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各种意义上,我都觉得「缺失之物」有点太不讲道理了……”
“想要凭借人类的智慧和科技,去弑杀一名至高神性,虽然壮烈,但未免有些异想天开……「反物质军团」都能轻易毁灭一整个文明,绝灭大君可以点燃星系,遑论一名能毁灭宇宙的至高神性。”
“自诞生以来,「缺失之物」就没有在意周围的一切,不论是毁灭Site-17,抹除城市,都像是一种无意识的本能。”.
“这很正常,祂是「缺失」,我们所说的一切对祂而言,都是「缺失」的,情感如此,可能连智慧也是一样。”
“我有点理解祂了,因为祂的「缺失」,所以本能地憎恨这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上的存在,大概会本能地憎恨「缺失」。”
……
当基金会与盟友们失败后,邪恶的敌人们开始行动。
他们是「AreWeCoolYet?」、蛇之手与「破碎之神」教会。
笔墨徒者以令人疯狂的画技编织自己的艺术,意图穷尽无限的思维;
档案员和图书管理员们从门径涌入,他们带携来十万世界的知识;
发条巨神以金属的轰鸣震撼荒芜的白沙,接受了金属改造的信徒组成队列,要将「缺失之物」毁灭。
「缺失之物」仍无动于衷。
祂完全没有搭理他们,就像是大象不会在意蚂蚁的叮咬一样。
祂只是继续前行,带着可爱的白沙。
白色的沙海一望无垠,像是忠诚的猎犬,匍匐、跟随在祂左右,替「缺失之物」抹除一切敌人。
以上,便是投影仪为O5议员们展示的画面。
提出这个方案的男性缺席了,可能是心理压力过大,又或者是无法接受自己失败的现实。
无论如何,他不会因一次失败,而背后中八枪自杀。
所有议员都沉默不语,现在他们只剩下一条路可选,一条已经被所有人通过,但至今没有实行的路。
一旦踏足这条路,那意味着对基金会自身的背叛。
基金会,对收容物的政策,从始至终只有三条——控制、收容、保护。
而如今,O5议会将带头敲碎锁链,释放收容物。
这或许会让基金会逐渐崩溃、瓦解。
但他们再无选择的权力。
O5-1看了一眼死气沉沉的年轻人们:
“打开监牢,告诉它们。”
“它们自由了。”
说完,O5-1便靠在了椅背上,久久不再言语。
……
“唰——”
天空中阴云层层,晦暗而阴沉。
电光穿透云层落下,映照而出的唯有萧瑟和凄凉。
这里曾是名为波士顿的荒芜废土。
曾经繁华的城市只剩下几块残存的高楼,露出的钢筋和碎裂的窗户昭示着「缺失之物」留下的痕迹。
土地裸露无遮,没有一丝绿意。
「缺失之物」前方,一对皮肤黝黑的兄弟踏上了死亡的土壤。
一位野蛮,一位忧郁;一位暴躁易怒,一位不情不愿。
他们身上纹有繁复而恐怖的图样,相似却又不同。
观众们顿时认出了其中一人。
“「亚伯」!”
“我靠,这不是刚才抹脖子的那个狠人吗?”
“狠人就是狠人,直面至高神性,一点都不带虚的。”
“旁边的那个是「亚伯」的兄弟吗,难道也是同等类型的能力?”
