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汗杀!不留活口!”
话音刚落,数支箭矢便如流星般朝着莽古斯射来。
莽古斯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反抗?
他死死趴在马背上,双手拼命地抽打战马的屁股,口中嘶吼着:“驾!快驾!”
战马吃痛,发出一声长嘶,四蹄翻飞,朝着西侧的雪地狂奔而去。
身后的箭矢“嗖嗖”地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有的射在了马屁股上,有的钉在了雪地里,溅起一片片雪雾。
皇太极看着莽古斯狼狈逃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却没有下令追击。
他此次的目标是劫掠科尔沁的牛羊与人口,而非追杀一个丧家之犬。
况且
早有人等着这个莽古斯了!
“传令下去。”
皇太极冷静的对着身旁的将领下令:
“分兵三路,一路控制牧场,收拢牛羊。
一路搜捕科尔沁的头人,不许放走一个。
第三路随本汗去与恩格德尔汇合,彻底肃清营内的抵抗!”
“嗻!”
将领们齐声应道,率领着骑兵朝着不同的方向冲去。
另外一边。
莽古斯伏在颠簸的战马上,寒风刮得他脸颊生疼,身后营地的火光与厮杀声渐渐模糊,可心中的恐惧却丝毫未减。
他拼命抽打战马,只盼着能尽快逃到科尔沁的另一处牧场,召集残部,再向大明求援。
只要能活下来,总有报仇的机会。
然而。
就在战马奔过一片低矮的丘陵时,前方的雪地里突然涌出一队骑兵,为首之人,正是他不久前还“信任”的恩格德尔!
“拦住他!”
恩格德尔勒马抬手,身后的骑兵立刻列成扇形,将莽古斯的去路彻底堵死。
马蹄踏在积雪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死神的鼓点,敲在莽古斯的心上。
莽古斯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惊恐的嘶鸣。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骑兵,他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可强烈的求生欲还是让他不肯放弃。
他翻身下马,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对着恩格德尔拱手,声音带着颤抖的哀求:
“恩格德尔台吉!是我莽古斯收留了你,给你部众,给你牧场,我对你有再造之恩啊!
今日你若放我一条生路,这份恩情,我莽古斯记一辈子!日后定当百倍报答!”
恩格德尔闻言,却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他拍了拍马腹,缓缓走到莽古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如霜:
“收留?莽古斯,你也太天真了!
我从一开始,就是天聪汗派来的内应,所谓‘叛逃大金、归附科尔沁’,不过是诈降的戏码罢了!
是你有眼无珠,信了我的鬼话,还把我当成心腹,真是可笑!”
紧接着,他脸上的笑容消息,语气愈发凌厉,眼神看着莽古斯,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你以为投靠了大明,当了‘顺礼王’,就能做草原之主?
做梦!
科尔沁部不过是明国的走狗,早晚要被天聪汗踏平!
只有天聪汗,才是草原真正的主人!”
莽古斯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他到此刻才彻底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落入了皇太极与恩格德尔设下的圈套。
所谓“投降大明”“放松警惕”,全是建奴为了突袭科尔沁布下的骗局!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恩格德尔,声音嘶哑地骂道:
“你这个蒙古人的叛徒!你勾结建奴,屠戮同族,将来必不得好死!长生天会惩罚你的!”
“长生天?”
恩格德尔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本台吉要的是富贵,是蒙古贝勒的爵位,不是什么长生天的保佑!”
他猛地抬手,对着身后的骑兵大喝一声:“放箭!”
“嗖嗖嗖!!”
箭矢如蝗虫般射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朝着莽古斯飞去。
莽古斯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可他早已被恐惧与绝望冲垮了心神,动作迟缓不已。
第一支箭射中了他的左腿,第二支箭穿透了他的胸膛,第三支箭钉在了他的咽喉……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身上的貂裘,也染红了脚下的白雪。
莽古斯踉跄着倒在雪地里,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嘴唇翕动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远方科尔沁营地的方向,那里曾是他引以为傲的“草原霸主”基业,如今却成了一片火海。
恩格德尔勒马站在莽古斯的尸体旁,低头看了一眼,冷哼一声: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
至少现在,本台吉离蒙古贝勒的爵位,又近了一步。”
他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骑兵下令:
“留一部分人清理战场,其余人跟我走!
