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好,这就来了。”
“呼,好险,人设差点崩塌,还好没人发现。”
吃完晚饭的孟希鸿,摒弃了最初强行糅合的粗暴尝试,转而寻求一种更精妙的共生之道。
院中,特制的铁木桩前。
孟希鸿沉腰立马,摆开《莽牛劲》的起手式。
气血如汞,在体内奔涌咆哮,凝聚于右拳的暗劲蓄势待发,拳锋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
但这一次,他没有立刻出拳。
他意念沉入丹田,引导一缕精纯的青木灵气,将其编织成一张极其细密、充满韧性与生机的“网”,
提前覆盖、包裹在右臂肌肉和细微经络之上!
“喝!”
吐气开声,拳出如龙!
轰!咔嚓!
铁木桩应声而裂,碎块飞溅!
但这一次,碎裂的景象却截然不同!
木桩的断口处,并非纯粹暴力撕裂的毛糙纹理,而是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纤维被强大生机瞬间撑爆又试图弥合”的纹路!
仿佛这坚硬的木头在破碎的瞬间,内部的生命力被强行激发,却又无法抵挡那沛然巨力!
更让孟希鸿惊喜的是收拳之后的感觉。
右臂经络非但没有丝毫以往的酸胀滞涩,反而通体舒泰,如同浸泡在温煦的泉水中!
那层由青木灵气,在暗劲爆发的瞬间,完美地承受了反冲之力,并迅速修复着发力带来的细微损伤,甚至让经络和肌肉在承受极限冲击后,变得更加坚韧!
“成了!”孟希鸿眼中精光湛然。
这独特的发力技巧,被他命名为——青木暗劲!
它兼具暗劲的刚猛穿透与青木灵气的坚韧滋养、快速恢复之效,威力不减反增,持久力更是有了质的飞跃!
五丰县衙,深青公服笔挺的孟衙头,步履沉稳地踏入正堂。
眉宇间那股因仙道初成而愈加深邃平和的气韵,非但没有削弱他的威严,反而让他在处理公务时,更添了一份洞察秋毫的从容。
得益于【文心风骨】的加持,堆积的案牍在他眼中条理分明。
一名老书办呈上一份涉及两家大户田产纠纷的陈年积案,卷宗繁杂,双方各执一词,纠缠数年。
此案已由刑房书吏初步审理,仍存疑点,需衙头协查核实关键证据与人证。
孟希鸿略一翻阅,目光如炬,立刻抓住地契文书上一个模糊不清的印章和一份关键佃户口供中的逻辑漏洞。
他当即召来负责此案的刑房老吏与手下得力捕快,指出疑点,下令:“此印章真伪立辨,立即核验原档。
那份口供漏洞百出,重新讯问相关人等,三日内务必将核实文书呈报于我,不得有误。”
那份决断力与精准洞察,让经办多年的老吏都心头一凛,不敢怠慢。与捕快一同躬身领命。
“遵命!孟衙头明鉴,属下等即刻去办!”
处理完公务,孟希鸿并未安坐衙堂。
他换上便服,带着两名心腹捕快,开始了例行的城内巡防。
这巡防并非走过场,而是他深入了解治下、巩固根基的重要方式。
行至城西一处略显破败的坊市,一阵压抑的哭诉声和嚣张的呵斥声传来。
只见几个市井泼皮正围着一个卖菜的老汉推搡辱骂,地上散落着踩烂的菜蔬。老汉苦苦哀求,周围摊贩敢怒不敢言。
“光天化日,欺行霸市?”孟希鸿眉头一皱,并未立刻上前,而是对身边捕快低语了几句。
那捕快点头,迅速隐入人群。
片刻后,捕快带回信息:这几个泼皮是本地一个绰号“滚刀肉”刘三的手下,专收“摊位平安钱”,这老汉因今日钱未凑足,便被刁难。
“刘三?”孟希鸿眼中冷光一闪。
此人是前任衙头王海都觉棘手的滚刀肉,背景有些复杂,与县里某个退下来的老吏有些拐弯抹角的关系,以往衙役们多是睁只眼闭只眼。
“衙头,这刘三…”捕快有些迟疑。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区区一市井无赖?”孟希鸿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之音。
“拿下!连同那刘三,一并锁了!本衙头倒要看看,是谁给他的胆子,敢在我治下收‘平安钱’!”
“是!”见衙头态度如此强硬,两名捕快再无犹豫,如猛虎下山般扑入人群!
那几个泼皮猝不及防,瞬间被干净利落地放倒锁拿!
动作之迅捷,引得围观众人一阵惊呼,随即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叫好声!
很快,那体型肥胖、满脸横肉的刘三也被从附近赌坊里揪了出来,看到手下被锁,又惊又怒,对着孟希鸿叫嚣:“姓孟的!你不过一新任衙头!知道我姐夫是谁吗?他可是…”
“聒噪!”孟希鸿看都不看他,冷冷打断,“无论你姐夫是谁,也管不到本衙头秉公执法!”
“带走!按《大离律》,敲诈勒索、欺压良善,杖三十,枷号三日示众!罚银十两赔偿苦主!”
刘三的叫嚣戛然而止,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这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位新任衙头,绝非以前那些可以讨价还价的主儿!是真正要动真格的硬茬子!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传开。
孟衙头铁面无私,连背景深厚的“滚刀肉”刘三都栽了!
