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人在雪中,我以魔道证长生 第68节

  只琢磨几息,便脱口而出一首狂傲不羁的“剑歌”。

  夜深人静万籁寂,青天有月伴孤松。

  提剑西来天地震,秦皇玉棺安可仰?

  诸侯不朝天子泣,万里长城筑怨灵。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剑非万人敌,却断佞臣头。

  将军百战声名裂,士卒十年魂魄销。

  雨淋白骨血染衣,乌鸦啼叫鬼悲嚎。

  恨之极,怨之极,恶龙咆哮世界吼。

  酩酊醉酒不得意,忽复梦入九幽泉!

  莲花台,莲花座,皇天死,魔当立。

  狂笑一声十方动,剑歌一起六道惊!

  魔莲封天我独尊,一剑光寒苍碧落。

  蜉蝣擎山冲神府,直至凌霄登仙路。

  天道震怒又何妨,我有一剑断万古!

  …………

  听潮亭内,瞬时间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微微阖目的李义山,心潮起伏间,莫名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沉思中。

  前半阙自大秦一统天下,再到后来的大奉和春秋九国,直至最后横扫八荒的离阳王朝……

  连年战乱,一句“雨淋白骨血染衣”道尽苍生苦难。

  诗人愤而提剑入魔道,一剑光寒苍碧落……

  就算天道震怒,我亦一往无前,以剑独断万古!

  从“悲”到“愤”,再到“狂”,层层递进见骨血,逆天抗命。

  正所谓诗词文章见真性,此子心境胸怀,确让人由衷敬佩……

  另一边,无法压抑激动的徐渭熊,拍案而起。

  “好一句狂笑一声十方动,剑歌一起六道惊!”

  大魔头的这份“狂”,绝非恃强凌弱,而是对“天道不公、命运束缚”的反抗,哪怕以“魔”自居,也要以剑问天。

  酣畅淋漓,直抒胸臆。

  可心潮澎湃的二郡主反应过来后,忽然表情一僵,愣在当场。

  若论诗词意境,她的那首“赤缡镇魔”,显然落了下乘……

  但文无第一,又有大国士李义山在场评判,倒不至于像前两局那般,败得哑口无言!

  结果就算双方平局,想必魏苍梧也无话可说……

  但胸怀坦荡的北凉郡主,却拱手抱拳,面色肃然。

  “渭熊三局全败,愿俯首拜逐鹿!”

  心胸不输儿郎的徐渭熊,一诺千金,真就奉大魔头为主!

  三场赌局,她输的心服口服……

  李义山见状,非但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反而笑着点了点头,转身上楼。

  “魏教主,397那两万匹战马和五千套盔甲,北凉即刻准备。”

  徐渭熊长舒一口气,最后看了眼窗外的王府景色,眸中闪过一丝决绝和释然,翩然转身而去。

  白衣教主目送着那道窈窕背影,有些惭愧地撇嘴笑了笑。

  原本这最后一局,他并不抱太大期望。

  即便平局,也能赖掉赌约!

  自己又不是什么重信守诺的君子,大魔头吗,谁能奈我何?

  没曾想这位心高气傲的郡主,行事做派还真是与众不同!

  而李义山更是作壁上观,眼睁睁看着徐晓的女儿,最后成了逐鹿魔教的军师……

  这趟北凉之行,是不是赚得有些……过分了?!

  收起心思的魏教主,撇头看了眼一脸懵的梧桐苑大丫鬟。

  “喂~醒醒,还不回去收拾,几日后随本座一道回逐鹿?”

  “嗯……啊?”

  回过神儿的红薯,张着樱桃小口,怔怔望着白衣教主。

  这怎么才半天功夫,自己就就成魔道中人了?

  魏苍梧笑呵呵问道:“怎么,不愿意?”

  心思玲珑的女子连忙摆手:“不不不,能侍奉教主左右,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郡主殿下都拜入魔教,她一个丫鬟,哪敢说半个“不”字?

