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室里，气氛有些压抑。校长审视着眼前这个女孩。小琳的成绩单堪称完美，一长串钢琴、游泳的获奖证书更是锦上添花。
当校长抛出橄榄枝时，小琳却面露难色，声音清亮却带着顾虑：“学费…每年五万港币，家里恐怕…”
“如果我们免去你的学费呢？”校长微微一笑，随即又加码，“再加上免费午餐，如何？”
小琳眼底掠过一丝欣喜，不再犹豫。
在格兰仕，小琳的天才光芒依旧耀眼，成绩榜榜首的位置从未旁落。
她也交到了新朋友——顾昭昭饰演的活泼外向的富家女晓蕾。晓蕾是舞台剧的灵魂，却也是成绩榜的“吊车尾”。当学校宣布“成绩不达标者不得参演舞台剧”时，这让晓蕾少不了一番抱怨。她哀求老师补习，可那些复杂的公式如同天书，左耳进右耳出。
绝望中，晓蕾将目光投向小琳。对小琳而言，那些题目不过是小菜一碟。
然而，小琳震惊地发现：晓蕾的补习资料，竟与考试试卷一模一样！一股冰冷的怒气瞬间攫住了她，原来所谓的“补习”，竟是赤裸裸的泄题！
更讽刺的是，即使拿到了“标准答案”，晓蕾在考场上依旧抓耳挠腮，茫然失措。明明当时小琳给他讲题的时候，她都懂了，上了考场却又模模糊糊的记不清了。
看着好友的窘迫，一个大胆又危险的念头在小琳脑海中疯狂滋生——老师能“开小灶”，凭什么她不能？
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作弊上演。小琳将选择题答案，用细密的笔迹刻在橡皮擦上。考场上，她装着橡皮的鞋子，精准踢到晓蕾脚边。
晓蕾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心脏狂跳，在踢回鞋子时用力过猛，皮鞋竟滑到了过道中央！空气瞬间凝固。千钧一发之际，小琳神色自若地起身交卷，顺势把脚伸入鞋里，动作行云流水，完美掩过。
“天呐……”吴倩在黑暗中忍不住抓紧男友的手臂，声音压得极低，“这作弊拍得跟谍战片似的，手心都出汗了！”
张怀睿也看得屏息凝神，无声地点点头，银幕的光在他专注的脸上明明灭灭。
作为感谢，晓蕾邀请小琳去她富二代男友小巴家的奢华别墅游泳。
碧蓝的泳池，却在此刻成了小琳认知崩塌的起点。她无意中得知，在这所光鲜亮丽的学校里，除了明面上的学费，还有一笔更庞大的“赞助费”。
成绩越差，这笔“赞助”就越高，晓蕾交了十万港币，小巴家更是豪掷二十台苹果电脑捐给图书馆。而她自己，那个曾为免掉学费而沾沾自喜的天才，其实也被暗中抵扣了奖学金！巨大的讽刺感让她几乎笑出声，原来自己当初那点小聪明，在规则面前如此可笑。
泳池边，小巴漫不经心地提出了一个诱人的交易：请小琳为他和他五个同样不学无术的朋友当“枪手”，按科目付费，一门课600港币，十三门课一个学期下来，小琳能拿到近七万！这个数字，对小琳的家庭而言是天文数字。
小巴耸耸肩，带着富家子弟特有的自嘲和理所当然：“像你这样的天才可能不懂，就算是我们这种白痴，也想让成绩单好看点啊。”他转头冲晓蕾眨眨眼，“我爸说了，不挂科，就给我买新车。”
那一刻，冰冷的池水仿佛灌进了小琳的心里，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触摸到阶层的鸿沟。
回到家，翻找那张赞助费收据时，一张被压在箱底多年、字迹已有些模糊的纸张滑了出来——离婚协议书。
在她从小到大的印象里，妈妈从来没有出现过，老爸和她说的是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小琳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看来，老爸一直在骗她。
父亲回来后，小琳没有质问母亲的事，而是将矛头指向了转学：“你为什么非要我转到这所学校？”
父亲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背心，声音低沉却固执：“爸想让你这辈子有更好的机会。”
“我不是妈妈！”小琳的声音陡然拔高，压抑许久的委屈和愤怒喷薄而出，“你就没想过，也许我在原来的学校，会更快乐吗？”
父亲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错愕和受伤，似乎从未想过女儿会这样想。
那一夜，赞助费的羞辱、父亲的欺骗、阶层的碾压，在少女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她不再犹豫，接下了小巴的订单。甚至，为了更隐蔽、更高效地服务更多客户，她开设了一个钢琴特训班——只有学员才能在考试时获得她的“特别指导”。
