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顿悟天魔相,法相与气机勾连,法相自主护体反击,他竟未能第一时间完全控制!
电光火石间,魏教主收回法相,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快被抛出窗外的红薯,猛地感觉有一只大手揽住腰间,随即又撞入坚实温热的怀抱中。
二人的身体几乎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此刻的魏苍梧,能够清晰感受到怀中女子剧烈的心跳,以及那团柔软与弹性。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红薯整个人都僵住了,俏脸如同熟透的苹果,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连雪白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粉红。
她大脑一片空白,一颗心几乎要蹦出嗓子眼儿……
梧桐苑这位风情万种的大丫鬟,平日里看着妩媚多情,真到了节骨眼,比任何女子都害羞。
“还不松开?”
魏苍梧似笑非笑说了一句,女子才意识到,自己一双手正紧紧搂着对方脖子。
“对~对不起教主,是奴婢放肆了……”
赶忙松开后,红薯低着小脑袋退后几步。
魏苍梧略带歉意道:“方才天魔相初成,气机未稳,法相自主护体,险些误伤了你。”
“` ~天魔相?”
魏教主也懒得解释,随口道:“天色已晚,你又受了惊吓,回去歇着吧~”
心跳如鼓的红薯,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便下楼而去。
而脑子里,恐怖骇人的神魔法相,早被方才那一瞬间的奇妙感觉取代,久久挥之不去。
魏苍梧转身来至窗边,嘴角微翘。
这天魔相果然不凡,红薯只是下意识自保而触及短剑,没曾想,这都能引动法相的防御机制……
经此一事,魏教主对于自身武道的方向,似乎有了更深的思考。
“天魔相”乃熔三教护体精义而成,已远超寻常武学范畴。
这就充分证明了,三教合一入陆地神仙者,何其强大恐怖!
后来的徐凤年踏入大天人境,便是以此为根基。
但……
自己的一身至邪魔功,要么化血炼气,不然就是杀伐太盛,本就有违天道。(好钱的)
想跻身陆地神仙,除非舍弃一身魔功合道三教,否则便是和刘松涛一样,以魔入圣。
前者等于改邪归正重新修炼,而后者,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魏苍梧目光扫过浩如烟海的典籍,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逐渐清晰。
佛、道、儒、魔……四教归元!
以我之魔心,统御万法,走出一条前所未有的通天大道团!
这条路,注定艰难万分,古往今来从未有人成功过,甚至无人敢想……
但其一旦成功,必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四教归元……或许,这才是真正属于我的陆地神仙之路!”
魏苍梧眼中燃烧起熊熊的野火与斗志。
他奔词樟残纳瘢??颊嬲?低车匾浴八慕坦樵?笔咏牵?匦卵卸撂?蓖つ谒?腥?坦Ψǖ浼??.
第59章:王府出行,人屠栽赃!
翌日,天色微熹。
晨光透过听潮亭五层高窗,投下斑驳的光影。
炭火在精铜兽炉中静静燃烧,驱散着北地初冬的寒意……
北凉王徐骁褪去一身蟒袍,穿着略显朴素的深紫色常服.
但眉宇间的枭雄气度,却丝毫未减。
他亲自执壶,为对面安然静坐的魔教教主斟上一杯热茶。
茶汤碧绿清亮,香气清幽远溢。
“魏教主……”
大柱国放下茶壶,声音沉稳道:“明日是内子吴素的冥寿。本王想带着凤年,前往武当山真武大帝座下,办一场斋醮法会为亡妻祈福。”
他话语稍顿,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魏苍梧沉静无波的脸。
继续道:“凤年这孩子虽顽劣,但孝顺的很。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前往武当山为母亲祈福,你看………”
“可以。”
毫不迟疑的魏苍梧点头同意,笑呵呵瞥了眼人屠。
他是魔头不假,但也是个通情达理的魔头不是?
再说,在听潮亭呆了一个多月,也该出去透口气了……
徐晓听罢后抚掌一笑,抬头看向窗外。
“武当千年道教祖庭,风景秀绝,底蕴深厚,教主此去也可一览真武气象。”
魏苍梧轻轻呷了一口沁人心脾的热茶,微微一笑。
“王爷有心了。”
五里一庵十里宫,丹墙翠瓦望玲珑。
北凉境内八十一峰朝大顶的武当山,巍然耸立了千年。
无数求仙问道之人归隐武当,或坐忘悬崖,或隐于仙人棺……
听戛玉撞金,梵音仙乐,看雾腾云涌380青山秀水,留下传奇无数。
琉璃洞天固然景色旖旎,但魏苍梧最感兴趣的,是那个爱睡懒觉,更爱艳书的骑牛道士。
也不知道吕祖转世的洪洗像,见了自己这个大魔头,是怎样一番情景?
