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郑国公常茂，意图以劣质火药替换前线军需，动摇国本，证据确凿。”
话音刚落，几个与常茂交好的老臣立刻就想出班求情。
“殿下，此事或有误会……”
“殿下，郑国公乃开国元勋，还请三思啊！”
可他们的话还没说完，朱标的眼神猛地一寒！
“误会？”
他冷笑一声，对着殿外一挥手。
“带人证物证！”
立刻，几名东宫侍卫，押着昨夜被抓的几名核心管事，扔到了大殿中央。
紧接着，一本厚厚的，用新式阿拉伯数字记录的账册，被呈了上来。
朱标拿起账册，甚至没有翻开，只是将它举起，对着满朝文武。
“这是军械总库火药出入库的总账，由皇家理工学院的毕业生亲自记账。每一笔出入，每一克损耗，都记得清清楚楚。”
“人证在此，物证在此，谁敢说这是误会？！”
那本在老臣们看来如同天书一般的账册，此刻却像一座大山，压得所有想求情的人都喘不过气来！
他们根本看不懂！
而看不懂，才是最可怕的！
整个奉天殿，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朱标看着那些面色煞白的老臣，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他等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要让所有人都明白，旧时代那套靠资历、靠人情、靠稀里糊涂办事的规矩，已经过去了！
在新时代的铁律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将无所遁形！
朱标将账册重重地拍在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不再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决绝的语气，宣判了郑国公的结局。
“战时行乱命，动摇我大明军心，按律，当诛！”
轰！
这八个字，如同八道惊雷，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响！
快！
太快了！
从宣布罪行到宣判死刑，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没有三司会审，没有廷议，更没有请示皇帝！
太子殿下，这是要干什么？！
就在众人惊骇欲绝之时，朱标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肝胆俱裂的动作！
他走下台阶，来到一名殿前侍卫身旁，猛地抽出了那名侍卫腰间的佩刀！
“噌——！”
雪亮的刀光，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朱标手持钢刀，一步一步，走到了被临时押上殿来的郑国公常茂面前。
此刻的常茂，早已没了昨夜的疯狂，只剩下死人一般的灰败。
他看着眼前的朱标，看着他手中的刀，忽然惨笑了起来。
他明白了。
太子不是在审判他，而是在拿他的人头，立威！
朱标没有理会他的惨笑，只是将手中的佩刀，“哐当”一声，扔在了常茂面前的地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老国公，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怜悯，只有属于帝王的绝对冷静。
“孤，给你个体面。”
“自裁吧。”
“其余核心同党，午门斩首，夷三族。”
“余者，概不追究。”
那份超越了他年龄的冷静与狠戾，像一股刺骨的寒流，瞬间席卷了整个奉天殿！
所有文武百官，无论是新派还是旧派，全都吓得浑身发抖，噤若寒蝉！
他们终于看清了！
这位储君的仁慈之下，藏着的，是比洪武大帝更加锋利、更加冰冷的獠牙！
郑国公常茂，听到“夷三族”三个字时，身体猛地一颤。但当他听到“余者，概不追究”时，却又松了口气。
他知道，太子这是在杀鸡儆猴，也是在划定底线。
他惨笑着，捡起了地上的佩刀。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座他曾经叱咤风云的大殿，又看了一眼那个让他感到无比陌生的太子。
下一秒。
他横刀一抹。
鲜血，染红了奉天殿的金砖。
……
北平，行宫。
同样是深夜。
朱元璋听着译电员一字一句地念着从应天府发来的加密电报，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整个房间里，只有电报机那“滴滴答答”的声音。
当译电员念完最后一个字，将译文恭敬地呈上来时，朱元璋却没有接。
他沉默了。
长久的沉默。
他只是背着手，站在那巨大的沙盘前，一动不动，像一尊石雕。
一旁的徐达和蓝玉，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都能感受到，皇帝陛下那平静外表下，压抑着何等汹涌的情绪。
他们以为，陛下会暴怒。
毕竟，太子在没有请示他的情况下，就斩了一位开国公爵！这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越过了皇权的红线！
然而。
许久之后。
朱元璋的肩膀，忽然轻轻地耸动了一下。
他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口气里，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反而充满了如释重负的轻松。
紧接着。
这位铁血一生的帝王，缓缓地转过身。
他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经红了。
两行滚烫的老泪，顺着他那沟壑纵横的脸颊，奔涌而下！
下一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声，在行宫内轰然炸响！
朱元璋仰天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他指着南方，指着应天的方向，用一种近乎咆哮的声音，对着空气嘶吼道：
“好！好啊！”
“咱的标儿，终于长大了！”
“他知道什么时候该仁慈，什么时候该杀人了！”
“大明，后继有人矣！！！”
这笑声，是如此的畅快！如此的欣慰！
他这一生，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太过仁厚，压不住手下那群骄兵悍将和勋贵老臣！
而今天，朱标用最决绝、最凌厉的手段，向他，也向全天下证明了！
他，是一个合格的，铁血的储君！
就在朱元璋陷入狂喜之时，陈玄的脑海中，也响起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悦耳的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核心投资品“太子朱标”，成功达成史诗级成就——“铁血储君”！】
【其个人价值与未来潜力获得巨幅提升！】
【触发万倍暴击返利！】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可控核聚变技术基础理论详解》！】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天基动能武器”建造图纸一份！】
陈玄的嘴角，微微上扬。
很好。
内部的蛀虫，已经清理干净。
大明这台战争机器，再也没有任何掣肘了。
他走到同样激动不已的朱元璋和朱标（通过电报全程旁听）面前，平静地开口了。
“重八，标儿。”
“家里的事，处理完了。”
“现在，是时候让你们看看，我为帖木儿准备的，真正的……最终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