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家父文宣帝 第293节

  郑春华有些窘迫,她发现自己挪不动腿了,被压得太久,已经麻木了。

  “至尊何时醒的?”

  “有一会儿了。噢噢,腿麻了是吧?又是朕的过失。”高殷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现在轮到你来枕朕了!”

  郑春华许久没感受到这种亲密无间的氛围了,生怕自己还在梦中,羞怯道:“那至尊怎么不叫醒臣妾?臣妾真是失礼!”

  高殷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吟着此前的旋律,哼了两句,才双手捧着郑春华的面容,凑头靠近,两人的睫毛几乎贴在了一起:“我也好久没看过卿卿睡着的样子了,想多看两眼。”

  鼻息各自拍打在对方的脸上,将多余的心思都吹散,眼前的高殷既英俊又耀眼,让郑春华心跳得厉害,不得不将目光转过去。

  就是为了防止害羞逃亡,高殷才双手捧住脸庞,此刻他一脸坏笑:“你在害羞什么!”

  接着不等郑春华回答,便亲了上去,却不是亲吻嘴唇,而是脸颊,下颌,耳垂,天庭,亲得整张脸红似关羽,才停下来,用自己的左脸颊贴着郑春华的右脸颊。

  郑春华早已经气喘吁吁,目光迷离,不知道自己是谁,又在哪里。

  她只是张开口,上下唇微微闭合,接着开启,数息的时间,嘴角转换了四五种弧度,似笑似哭。

  像是盛放着甘美的果实,浓郁的香气从贝壳的阵列中散发而出,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奶味,喝多了郁蓝的马奶酒,产自荥阳的中原清香让高殷加倍怀念。

  “我离开邺都,去晋阳之前,会迎娶难胜她们……难胜是我的表妹,也是母后的心头好,希望你和皇后保持好关系的同时,也跟难胜做个朋友,让母后高兴。”

  高殷点了点她的脸肉,像是一块果冻,吹弹可破:“帮帮我吧,卿卿。”

  郑春华只觉有些心痛,在混沌的知觉间,这痛转化为奇异的快感,只要是情郎的要求,她都全部应允,只要是情郎的需索,她都尽情迎合。

  “奴遵君君意。”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等待至高无上的皇帝的奖励。

第538章 子嗣

  “你姐姐来了之后,又会是什么光景呢?”

  高殷在郑春华的侍奉下穿戴衣服,最后系上头冠:“真是期待。”

  虽然已经品尝过姐妹,但高殷也不介意再来一对,还是自己正经的妃嫔,不需要遮遮掩掩。

  郑春华倒不是很担心姐姐的怨气,只要她没发疯,那么自己便是她在这宫里天然的盟友,过往的事情总要过去的,大家都要向前看。

  忽然间,高殷攥住她的手,认真道:“朕已经答应了皇后,要和她生第一个皇子。因此、若是卿卿有孕……”

  郑春华心里一惊,迅速把南朝那些同龄皇帝的事迹过了一遍,小脸吓得煞白。

  “先联络义宁和乐安,她们自然会通知朕,朕会做好安排。”

  高殷抚摸着郑春华的肚子,轻声说:“先给你找个理由,‘养病’一年,若真是皇儿,就先藏起来,等皇后产了子,我再跟她说清楚。”

  郑春华不能不感到委屈,更不能表露出情绪,但她毕竟是少女,最好的演技也只能是机械似的点头,很轻松就被高殷所看穿。

  高殷更加同情她了。

  此刻面对郑春华的自我压抑,高殷并没有感觉到麻烦,反而是对自己不能让女人拥有正常的权力而感到愧疚:若他已经灭了周陈,是大一统的皇帝,不需要借助突厥之力,何至于此?

  恰恰是郑春华爱着自己,才显得如此落莫,让高殷忍不住将她抱紧:“让卿卿受委屈了。”

  “君王治天下,万姓仰一人,正当有此虑。”

  郑春华抚摸着肚子,扬起一副笑脸:“那至尊便祝臣妾生个女儿吧!我们母女俩安心度日,唯有侍奉至尊,不劳心其他事,便是大造化了!”