“吉良吉影一体双魂,「亚伯」也有兄弟,这下公平的2V2了~」 。”
在观众们的期待与疑惑中,另一位男性的档案缓缓展开。
【收容物:该隐】
【项目编号:收容物-073】
【危险等级:Euclid】
【项目描述:「收容物-073」看起来为一名晒成黝黑色的男性,年龄三十出头,身高185cm,体重75kg,黑发,蓝眼。】
【「收容物-073」的前额上刻有一个来自苏美尔文化的符号。该符号尚未被译出,而当该符号被提及时对象会显示出痛苦状,并拒绝对其进行任何说明。】
【「收容物-073」自称“该隐”,对任何与它交谈的人都表现得礼貌且友善,但其言谈被形容为冷淡和带有几分机械感。】
【「收容物-073」热心助人,并享受帮助他人进行日常工作,无论该工作是什么。】
【「收容物-073」存在对任何生活于土壤中的生物都极不友好,会使半径20米内的所有这些生物全部死亡。任何在土壤中长成的生物所制成的物品,如木制品及纸张,在「收容物-073」的接触下都会立即腐烂解体。】
【任何直接针对「收容物-073」的暴力行为都将反馈给攻击者,而「收容物-073」只会感受到疼痛。这适用于任何直接、间接对「收容物-073」的损伤。】
……
“「该隐」的这个能力,好像有点无敌……”
“天生自带反甲,谁伤害他等于伤害自己,过于有效的能力……就是限制条件比较大,不能自己伤害自己,然后再将伤害转移出去。”
“最后一条……这已经涉及因果的层面了吧?即使是诅咒「该隐」,也会被反伤回来。”
“哈!我想到了一个地狱笑话,「亚伯」一次又一次刺杀「该隐」,一次又一次把自己弄死,然后不断复活。”
“虽然「亚伯」可以一次次复活,「该隐」自带无敌……但他们真的能对「缺失之物」造成伤害吗?”
“我觉得不能,因为宇宙最后被毁灭了。”
……
「星穹列车」,观景车厢。
“该隐……亚伯……”
“这……”
瓦尔特·杨反复咀嚼着兄弟二人的名字,愈发确信自己的设想。
——基金会起源于这个宇宙的地球。
在他所在的宇宙中,传说该隐与亚伯为人类先祖所生下的两个儿子,该隐为兄,亚伯为弟。
该隐憎恶弟弟亚伯的行为,而把亚伯杀害,最终受到了上帝驱逐。
但在驱逐之前,上帝又给了该隐庇护,“凡杀该隐的,必遭报七倍。”
如此想来,兄弟二人独特的能力,可以与传说相对应,甚至有些地狱笑话的意味在其中。
……
在兄弟二人眼中的,尽是久未谋面的陌生,既有敌意,也有许久未见的感叹。
他们没有多言,也没有互相厮杀,选择一同面对「缺失之物」。
这将毁灭一切的至高神性。
「亚伯」屏息凝神,瞬间怒目圆睁,暴喝一声,右脚前踏一步,整个身子如炮弹出膛,直冲「缺失之物」而去,一时雷霆电掣,风云激荡。
随即,他双手从虚空中抽出巨型双手阔剑,猛地挥下。
“轰!”
黑色的光辉惊天而出,似乎要将整个天地从中分开。
「该隐」似兄弟一般踏地向前,舞动手臂,小腿踢击,攻击着目标,似乎要以最纯粹的力量将「缺失之物」毁灭。
磅礴沛然的力量爆发,一瞬大地破碎。
蕴含着两兄弟千年愤怒的攻击,在此刻尽数倾泄,每一击都让地壳震颤、地形改写。
一时间,天色大变,就连层云也被击穿、分割。
等到攻击结束,废墟中残存的废墟尽数毁灭,文明存在的痕迹被完全抹去。
「缺失之物」的身影被四起的烟尘掩盖,再也看不到。
“这还是人吗……”
三月七看着画面中那世界末日一般的场景,暗自咽了一口唾沫。
若她拥有这股力量,岂不是天下无敌?
区区末日兽,一拳可灭。
小小可可利亚,插标卖首耳。
时间长河滚滚向前,唯天帝三月七傲立于时间之上,独断万古。
哪怕她背负宇宙,需一只手托着「星穹列车」,我三月七照样无敌世间。
看了许多玄幻小说的三月七,如此幻想着。
只是……
虽然两兄弟孤独的怒火熊熊燃烧。
却也不过如此。
等到烟尘散去,「缺失之物」继续前行,若无其事。
白沙在祂的脚边匍匐、蠕动,吞噬一切。
……
仙舟「罗浮」。
银狼正对卡芙卡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去……这两兄弟不是人,「缺失之物」更不是人啊。”
卡芙卡点点头:
“是啊,这两兄弟联手可以摧毁一整支星际舰队,却依旧没能引起「缺失之物」的注意。”
说着,卡芙卡笑了起来。
被夜色与月光照耀,神秘而妩媚。
银狼:“想起什么高兴的事了?”
卡芙卡:“没什么,只是很想看一眼「神」那么伟大的存在,会以怎样的方式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