去营地与天聪汗汇合,顺便把科尔沁的女眷、财宝、牛羊都清点清楚。
这些,都是我大金的战利品!”
“是!”
骑兵们齐声应道,一部分人砍下莽古斯的头颅,拖拽莽古斯的尸体,准备就地掩埋。
其余人则跟着恩格德尔,朝着科尔沁营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科尔沁营地,早已沦为人间地狱。
建奴骑兵四处烧杀抢掠,蒙古包在火海中坍塌,妇女儿童的哭喊声、反抗者的怒吼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
不到半日,曾经繁华的营地便成了一片废墟。
皇太极正勒马站在一片狼藉的主营地中央,看着手下士兵清点劫掠而来的牛羊与俘虏,眉头微蹙。
此次突袭虽顺利,却也耗费了不少时间,如何将这些战利品带回赫图阿拉,是现在他在想的事情。
“大汗!”
不远处。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济尔哈朗驱马来到皇太极面前,脸上带着几分邀功的笑意,翻身下马后连忙禀报。
“奴才在莽古斯的大帐里,找到了两个女人,瞧着身份不一般,特来向大汗禀报!”
“女人而已,算得了什么?”
皇太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目光依旧落在远处的牛羊群上。
“如今要紧的是清点物资、收拢俘虏,这些男男女女的事,稍后再说。”
在他看来,此刻即便是再美的女人,也比不上一万头牛羊、一千名奴隶来得实在。
大金刚经历大败,急需的是能支撑生存与作战的资源,而非供人取乐的玩物。
济尔哈朗却不急不躁,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补充道:
“大汗,这两个女人可不是寻常女子。
一个是林丹汗的大福晋娜木钟,另一个是他的三福晋苏秦!
莽古斯将她们藏在大帐里,显然是当成了宝贝。”
“哦?”
听到“林丹汗福晋”这几个字,皇太极原本平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也变得急切。
“你说的是真的?她们真的是林丹汗的福晋?”
他此前的不悦早已烟消云散,心中飞快地盘算起来。
他对娜木钟与苏秦的容貌并无多少兴趣,真正让他在意的,是这两个女人的“身份”。
人妻的身份!
林丹汗虽在开原战败,部众离散,却仍是察哈尔部名义上的大汗,在蒙古部落中仍有一定的号召力。
更重要的是,如今大明在辽东一家独大,林丹汗连漠南草原的立足之地都快没了,而大金也急需盟友来牵制大明。
若是能借助这两个福晋,与林丹汗搭上联系,说不定能促成大金与察哈尔部的联手!
“快,带本汗去看看!”
皇太极翻身下马,快步朝着莽古斯的大帐走去,济尔哈朗连忙紧随其后。
大帐内,烛火早已熄灭,只剩下从破损的帐帘外透进来的火光。
娜木钟与苏秦正蜷缩在床榻角落,身上的丝绸长裙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
听到脚步声,两人下意识地抱在一起,浑身瑟瑟发抖。
她们刚从莽古斯的魔爪中逃脱,没想到又落入了建奴的手中。
皇太极走进帐内,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艳。
娜木钟肌肤胜雪,眉眼间带着几分成熟的妩媚。
苏秦则清丽可人,虽面带惧色,却难掩娇俏。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身体也有了本能的反应,随即又强行压下心中的杂念,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她们的“利用价值”上。
他缓步走到床榻前,伸出右手,捏住娜木钟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林丹汗的大福晋?倒是个美人。”
他松开手,转身对着帐外喊道:“来人!给这两位福晋各备一匹战马,好生看管,不许怠慢,将她们带回赫图阿拉!”
“嗻!”