  郑春华的懂事让高殷更加怜惜,万千思绪涌上心头,甚至想要做出许多超额的承诺,话语噎在喉中,到底没有说出来,而是化作了淡淡的一声:“嗯。”

  将来总会报答,不让她受委屈的。

  高殷自欺欺人的想着,又陪郑春华待了一会,方才离开凌素宫。

  后宫佳丽三千,在百姓看来是一项令人羡慕的美事,但对高殷而言,却是多项极其重要的政治任务。

  首先,他必须要尽快诞下子嗣了,而且最好是皇儿,这代表着他高家的皇位有人要继承。

  西晋天下崩坏,起于八王之乱,而八王之乱分作两个时期,一个是291年的汝南王和楚王与杨氏、贾氏两个外戚家族的斗争,以贾氏取胜而告一段落,之后彻底破坏西晋统治根基的混乱在九年以后的第二阶段。

  明明九年前贾氏可以掌控全场,九年后,取代贾氏的晋臣们却无法收拾残局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便是太子司马遹被贾南风害死了。

  司马遹是晋武帝司马炎之孙、惠帝司马衷之子,当然,也可能是司马炎自己的幼子,只是出于不能更换司马衷的原因,不得已将司马遹挂靠在司马衷名下,因为司马炎对司马遹过于宠爱了,不仅说“此儿当兴我家”,更对群臣说司马遹像宣帝司马懿,乃至听说广陵那地方有王气,第一时间不是镇压,而是封司马遹做广陵王,也就是说,司马遹是武帝亲自制定的帝国下一代接班人,这是整个大晋都公认的实事。

  谁知道这位帝国主义接班人最后被自己的后妈派人打死在厕所里,这就坏菜了,帝国将来的希望在内斗中报销,使得晋朝没有了一个公认的最高利益代言人,各地的都督们蠢蠢欲动,最终使得一场类似七国之乱的帝国内部新秩序的洗牌变成了以天下为舞台的大逃杀。

  这就好比七国之乱时,汉景帝变成了弱智,他的儿子全部被弄死,汉廷顿时没有了靠谱的主理人,那么即便军队再能打,也不知道该为谁而战,灭亡也是迟早的事。

  所以高殷要是二十岁的时候,女人们的肚子没有动静,就会有臣子打退堂鼓,二十五岁还没有子嗣,大臣就会建议他效仿曹睿过继几个养子,三十岁还生不出,那他的兄弟、同为先帝嫡子的高绍德就会有支持者,甚至于高孝琬乃至高济都会有人要推上位。

  证明自己的帝位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非常重要,因此对后妃们进行审批就是高殷这段时间最重要的工作,甚至比他上朝还重要。

  但关键的问题就在于问题的关键,高殷是想生,但不是乱生,而是缓生、慢生、优生,有节奏的生,有准备的生,心态成熟的生,先生带动后生;要具体情况具体生,不是盲目生,而是精准生、科学生、高效生,同时兼顾特殊情况灵活的生。

  出于对突厥臂助的客观需要,高殷不得不将大部分精力分配给郁蓝,在这一点上夫妻利益一致,甚至群臣都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生个有突厥血统的皇子怎么都比没有皇子好一些。

  不过郁蓝能不能生得看情况,没准高殷再怎么耕耘,她也难以诞子,因此即便是郁蓝的请求,高殷也没法真的去执行,他得优先证明自己能够繁衍后代,总不能只在一棵树上吊死。

  所以最好的结果是郁蓝怀孕,最好先生个女儿,这样群臣就能够安心,总能等到一个带把的,高殷也免去了背后的议论;郑春华则是高殷的退而求其次,毕竟她来得最早,比郁蓝早了一年多,先生个孩子也合情合理,故高殷在郁蓝之后便来找她了。

  至于刘逸……这时候不去管她,反而是对她最好的保护。一来她背景不足,二来脑子不够,后者比前者还要致命,现在当个慵懒御女还能过几天好日子,随意卷入后宫的修罗场,只会被其他外戚无情地绞杀,别的不提,母后自会替李难胜消灭一切敌人。

  除了已有的三位妃子,高殷还要接着娶陈玉影、宋黄花、封宝丽、郑令仪、李难胜,分别是近臣、士族和后族的代表人物。这还只是开始,不远的将来还有斛律灵珠姐妹,而且还要在娶斛律氏姐妹前就把前面几个女子娶了,否则利用斛律金的孝期错开和斛律氏的婚姻就没有了意义。

  这就意味着高殷近期就要连折五花,很难说不会一发入魂,毕竟那可是五个妙龄女子,换成左轮手枪轮盘赌,哪怕只有一发子弹,也大概率要射中一个。

  要是高殷中了七星彩就更有乐子了,如果包括郁蓝在内的几名女子都有孕,二十年后一转夺嫡之战,几个女人带着孩子能把各自的脑浆都打出来;当然,要是郁蓝没怀孕而其他女人怀孕了,那就连二十年都不用等了,郁蓝没过青春期,就要提前步入更年期了。

  这甚至还没算进军中的李秀和奚人首领那律献上的女儿,高殷暗自庆幸,愈发觉得李秀真是敏锐,既显得善解人意,又在此时避开宫祸去。

  “还是得先让皇后受孕啊。”

