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点自助餐厅的工作人员应将砷投入所有与研究员塔罗兰接触过的员工的餐饮中，直至并包括O5议会成员。】.
第二百八十五章 见招拆招
精神变态们又开始行动了——自从他们忠实且高效地执行了「收容物-3999」的命令后，观众们对他们的关注几乎和塔罗兰、3999一样多。
「基金会大游戏」论坛内，也出现了许多从事刑侦、特种作战等方面的专业人士，对基金会特工们的行动加以评析。
顺便，将当今世界上的特工，与彼时基金会特工的工作、任务性质、精神压力等做对比，以对各文明特工进行辩护。
免得让群众真的认为，能成为特工的人，少说也得是个轻度精神变态~。
只是，这些帖子很快就被新的内容掩盖-了。
又一次的.
基金会的特工们，向观众们展现了他们高超的暗杀技巧。
不仅是站点内的雇员们，还有项目主管，安保人员，甚至还有驻守于此的机动特遣队，乃至站点主管。
也被从后向前，捅了个对穿。
这位对基金会，对监督者议会，对人类文明始终保持忠诚，毫无违法乱纪行为的中年人。
他的眼眸瞪大，瞳孔中映照着最后一抹无助和惊愕。
他试图支撑起已经失去控制的身体，手臂虚弱地抵在桌沿，似乎想要依靠它来找到支撑生命的最后一点力量。
徒劳。
男人的身体轰然倒下，血液从咽喉的创口汩汩涌出，在纯白色的地砖上流淌。
对生活的眷恋，对死亡的恐惧，凝固成唇边本能地颤动，向生命告别。
承载着一个一生庸碌无奇的人生故事，就这样，在一位作者，一位上层叙述者的文字中，落下了帷幕。
“哎……这位主管属实是遭了无妄之灾，他跟塔罗兰显然没什么私交，却也被「收容物-3999」纳入了清除的范围。”
“3999想掐灭活下去的念头，于是处死塔罗兰的亲人……这里面的逻辑我能理解，但为什么又要向基金会职员们下手？难道他们在塔罗兰心中的地位，比亲人还要高？？？”
“同事嘛，能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就好了，总之，不可能和家人的重要性相提并论……除非他搞了办公室恋情。”
“思考问题的格局太小了，对3999而言，弄死塔罗兰一家，和弄死几百万人，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异吗？3999明显是在扩大杀伤范围，想看看塔罗兰会不会又一次崩溃。”
“3999这是在抓着塔罗兰的弱点猛攻不放？”
“太NM恐怖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当成个玩具，一个结实耐操的沙包，翻来覆去地玩弄……”
……
看着昔日的同事们，一个接着一个，或者倒在血泊中，或者被刺穿身躯，或者被扭断脊椎，或者被剧毒毒死。
塔罗兰的反应，显而易见地弱了许多。
旁人或许会怀疑他实在是太累了，精力彻底耗尽，已经无法对外界刺激做出反应；
也许会猜测，他的精神，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像是布满裂痕的玻璃瓶，再稍微用点力，就会炸开，碎裂一地。
但塔罗兰前所未有地清醒，甚至感觉自己好多了。
每一个死亡，每一份不甘，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刃，在他的内心深处刻下无法愈合的伤痕。
曾经火热的情感似乎如今已被麻木所代替，心灵在这场恶梦中渐渐冰冷。
塔罗兰微微抬了抬眼睛，看向3999重新为他准备的屏幕。
他好像真的失去了一切，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一切，都被搞得乱七八糟。
不……就连他自己，他的内在，也被不可名状之物入侵，同样变得难以识别。
他无比渴望逃离这永无止尽的噩梦，寻找到一片安宁的角落，即使那只是一种虚幻的幻想。
可这……
终究只是自我欺骗。
他不得不醒来，在精神极度疲惫时，继续损耗，继续透支。
那感觉。
就像是连着上课数个月的中学生。
亦或者，从内到外都被加班掏空的社畜一样。
……
而在另一边。
塔罗兰的遭遇，令「银狼」都不由得心生同情。
目睹了至亲的死亡，还被「收容物-3999」明示暗示，其实塔罗兰才是该为这场屠杀负责的那个人。
他没有精神崩溃，没有陷入疯狂，就已经足够勇敢，心灵足够坚韧。
同样的事情，换做是她，估计早就自寻短见，让「收容物-3999」达成目的了。
……
画面中。
塔罗兰缓缓抬起手，将手机拿在面前，动作僵硬，宛若关节生锈。
他看了看一次次被重新书写的档案，一口气清空了一切。
或许是觉得他的举动很有趣，3999并没有在这时捣乱，而是等着他重新编辑好收容物档案的格式。
顷刻之间，塔罗兰又回到了原先的站点，手腕也恢复如初，身体不再疲惫……
除了精神，他感觉自己快要干涸了。
