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萨克说道，“我们家族希望能成为大明皇家银行在里斯本开业后的第一位储户。”
艾萨克的眼中闪烁着狐狸般的光芒。
“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以及对银行信誉的绝对信任，我们准备存入一笔……小小的启动资金。”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制作精美的银行汇票，轻轻推到徐仪华面前。
“一千万两黄金。”
汇票上的数字让见惯了大场面的女官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是合作。
这是试探，是挑战。
他们在用一千万两黄金来考验大明皇家银行的根基。
如果银行拿不出这么多黄金来“兑付”这张汇票所代表的信用，那么之前的一切条款都将沦为笑柄。
徐仪华的目光落在汇票上，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波澜。
她只是轻轻拿起那张价值连城的汇票，放在唇边，吹了灰尘。
然后她抬起头，迎上艾萨克试探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罗斯柴尔德先生，希望你们的钱……足够多。”
第196章 朕的钱庄，与世界的血脉
应天府，皇商府。
关于里斯本那场豪赌的消息，通过最快的加密电报摆在了陈玄的案头。
朱标看完情报，手心都渗出了汗。
“大伯！一千万两黄金！这罗斯柴尔德家族好大的手笔！简直是疯了！”
他焦急的在书房里踱步，“我们派去的钱鑫才刚刚上船，船上运载的黄金也不过一百万两作为启动资金。”
“等他到了里斯本，拿什么去兑付这千万级别的信用？”
“一旦失信，我们之前所有的布局都将功亏一篑！”
陈玄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悠闲的品着茶。
“标儿，坐下。谁告诉你开银行就一定要有那么多金子？”
朱标愣住了：“没有金子，那还叫什么银行？那就是空头骗子！”
“不不不。”陈玄摇晃着手指，“金子只是给外人看的。”
“银行真正的根基是‘信用’。”
“而信用的本质，是让所有人都相信你有兑付的能力，哪怕你其实没有。”
他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们想用黄金考验我们，那我们就用一场更盛大的表演来回应他们的‘考验’。”
陈玄从旁边一摞文件中，抽出几份盖着十几个不同银行火漆印的债务凭证。
“在金融战中，我让‘信鸽’收购了许多欧洲银行对罗斯柴尔德家族放出的贷款。”
“但这并不足以覆盖千万之数，只是我们的第一张牌。”
他提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一道命令。
“传我的命令给钱鑫。等他到了里斯本，见到艾萨克·罗斯柴尔德，就告诉他，他存进来的那一千万两黄金我们收下了。”
“第一步，用我们手里的五百万债务凭证抵消他一半的存款。”
“这会让他震惊，但不会让他屈伏。”
“第二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陈玄的眼中闪烁着光芒，“我授权你在里斯本，以大明帝国的名义，发行第一期总额为一千万两黄金的‘大明皇家欧洲建设债券’。”
“告诉他们，这笔钱将用于重建泰西大陆的贸易秩序，利息三倍于欧洲任何一家银行！”
“用一场更大的资本狂欢来淹没他的试探。”
“让他明白，他那点黄金在我们的大海里，连一朵浪花都算不上。”
朱标目瞪口呆。
用敌人的债务打掉对方一半的锐气，再用一个更大的资本泡沫让对方的试探显得可笑。
这……这简直是神乎其技的金融魔术！
两个月后，里斯本，大明皇家银行开业当天。
银行门口门可罗雀，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
银行大厅内，年轻的钱鑫穿着一身大明官制的崭新行头，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但额头的细汗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在他的对面，艾萨克·罗斯柴尔德正带着一群精明的账房先生，好整以暇的喝着咖啡。
“钱总办。”艾萨克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差不多了。”
“我们家族那一千万两黄金的存款凭证，是不是可以开具了？”
钱鑫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
他先是从保险柜里拖出一只沉重的箱子，将里面厚厚一沓，价值五百二十万两黄金的债务凭证码放在艾萨克面前。
“艾萨克先生，作为我们最重要的客户，我行已动用资源，将贵家族在欧洲的部分到期债务予以核销。”