小琳设计了一套复杂的钢琴指法暗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找小琳学钢琴，金钱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账户，数额惊人。
然而，平静终被打破。举报她的人，竟是那个同样靠奖学金维生、成绩仅次于她的男生——伏乐阳饰演的班克。班克像一面镜子，映照着小琳原本可能走上的另一条路：同样清贫，同样刻苦，同样珍惜羽毛。
班克甚至对小琳有着朦胧的好感，觉得她像自己一样“干净”。他并非针对小琳，只是无法容忍任何玷污考试公平的行为。当他亲眼目睹考场上的“小动作”，正直的怒火瞬间吞噬了其他情感，他几乎是冲进教务处的。
小琳本有机会辩解，但命运开了个残酷的玩笑，巧就巧在考试那天是一场考试，两套试卷。监考老师敏锐地发现，小琳的草稿纸上，竟然工整地写满了两套试卷的演算过程和答案！铁证如山，百口莫辩。
事情朝着班克预料之外的情况发展，他想为小琳辩解，可是没用。
校长办公室气氛凝重。校长念及小琳过往的优秀，本想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只取消一次奖学金以示惩戒。可小琳心中的火山彻底爆发了！长久积压的不公感让她豁了出去：“从轻处理？那些老师，借着补习的名义，把下次考试的题目当例题讲，这和我有什么区别？”
她目光灼灼地逼视校长，“要说靠学校发财，我可比不上你们收的赞助费！”
“赞助费”三个字如同惊雷！班克和匆匆赶来的父亲震惊地看向小琳。
校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霍然站起，脸色铁青，一字一顿地强调：“注意你的措辞！那是维持学校正常运转的必要经费！”
被戳中痛处的校长彻底撕下伪善面具，冷酷地剥夺了小琳申请新加坡顶尖大学本硕博全额奖学金的资格，那是她改变命运的唯一跳板，也是她与班克之间无声角逐的东西。可是现在，没有丝毫悬念，这个名额直接砸到了班克的头上。
回到狭小的家，父亲颤抖着翻出女儿存折上那串触目惊心的数字，巨大的失望和自责将他击垮，他狠狠拍着桌子，老泪纵横地痛斥自己没有教好女儿，甚至要卖掉赖以谋生的旧车去填补学费。
然而，面对父亲的崩溃，小琳紧抿着嘴唇，眼神倔强而冰冷，她依旧不认为自己有错，至少，不认为自己是唯一的错者。
另一边，小巴父母看到儿子突飞猛进的成绩，欣喜若狂，以为是晓蕾的功劳。原本计划只送小巴去波士顿留学，现在大手一挥，决定连晓蕾也一起打包带上，费用全包！
这天上掉下的馅饼让晓蕾和小巴狂喜，但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去美国留学必经的考试——STIC。以他们的真实水平，这无疑是天堑。
两人再次找到小琳，开出了15万港币的天价报酬。巨大的数字让小琳心跳加速，但STIC考试让她本能地想要拒绝，毕竟这不是学校考试能够与之相比的，这么高的报酬，也意味着这几乎不可能完成。
然而，就在她即将开口回绝的瞬间，目光无意间扫过酒店大堂悬挂的一排世界时钟——纽约、伦敦、悉尼、曼谷…不同的时区，不同的时间……
一个疯狂到极点的计划如同闪电般劈入她的脑海！
全球统考，但时差存在…这意味着…时间差！
最后一丝理智被汹涌的贪婪和挑战规则的刺激感彻底冲垮。小琳的眼中，只剩下那15万港币的报酬，以及一个足以震动全球考场的惊天阴谋正在疯狂成型。
她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决绝的弧度，轻轻吐出一个字：“好。我答应了！”
第232章 自首
银幕上，小琳眼中闪烁着疯狂而精密的计算光芒。张怀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微微前倾：“我的天……她这是要玩多大？跨国作弊？胆子也太肥了吧！”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吴倩紧盯着银幕，呼吸都放轻了，喃喃道：“这电影绝了……从开场到现在，节奏快得像过山车，每个作弊环节都拍得惊心动魄，偏偏又很真实。”
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小琳的野心远不止于此。她不仅要赚快钱，更想借此敲开通往海外留学的大门！她的客户名单迅速膨胀。更关键的一步棋，是将那个曾经举报她的班克，拉入伙。
小琳找到班克时，他正深陷泥潭。奖学金考试当天，他被人莫名袭击，昏迷在恶臭的垃圾场，彻底错过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镜头扫过他破败的家，昏暗潮湿的洗衣店，只有一台老旧的洗衣机发出苟延残喘的呻吟。母亲正佝偻着背，在冰冷的水池里奋力搓洗着堆积如山的衣物，手指被泡得发白肿胀。