  高殷思来想去,也只想出这个办法,心里却还有着另一个念头挥之不去:让段华秀生下自己的孩子。

  这孩子不会在明面上被承认,但段氏自有办法散播,晋阳知晓了,那齐国大半也就知道了。

  等过几年,再把段华秀合情合理的收入后宫,又或者干脆玩司马遹的“此是朕弟”那套,若说有什么人在齐国内部的势力派系上压制住郁蓝,也就是姨姊了,她们女人打擂台,自己吹黑哨,私下再多哄哄郁蓝,跟她说都是因为没给自己生个孩子,那就能把矛盾转移到床榻上,没准还能大力调教自己这个皇后,解锁更多姿势。

  兴许感知到了这一点,所以郁蓝才产生了危机感,不想让自己独自去晋阳吧。

  计议已定,高殷立刻下了决心,吩咐着侍从:“今夜在皇后那儿用膳,多准备一些鹿血。”

  侍从领命而去,高殷负手眺望着偌大的宫廷。高处不胜寒,一丝幽冷钻入骨髓中,高殷忍不住想:洋子生前看到的景象,与他此刻所见的一样吗?

  他知道,一场拼尽全力的硬仗即将朝他撞来。

  高殷在刀鞘上轻轻摸了一下,心想,不知道自己会死在谁的刀下。

第539章 情狩

  “你什么时候去晋阳?”

  郁蓝有气无力地摆着手:“快些去吧,让我休息一段时间。”

  高殷仍有些意犹未尽,经过这些天的不懈努力,郁蓝的第二性征足足大了一圈,更像一个成熟的女人了。

  她本就比高殷高出一头,现在更是给高殷一种开大车的感觉,不过高殷也不急,看洋子的体态,自己只会比他发育得更快,可能在十七十八岁的时候就猛长了。

  两人起身穿戴衣服,见高殷仍盯着自己,郁蓝面露苦色:“我真是服了你,后日就要纳新妇了,现在却一点也不留着,到时候拿什么招待她们呢?”

  “这年纪不就是这样,再过十年,你会很想念的。”高殷耸耸肩,“要不要去打猎?”

  “现在?”

  郁蓝兴奋起来:“去!”

  激动之下,她的腿脚一软,向旁边倒去,侍女们第一时间扶住了,接着高殷走过来:“真是个麻烦的女人,还得我来……”

  说着一把将郁蓝抱起,双手熟练地环抱住高殷的脖子,这些日子他们总是这样出行。

  一想到怀中的女子刚得到自己的馈赠,并满心期待着与自己的结合能收获果实,高殷便忍不住调笑:“满意了吧?这段时间天天陪着你,只要你能生,再怎样都要有孩子了。”

  郁蓝下意识地点头,反应过来后啐了高殷一口,收回一只手,用袖口捂住脸。

  女人在喜欢的男人面前就会不自觉地变得软糯,见郁蓝这么柔软的样子,高殷玩心大起,抱着她左右轻晃起来。

  郁蓝觉得奇怪:“你在做什么?”

  “摇得匀一些,也许能进去得更深,说不定真就有了呢……”

  郁蓝发了数息的愣,想明白的瞬间,脸几乎是嘭的一声通红了:“要死啊!”

  高殷哈哈大笑,仗着郁蓝再生气也舍不得真咬,和她耳鬓厮磨起来,笑声传播得极深极远,在宣政殿四处荡漾。

  稍作准备,狩猎的队伍便可以出发了,这还是高殷回到邺都后少有的几次打猎,就像在辽东消耗了太多战斗意志,高殷暂时对狩猎没了兴趣,而且回到国都后已是正月,虽是初春,但转温前的冷冬却是加倍严寒,若不是军令,连军士都不愿意出营受冻,何况年轻的高殷,放在后世也不过是个才上高一的中学生。

  因此这些日子,高殷除了正常处理政务外,就是吃酒打牌、跟老婆热炕头,偶尔把柳敬言这种别人的老婆叫来热一热,反正陈顼也没说什么。

  不过捣鼓了这么久,还是没几个女人的肚子里有动静,让高殷有些不安。历史上的原主是出了名的书呆子,不好女色,高殷来了以后发现硬件功能正常,只觉得是原主不好这口,但现在他有点怀疑了。

  些许的恐惧和忧虑点燃了高殷心中的暴戾,对皇后的使用更加残暴了,不过郁蓝没说什么,她的身体抗造,甚至还有些受用。

  但器材毕竟是需要保养的,不然磨损过快,会消耗使用寿命,因此两人这段时间除了互相猎杀外,便少有出宫的时刻,乃至互相独处时,在温暖的室内也不着片缕,方便开一局,诸侍从和近臣也都知道帝后在为国家的稳定做着努力,很默契地没来打扰。