“这一切，值得吗？”那声音好奇问道，似乎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头铁的家伙。
一个人类的精神，可以为了一段虚无缥缈的口号，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梦，变得如同金石一般吗？
“你在坚持什么？你在为谁而坚持？”
“是为了你的家人？还是为了某个朋友？”
“但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知晓你的痛苦，不会有人记得你经历的一次又一次轮回。”
“那你就是为了你自己？”
“那为什么不同意与我的交易呢？我可以满足你的所有欲望，即使你想让河流留着奶与蜜，我也可以帮你实现。”
“为了……”塔罗兰坐在办公椅上，得到片刻却无比宝贵的喘息。
歇息片刻，他并没有感觉自己好起来，反而有难以抵御的倦意侵袭。
他打起精神，继续战斗。
“为了独属于人类的崇高！”
【项目编号：收容物-3999】
【危险等级：Apollyon】
【特殊收容措施：】
【「收容物-3999」当前无法被收容，并且正在促成ZK级现实终结场景。】
【最为可行的方案是，一幅「收容物-3999」的画像，将被放置在由纯花岗岩制成的，采用爱奥尼亚式建筑风格的基座上。】
【此基座须被安置于一个5m×5m的方形混凝土收容间中心，该收容间须保持不少于2位接受过信息危害抵抗及抑制训练的武装警卫不间断持续监控。】
文字落下，塔罗兰就已经身处收容间中。
他饶有兴致地转动眼球，目光落在画像之上。
里面的内容超出了人类语言的极限，3999的外貌不断变化、扭曲，宛若一团不定型的淤泥，令人毛骨悚然。
“谢天谢地，你并不是我，我也不是你。”塔罗兰发自内心地笑了。
“你就为了这点事？”3999有些莫名其妙，感觉自己像是被愚弄了一番。
画像中的形体瞬间沸腾，不定型的肢体、融化的面部试图向塔罗兰扑来，却连让这个男人皱起眉头都做不到。
“这算不算我小胜一回？”塔罗兰笑了笑，却完全没有得意。
3999究竟是什么呢？
他又该怎么击败它呢？
他能击败它吗？
它能被击败吗……
沉思之间，3999叹了口气，删除了
【不少于2位接受过信息危害抵抗及抑制训练的武装警卫不间断持续监控。】
添加了【「收容物-3999」无法被收容。】
于是，两者的争斗继续。
【「收容物-3999」，将与研究员塔罗兰一起被作为礼物送至蛇之手。】
【所有蛇之手操作员将被告知「收容物-3999」是第五教会极为重要的造物。】
【而研究员塔罗兰将接受C级记忆消除并给予掩盖身份——他是布莱恩·弗雷德里克·邦迪斯基，一位第五教会高阶领导人。】
【所有蛇之手操作员应被告知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将「收容物-3999」与研究员塔罗兰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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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罗兰：“你不要总想着用这些手段，就能让我屈服，植入假记忆对我并没有用处。”
“你又为什么不让他们把我们分开呢？你不是我，你是真真切切的异常，如果你重获自由，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难道有什么约束着你？一旦你离开了我的身体，就会当场死去？”
说着，塔罗兰删去了
【所有蛇之手操作员应被告知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将「收容物-3999」与研究员塔罗兰分离。】
3999似乎有些生气了：
“呵，你以为你抓住了我的弱点？那你尽可以来试试。”
“我会让你体验到人间极乐的，我保证，整个人类文明，除了你，不会有人能体会得到那种快乐的！”
……
【项目编号：收容物-3999】
【危险等级：Apollyon】
【特殊收容措施：】
【「收容物-3999」当前无法被收容，并且正在促成ZK级现实终结场景。】
【最为可行的方案是，「收容物-3999」将被收容在「收容物-2432」中，此收容措施将导致「收容物-2432」内出现一个尺寸约为3m×25cm×25cm的空间异常缝隙。】
【该缝隙被指定为「收容物-2432-1」，它将在一个角落上穿过「收容物-2432」的墙壁。它通常会被电视机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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