班克的世界，比小琳更加灰暗绝望。
看着这个曾与自己同病相怜、如今却更加落魄的同类，小琳的想法也很简单，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出身，凭什么班克这么清高？经历过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她早就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清高没有任何用，有钱才能玩转规则。
班克眼中布满血丝，带着被命运戏弄的屈辱，冷冷道：“你是活该，我只是…比较倒霉！”
小琳毫不动气，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嘲讽：“你说得对。可你不觉得讽刺吗？就算你像以前那样诚实、守规矩，生活照样把你骗得团团转。”
小琳胸有成竹。她知道，只要筹码够大，班克肯定不会拒绝的，她已经有了完整的布局和规划。
到时候她会先和班克飞到比香港早三个小时的悉尼参加考试，香港属于东八区，悉尼位于东十区，根据时区差计算，东十区比东八区早两个小时，但悉尼在夏令时期间时区会偏移，所以悉尼比香港早三个小时开考。
小琳和班克一人负责一半答题，在考试的两次十分钟休息时间，把答案发给晓蕾，这些答案将被做成条形码印在2B铅笔上，被直接带进考场。
最后的论文大题，小琳也会记下关键词发给晓蕾，然后利用考前时间搜集材料。
现在，小巴已经找到三十位客户，扣除成本，剩下几人平分。其中班克能拿到25万港币，小琳则是双倍。
当“25万”这个天文数字砸下来，班克眼中最后一丝挣扎熄灭了。巨大的诱惑像沼泽，瞬间将他吞没。他从未想过自己能触摸如此巨款。他屈服了，为了母亲佝偻的背，为了那台永远修不好的洗衣机。
为确保万无一失，他们甚至排练了事情暴露后的口供。岂料排练中，小巴说漏了嘴。
班克得知是让他错过奖学金考试，班克瞬间暴起！压抑的屈辱、失去奖学金的锥心之痛、对母亲辛劳的心疼，化作滔天怒火！
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把揪住小巴的衣领，目眦欲裂地嘶吼：“我和我妈妈！我们相依为命，她洗衣服洗得背都驼了。而你！我没有你有钱，那笔奖学金就是我的梦想。我要让我妈妈过上好日子，你真该死！”
吼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令人心碎的绝望。
小琳脸色煞白，她没想到根源竟在自己！班克摔门而去，小琳追了出去，甚至萌生了放弃计划、退钱不干的念头。
然而，班克却去而复返，脸上带着一种被现实彻底碾碎后的麻木和平静，声音嘶哑：“就干这一票，至少还有钱拿，我不想平白无故挨揍。”
那眼神，让小琳心头一颤。
他们踏上了前往澳洲的旅程，心中反反复复的演练着每一个环节。看着不远处的悉尼歌剧院，小琳开口道：“从明天开始，这个世界就是我们的了。”
考试日，肃杀的考场如同战场。两人藏好手机，踏入考场。第一声休息铃如同发令枪，两人如离弦之箭冲向厕所隔间，对着手机压低声音疯狂输出答案。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急促的喘息的颤音。
然而，在悉尼冰冷的厕所隔间里，班克看着屏幕上传输的答案，一股更深的恨意和扭曲的报复欲猛地窜起！他凭什么要替这些毁掉他的有钱人卖命？
他对着手机打字道：“想要剩下的答案？让小巴立刻转25万到我账户！否则免谈！”
电话那头瞬间炸锅，小巴气急败坏地咒骂他是强盗！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十分钟的休息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最后是晓蕾把自己的存款转给了班克，他才把答案全部发出去。
第二次休息铃响，厄运降临。班克在隔间逗留过久被举报！主考官粗暴地拍门、撞门！班克惊恐万分，情急之下想用马桶水箱盖板砸毁手机毁灭证据，却手忙脚乱将水箱盖板摔得粉碎！虽然他最后关头删除了记录并发出了答案，但人赃并获！
小琳这边同样惊心动魄！主考官开始逐一检查厕所！千钧一发之际，她只能将手机塞进靴筒，冒险藏到考场外走廊的饮水机底座下。
为了赶在时限内发出最后的答案，她甚至不惜抠喉催吐，以突发急病为由冲出考场！她像亡命之徒般狂奔，一边躲避主考官的追捕，一边在混乱中将最后的关键信息发送出去。
