安心中暗道:文院竟能逼得秦寿息讼?

  酉时正。

  办完了所有手续,三人走出刑部狱。

  因释放的太过突然,恐怕林大富都还没得到消息,自然没人来接他们。

  李美美站在台阶上,深吸一口气,看向几十步外,感叹道:“监牢虽好,外间更妙啊!”

  他目光落定处,停了辆马车,车前齐齐站了五六名小娘。

  约莫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姿容都在水平线以上,但气质皆佳。

  “走了,先回家洗个澡。”

  丁岁安随意一瞥便道。

  现在浑身臭烘烘的,不是撩妹的时候,赶紧回家报个平安才是正事。

  “好,告辞。”

  “明日再聚!”

  三人拱手辞别之时,却见那边款款走来一位小娘,“祝丁兄,前尘如露散,明日似曦升。”

  丁岁安回头一看,意外道:“姜小娘,你怎么在这儿?”

  姜妧微低螓首,细声道:“前几日,小妹奏了丁兄传授的曲子,老师得知是丁兄所谱,特意前往三圣宫找了师祖,援手一二。”

  哦~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曲子不是我谱的,是道人老胡。”

  丁岁安纠正道,姜妧脑袋稍稍抬起一点,凤目不灵不灵的眨了眨,大概意思是不信丁岁安的推脱之言,口中却乖乖应道:“嗯,丁兄说是胡道人,那便是胡道人。”

  通过姜妧知晓了是律院徐姓山长在背后使了力气,不管咱需不需要,但以他讲礼貌、有素质的性格,总要当面道谢。

  随着姜妧走到车旁,丁岁安拱手道:“谢山长出手搭救。”

  前方马车稍稍一震,车帘掀开。

  帘内先露出一双红面丝帛坠珠软鞋,紧接绯红薄纱掐金裙摆因为对方弯腰出车门的姿势,胸脯如山峰倒倾,荡荡欲坠。

  鸿沟一抹,雪白深邃。

  比天花板姐姐都大。

  天花板之上,原来还有天花板。

  一峰还比一峰高,在此刻具象化了。

  “律院徐九溪,丁公子有礼了。”

  “谢徐山长援手,来日必有所报。”

  趁着答话的时间,丁岁安匆匆一瞥。

  年纪看起来要比姐姐大上一两岁,瓜子脸,薄唇俏鼻桃花眼。

  律院山长,这么年轻?

  “丁公子,时近黄昏,晚食将近,不若去前头寻家酒楼,坐下再聊?”

  徐九溪自然是为了曲子,但一见面就提,不免有挟恩求报的意思,便想着先吃顿饭,待气氛合适了再说。

  “呃,今日有些不便。改日我来做东,再行答谢山长!”

  “.”徐九溪眸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笑道:“那便依丁公子。”

  “暂且告辞。”

  丁岁安拱手,转身离去。

  家里一堆人还不知道他出来了,这会儿跟人去吃饭,让家里人继续担心,会显得傻儿吧唧的。

  徐九溪望着丁岁安大步流星的背影,嘴角勾起一弧意味不明的笑意这么多年里,会拒绝她邀约的男人,原本只有一个,便是她那位师兄。

  不过,孙铁吾一个没了根本的人,也称不上男人了。

  “妧儿,这位丁公子莫非是个阉人?”

  正在因丁岁安拒绝老师而难堪的姜妧闻言,张大了小嘴,“啊?”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直留在远处围观的李美美,硬拽着脸色通红的高三郎走上前来,露出一抹自认无敌的微笑,彬彬有礼道:“徐山长,小可偏巧知晓左近有家莼鲈居,酒菜俱佳,斗胆请山长品鉴。”

  徐九溪看向远处的目光收回,回头瞥了李美美一眼,檀口轻启,“滚~”

  酉时正二刻。

  丁岁安先回了赤佬巷。

  咋也得跟老爹先报个平安。

  走到巷内,便见丁家小院内炊烟升起。

  丁岁安还当老爹提前放值,在家烧饭,但推开院门

  墙角露天灶膛前,一个小身影坐在木墩上,双臂环膝,下巴也搁在膝盖上。

  暮色中,灶膛内跳跃的火光,将脸蛋映的忽明忽暗。

  也不知在想什么,怔怔出神。

  “软儿?”

  “.”

  阮软闻声,猛地抬头,原本疲惫萎靡的眼睛顿时瞪大,难以置信般的又揉了揉眼睛。

  确定院内站的正是丁岁安,阮软噌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他身前一步外站定。

  “软儿怎在这儿?”

  不问还好,这么一问,软儿肉嘟嘟的嘴唇一哆嗦,圆溜溜的大眼睛里便滚出了两行泪水,将脸蛋上沾染的灶灰冲出两道清晰沟壑。

  “元夕哥哥~哇~”

  “.哭啥?”

  “旁人都都说你,你打了大将军的儿子,要,要被问斩呢.”

  “莫哭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丁岁安上前一步,将软儿揽入怀中,后者身子一僵,随后哭声更大了。

  “所以,从五月十二开始,你每天都来给我爹煮饭?”

  “是的呀阿叔胆子小,我担心阿叔吓到,便每日来煮煮饭,陪他说说话。”

  灶膛前,两人坐在两只小木墩上,因为方才一抱,软儿此刻还偎在丁岁安肩上。

  “这些天,我不在家,有什么事么?”丁岁安又问。

  “有呀。”

  “你讲讲”

  “昨晚,我睡觉前喝了好多好多水,然后夜里就做了找茅房的梦,却怎也找不到。后来,就憋醒了,然后我就去茅房嘘嘘了,从茅房回来,我就上床睡觉了.”

  “哇!你昨晚过的辣么惊心动魄啊!”

  “对呀对呀,再晚一点醒就尿床咯!”

  “下回我帮你在床上掏个洞,下面放马桶,一翻身就能嘘嘘!”

  “哈哈哈,好的呀!”

  丁岁安只有把自己切换回小孩子的状态,才能和娇憨丫头处在同一个频道。

  俩人小时候,也是这样。

  这种状态下,丁岁安对她的感觉,和她对丁岁安的感觉,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差异。

  一旁,软儿打开话匣子后就停不下来了,“.我师父哪都好,就是不喜欢男人,去年,我师姐和人在山脚私会,亲嘴的时候被师父逮到了,我师父骂她没出息,还差点把她赶出师门我一看这个,马上找了个理由溜了,我去璇玑宫是去学本事的,又不想做一辈子姑子元夕哥哥,你说,亲嘴是个什么滋味呀”

  “我,咳,我也不晓得,我也没亲过啊。”

  “.我”阮软望着灶火,声音小了下来,“我也没亲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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