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日起,你二人便是我座下弟子。”
“李华瑶年十六,为师姐,唐云年十四,为师弟。”
话音刚落,他朝院侧招手:
“你们几个都过来。”
几位青年男女走了过来,各个身姿挺拔,仪表不凡。
“这是你们的三位师兄、三位师姐。”
黄岳阳逐一介绍。
陈胜连忙拱手行礼,声音清朗:
“见过诸位师兄、师姐。”
李华瑶也跟着一一见礼,举止间带着大家闺秀的端庄。
几位师兄、师姐也是面色和煦的看着两人,眼中带着笑意,很和善。
就在此时。
一道娇小的身影从廊下跑了出来,裙摆飞扬,很是灵动!
那少女约莫十二三岁,腕环金钏,腰间束带缀着七枚玉铃。
白衣胜雪,眉眼精致如画,虽稚气未脱,却已显露出惊人的美貌潜质。
黄岳阳指着少女笑道:
“这是我女儿忘忧,是你们的小师妹。”
“爹!”
黄忘忧一手叉着小腰,神情颇为不满:
“前些天我才给你奉过拜师茶,他们比我晚入门,怎能叫我师妹?”
她杏眼圆睁,鼓鼓的小脸,好似一只炸毛的小狐狸。
黄岳阳闻言一怔。
随即想起半月前女儿端着茶水碗闹着玩的“拜师茶”。
他心中暗道上了这小丫头的当。
黄岳阳面上却不动声色,对陈胜两人补充道:
“忘忧虽年幼,却比你们早入门,该称小师姐。”
李华瑶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女,颇有些不情不愿地低喊:
“小师姐。”
黄忘忧撇了撇嘴,轻应了一声。
陈胜则恭恭敬敬作揖:“师姐。”
黄忘忧顿时眉开眼笑,下巴微微扬起,给了陈胜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那灵动模样让周围的师兄师姐们都忍俊不禁。
柳师姐笑着打趣:
“忘忧当了好些年的小师妹,总算能当回师姐了。”
三日后的清晨。
黄岳阳在丹房宣布新的安排:
“张越、罗芸,明日起由你们带新师弟师妹学习辨药制药。”
“是!”
张越握拳应道,眼角眉梢都带着兴奋。
罗芸也抿唇轻笑。
其余几位师兄师姐脸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唯有李华瑶满脸困惑。
她悄悄拉了拉陈胜的衣袖:
“他们怎么还盼着多干活?”
陈胜笑而不语。
他心中却是心中了然。
六年制药、六年控火、八年凝丹。
共计三步!
按照丹坊的规矩,学会制药才能进火房学控火,学好控火方能学凝丹。
黄师门下。
每步都是一男一女两个弟子。
正是陈胜两人来了,张越两人才有晋升的机会。
不出意外。
等陈胜两人学会了制药基础,张越两人则会升至火房,开始学控火。
以此往上。
原来学控火的两位则学习凝丹,学凝丹的两位便可以出师了。
因此。
新的弟子入门。
对于每个弟子而言都是好事。
整个师门的竞争几乎没有,彼此的关系都很和谐。
……
时间缓缓流逝。
一转眼便是两个月
药房里药架林立,数十种药材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
陈胜蹲在青石台前,指尖捻起一株乌木草。
他开始按照张越教的法子,细细摘除枯叶,动作利落而专注。
两月来。
他白天实践。
晚上便在油灯下默写药材图谱。
反复记忆、琢磨。
早已将数十种基础药材的处理手法、以及药性精要了然于心。
“师弟这手法越发熟练了。”
不多时,张越接过处理好的药材,满意地颔首。
“托你的福,我和罗师姐怕是下月就能进火房了。”
陈胜满脸诚恳:
“都是师兄反复指点、督促的功劳,师弟只是稍稍用心罢了。”
张越闻言,轻轻一叹:
“是啊,基础的辨药、制药本就不难,稍稍用心,便能有所成就。”
“可惜有些人,就是不用心啊!”
说着。
他的目光朝着另一组看去。
他的神情有些幽怨。
另一旁。
罗芸师姐更是满面胀红,拿着药杵敲桌,对着李华瑶耳提面命。
“李师妹!这赤芝须去根三寸,你看看你切的是什么?”
李华瑶吐了吐舌头,赶紧重新处理药材。
可罗芸刚转身,她又偷偷打起了哈欠,手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两月下来。
药房的师兄师姐。
陈胜也算熟悉了。
张师兄、罗师姐都是家境平平。
尤其是张师兄。
家里还借了一笔灵石,才把他送来学习炼丹。
因此两人都很是勤勉,学习态度没有半点问题。
李华瑶则不同。
她出身筑基家族李氏的支脉,父亲是练气后期的修士,颇有家资。
李华瑶本身又是家中幼女,颇为受宠,可谓是娇生惯养。
虽然没养成恶劣的性子,但明显没有太强的奋斗欲望。
张越拍了拍陈胜的肩膀:
“摊上这么个同期师姐,你小子以后还有得熬。”
陈胜只是笑了笑。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继续处理着手中的药材。
又是一月。
随着罗师姐、张师兄两人联手、轮番督促。
不给李华瑶半点松懈的机会。
她终于学完了基础的制药。
并通过师父的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