“这是凭证，请过目。”
艾萨克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好手段。那么剩下的四百八十万两呢？”
“剩下的，”钱鑫微微一笑，指向了大厅外，“我行为您准备了一场更盛大的欢迎仪式。”
他拍了拍手，银行的大门轰然打开。
门外，早已安排好的“信鸽”人员伪装的托儿，挥舞着金票，状若疯狂的冲向了刚刚设立的债券发行柜台。
“我要买‘欧洲建设债券’！一百万两！”
“我出一百五十万！别跟我抢！”
钱鑫转身，对已经愣住的艾萨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声音洪亮：
“艾萨克先生，剩下的四百八十万两已为您开立了本行的第一个至尊账户。”
“同时，作为我行最尊贵的客户，您拥有这批年息三倍的‘建设债券’的优先认购权。”
“不知您……是否感兴趣？”
艾萨克死死盯着那疯狂的人潮，又看了看面前这个笑得像只小狐狸的年轻人。
许久之后，他忽然爆发出了一阵畅快的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大明皇家银行！”
他站起身，郑重的向钱鑫伸出了手。
“钱总办，我收回之前的话。你们不是太阳，你们是创造太阳的神。”
“我代表罗斯柴尔德家族，正式请求成为贵行在欧洲最核心的合作伙伴！”
但在他转身的瞬间，艾萨克的内心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用虚假的繁荣来制造信用吗？真是高明的一课。”
“河流必须从高山流下，但聪明的渔夫懂得在下游张开最隐秘的网。”
“今天我遵守你的规则，明天我将利用你的规则，成为规则本身。”
……
应天府，皇家工业区。
“轰隆——”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第一块闪耀着暗红色光芒的钢锭从巨大的蒸汽轧机中缓缓吐出。
一名信使飞奔而来：“总督大人！海外银行第一笔收益已经到账！”
“罗斯柴尔德家族上缴的‘秩序维护税’，共计三百万两白银，已全部换成功业区急需的泰西精密机床和原料，不日即将运抵！”
陈玄接过报告，满意的点了点头。
金融，最终要为工业服务。
他转身，走到巨大的世界地图前，手指缓缓落在了那片孤悬海外的英伦三岛之上。
“大伯，为何……是这里？”朱标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因为那是一座巨大的商栈。那里的人骨子里是商人，是海盗。”
陈玄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们不信上帝，也不信国王，他们只信利润。”
“我们不是去征服他们，而是去同化他们。”
“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成为我们这个全球金融体系中最活跃的细胞。”
“等他们习惯了用我们的金票，习惯了在我们的交易所里狂欢……”
“到那时，英格兰国王的王冠是戴在他自己头上，还是放在我们银行的保险柜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朱标听得心神摇曳。
就在此时，“信鸽”的一名情报官再次如鬼魅般出现在陈玄身后。
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总督大人，南洋……靖海王舰队急报。”
情报官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们在探索一片未知大陆（澳洲）时一切正常。”
“但是……舰队的观星监在南方的天际，观测到了……极不正常的宇宙现象。”
“有……有多个未知光点，正在以超越任何已知星辰的速度进行着非自然的、规律性的轨道运动。”
“排列成……某种复杂的、不断变化的几何形状，并释放出微弱的、我们无法理解的规律性能量脉冲。”
第197章 未知的凝视，与文明的边界
“总督大人，南洋……靖海王舰队急报。”
情报官颤抖的声音，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工业区内所有因胜利而燃起的火焰。
“他们在探索一片未知大陆（澳洲）时一切正常。”
“但是……舰队的观星监在南方天际，观测到了极不正常的宇宙现象。”
“有多个未知光点，正在以超越任何已知星辰的速度进行着非自然的、规律性的轨道运动。”
“排列成某种复杂的、不断变化的几何形状，并释放出微弱的、我们无法理解的规律性能量脉冲。”
这番话像一道来自九幽的寒风，让巨大的锻造厂房内，连那烧得通红的钢水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朱标脸上的激动与钦佩瞬间凝固，他下意识的追问：“什么意思？是观星监看错了？还是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