在香港等答案制铅笔的晓蕾和小巴也遇到了麻烦，小琳的老爸找了过来。此前小琳告诉他要和班克去悉尼参加竞赛，他相信了，但在家里发现参赛证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人。
晓蕾和小巴吓得魂飞魄散，偏偏此时小琳的答案正一条条疯狂涌入！时间就是金钱，考生们焦急催促！晓蕾急中生智，脸上挤出尴尬的笑容：“叔叔，那个…小琳她和班克…其实…偷偷谈恋爱了！他们怕您不同意，就撒谎说去竞赛，其实是…是去悉尼玩了！我们…我们也不好拦着…”
这个恋爱的借口，让小琳父亲愣住了，脸上的焦急慢慢化为错愕，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终于转身离开。晓蕾和小巴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危机解除，铅笔顺利分发。拿到神器的考生们浩浩荡荡涌向考场。
而在悉尼地铁站，一路狂奔的小琳终于被紧追不舍的主考官截住。
小琳重新回到考试中心，香港的考试大军已拿到了全部答案，浩浩荡荡前往考场。因为随意走出考场，小琳被取消了成绩，而被抓住的班克则终生都不能参加STIC考试。
返港的飞机上，小琳形单影只，只有父亲开车来接她。
刚见面老爸就问她：“男朋友呢？他在哪？叫上他，晚上一起吃饭！”
“怎么了？嗯？为什么不和我说说他？”
这几句简简单单的话，让小琳一下子破防了。这时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她原以为可以带着班克逆袭，用自己的方式驾驭这世界的规则，殊不知最后却把班克给搭上了。
不久，班克发来消息，邀请小琳来他家。映入眼帘的是几台崭新的、轰鸣运转的洗衣机。一丝苦涩的慰藉涌上心头，至少，这是班克真正想要的。
然而，班克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被学校开除的他，脸上再无昔日的清高与正直，只剩下被欲望和现实扭曲的冰冷。他递给小琳一张纸，声音平淡无波：“有兴趣吗？大学入学考试。客户比STIC多好几倍。”
小琳没有接那张通往更大罪恶深渊的纸，而是伸出手，紧紧握住了班克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劝说：“如果…如果你觉得不够…去小巴那里，把我那份钱…都拿走吧！”
班克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她的手，嘴角扯出一个极其怪异、冰冷又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等等，这已经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了。”
他俯身靠近小琳，眼中闪烁着一种让小琳遍体生寒的光芒，“这是…我们将来能赚多少的问题。”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释放出的贪婪与戾气便再也无法收回。班克，这个曾经最正直的人，已经被深渊彻底吞噬。他只想抓住更多钱，那是他仅剩的安全感。
小琳明白自己是彻底把班克毁了。更糟的是，班克用作弊来威胁她，并拿出晓蕾和小巴甚至全香港考生的成绩做砝码。除非小琳加入，否则他们谁也别想好过。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而狰狞的班克，小琳如坠冰窟，巨大的悲凉将她淹没。她终于尝到了被自己释放的恶魔反噬的苦果。她曾天真地以为自己能触碰、甚至玩弄规则。
现在才彻底醒悟：那些规则，从来只为困住像她这样的穷人。妄图以卵击石，结局只能是粉身碎骨。这就是她学到的，血淋淋的第二课。
画面陡转，刺眼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在一个简洁明亮的走廊间。小琳和父亲安静地坐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与肃穆。
一位表情严肃的外国官员走了进来，语气正式：“我们将在此正式记录你的自首陈述。关于你涉嫌在STIC考试作弊的情况，你准备好了吗？”
小琳抬起头，脸上再无半分侥幸与戾气，只剩下清澈的决然。她的声音平稳而清晰，在空旷的房间里掷地有声：“我准备好了。”
电影在这结束，片尾字幕缓缓滚动，伴随着一首带着淡淡忧伤与释然的配乐。
“微凉的晨露，沾湿黑礼服”
“石板路有雾，父在低诉……”
第233章 偷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