  况且,能追随这等惊才绝艳的奇男子,天下哪个女子不愿?

  至于北凉王府,估摸也乐见其成…….

第78章:炸锅的北凉王府,魏教主薅羊毛!

  听潮亭一场惊天赌局,直接让整个北凉王府炸了锅!

  徐二郡主连输三局,不仅赔掉了两万匹战马和五千套明光甲,更将自己也“输”了出去!

  堂堂千金贵胄,胭脂评副评的“渭水飞熊”,竟然成了逐鹿魔教的军师…….

  一时间,王府上至徐骁心腹将领、幕僚清客,下至仆役丫鬟,无不瞠目结舌,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郡主殿下她…她竟然……”

  “嘘!小声点!谁能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三局全败啊!连她自创的十九道都输了!”

  “那魔教教主……怕不是妖怪吧?”

  “这下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郡主都搭了进去,王爷怕不是要气疯了吧?”

  各种窃窃私语在廊桥庭院间流转,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扼腕叹息。

  二郡主徐渭熊,那是何等人物?!

  说句不好听的,若她是男儿身,哪里还轮到梧桐苑那位纨绔继承北凉?

  …………

  听潮亭湖畔。

  负手而立的魏苍梧欣赏着湖光山色,仿佛早间那场惊天赌局与他无关,神色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听到那对儿父子入阁的脚步声后,抿嘴一笑。

  照这么薅下去,春秋人屠迟早要发疯……

  另一边,匆匆登楼的大柱国和世子殿下,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到了听潮亭顶楼后,气呼呼的徐凤年刚想开口,耳边就传来动静。

  “砰!”

  北凉王徐骁一巴掌狠狠拍在栏杆上,脸色铁青,浑身直抖。

  盯着窗前淡然品茗的那位沉声道:“义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渭熊她…她怎么就……”

  徐晓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最后忿忿道“??那魔头到底使了什么妖法?!??”

  棋道兵法和诗词,那可都是二丫头的压箱底能耐。

  就算姓魏的手段高明,总不至于一局都赢了不了吧?

  而且这赌注……

  五万匹战马几乎掏空了北凉,好家伙,二丫头倒是大方,又折腾出两万匹。

  当他老子的家当,是大风刮来的吗?!

  再说,去当逐鹿山的“军师”,这算怎么回事?

  世子徐凤年也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哭丧着脸道:“师父,我二姐是不是被他胁迫?那魔头肯定耍诈了!对不对?”

  “还有……还有红薯,凭啥拿我梧桐苑的人做赌注?!”

  一想到体贴可人的贴身大丫鬟送了人,徐凤年的心都在滴血……

  李义山慢悠悠地放下茶盏,瞥了这对如丧考妣的父子一眼。

  脸上非但没有丝毫忧虑,反而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你们父子啊……稍安勿躁` 「。”

  他声音沙哑却平稳,笑呵呵道:“渭熊输的不冤枉,也是心甘情愿拜入逐鹿。”

  “心甘情愿?!”

  徐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

  李义山淡淡道:“那三局赌斗,老夫亲眼所见。魏苍梧在棋道、兵法、诗词上的造诣,已臻化境……”

  “尤其是最后那首《魔莲剑歌》…气象巍然,惊才绝艳。二郡主输得…心服口服。”

  徐骁父子闻言,顿时哑口无言,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与荒谬。

  那大魔头修为高得离谱也就罢了,怎么连这些文人雅士的玩意儿也……也这么变态?!

  徐凤年结结巴巴道:“可……可师父您不是说,二姐她是北凉未来的定海神针么?”

  “所以她更该走。”

  李义山说完,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抬头看向大柱国。

  “王爷,你心里那点‘招婿’的小心思,真当渭熊看不出来?真当那魏苍梧看不出来?”

  徐骁老脸一红,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李义山继续道:“此子非池中之物。其志恐不在区区北凉,甚至不在离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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