一时间,五丰县内那些平日里欺行霸市、偷鸡摸狗之徒无不噤若寒蝉,收敛行迹。
市井秩序为之一清,百姓拍手称快。
夕阳西下,孟希鸿回到家中。灶房里飘出饭菜的香气,白氏正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
孟言卿摇摇晃晃地跑过来抱住他的腿,奶声奶气地喊着“爹爹”。
白氏的气色在孟希鸿每日以青木灵气温养调理下,红润健康,只是眉宇间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
饭桌上,孟希鸿将刘三之事当作趣闻说与白氏听。
白氏听得连连点头:“夫君做得对!这等恶人,就该严惩!只是…”
她顿了顿,有些担忧地看了孟希鸿一眼,“夫君如此强硬,会不会得罪了人?我听说那刘三背后…”
“娘子放心。”孟希鸿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白氏碗中,语气沉稳。
“我行事,占着一个‘理’字,依着《大离律》。
背后之人若识相,便该约束亲眷。若想借机生事…”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随即又化作温和的笑意,“你夫君我如今,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吃饭吧,莫让这些琐事扰了胃口。”
白氏看着丈夫沉稳自信的笑容,心中的担忧渐渐散去,轻轻“嗯”了一声,给孟言卿喂了一勺蛋羹。
夜里,待妻儿睡下。
孟希鸿并未立刻修炼。
他独自站在院中,望着深邃的夜空。识海中,《孟氏族谱》虚影静静悬浮。
长子孟言卿(武道根骨)、次子孟言巍(文心风骨)、长女孟言宁(仙骨)的名字熠熠生辉。
他摊开手掌,意念微动。
嗡!
右掌掌心,一缕精纯的青木灵气悄然浮现,如同跳跃的碧绿烛火,散发着温和而坚韧的生命气息。
紧接着,他五指缓缓收拢,意念催动暗劲!
掌心那缕灵气瞬间被压缩、凝聚,一股锐利无匹的穿透性力量在指掌间酝酿!
正是那独特的“青木暗劲”!但这一次,他并未将其爆发出去,而是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股刚柔并济力量的平衡。
力量在握,权柄在握,家人在侧。
炼气一层的境界已然稳固,青木暗劲初显锋芒,五丰县衙上下归心…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孟希鸿的眉头却微微蹙起。
并非因为卦象示警,而是一种源自【文心风骨】带来的、对事物发展规律的敏锐直觉。
树大招风,木秀于林。他孟希鸿崛起太快,今日又雷霆手段处置了刘三,看似立威,实则也斩断了一些盘根错节的灰色利益链。
县尊王大人固然倚重他,但州府那边呢?那些被动了奶酪、却暂时隐忍的人呢?还有…那更广阔的、隐藏着真正修仙者的云州乃至大离朝堂?
【每日一卦,今日卦象:小吉,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宜思虑深远运势中平;忌鼠目寸光】
新的卦象悄然浮现,带着一丝警醒的意味。
孟希鸿缓缓收拢手掌,掌心的力量悄然散去。他目光投向远方沉沉的夜幕,眼神深邃如渊。
“根基已立,锋芒初露…”他低声自语,“接下来,该是深植根系,广积粮,高筑墙的时候了。”
提升自身实力,巩固家族根基,培养下一代,将五丰县打造成真正铁板一块的孟家根基之地!唯有根基足够深厚,才能在未来的风雨中…屹立不倒!
他转身回屋,步伐沉稳。
院中的老槐在夜风中轻摇枝叶,仿佛也在无声地应和着这位新主人的决心。
孟家的崛起之路,在看似平顺的表象下,正悄然进入一个更加需要韬光养晦、夯实根基的关键阶段。
孟希鸿抱着孟言宁,目光锐利如刀,穿透小院。卦象的警示如同悬顶之冰,寒意刺骨。
孟言宁的【仙骨】是孟家腾飞的根本,却也可能是招致灭顶之灾的祸源!
在这灵气贫瘠的凡俗小县,任何一丝异常灵气波动,都可能引来无法想象的觊觎。
第14章 深植根基,雏凤清鸣
转眼间,又是一年光阴倏忽而过。
五丰县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而孟希鸿则利用这来之不易的时间,更加快了“深植根系”的步伐。
孟希鸿“深植根系,广积粮,高筑墙”的战略,并非空谈,而是迅速转化为一项项具体的行动,如同老槐深扎的根须,悄然延伸向五丰县的各个角落。
首先产业为基。
剿灭凶徒刘三及其党羽后,其名下强占的几处收益颇丰的赌坊、当铺以及城外数十亩良田,自然被县衙依法罚没。
孟希鸿并未将这些产业收归县库,而是通过县尊王大人“默许”的操作,以极低的价格,“合法”地由白氏娘家一位老实本分的远房表兄出面盘下,实际掌控权则牢牢握在孟家手中。
这些产业由【文心风骨】加持的孟希鸿亲自梳理账目、制定规矩、挑选可靠掌柜,很快便走上了正轨,成为孟家稳定而隐蔽的财源。
同时,他又利用积累的资金,在县衙控制的官市盘下了两处位置极佳的铺面,经营起粮食和布匹生意,由王婆那精明能干的长子负责,明面上与孟家关系不大,实则互为犄角。
孟家在五丰县的经济根基,正悄然变得厚实。
其次人脉为网。
孟希鸿深知,权柄的稳固,光靠武力威慑远远不够。他利用衙头身份和【文心风骨】带来的洞察力,开始有意识地编织一张可靠的人脉网络。
对县衙内部他提拔了几个出身清白、能力尚可且对他忠心耿耿的年轻捕快,给予实权和优厚待遇,作为班底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