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具巨大的骨在他的捏造下不断的复生,变成了活生生的生命。
“成道矣。”
那些巨大的,宛若历史尘埃中的生命,重新现于世间。
有身躯庞大,浑身充斥着花岗岩的巨型蜥蜴,有背生三肉翅,其上悬挂猩红之血的巨型鸟雀,更有着身躯盘起,不知多长的巨蟒,更有着无头的高大沉闷人形,这些死去的不知多少年的生物,却在这里被萧清风以化生道生生重现世间。
“这里居然保存了如此多怪物的念,也好,我的国内需要有各种不同的生物。”
如今的萧清风已经不再满足于唾手可得的瑶光。
他沉迷在瑶光法内,野心无尽的膨胀,如今他更想一窥瑶光之上。
瑶光的化生道尚且可以滴血重生,也可以将史前的虚影唤回,那瑶光之上呢?是否真的可以逆转生死,将过去的生物滴血丝念重生?
光是想到这一幕,萧清风就微微眯起眼,感受着浑身的颤栗。
瑶光。
瑶光之上。
长生久视,多么美妙。
他缓缓起身,黑袍曳地,随后飞往天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片被他赋予了色彩的冥国。
“冥君,你的城在我手下要好看许多。”
他对着冥国低语,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然而下一秒,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通过冥国核心,他能感知到所有冥君灵体的去向。
数目不对,远比他预期的要少,原本计划中将全部冥君的灵化为自己的那些灵,此刻竟缺失了大半。
罢了。都是些不重要的小事。
就在这时,萧清风陡然抬头,目光穿透层层空间,定格在路长远的小院子中
他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赐你的长生久视都不要?”
这次进入冥国的修行者几乎全军覆没,唯独那间不起眼的小院里还萦绕着活人的气息。
虽然还不能完全执掌冥国,但萧清风能清晰地感知到羽的存在。
令他不悦的是,手中的冥国权柄正在轻微震动,仿佛要挣脱他的控制,重新迎回羽,天上的冥河更是突然剧烈颤动,河水倒悬,似乎随时可能再次垂落。
萧清风只漫不经心地伸出手,虚空一握。刹那间,整个冥国的震颤戛然而止,倒流的冥河恢复平静,一切骚动都被强行镇压。
冥国,终究还是在他的掌握之下。
日月晷再次出现在他手中,此刻正散发着不祥的微光。他确实还不能完全改变冥国法则,因为他尚未真正成为这片国度的主人。
但若只是针对特定对象,让冥君的法则对那院子里的三人暂时失效呢?
日月晷骤然扩大至一人多高,内里的圆环开始疯狂旋转,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三道明亮的光升起。
“三日。”萧清风淡淡的道:“最多三日,冥君的庇护就将从你们身上消失。”
到那时,他只需轻轻伸手,就能像捏死蚂蚁一样,终结这场无聊的抵抗。
第94章盘起来好还是不盘起来好
“有没有别的方法建立联系?”
路长远被苏幼绾拉进了房间,檀香的气息便如蛛网般缠绕上来。
“没有的。”银发少女轻轻的道,随后解开腰间系带,外衣如蜕下的蝶翼滑落在地,再次露出那身青白里衣。
里衣薄如蝉翼,在灯光下隐约勾勒出肩胛的轮廓,像月下的瓷器泛着冷光。
她将蒙眼的布放在了鸟笼边,随后歪过头看向路长远。
如月般皎洁的肌肤出现在了路长远的眼中。
少女将自己的发盘起,露出纤细后颈,却又停下动作,赤足踩着地板走近,似菩萨度世界般轻盈,脚踝在衣摆下若隐若现。
“盘起来好还是不盘起来好?”
盘起来不盘起来有什么区别。
路长远稍作思考,然后发现自己根本没必要思考。
“三殿下,这”
苏幼绾踮起脚,几乎与路长远鼻尖相触,银白的发丝垂落几缕,扫过路长远的手:“抱着我,让我的味道染到你身上。”
淡淡的檀香味传入鼻腔,路长远的怀中突然多了一具冰凉的身躯,他被那具身躯的凉意惊得微微一颤,隔着薄薄衣料,似抱着一尊活过来的玉雕。
“其实不穿衣服的效果最好。”少女的声音从肩头传来,平静得像在陈述药理:“肌肤的彻底相亲能大大提升效率。
路长远莫名的感觉到有一种触动。
“就像当日,路公子在红鸾祖师的画卷的时候,幼绾就看见路公子的身上有着夏姑娘的命,嗯,很繁杂,所以幼绾知道.”