当然,魏苍梧也并不担心这位雪中战力天花板。
除非远在江南的那袭红衣出事,否则,洪洗象便还是那个骑牛小道士!
至于练就一身大黄庭的掌教王重楼,以及紫竹林的“剑痴”王小屏,包括武当其他高手……
看似与徐家关系匪浅,但替王府出头去招惹一个半步剑仙,这帮牛鼻子会吗?
说不定,还会与逐鹿达成默契,共抗龙虎!
这些年北方真武气运凋敝,香火衰微,被天师府压得气都喘不过来……
长此以往,最后只能被龙虎一口吞喽!
这时,徐骁手指无意识地在檀木茶几上,轻轻敲击了两下,语气转为凝重。
“魏教主,你可知眼下的江湖,是何情形?”
魏苍梧抿嘴一笑:“请王爷赐教。”
“半月前,龙虎山广发‘英雄帖’,邀九州天下的武林正道除魔卫道,直指离阳逐鹿……”
“最近更是不少江湖人士潜入北凉,鱼龙混杂,行事往往不顾后果,只怕……会生出不少事端,惊扰魏教主清静。”
大柱国叹了口气,眉头紧锁,显得忧心忡忡。
“更令人担忧的是,据传逐鹿山近日亦不甚安宁,似有不少宵小之辈觊觎窥探,妄图趁虚而入。”
他这番话,七分真,三分演,既点明了外部压力,也在暗示魏苍梧目前的“客居”状态,并非高枕无忧。
识相的,也别等什么两个月期限了,再不走,家都没了……
魏苍梧闻言,缓缓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场江湖风波……不过是疥癣之疾。跳梁小丑,何足道哉?”
“想闯我逐鹿,除非是天象境大宗师,而这样的人,自有其风骨与骄傲,行那鬼蜮伎俩,不过徒惹天下人耻笑……”
“逐鹿山……自有安排,不劳王爷过分挂怀。”
徐骁尴尬一笑:“魏教主胸有乾坤,运筹帷幄,是本王多虑了!”
这大魔头还真坐的住,但他的话确实不假,别说天象境高手,连指玄宗师也不屑“偷家”之举。
况且,这位连夜打发舒羞和楚狂奴离开陵州,不就是回逐鹿增援?
再加上北莽琴魔薛宋官,还有那骇人的七杀剑阵和上千魔头,逐鹿山短时间内可高枕无忧……
这算盘打的,真是没谁了~
徐骁顺势打了个哈哈,气氛顿时显得轻松了不少。
“既然如此,我等明日便启程!”
…………
这一日,北凉王府仪门大开,一支规模不小却并未过分张扬的车队,缓缓驶出陵州城。
前后各有百名精悍的北凉骁骑护卫,盔甲鲜明,刀弓俱全,沉默中透着一股百战精锐的肃杀之气。
居中是一辆宽敞华贵的四驾马车,乃是北凉王的规制。
里面坐着的,自然是人屠父子!
徐凤年今日难得穿了一身素雅庄重的锦袍,脸上那惯常的玩世不恭收敛了许多。
眉宇间,带着一丝对亡母的追思与哀戚。
闭目养神的大柱国垂着脑袋,被儿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后,此刻委屈的像个小媳妇。
至于原因,自然是为了黄蛮儿。
当日得知世子成了肉票,徐晓第一时间将小儿(aeah)子送去军营。
生而金刚境的徐龙象,根骨世间罕有,只可惜是个“痴儿”。
这要是不管不顾冲撞了魏苍梧,那还了得?
徐凤年看了一眼身旁的老爹,撇了撇嘴,终究没说什么。
自顾自地靠在软垫上,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
车队驶出陵州城,郊外旷野的气息扑面而来。
虽已是初冬,天地略显萧瑟,但比起王府那压抑的高墙深院,终究令人心胸一阔。
连徐凤年都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心头的郁结似乎疏散了几分。
后面紧跟的华丽马车,是魔教教主和两个貌美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