  好在这种艰苦的奋斗马上要结束了,主要是新妇婚期将近,在二月二十五日迎娶几位新妇,高殷和郁蓝也不得不停止链接,两人都松了口气,又有些抽离的不舍。此时闭上眼睛,泛起的回忆都是前些日子的光怪陆离,两人像是住在华丽山洞中的野人,遵照本能变回野兽,轻松、纯粹又美好。

  迈出宫殿不久,郁蓝甚至已经开始怀念那张永远湿漉的床榻了。

  这几天气候开始回暖,高殷便想出城打个猎。狩猎的方位在城西,四象中西方对应的是白虎,金气,因此乘坐通体白漆的白色辂车。按理来说,驾车的也应当是白马,不过高殷觉得既然是西方,那就改为黑马,因为周国尚黑,驾御黑马向西,能有一个最终控周的好彩头。

  这个想法得到一些臣子的认可,不过也总有人会说什么“改易制度是亡国之兆”,还有“齐帝之路为黑马所掌控”的流言,高殷指派人下去查了,但本心上不怎么当一回事,他自己都会玩这一套,又怎么会陷入别人的话术中,只要别人对自己有着不满,总会变着法子来砸场子。

  现在揪着这些细枝末节不放,反而说明了他们抓不到其他的破绽,只能在无关紧要处做文章,高殷反而更放心。

  看得见的反对是提意见,看不见的那些才叫做造反。

  皇后当然也有着自己的御辇,不过此次是临时出门打猎,一切轻装从简,因此带着一辆翠辂车用来跟随皇帝,便已经足够了,郁蓝甚至没待在自己的车内,而是跟高殷同乘一车,偶尔亲自驾马,别有一番快乐。

  今日郁蓝所着的是齐国的武官袍服,部分地方稍作改动,例如高殷戴通天金博山冠,她便头戴武弁,身穿绣着凤凰图案的绛红丝绸锦袍,左额处插貂尾和金质蝉形饰,脚上套着突厥人常穿的皮靴,本就健美的身材在玉带的勾勒下显得玲珑有致,像是镀上了一层浪漫的玫瑰红,映衬得这个小麦肤色的突厥皇后更有异域风情。

  高殷目不转睛地看着,郁蓝被注视得习惯了,骄傲地坐直、挺起胸膛,忽然被高殷撩起上衣下摆,折了几下,露出她的小腹,棱角分明的腹肌极具活力,微微按压下还会反弹起来,让高殷爱不释手。

  “这样就更好看了。”

  郁蓝撇着嘴:“你的爱好还真奇怪。”

  她却也不阻止,像是期待高殷的双手产生魔力,能在这里唤醒生命的奇迹。

  高殷旋即轻拍起来,一边拍一边哼着歌,郁蓝笑骂了一句“把我当成皮鼓了”,两人依偎在一起。

  辂车驶出宫门,百姓们纷纷凑近了看,盖因新天子出宫都会扬起名贵的挂画,带着骑僧招摇过市,而且多数时候都会分发一些钱粮,又或者令侍者直接在街市上购买糖饼果子,现场分发,因此就连小孩都爱跟着。

  通常臣民们也不会跟得太远,倒也不是不想继续,而是天子喜欢在城中转转,临时找上部分臣子或勋贵,若他们没有正事便带去狩猎,进入这些勋贵所在的城区时,一般平民就会被拦下。

  高殷身边也有着大量士族出身的显贵清官,比如散骑常侍系列、校尉系列和太子东宫系列官。

  慕容绍宗之子慕容士肃,作为名将之后得到高殷的宠信,起家为小黄门,如今也做到了从七品的武骑常侍,其弟慕容三藏则做到了八品协律郎。

  虽然也不是不能升得更快些,但缓一缓也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要知道太子斋帅也不过是第八品,此前由裴讷之和杜台卿担任,裴讷之是高殷在东宫时的近臣,杜台卿是杜弼之子,两人都三十多岁了,而且有家世背景,依然在第八品混了不短的时间,可以窥见齐国此前对汉人文士的官位压制,也能看出高殷对慕容兄弟的看重。

  兄弟俩在背景不如其他人的情况下,不到弱冠就混到了第八品,完全可以预见到他们光明的将来,等年纪再长一长,就会继承父亲的遗泽、发挥才干,成为高殷的左膀右臂。

  因此现在还是再磨一磨、熬资历,以免他人嫉妒。

  高劢、裴世矩,曾经与慕容兄弟一起号称“太子四友”,高劢因为是皇亲国戚,不仅袭爵了清河王,在同龄近臣中地位最高,还曾被高洋亲自授予青州刺史之职,年纪不过十岁,便猛猛刷资历,很明显是将来留给高殷的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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