银发少女略微动了动,往路长远的怀里拱了一下,随后在路长远的耳边小声:“路公子开了夏姑娘的身子,是吧?”
路长远感觉自己的体温在被苏幼绾吸走。
精神也是。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天上的菩萨此刻只穿着月白的里衣在怀里,面无表情却束手就擒。
路长远低着头,看见少女月白的里衣微微敞开,露出一段精致锁骨的曲线。
他没时间看太多,而是想着。
我断念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银发少女将路长远的断念解下,放在了床头。
路长远想要伸手去摸断念,摸到的却是一只柔软无骨的清冷柔荑。
苏幼绾的红瞳在这一刻有着极为强的侵略性,仿佛在审视路长远,少女的用手强硬摁着男人的手,随后转过身子,和路长远眼对眼。
对视是人类不带情欲的亲吻。
几乎没有人能隐藏自己眼中的情绪。
苏幼绾仍旧在试探路长远的欲是否是色欲。
她踮起脚,绷紧腿,轻轻的和路长远脸贴脸,很快,少女薄而凉的唇就贴在了路长远的脸颊上。
路长远瞳孔猛地收缩。
他终于意识到之前数次脸颊上湿润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三殿下?”
“嗯。”
少女玉白的胳膊完全展露了出来,环绕着路长远的脖颈,琼鼻挺翘,重新与路长远对视着。
路长远重复了一遍:“三殿下?”
“嗯。”
明明是极具欲望的动作,路长远却从苏幼绾的脸上看不见一丝少女的娇羞,仿佛这就是理所应当的行为。
终归是披上了建立联系的外皮,所以可以做一些不知廉耻的行为,神情冷淡的女菩萨终究任他揽着腰肢。
但恰恰是这样,就多了几分禁欲之人不知堕落行为却深陷其中,最后彻底被污染的欲念。
少女的发丝蹭在路长远的衣服上,在没有光的冥国内,似乎被黑暗染上了色,就如同这位太上的女菩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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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这样练剑对吗?”
“是对的。”
夏怜雪语气肯定,皱起眉,心想着有种奇怪的感觉。
公子出事了?
裘月寒咬着牙,心想着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但师妹好不容易教自己练剑可不管怎么说,将剑虚悬,以剑尖轻引云气流转,裁出一段形状完美,纹路清晰的云锦,且在一炷香内凝而不散也有点太过分了!
裘月寒咬着牙,对着天空出剑,截取了一段云下来,可转眼那段云就被锋利的剑震碎。
什么啊。
怎么这么难。
真有人能在五境的时候做到这样吗?
裘月寒正准备找自己的师妹,却发现自己的师妹已经悠悠然的走到了凉亭,古朴的凉亭中已有人等着了。
她红唇泛起,却也只能将话咽下去。
夏怜雪走进了凉亭,姜嫁衣一如既往的给她推来一杯茶水。
“你这样骗她真的没问题吗?那云分明是你用时间道停在剑上的。”
红衣剑仙淡淡的道。
夏怜雪展颜一笑:“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
姜嫁衣还真不打算和裘月寒说:“可若是她真的练成了,又该如何?”
“练成了不是更好。”
温柔仙子笑得柔和。
若是真给她的师姐练成了,这世界上就要多一个极为恐怖的剑仙了。
想想倒也不错。
反正魔纹打在师姐的身上,日后公子手里就多了一把剑。
夏怜雪在心底想着。
既然师姐你不想摆脱魔纹,那以后就别想摆脱了!
凤仙珑的女儿,又是自己恢复记忆之前一直羡慕的对象,给自己端茶送水,还得谢谢自己。
一想到这里,夏怜雪竟然有些淡淡的笑意。
姜嫁衣摆了摆手,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栗子糕:“山下的凡人做的,应该味道不错。”
夏怜雪拿起一块儿塞入嘴中,微微眯起了眼。
她陡然问:“公子喜欢吃清汤素面,你有什么头绪吗?”
姜嫁衣摇了摇头:“你得去问她,我与门主,其实并不太熟悉。”
红衣剑仙看向山巅,说的自然是道法门主。
夏怜雪与裘月寒已经在此地待了许久,可是道法门主真就一次都没来看过。
“与我说说长安道人的事情吧。”
白裙小仙子证道瑶光的时候,长安道人已经飞升了,天下正大乱着,她对长安道人的印象仅限于,很强,强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